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中华民国是维护台湾的关键 金尧如 伍凡 北京提出“一个中国”原则和“一国两制”，台北提出“两国论”和“一边一 国”论。所有这些原则和立场无一不涉及到中华民国的地位。 中共当局提出“一个中国”原则和“一国两制”，根本不顾历史和现实，一定 要让全世界人相信并承认中华民国已经不存在於国际社会中，不存在於这个地球上 了。中共当局公布的《一个中国和台湾问题》白皮书中写道：“中华人民共和国成 立后，中华民国自一九四九年已经消失。”这个完全否定和无视客观存在的观点是 中共当局解决台湾问题的根本出发点，但也是最大的盲点。中共当局提出的“一个 中国”的三段论：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大陆和台湾都属於中国、中国的主权和领 土不可分割。在这个三段论中没有明确的指明“一个中国”是谁，但是，中共曾多 次宣布，“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这是国际上普遍承认的事实 。”所以，在“一国两制”中，这“一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是确定无疑。可见， 在解决台湾问题之前，中共当局一再在宣传和文件上把中华民国消灭了，不让其在 地球上存在。尽管中华民国仍有效的管治着台湾，有二千三百万人民，有人民制定 的宪法、有人民选出来的各级政府、有保国卫家的军队、以及国际外交关系。你不 承认他，那么，你跟谁去谈“和平统一、一国两制”呢？ 李登辉提出的“特殊的两国论”，还承认台湾和大陆两个政治实体之间有特殊 关系，在其任内制定了“国统纲领”，要以三民主义统一中国，既不放弃、并坚持 继续建设三民主义的中华民国。当李登辉提出“两国论”时，他首先是承认大陆的 领土主权己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所占有，然后才强调了中华民国在台湾。前者是对中 共政权的一个事实承认，这是对中共的一个最大最后的让步；后者则是保卫中华民 国在台湾的最后界限，也是不能退让的生命线。“两国论”实是当年台湾当局最明 智的思维。但是，这与中共当局要彻底消灭中华民国的根本目标相冲突，因此才有 中共制造的1995和1996年两次导弹危机，直到美国派出两艘航空母舰战斗群介入台 海才迫使中共当局暂时收敛文攻武吓的策略。 近日陈水扁提出“一边一国”论，这与李登辉提出的“两国论”没有实质上的 不同，也没有违背客观现状，一边是中华民国，另一边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但陈水 扁又提出对台湾前途紧迫的、迫切的“公投论”，这比李登辉进了一步，让一些有 利害关系的国人敏感到陈水扁有意图要依照民进党的“台湾前途决议文”来改变中 华民国国号，走台湾自己的路。陈水扁的几句话，引起北京对手的恼怒和华盛顿好 友的疑虑。这在当今错综复杂、关系微妙的国际社会中亦不足为奇。 陈水扁也立即作了一些解释和澄清。不过，由此可见，中华民国的地位是牵涉 到北京、台北和华盛顿三角关系变化和力量的对比。 笔者注意到中共和民进党两方对中华民国的态度都有非常矛盾的现像，尤其是 中共常常前言不搭后语，可谓矛盾百出。例如就说对待中华民国存在问题，我们回 首： 中共当局自1949年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之后，一直要消灭中华民国，以求国共 内战的彻底胜利。邓小平生前和江泽民的“八点建议”中都承认两岸的内战状态都 尚未结束，并且主张通过和谈结束敌对状态。这不是明确承认内战一方──中华民 国并未灭亡，依然存在吗？台湾在过去五十多年中，其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得 到了巨大的提升和发展，迫使中共当局不得不与台北当局于1992年在新加坡举行第 一次“辜汪会谈”。在此会议上得出一个重大的历史性的成果，即双方在口头上默 认“一个中国、各自表述”的共识，即著名的“九二共识”。尽管当时中共当局非 常不愿意公开承认有这个“九二共识”，但是中共的确默认了中华民国的存在，也 不反对台北当局对 "一个中国”就是中华民国的解释。中共对中华民国的默认还有 一个政治性的实际例证，由台湾海基会发出的民间公证文件上加盖中华民国的印章 ，对此大陆海协会不拒绝而加以接受。