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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持:吴晨骏

 

 

 

 

 

 

 

 

 

 

 

 

 

 

 

 

 

 

 

 

 

 

 

 

 

 

 

 

 

 

 

 

 

 

 

 

 

 

 

 

 

 

 

 

 

 

 

 

 

 

 

 

 

 

 

 

 

 

 

 

 

 

 

 

 

 

 

 

 

 

 

 

 

 

 

 

 

 

 

 

 

 

 

 

 

 

 

 

 

 

 

 

 

 

 

 

 

 

 

 

 

 

 

 

吴晨骏,一个低声言说者

丑石

每当在想到吴晨骏的诗时,我有很多要说,但那是在离开电脑后;而当我面对他的这些诗要动笔的时候,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我想的更多的不是吴晨骏这个人,而是他背后的一批,哪怕是南京的一批人。我很后悔允诺写什么评论的话--我也从不写这样的东西。评论是不好玩的事情,它不但要找到诗歌的法门,也要找到被评论者的缺口,更要命的是,它非常有可能把自己的无知显示出来。尤其是在电脑上阅读诗歌,非常遗憾不能把它们下载打印仔细欣赏。但我不得不做。诗就在眼前,不是一首,不是几首,而是一批;不是普通的人,而是吴晨骏这样一个老资格的家伙。 

我算个网络诗歌新手,几乎没有仔细读过吴晨骏的诗歌,尤其象现在这样的大批量。在这里,我想先说两个关于吴晨骏诗歌的回忆:一:在某个时候,吴晨骏在诗生活上发了几个帖子(应该没有记错),有人说那是小学生的水平,当时我也沉默。无疑,这沉默是对批评的认同;二:近期《诗潮》刊登了橡皮上部分作者的诗歌,当时有人就说,吴晨骏和非非有什么关系?作为入选者,其实好象我跟非非关系也不大。 这两个回忆让我找到一个切入点,进入吴晨骏诗歌当中去。 

吴晨骏诗歌给人突出的印象是低姿态。作为“他们”中的一员,他完全可以有更高的诗人形象出现在读者的面前,以便适应“他们”对文化,对英雄主义等的消解姿态。他不是。他甚至在某些地方显示出一种孩子的模样,让人诧异。正是这样的低姿态,使他的语言呈现出“小学生”的声音,比如《处女》《冬季》这样有些非非的诗。说实话,对这样的诗,我还喜欢不起来,仅仅在阅读时有点感觉而已,生成性的东西很少。但在另外的诗歌中,一旦减少了图解的东西,减少了调侃,并加强叙事,却完全成了另外一个小学生的声音,比如《孩子想吃母亲的奶》: 

她在芭蕉后面 

对我嘻笑 

她解开乳罩 

对我说孩子 

吃人奶才会长得高大 

在台阶上她又说我笨 

 

我的皮带 

与她的汗毛一样粗细 

我尽量把头 

隐藏到芭蕉后面 

使她看不到我 

然后我就开始磨牙 
这样的诗歌读来令人愉悦。语言极其具有文本的价值(这也是吴晨骏诗歌语言的特色),干净而淳朴,给我们创造了一个童话般的诗情画意。我甚至想到了顾城。但就这首诗歌而言,我看不到作者在意图消解什么,恰恰相反,题目和诗的最后一句让我想到了拂洛伊得的“恋母情节”。无论是情侣之间的游戏还是两小无猜,能把诗意提升到这样的地步,尤其是“磨牙”二字,不仅令人忍俊不禁,也忘了“他们”应有的姿态--或许,吴晨骏根本没那样的意思吧。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消解的东西,看看《我佛》《我没吵》--后一首我很喜欢。没什么花腔,强烈的反讽已经足以对宗教,对传统构成绝杀了。当然还有其他的就不再列举。我认为消解什么不是吴晨骏内心想做的事,对于他来说,也许早已经走过来了,他对内心图景的勾画,对日常感受的诉求,如果在90年以前还有点意象有点蒙太奇的话,那么在九十年代之后,特别是后期到新世纪,口语的明显加重,心态的更为放松(尤其是姿态),更说明了问题。 

