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年中国新闻自由的曲折道路 张伟国 新闻言论自由作为人权的重要标志,在一九九三年的中国大陆,经历了异常复杂 、矛盾、而又十分快速的变化。 空间有待恢复,形式空前活跃 “六四”的白色恐怖引发的万马齐喑的局面,在一九九三年划上了句号,尽管新 闻言论自由在政治层面上的空间,远没有恢复到一九八八年与一九八九年上半年的 水平;但新闻媒体的形式上的活跃程度,却是一九四九年中共在大陆执政以来所仅 见。过去一年多,在中国大陆平均每两天半增加一家报纸,每两天增加一家期刊, 现在报纸期刊总数已达九千家;广播电台达到五百座,象江苏无锡市在过去一年中 广播电台便增加到六家之多;电视台已发展到六百一十四座,一九九零年以前,电 视的广告收入还排在报纸的后面,由于其覆盖面越来越大,观众越来越多,广告收 入急剧上升,一九九一年后开始跃居第一。 经济效益成为拓展新闻空间的动力 由于邓小平着意用经济的快速增长来缓解中共政权在“六四”以后面临的权力合 法性挑战,整个大陆沉浸在商品经济之中,“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银行,指 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金钱。”新闻媒体自然亦带有这种“时代背景”的特征; 人们批评中国大陆“有偿新闻”泛滥,新闻品位下降,新闻管理秩序紊乱的同时, 也不能忽视,这事实上也成为大陆新闻从业人员拓展生存空间的一种“动力”。 最先突破的是官办报纸的扩版,九十年代“一贯制”的四个版一大张对开的报纸 ,被八版、十六版甚至百多版的新面孔所代替,继之而来的是报纸出“周末版”, 并以其丰厚的获利来养母报,即称“小报养大报”。而且由于其生动活泼,以生活 娱乐为主,为群众所喜闻乐见,电子媒体利用自身的特点,亦发挥了独特的功能, 中央电视台的为您服务,北京电视台的电视红娘、电视商场,上海东方电视台的“ 东方大哥大”,上海广播电台的“市民与社会”,尤其是市民与市长的直接对话, 这为今后政治对话探索出一种可行性极强的形式,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也可以理解 为中共将利用媒体功能,来为维护其统治服务。 中共体制内的一些“开明”官员,为这种改革变化寻找到的理论依据是:新闻媒 体不仅仅是意识形态,而且是一种产业,既然是产业,那就要服从客观的经济规律 ,就应该到市场中去进行竞争。此话的潜台词还包括,原来由国家财政支持的以意 识形态为主要功能的媒介,开始逐步被减少财政支持,逐渐过度到“自食其力”、 “自负盈亏”。 这种以市场经济改革为突破口、经济上的独立,往往也拓展了媒体传播的空间, 以观众喜闻乐见为目标的新闻从业者,仅仅只是小试锋芒,就创造出许许多多惊心 动魄的故事来,现仅提出以下几个事例,相信已足令人深思了: 《中国消费报》促成仁寿农民暴动 ——去年五月十日,《中国消费报》在头版头条登了一篇特稿,标题是“封锁中 央声音,对抗‘紧急通知’,四川仁寿县继续强行向农民乱摊派。”该文披露,“ 最近一段时间,仁寿县各区乡又开始向农民征收二一三国道款。”“在仁寿县不少 地区,强行收缴二一三国道款的行为仍在继续”,农民“姜永金反映农民负担被手 链铐在一棵树上几小时”……五月十五日至十九日,农民向文清将《中国消费报》 的文章复印一千多份,以四角钱一份卖给群众,并大量抄写张贴于富加区、玉龙乡 的屋壁与公路两旁,玉龙乡农民游碧辉则架起高音喇叭向民众传播。后来,在六月 ,就渐渐引发了一场由上万人参与的农民暴动,海内外为之震惊。