可能中共当局已经意识到中华民国并没有被 他们一手炮制的《一个中国和台湾问题》白皮书所消灭，并且中华民国国号还是大 陆和台湾之间唯一的历史纽带。没有中华民国，何来产生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壤？ 因此，对台湾朝野在策略上含糊的默认中华民国存在并不是一件坏事。这表明中共 当局对中华民国已从企图彻底消灭，转而暂时默认中华民国存在，而这是不得已而 为之。但是在战略上，中共仍在国际上继续打压和封杀中华民国的国际活动，缩小 中华民国的国际活动空间，把两岸的斗争舞台转移到国际社会，其最终的目的仍是 要消灭中华民国，以达到把台湾收归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名义之下的目的。这就产生 了中共宣称的“一个中国”原则有国内和国际上不同解释的两个版本：对台湾朝野 宣布三段论的“一个中国”原则，以拉拢中华民国；而在国际社会中宣称“一个中 国”是联合国公认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以排斥中华民国。这不是非常矛盾而不能自 圆其说的败笔吗？ 台湾民进党在中华民国遵照其宪法竞选总统获胜执政后，但仍然依据其台独纲 领和“台湾前途决议文”向全国人民明示，其最终目标仍是建立台湾共和国。同时 也显示，民进党也是要卸却中华民国这个国号，这与中共当局要消灭中华民国在形 式上相似的，但在目标上是相反的。中共消灭中华民国是要把台湾收归于“一个中 国”──中华人民共和国管辖之下；而民进党要淡化以至最后淡出中华民国，是要 把台湾从中共的“一个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名义下分离出去。为此，陈水 扁和民进党不承认“九二共识”，也不承认共产中国的“一个中国”的原则。在民 进党还未真正建立台湾共和国之前，利用中华民国的国号，以保护自己在未来能择 机举行“公投”，以执行“台湾前途决议文”，建立台湾共和国。可见，民进党也 是在策略上利用中华民国，在战略上要取代中华民国，在台湾立国的地位。在对待 中华民国的态度上与中共是形同而实异。一个是置台湾为共产专政下的一个省；一 个是立台湾为世界民主自由国家之一员。 陈水扁在就任中华民国总统职位典礼演说中指出，在中共不使用武力进攻台湾 的条件下，在他的任内实行“四不一没有”的原则，不改变中华民国国号。但是， 中共始终没有承诺放弃对台用武，相反的，却是一再强调决不放弃对台用武。 所以，民进党执政两年多来，在野政党、学者专家和广大台湾人民也已看到它 正在开始推行小步渐变的策略，企图逐步改变中华民国的地位，这是中共当局迫使 台湾当局不能不保台自救。这样，矛盾就慢慢显露出来了。譬如计划在中华民国外 交部颁发的护照上加印由“台湾颁发”这件事，北京就特别警惕。奇怪的是中共当 局不反对台北当局颁发中华民国护照，而反对在护照上加印“台湾颁发”这四个字 。当民进党加快“去中国化”，加速移去中华民国的国号，明显走向台独方向时， 中共当局反而要出面维护中华民国，提出要陈水扁接受“九二共识”──"一个中国 ，各自表述”，而这“九二共识”正是中共原来不愿接受的。这里必须指出，中共 这个策略转变，有消息说，目的是分化和孤立民进党和陈水扁，并在台湾政坛和传 媒上推进“反独促统”的政治统战。 台湾究竟属不属於中国，在北京、台北和华盛顿都有不同的立场观点。 波茨坦公告宣称，日本投降后，台湾归回给中华民国──当时世界上唯一的一 个中国。当时国际社会普遍公认台湾是中华民国的一部分。 在1972年的《上海公报》中指出：“美国认知台湾海峡两边的中国人都承认一 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这表明美国认知台湾是属於中国，但并未指明这 个中国是分裂的中国，还是未来统一的中国，可能两者均适用，只看中国人将来自 己的选择。所以，自尼克松总统以来的美国六任总统都坚持《上海公报》中的“一 个中国”原则。 李登辉执政时制定的“国统纲领”指出：“中国要统一于三民主义。”即承认 台湾要统一于未来的三民主义中国，也即承认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只不过现在还 未统一而已。 在台湾本土，一部分政治上属於泛蓝阵营的居民，在主观上认定台湾是中国的 一部分，认为台湾最终要和大陆统一；另一部分政治上属於泛绿阵营的居民认为台 湾不是中国的一部分，中华民国是独立的台湾的国号，现在已与中国没有关系。