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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新干线新人星座中国诗人中间代横眼竖看今日作家采访实录翻译库

栏目主持:葛红兵

 

 

 

 

 

 

 

 

 

 

 

 

 

 

 

 

 

 

 

 

 

 

 

 

 

 

 

 

 

 

 

 

 

 

 

 

 

 

 

 

 

 

 

 

 

 

 

 

 

 

 

 

 

 

 

 

 

 

 

 

 

 

 

 

 

 

 

 

 

 

 

 

 

 

 

 

 

 

 

 

 

 

 

 

 

 

 

 

 

 

 

 

 

 

 

 

 

 

 

用荒诞不能说明荒诞

刘自立

这个题目是缘于一个语言学上的考虑。­因为荒诞的前提是无法用逻辑加以表达的;如果我们要表达的事物的前提不是荒诞的,那么它的结果,它的陈述,也不可能是荒诞的。二,我们不可能在全部是荒诞的世界里取出一角,加以理性化的处理。在逻辑的意义上讲,一个现象被理性地加以解决了,但是这并非意味着全部的解决。从一到N个课题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一大荒诞。整体主义的思考是荒诞和理性并存的双重主题。这当然是耐人寻味的。三,于是,人们开始区分经验的和超验的两个基本点;在整合这两个基本点时,一种还原法的诞生,是说明回归经验的可能性如何的问题。这个问题又有两种意见:一是认为,不可以还原,是因为世界上的事情有可以言说和不可以言说两种。但是,也有人说,是可以还原的,因为所谓的不可言说这个论点,是可以言说这个论点的前提或者结果,是前提中的分叉而非另一个。那么,世界的存在,是由于人类对之的理性陈述而变成非荒诞的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是人类的陈述产生了所谓的理性化以后,世界才变成了如今似乎可以理解的样子;但是其实,人们只是理解了人们对它的理解而已。世界的本来面目何在?遂成为一个经久不息的问题。所以,即便在哲学陈述中,荒诞也是有地位的。­其实,迄今为止的哲学已经在用语言来说明语言的不可能性了。逻辑经验主义在开拓经验主义和规定所谓的形而上和形而下方面,好像一锤定音。是因为他们在起用前人所谓的理性立论方面遇到了麻烦。一种理论说明形而上不可言说,而另外一种理论说明了形而上与形而下的同源同种。比如美国哲学家蒯因就认为科学的阐述和童话的编织同是一种人类的知识建构。于是,在如何判断经验和超验,现实和超现实方面,语言的可能性几乎包涵在语言的不可能性中。用语言陈述的现实和用语言指向的现实,是否是现实的本体,这个问题,就变得似是而非起来。在理性的人们开始动摇他们所谓的真理的时候,诗与诗学的进入,为现实的本体找到了几乎是两全其美的思维模式和写作技巧。这就是说,用语言可以避免荒诞和用语言只能陈述荒诞,在不同的层次上,可以说是歧路同归。因为,如果你认为语言是在陈述现实的时候,产生了所谓的真实,那么,你是在人们发现语言的不可能性之前,而非之后。同理,如果人们是在发现语言的不可能性之后再接触真实,那么,现实的和超现实主义的考虑就几乎完全失算了。­换一个角度而言,哲学从古典的猜测开始,一直以来,希望找到和本体的对应而不可得;近代以来,人们开始规避所谓的本体论陈述而转入所谓的纯粹经验判断;再后来,人们将神话和科学等同为人类自己的不同层面的认知方式————这其中的变故,其实一直是在向着诗学的方式,也就是诗歌的荒诞的表达方式靠拢。这是我们从语言的角度来考虑诗歌写作的荒诞主义的思想前提。而我们在现实中的考虑,是和这样的判断完全吻和的。历史的可知性如何,是我们看待今天和昨天的关节点。理想的人们一直以来企图将历史引入所谓的合理,合法的进程当中而不可得。许许多多事后的回顾性反思,好像证明了历史未来的进程的合理,合法性,但是这样的建议,往往事与愿违。历史在巨大的荒诞主义光顾的时空中为所其为而完全没有什么理性的建构可言。难道还要具体举出我们都早已熟知的那些悲剧的例子吗!­我们在保尔。策兰的诗作里看到了事情的全部——-而我们看到煞有介事的海德格尔却拼命回避那些十分明显的史实。­在中国,文革的荒诞悲剧将一切古往今来的荒诞剧比得乏味十足,因为人类的中国同胞,居然是这样走过他们的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将这一夜之间转变为人兽同在社会用诗的语言讲出的作品,可惜几乎是空白的。