后中共迫于农民 暴动有可能蔓延成星火燎原,以及国内外舆论的压力,只得释放那些被抓的领导农 民暴动的领袖人物,并答应农民提出废除摊派的要求。有人评论,这是一九四九年 中共执政以来,唯一一次获得成功的农民运动。 报道警察行凶事件,《茂名日报》获誉 ——也是在去年的五月,二十一日的广东《茂名日报》(一份地方报纸)刊登了该 报记者张慧谋、陈远采的文章《民警开枪打伤一名小学生》,详细披露了茂名市新 坡镇小学学生九岁的吴伟,被该市派出所警察罗庆开枪打伤的经过:十八日下午, 吴伟与姓蔡的同学到镇政府墙外用石块抛砸芒果,两个警察将他们抓住,拉到派出 所门口强行罚跪,罗庆从吴伟手上夺过一把扇子,要小孩子读完扇上的一行草书宋 体才放其回家,吴只看懂一个“火”字,读出来后,罗庆硬说是“大”字。吴回道 ,明明是“火”字嘛,不信,就去问我的老师。罗发火说吴太野蛮,即从腰间拔出 手枪,对着吴的左掌心就是一枪。医生鉴定吴伟手掌系贯通性枪伤,第四指骨粉碎 性骨折,伸肌腱断裂。该报冲破阻力和各种威胁,将事实公诸于众。茂名市公安局 不得不将罗庆拘留审查。该市人大常委会负责人公开支持报社:反映了民意,起到 了舆论监督的作用,记者职业是社会良知和正义的化身。《羊城晚报》、《南方日 报》先后转载了全文,省市电视台作了连续报道。 《茂名日报》总编钟广明在接受南京经济广播电台记者采访时表示,发表这篇稿 子,使自己“尽到了新闻工作者的责任”,“说实话,类似这样的事投诉到报社的 并不是个别的。我作为总编辑迫于有关规定,长期昧着良心捂住不报,内心深感愧 疚。但这一事件实在太恶劣,太典型了,也决非偶然。他反映出我们公安队伍中确 实存在着问题,到了该整治的时侯了,长此下去老百姓是接受不了的啊。”这位总 编辑进一步公开披露:“罗庆事件披露后,我们这个地区又发生了几起民警施暴事 件:某县一派出所所长因其儿子与一女孩相好,这位所长认为该女孩配不上他的儿 子,居然跑到学校将女孩抓到家里殴打致伤……前两天,我们这里一位宾馆门卫因 提醒一民警不要乱放自行车,被这位民警用手枪柄砸破了头。在我市体校,一位曾 为国家培养出优秀跳水运动员的老教练,因阻止几名无票的民警硬要入场观看文艺 演出,被拖到校外拳打脚踢……有关领导过去并未把这些问题当回事加以整治,我 认为新闻单位有责任提醒他们不整治不行了。” 触犯江氏嫡系警队,《新民晚报》遭殃 ——鉴于中国大陆日益严重的社会腐败,去年夏天上海《新民晚报》徐克仁、强 荧、朱国顺,乔国顺,乔扮成台湾商人到繁荣“娼”盛的娱乐场所进行了“秘密的 采访”,并在该报七月九日的“五色长廊”发表了长篇报道“夜闯KTV”,其中揭露 了上海警方官员,与某KTV老板互相勾结坑害顾客的黑暗腐败,尤其是三位记者亲身 经历:警方高级官员与KTV老板无线电话的热线联系,俨然是“警匪一家”……。文 章发表后,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读者为记者的正直勇敢而拍手称好,初时连上 海市委书记,中央政治局委员吴邦国也不得不责令公安局“严重查办”。当矛盾转 到北京,江泽民表态十分恼火,原因是《新民晚报》批评揭露的上海市公安局特警 队,是他任职上海时“亲自”关怀批准建立的;被外界称作改革派代表人物的副总 理朱熔基在听到报告后,也一反常态地批评记者是“自毁长城”。惯于看上司眼色 行事的上海市委迅速改变立场,并将该事件的“调查报告”通报新闻界,徐克仁等 三位记者被罗织了两条罪名,其一是“明知故犯”——明知中央有规定不得公开批 评公安、检察、法院、安全、军队,却仍不经批准公开披露;其二是“失实”,据 调查结论证明,那天晚上特警队的负责人并没有打过电话给KTV的老板。