现 在他们中间有人提倡台湾“正名”运动，其目的就是要独立於中共政权的势范围之 外，最终要建立台湾共和国，全体二千三百万人民走民主、自由、人权的道路。 综观上述台湾政治族群生态和言行，对台湾的归属明显的有三个不同的立场， 在目前错综复杂的局面下，如何解决台湾问题？这是台湾同胞前程安危祸福的大问 题！ 中共当局对台湾是采取“三面包围、一条狭路”的策略，即对台湾在政治上打 压，军事上威吓，外交上封杀，经济上给狭路。 这里可以明显的看到，中共当局正以经济贸易交流为手段，广泛吸收台湾资金 技术和人才，鼓励台湾高级人才向大陆移民，同时给台湾经济相当的贸易出超，由 此来引诱台湾的民心，最终把台湾的经济和社会人力资源紧紧的和大陆连接在一起 ，以造成经济促统一的局面。与此同时，中共对台湾岛上日益加强与在野党派、学 者名流、传统媒体等的联络、沟通、访晤、研讨……等友好工作关系；在大陆上， 努力培养、诱导台商、专家参加省市政协，以至中央政协，姓氏上报，名扬台湾社 会。凡此等等均是政治促统的当前对台工作要务，这是首要之策，基本大策。其次 ，以军事恐吓为主，并加以对台湾经济利诱，造成以军经促统一的局面，这是中策 。最后，若是计穷力竭，方寸大乱，内忧纷纷，於是冒险完全靠武力攻打和占领台 湾，造成以武统一，这是他们的下策。其结果必是两败俱伤，大陆上叛乱四起，中 央高层分裂，一党独裁天下不可收拾矣。 中共当局是三策在手，看形势大局而定，目前是上中两策齐进。 陈水扁、民进党和台联党目前是否因为忧心或观察到台海两岸经济实力和军事 威力的发展趋势逐渐倾斜于大陆一方，故要着手加速推行“去中国化”的策略，尽 快在中共大陆还未真正强大之前，在中共拥有攻占台湾的军事实力之前，把台湾从 中华民国的概念和旗帜下独立出去，成立台湾共和国，李登辉讲在2008年成立台湾 共和国就是反映了泛绿阵营的策略思想。 关于独立大事，笔者绝不同意中共对台湾当局的侮蔑、反对和武吓。全球历史 发展中，都有统独之争，两者或此或彼，都是历史发展的动力之一。以中国上古史 开端来讲，今日所谓我们“炎黄子孙”，史传炎帝与黄帝在河北争夺对各部落的领 导权，黄帝在阪泉击败炎帝，乃建立轩辕之世。其后西周春秋五霸，东周有战国七 雄。这些诸侯国都独立於周天子的皇权之外。但是都促进了从奴隶制到封建制的发 展。其后各代历史都有统独之争，兹不赘述。 再说陈水扁和李登辉等现在能采取的策略有以下三个：经济上走“南向”政策 ；外交上依赖美国，企求美国对其全力支持；政治上使用“公投”，这是其最后的 策略手段。 现在笔者对泛绿阵营以上三个策略作一简单分析： 其一，第一次“南向”政策是李登辉执政期间执行，从1994年开始，投资菲律 宾的苏比克工业区，印尼巴谭计划和越南河内等计划，失败于1997年的东亚金融风 暴，几乎全军覆没。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投资环境不理想，经不起任何金融和贸易冲 击，是一场典型的以政治为主导，经济为买单的活动。正因为有“南向”投资的失 败，才有民进党前主席许信良提出“大胆西进”的政策。尽管台北当局一直对“西 进”投资加以规范和劝导，但台湾资金转移大陆愈来愈多，愈来愈快，尤其是北京 加入WTO组织前后时期。国际资金是自发的朝安全、获利、操作成本低、政治稳定的 地区流动，这是资本的特性，不是政治行动能阻挡的。 现在台北当局再次提出“南向”政策，笔者认为应当极慎重的分析东南亚诸国 的投资环境和政治稳定环境，以免再蹈覆辙。 看东南亚诸国，他们的经济还未完全从东亚金融风暴中复兴。印尼经济萧条， 政治动荡，当地华裔商人如惊弓之鸟。菲律宾治安江河日下，台商的人身安全难以 保障。并且印尼和菲律宾两国是伊斯兰恐怖份子活动基地，美国正在协助此两国反 对恐怖主义。新加坡和马来西亚政商界热衷于发展与中国大陆的经贸关系，加之， 中国大陆与东协十国商谈建立自由贸易区，把台湾排挤在外。凡此种种都说明台湾 “南向”政策有许多相当不利条件，其成功的几率不大，台湾的经济已经不起“南 向”的第二次失败了。 其二，台北当局获美国的支援，除了购买高级海空武器，和美军建立准军事同 盟关系之外，另一个方面是期待美国国会修改“台湾关系法”，订立新条款明确决 定当台湾受中共武力进犯时，美国派出军队援助；并且台北当局也期望美国政府放 弃“一个中国”政策。如此一来，则北京、台北和华盛顿的三角关系将发生巨大的 变化。 笔者认为，美国政府这个重大的政策转变现在看不到有任何可能性。因为，从 美国方面来讲，美国目前正在进行反恐怖主义战争，并有面临经济滑落之势，美国 需要北京在反恐怖主义战争上合作，不可能再树立中国这个敌人，增加美国的困难 ；同时在经济上也需要中国大陆市场的 部分调节；布希政府执政将近一年半，目前正值国会改选，其结果将影响到布 希的连任。