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
那一切都是种子
只有经过埋葬
才有生机
――顾城
窗外已经没有雪,让我们
守着度日。
你离开,留下北方清晨的蓝。
那件海明威式的高领毛衣,肥大得。
覆盖你圆润的双膝。
我已经开始。
怀念它们懒散的温暖。
你许诺,会在遥远的信中,提到。
九月的新西兰,你的家。
白鲸,正在融化的奶油。
浮冰,倾倒的帆。
还有,爬满山坡的疲劳的羊群。
那个地方,我知道得不多。
更多是来自国家地理的动物知识。
不能飞翔的鹦鹉。
岩石一样颜色的硕螽,当然。
它们的质地,也像石头。
我累了,今天的黄昏,不去打球。
不去接受那些英俊男孩,对你的询问,
他们更希望你的出现。
作为观众,你可以让他们。
跳得更高。
他们,苦难的颠覆者。
拥有响亮的声音。
这个夏天,我将拥有漫长的时间。
寻找新的星星,把皮肤晒黑。
或为罗杰洗澡,带它出去奔跑。
还要阅读那些从海岛邮来的书。
爬上阁楼。
那些麻雀已经回到窗下的巢,夜晚即将开始。
灰尘正吃力地恢复。
我们在地板上留下一夜的痕迹。
我愿意并已经开始。
为你描述这些。
羽绒睡袋,滑雪板,正在凝固的蜡,脏了的芭比娃娃,风干的丁香花。
空了的香水瓶子。
你告诉过我,范思哲,死了,是个意大利男人。
这些。
你也记得吧。
二OO四年二月二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