至九月下旬 ,上海市公安局特警队队长田维华向上海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九月三十日起 诉书送到《新民晚报》,同日徐克仁在上海虹桥国际机场准备出关登机赴日探妻时 被扣,护照被没收,理由是负案在身,不得出国。 据悉,因为中共高层和上海市委对此事已有“结论”在先,法院审理当然只有在 形式上“过堂”,所以三位记者在法院开庭前,实际上已经败诉,他们已成刀下之 肉,任人宰割,何来基本人权,更何来记者的采访权报道权,公民的言论自由权? 揭露警察腐败,《南方日报》被迫检讨 ——去年七月三十日,颇受中国大陆读者欢迎的由广州《南方日报》主办的《南 方周末》,在“人与法”专版上,发表了由南昌铁路局文联刘玉顺撰写的“袭警案 ”一文,因为揭露了大陆公安人员的腐败现象,触怒了警方高官,警方以《南方周 末》丑化公安人员为由向中宣部告状。中宣部以“袭警案”一文严重失实为由,通 知广东省委宣传部,勒令《南方周末》停刊整顿。此事引起了广东新闻界的不满。 政治局委员、广东省委书记谢非惧于社情民意,便授意省委常委、宣传部长于幼军 向中宣部交涉,要求中宣部收回“停刊”的成命,以免引发社会的激烈反响,不过 《南方周末》也应就此进行整顿和检查。十月二十九日,该报在一版头条刊登编辑 部检讨:“沉痛的教训——对‘袭警案’一文严重失实的反省”。 即便在那种“停刊整顿”的压力之下,《南方周末》不改初衷,在八月份对深圳 市区的危险品仓库大爆炸案的报道中,当其它媒体都为当局唱赞歌的时侯,该报记 者却深入现场调查采访,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大胆的揭露:在市区内开设危 险品仓库以至造成重大伤亡事故的,就是负责执法的深圳市公安局的负责人。近期 ,该报对大陆官员用公款大吃大喝的腐败现象,也揭露得淋漓尽致。所以,该报比 较独立,宽松的言论报道,渐已形成了受读者欢迎的风格。 大陆媒体处于转变之中 有人将大陆媒体在观念上的转变,归纳为在看到政治属性的同时,也要正视其商 品属性和文化属性;在运用其作为喉舌的功能时,也不能忽视它的传递信息、普及 知识、文化娱乐和舆论监督等方面的功能;专家们也提醒大陆媒体:更加注意新闻 的时效性、接近性;更加重视有关科学文化知识的传播介绍;更加强调新闻媒体的 服务功能;实际上就是还新闻媒体功能的本来面目。 也有人把大陆媒体在报道方法上的改变概括为十三个方面:变封闭式为开放式, 变总结式为进行式,变工作式为信息式,变指导式为服务式,变计划报道式为市场 竞争式,变向下灌输式为上下结合式,变主观组织式为客观反映式,变大轰大翁式 为启发诱导式,变板块式为交叉式,变被动坐等式为主动出击式,变向内式为内外 结合式,变长篇大论式为短小精悍式,变单调式为多色调式。尽管这种概括未必就 很准确,但多少反映了一种发展的趋势。 与外界交流有所加强 在过去一年里,大陆新闻界与外界的交流有了比较大的发展,大陆记者到台湾无 论是在采访还是组团访问方面,都有了突破性的发展。尤其是去年六月底,在台湾 举行的“一九九三中文传播研究暨教育研讨会”,中国大陆的甘惜分、方汉奇、何 梓华、沈如钢、孙旭培、宁树藩、刘海贵、李进才、吴高福、樊凡等十多位新闻学 家组团出席,为两岸新闻媒界的交流沟通,作了有益的探讨;去年七月底,香港举 行了“香港资讯自由的挑战”研讨会,各路专家和新闻从业者的代表,从香港大陆 意识形态的差异和社会文化差异,研讨资讯自由对其的影响。 此外,美国明尼苏达大学新闻学院在去年六月下旬,举行了“中国在历史的转折 点上”讨论会,专题讨论了“如何促进大陆的新闻自由”、“政治改革与舆论监督 ”、“大陆私营报刊的展望”、“新闻自由对中国民主化及两岸三边的影响”。