因此，美国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无所考虑的满足台湾上述两项要求的 。陈水扁讲“一边一国”论之后，美国政府立即重申“一个中国”的立场，这就充 分说明美国不希望改变台湾海峡现状。 其三，在尚未取得美国的充分支援和保证的条件下，台北当局的“公投”论也 只是“纸上谈兵”。按台北当局的解释，这个最终的“公投”策略将在台湾受到中 共武力进攻时才运用。按此说法，当中华民国的生存己面临中共武力消灭的危机时 ，用“公投”论来改国名为“台湾共和国”，则心肠如铁的中共政权更自认师出有 名，挥兵入台了。 笔者预测，如果在未来三五年内，美国主导的全球反恐怖战争未能结束，美国 的政、经、军的主要力量仍然放在反恐怖战争上，则台湾不可单方面指望美国对台 政策有重大的变化，同时也必须理解美国也不可能把主要力量为保护台湾而全力与 中共作战。台湾当局应有此思想准备，有备无患。 笔者这个估计是从最坏处着想作准备的，如果情况真的是如此，则台湾该如何 才能保护自己呢？这是一个必须“谋定而后动”的大计。 笔者试为借箸代谋：解决台湾问题应从两方面分析，一方面是推动中国大陆民 主化，自由化，推动大陆政治改革，建立民主政权，善待台湾同胞，先行承诺不以 武力占领台湾，但也可以要求台湾同胞承诺不独立，以温和渐进的方式协商和平统 一，建立起一个邦联制或联邦制的新中国。 另一方面，台湾朝野政党和广大同胞都看清国际大势，若不走独立道路，而走 上述温和渐进的统一道路，在统一的邦联制或联邦制中国架构下，是争取台湾人民 和统治阶层的最佳利益。在这个过程中，则台湾必须坚持中华民国旗号，坚持“一 个中国，各自表述”的“九二共识”。因为大陆人民毕竟还能接受中华民国曾经是 中国的代表这一段历史，而就国际上的历史地位而论，中华民国曾经是联合国的创 始国中五个常任理事国之一。中共当局对“九二共识”的默认，也就是为了保持大 陆和台湾的历史钮带。 中共第三代领导人多少还有点国共历史斗争恩怨情结，但到第四代领导人，已 经没有这些恩怨情结了。大陆50岁以下的人口约占总人口百分之70%以上，他们的历 史记忆是中共政权的反右斗争、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和天安门“六四”屠杀 ，是对中共统治阶层的仇恨，对贪污腐化的痛斥，对现时社会贫富差距愈来愈大的 不平，同时也对改革开放20多年来经济发展、生活改善有所赞赏。相反，对蒋介石 在抗日战争中历史功绩已渐加肯定，而对他在大陆的失败却很少提及，同时对台胞 台商深表欢迎和称赞。两岸和平统一中国，平等相待，大陆人民百分之百赞成。 笔者建议，在和平协商中，台湾要坚持中华邦联，或中华联邦。中华民国在这 个邦联制或联邦制的架构中享有外交，军事和内政自治的权利，尤其在联合国中应 有代表席位，在中国驻外使馆中有中华民国代表。 在邦联制或联邦制架构中，中华民国仍然维持自己的宪法，法统，社会制度， 军队，货币和税收制度。所有这一切使台湾在实质上仍处於自主的状态，避免中华 民国被中共消灭。 坚持中华民国参加中华邦联或中华联邦，其最大的好处是避免战争，保护台湾 人民的生命财产，维持海峡两岸经济和社会发展不中断，仍可加速两岸的经济和社 会交流。 坚持中华民国并不是把它当作台湾独立的一个国号，而是认同中华民国和中华 人民共和国都是中华邦联或中华联邦的一部分，也即台湾是中国邦联或联邦的一部 分。 坚持中华民国参加中华邦联或中华联邦，美国也会接受。这符合美国的“一个 中国”和“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的政策。 最后可以设想，如果在不久的将来，因为中共党内矛盾激化，或大陆金融体系 崩溃，或社会矛盾激化，促使中共政权垮台，则中华民国可在未来逐鹿中原的大舞 台上重新起着重大的作用。因此，坚持中华民国这个国号和地位攻守两宜。 总之，当台湾朝野坚持中华民国，走温和渐进统一道路，台湾问题就能和平解 决。 笔者仍然尊重台湾朝野中泛绿阵营的理念和政治诉求，但在面临台海两岸和国 际大局势的现实状况下，希望他们更多的思考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不受破坏和摧毁， 因为有了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才有台湾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