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意很凉
　　静静
　　让错乱的云踪霞迹
　　　　沉卧于
　　　　冰清玉洁

　　落日
　　廓出斑驳的音阶
　　　　向浓荫幽暗的弯水
　　　　逆光隐去的
　　　　是能够次第弹响的那一只手吗
　　秋随心淡下浓来
　　　　与天　与水
　　各行其是却又百环千解

　　那一夜失眠
　　翻来复去总躲不过你长长的一瞥
　　这些年
　　我天天绊在这道弦上
　　天天
　　在你欲明犹昧的画面上
　　　　醒醒
　　　　　　睡睡

　　直到我的脚又触到凉凉的
　　水意
　　暖和的小南风　穿扦
　　　　白蝴蝶
　　你把我叫做栀子花　且
　　不知道
　　　　你曾有一个水杉的名字
　　　　和一个逆光逝去的季节

　　我不说
　　我再不必说我曾是你的同类
　　有一瞬间
　　那白亮的秘密击穿你
　　当我叹息着
　　突然借你的手　凋谢 

　　　　　　1985年6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