她说：好累呵
接着她什么也不说了
坐在河边拧着头发上的水
头发长得漫过了身子
好累呵
树荫漂得很慢
荷塘烤得熏香
田野的厨房等她进来走动
你带上两只草莓回来
揣在裙兜里
草地动了动为你让道
好累呵，她说
她困得象串铃兰
天上的云白晃晃的
瓶子里水空了
你累了懒得动一动
盘起头发
远处树顶山顶绿得发暗
我守着你也困了
我象门似的被你笑着撞开
风吹如梦 我迎候两旁
你挂上竹节穿的帘子
把我婆娑弹成一片竹涛
直到她走动起来下起雨
你舒展开将竹林拨得青翠
我伴着你任雨点敲着脚跟
又有新叶在我身上隐隐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