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四川出美女,出诗人。这种说法由来已久,似乎已成定论,没有必要再谈论。但作为一个四川口语的使用者,我想我还是很有必要发表一下个人意见,谈一谈自己的真实感受。
说到诗人,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虽然我深受《非非》《莽汉》的影响,但却从未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位诗人有过交往。这是我的遗憾,也是我生活圈子所注定的。在我所有的朋友中,不仅没有一个是知识分子,甚至连一个良民都没有。他们都是……这等话题还是少谈为妙,以免惹出麻烦。我们的政府正在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扫黑行动。还是谈点正经的,我脸皮再厚,也不得不承认扬黎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借用海德格尔的话说,他是诗人中的诗人。在他面前,我得谦虚点。至于其它的,李亚伟是我最佩服的,胡冬是我最遗憾的。欧阳江河?他出生在离我家只有几十公里的泸州,泸州可是一个盛产美酒、荔枝、龙眼的好地方,怎么偏偏就出了欧阳江河这种“宝批农”?翟永明嘛,她的确很漂亮,但对她的诗歌,我几乎没有什么印象。给我印象深的倒是那个“下半身”的尹丽川,她的为什么不舒服一些,她的叼着一支香烟的那种姿势,一看就知道她是一个典型的重庆妹。用重庆话说,她很像街上那种女杂痞。
说到美女,我的心情就变了,变得很复杂。四川美女如同川菜,体现的就是一个俗字。(我见过不少,也搞了不少。)特别是重庆,你只需往解放碑那儿一站,不出一分钟,你就会说:“呀,这些女娃儿好漂亮哟!”
可是今天,如此亮丽的一道风景线早已成为历史。因为就在十年以前,一场春雨之后,四川的美女,陆陆续续的就不见了。她们都去了广东或福建,去干什么呢?去找钱嗄。找钱就是卖×。卖得好的住别墅,卖得差的吃盒饭。由此,我不得不提到深圳。98年应朋友之邀我曾去过一次。刚下飞机朋友就警告我,在深圳,说什么话都可以就是不能说四川话,四川人在这里给人的印象不好。要么是打工的,要么是打劫的,要么是卖粉的,要么是卖淫的。凡是脏的累的被人瞧不起的,统统跟四川人有关。我的这位刀疤朋友好像也变得不那么四川人了,他说话的口气变得越来越像牛日的深圳人。
一天夜里,我的前任女朋友从惠州赶到深圳,她是专程来蹦迪的,她说深圳的迪士高能搞到大麻和摇头丸。其次才是来看我的。还没到午夜,她的香港老公就不停地给她打电话,不停地催她。打一次我的脸色就难看一次。她是最了解我的,她说,你想干啥子?我说我想杀人。杀哪个?杀所有的香港人。你有那本事吗?别忘了这是深圳,不是重庆,你的那些刀疤朋友也不可能帮你干这种蠢事,他们现在都变得很聪明。在深圳,你是斗不过香港人的。她走后,我又给另一位在珠海的前任女朋友打电话,一听声音,我就知道她还在吸毒。她为什么要骗我?我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了电话中。他们都说我变得很凶恶,说你既然放不下她就应该多劝劝她。我说我劝过。那你是怎么劝的?我说我劝她跳楼。
我在深圳差不多待了半年。我老是学不好粤语,普通话也讲得结结巴巴的,情急之中,我一不小心就冒出了四川话。我脸都红了,可对方却笑了。原来对方也是四川人,而且是重庆的,难怪她长得这般俏丽。我们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起看电影,一起吃宵夜。片名已经不记得,演了些什么也不是太清楚。因为我们一直都在说话,我们有好多话要说。我说我最爱看的中国电影,不是张艺谋的《红高粱》,不是姜文《阳光灿烂的日子》,更不是陈凯歌的什么鸟《霸王别姬》。我最爱看的中国电影,是四川方言喜剧《抓壮丁》,不论是该片诙谐滑稽的对白,还是话剧式夸张的动作表情,从化装到服饰,都堪称中国喜剧电影之经典,至今无人能媲。如果你能听懂四川话,我保证你会百分之百的百看不厌。而最近上演的方言电视连续剧《傻儿师长》则完全是为方言而方言,为搞笑而搞笑,等而下之的下之,差矣。
不知不觉的,我们已经走到了她的家里(租的房子)。她说,喂,你啷个恁个多×话哟你到底做不做嘛?我说做啥子?她说做业务嗄。做业务就是做爱但必须付费。我说,嗨,干就是干搞就是搞嫖就是嫖,何必说得这么文明?
2001.05.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