吴晨骏本人对非非不知道是什么态度,但我从他的诗当中也可以找到非非的痕迹(算了,说到这里,我看了看橡皮网刊,那上面都有了。哈哈)。应该说直到这里(2001年),吴晨骏的诗歌才变得透明,客观,那些前期的小伤感,小情调甚至一些传统的意象手法,刻意的隐喻,都明显少了。诗歌一旦走到这一步,才算是真正走到了诗歌的正道。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感觉,杨黎有句话说的很好:诗歌都是废话;真正好的诗歌写的都是废话。这是目前为止我以为很诗意的话,也是诗歌的本质。任何以诗歌的名义演说终极关怀,说尽大话空话的诗歌都是虚伪的,可恶的,脱离诗歌本质的。就象吴晨骏自己所言:“总想在诗中表达一点什么”!这是一句废话一样的句子,谁不是如此?那么我只能这样理解:他想说的东西其实是有关心灵,有关大义的东西。我想,这都是一种负累。这是我目前的认识/。--写到这里,我又看了看第二辑90年的诗,发现也有很非非的东西,比如《菜花》《混乱而又混乱》等等,这样一来,我还得推翻刚才说的话,变成这样的:你早已经很透明了。 

把《菜花》拿出来看看:

昨天我看到 

高坡上的菜花开了 

今天我又路过 

这些菜花旁边 

昨天我看到它们是黄的 

今天它们 

在阳光下 

昨天我到公园里 

路过菜花地 

菜花长得很好 

我路过它们 

没有多看一眼 

今天我是骑着车子 

当然,废话是一个标准,我还有另外一个标准:能够让我感动的诗就是好诗。这样的诗必须是在场的,及物的,先锋的,有血有肉的。没有现场感,不触及身体(生命)的诗歌哪怕建构地多么美妙也是空。以这个标准来衡量,吴晨骏的诗歌能够打动我的并不多--这里面不包含先锋,先锋不是诗歌优劣的唯一标准。吴晨骏的诗歌没有先锋。说实话,一是因为太多,二就是因为第一感的分量小了一点,所以我一直读到今天还没有完全读完--很抱歉,我必须承认这点。2001年的诗读来很美,很舒服,很空明,但有些少血肉的感觉,这是我目前对非非的疑惑,也是对自己部分作品的疑惑。以这样的观点我挑一首喜欢的诗作为结尾: 

《香》 

我闻到一股奇怪的香 

在我盛饭的时候 

 

它是我衬衫上的香? 

那不可能,我衬衫上怎么会有香 

 

或者是米饭飘出的香? 

我闻闻碗,闻闻白白的米饭 

 

是有点香 

我放下心,开始吃饭 

 

吃完饭,我的房子里还是有香 

我收走桌面的碗筷 

 

房子里还是有香 

我用卷筒纸擦去嘴上的油渍 

 

还是香 

我打开窗户,想给房子换一换气 

 

可是窗外,全都是香 

综观吴晨骏兄的诗歌,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平和而谦和的人,一个低声言说的人。但低声不等于失声,相反,有时比大声高喝者更真实,更有穿透力。我在遥远的马鞍山和芜湖都听到了。以后在其他什么地方,我也会听到。 

说了半天,我发现自己有很多毛病的地方,这在于对这批诗歌的阅读还不够完整,不够全面,我只能就这些东西作个大体的印象拓片,而不会上升到形而上的东西那边去。对于形而下的诗歌写作,说的多等于白说。 

面对一个无论诗歌小说都有相当成就的诗兄胡说一通有些失敬的意思,但什么也不说,更是不尊重,所以,我先失敬再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书,到时候我一定要一本,对这些非常有文本价值的东西不是凭电脑上匆忙阅读就可以盖棺柴板的。我等着,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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