这 次会议最有意思的是邀请大陆《人民日报》前社长、在“六四”后一直受迫害的老 新闻工作者胡绩伟出席;胡不但以他对中国新闻界的透彻了解,介绍了大陆媒体的 近况和发展趋势,更重要的是他出国这一事实的本身(包括他顺利返国),表明在海 内外的共同努力之后,中国大陆的新闻空间,有了新的拓展。 越来越多的人为海外媒体撰稿 言论空间的拓展,还表现在自“六四”以后,人们在对政治冷漠的表象之下,平 民百姓在口头传播上的一个突破性发展,就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骂 ”,说了,骂了,当局也奈何不得他们。这反映了一种觉醒程度。一九九一年二月 十二日,我被关了二十个月后获得释放,原来服务的《世界经济导报》已被解散, 我只得选择当自由记者(即自由撰稿人)来实现继续探索新闻自由的理想,同时亦藉 在香港、台湾媒体上发表文章的稿酬维持基本生活的需求。这样做,当时虽然亦被 公安局以“取保候审”限制我的行动自由长达一年半,直到我出国为止,但我称自 己由于坚持了独立、公开、合法的原则,找到了一种寻求新闻自由的“新途径”。 值得庆欣的是,在我出国以后,我看到著名法学家于浩成在经受了“六四”牢狱 磨难之后,并在当局继续不准他出国的现实压力之下,继续坚持自己民主法治人权 的理念,并公开在海外媒体上发表与中共针锋相对的不同政见,批评中共的人权政 策;天安门学运领袖王丹获释之后,与美国的吾尔开希在长途电话中探讨各自对中 国民主的见解,与另一位学生领袖马少芳的对话录发表在台湾的《联合报》上,他 还撰文披露他所亲身经历的学运真相和自己的铁窗生涯,在香港的一家周刊上连载 ;民主墙时期的民运领袖王希哲获释后,依然不改初衷,仍在香港《九十年代》杂 志上撰文,阐述自己的民主理念,著名持不同政见者、大陆民主墙运动的主角之一 魏京生,在结束长达十四年半的铁窗生涯后,不但公开接受海外媒体的采访,而且 也通过长途电话与昔日的战友、今流亡在美国的民运人士刘青、胡平,讨论中国发 展的前途,更有甚者,他的长篇狱中札记在台湾《联合报》、美国《世界日报》上 连载,充分表达了他对民主人权这些现代文明理念不屈不挠的追求,真正成为大陆 民主运动的一个精神象征,其意义非同寻常。 中共仍在封杀新闻自由 之所以讲,中国的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的空间有所扩大,是因为时代潮流的不可 阻挡,是因为人民群众的日益觉悟、是因为新闻从业人员和民运人士不屈不挠的斗 争,才得以实现。在这个进程中,至关重要的北京当局除了权威的丧落,不能象毛 泽东、“四人帮”那样实行全面专政以外,依然无法完成从革命党向执政党的转变 ,对新闻自由的进程仍沿用传统的统治手段进行镇压封杀之。前面提到《新民晚报 》记者的遭遇,和《南方周末》险遭停刊就是例证,这样的案例还有很多,如: 一九九三年初,世界保护记者协会发表年度报告,全球被囚禁的九十名记者中, 二十七人关在中国大陆,差不多占了三分之一。 以“泄密”罪名判白伟基无期徒刑 七月下旬,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以“非法将国家机密给予一个外国人”,将被捕 已一年多的白伟基判处十年有期徒刑,他的太太赵蕾也被以同样罪名判刑六年。白 原来在中国政法大学完成硕士学业,在中国外交部新闻司任职,因参与“六四”被 开除党籍,革除公职。一九九零年以后,他大学的同学孙晓凡作为《华盛顿邮报》 的特派记者常驻北京,在孙的工作中,白伟基夫妇向她提供了“一些有关中国经济 、政治及社会问题文章的影印本”,并帮助她对中共的时势变化进行判断,赵蕾则 以其流利的英语担任孙的翻译。