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短暂地亲近过一番
　　他们匆匆滑过身边流逝的脸
　　战场上见到的眼睛只有在梦中惊醒
　　他们汇集在人流里澎湃、蒸腾
　　他们喜欢表达自己掏空自己
　　再装进别人的东西
　　他们对着镜了发呆
　　考虑如何细致地扫掉封面上的土
　　他们顾不得把自己掰开瞧瞧
　　除非进了医院交给刀子整治
　　他们草草过了一生
　　柔情回顾一闪一闪让人心疼
　　那些纪念品拼命呼喊却哑然无声
　　闪电过后曾暴雨淋漓
　　冲走了他们的脚印
　　留下泥泞令人惶恐、困惑
　　最好的办法是把自己收藏起来
　　好在盒子上雕花
　　好有生锈的物件供他们拿出来
　　耐心擦拭

　　阳光中晾的衣服垂得疲倦
　　你没的说了你在想些什么

　　有人问我你怎么体会自然
　　是记下那些惊人的部分
　　还是等着它们悄悄产卵
　　我很难说
　　我在自然中只顾漫步，呼吸
　　你闻不见我身上还有草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