在这一案件中,孙晓凡在北京的办公室遭中共国家 安全人员的搜查,并被没收了一些私人笔记和所谓涉及国家机密的文件;白伟基的 两位朋友商业部的唐仪和《人民日报》记者王俊,亦分别被判处两至四年的有期徒 刑。 吴士深、马涛、席扬、高瑜相继入狱 八月底,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再次以提供国家秘密罪,判处另一对新闻从业者夫 妇长期徒刑。据官方媒体的报道,案由是新华社国内新闻编辑部编辑吴士深和他的 太太、《中国健康教育通讯》杂志编辑马涛,在十四大前夕向香港《快报》记者梁 慧珉,提供了江泽民的政治报告,令江泽民感到大失脸面。在“龙颜大怒”的压力 之下,北京中级法院竟指控这对夫妇向境外人员“非法提供国家核心机密”,“严 重损害国家利益”,而判处吴士深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马涛则被判处有 期徒刑六年,剥夺政治权利一年。判决公开之后,海外舆论哗然。显见中共以“危 害国家安全”阻吓中国的新闻自由进程,并以对判处吴士深仅次于极刑的终身监禁 来杀鸡儆猴。国际记者协会、关注言论自由的国际组织“第十九条”(Article 19) 等,分别发表声明和致函北京领导人,要求重新检讨判刑,或无条件释放吴士深、 马涛。 九月二十七日,北京市国家安全局,以从事非法窃取、刺探国家金融秘密的活动 ,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为由,逮捕了香港《明报》记者席扬,并拒绝 前往北京交涉的《明报》负责人与席扬见面。即便在香港媒体和香港记者协会的再 三呼吁之下,北京市委仍不肯公布具体案情。至今席扬入狱已四个多月了,超过了 大陆刑事诉讼法规定的羁押期限,却既不见开庭审理,又不见放人。 岂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十月二日,前《经济学周报》副总编,“六四”后系狱 经年,后在北京成为海外媒体十分活跃的自由撰稿人高瑜,被公安人员从家中抓走 。高瑜是总部设在纽约的世界人权观察颁发的一九九三年“自由表达奖”的得主之 一,她原订十月四日飞往美国,任哥伦比亚大学访问学者。一般认为,这一系列迫 害新闻记者的事件,是因为中共申办二零零零年奥运会失利之后,拿新闻界开刀、 出气;其实际的意义恐怕还不限于此,不信请看: 中共用特工手段对付新闻工作者 北京举行了规模空前的国家安全工作会议,江泽民亲自出马督战。发展趋势证明 ,中共将以国家安全的名义,更多地采用秘密特工的手段,来监督新闻媒体及其从 业人员,中共还下达文件,令各级官员和国家干部未经许可,不得接受港台和海外 记者的“非法采访”;李鹏则签署法令重申对卫星天线的生产和使用,由国家垄断 并管制,严禁任何私人家庭安装卫星天线接收器……不难预计,在可看到的将来的 一个时期,新闻言论自由的继续扩展,将以更多的民运人士与勇敢的新闻从业人员 的丧失自由为代价;然而不能容忍新闻自由的中共,亦将永远不能改造成一个成熟 的执政党,同样它亦无法抗拒新闻自由、市场经济以及传播信息的高科技普及发展 的巨大潮流。由此可以解释,在中共政治高压下,北大又出现了名为《边缘》的非 官方刊物,大陆的各种媒体在新的一年里也因地因时制宜的,通过更大规模扩版、 自办发行,并办经济实体等,展开了一场新的争取新闻自由的由边缘向中心的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