我们在文革结束后的所谓的朦胧诗里边,不是看到一些十分苍白的批判现实主义诗作和几乎是源于意识形态的附庸作品之外,真正的荒诞作品几乎是凤毛麟角。这当然是和那一代的诗人(也就是我们这一代!)接受的教育有关。爬梳荒诞主义的历程,他的出现,是随着上述所言的理性主义在思想界被动摇有关,但是,其实一如我们已经讲过的,荒诞的历程其实一直是存在的,过去存在,今天存在,以后还要存在,只是看人们如何评介之。­诗歌史和所有的文学史一样,其似乎开端于一种所谓的不荒诞和超荒诞的文学存在。在文学和文化史中,一般而言的古典时代,浪漫时代,理想和理性(英雄)时代,以及随之而来的非理性时代,在表面上看绝缘于荒诞精神,但是细而审之,他们已经存在。当然,他们变成所谓的显学,是在近代才初显端倪的。这样,我们就获得了关于此类文学思维的两种解释:其一,人类是在后来,是在现代和后现代,才承认了荒诞主义的文学样式;但是其实,荒诞主义之因素,其思维和精神本源,无论在哪一个时代都有他的影子和他的实质及其存在方式。在古典时代,人们的美学幻想和现实的对照,本身就是一种荒诞:上帝说要有光,就有了光,世界是水,或者数,或者原子。。。。。组成的,是在真理的意义上达到荒诞的,是所谓的荒诞的真理和真理的荒诞;在浪漫主义时代,荒诞的成份已经十分明显人,这个世界上的最高造物不适当地将自己的感性特征夸大到一个并不适当的地步像奥塞罗那样的情感至上主义者,他的荒诞已经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要杀人见血了;所有的道德判断在所谓的情,仇,怨,恨中畸形发展而不可收拾;在理性和理想主义的时代,这样的荒诞籍自由和公正大肆塗碳众生,一将功成万骨枯,出现了二十世纪是杀人最多的世纪的统计-———在科学的层面上出现的科技异化人类的现实,使得奥本海默们为原子弹的起用而忧心忡忡;英雄在人们下跪时更显得高大而威武,他们几乎就是奥斯特里斯的太阳,虽然太阳是要下落的,但是英雄们说自己是万寿无疆(这样的明星崇拜,迄今已转化为对于一些莫名其妙之辈的准英雄崇拜—————与其说他们是英雄,不如说他们是戏子————这样的戏子崇拜比英雄崇拜更加丑陋和浅薄);而在理性和理想被大规模否定之后,人们在自由的无所适从之中,第一次感到虚无的力量在悄悄地走进人类和他们的复制品,克隆马基因牛的出现最终的意味何在,人类尚无法应对。。。。。。。退一步将,朦胧诗的荒诞成份之所以比较稀少,是因为所有这类的思考当时还没有到来。广义而言,荒诞是伴随着人类的存在而存在的。最杰出的荒诞作品不是艺术而是现实,是人类历史本身。有人说,历史比文学更具有戏剧性,这个话是说到点子上了。­如何权衡荒诞的道德准则和如何衡量荒诞的积极意义,这是一个很大的课题。­我们不可以将荒诞简单地类从于他的意义指向,而是要将这个人类的黑色现实投归复杂的社会和文学现象中去。­值得一提的是,许多描述和记叙残酷现实的文学作品中,含有荒诞的因素,这就是说,在人们经历了无以言说的残酷和黑暗时,荒诞和幽默成为人们自觉和不自觉的拯救方式————黑色和红色幽默出现在伟大现实主义的作品当中,像[古拉格群岛]这样的极其现实的作品,人们看到其中某种意义上的荒诞精神的存在。难道那里的犯人可以用理性的精神寄托来抵御那种几乎滑稽的迫害吗!从这样的作品推而广之,我们几乎可以在任何一种现代诗中看到荒诞之人在那里高歌起舞————这不是那种欢快之舞,而是一种无奈和疯颠之舞————就像人们的笑几乎被看成罪恶的代称那样————在艾科的[玫瑰之名中],笑是一种罪。。。。。。。!?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悲观主义的论调是和荒诞主义往往联系在一起的,而这样的悲观主义是和理性的乐观主义相反相成的,人们很少会看见,在理性的所谓的论证实现后,人们遁如荒诞,或者说,人们在革命胜利和理想实现后,会投入荒诞主义的怀抱(其实,他们是用一种看不见的方式来解释,何以革命成为他们的节日————而这个节日,很快就成为新的灾祸的代名词)。这是因为,在荒诞背后,隐蔽着一种破除幻觉的巨大隐痛。­极端科学化和理性化的人们,那些康德们,爱因斯坦们和蒯因们,在他们的生活中,灵感的出现和他们的怪癖联系在一起,使得荒诞最大限度地被隐蔽起来了。而在诗人们的生活中,他们的文字的和人性表演的只是荒诞;荒诞和人性并行不二而受到某种程度的欢迎。我们可以举出像王尔德,魏尔伦,普拉斯。。。。。。。等人的例子。他们是在荒诞的意义上将人和诗加以对位的。当然,在所有的艺术领域中,艺术家们的荒诞人生多多少少在不同的程度上反映了其内心世界的经验。因为在这些伟大诗人的眼睛里,世界本来就是荒诞不经,毫无根据的——-就像蒯因为了否定隐藏在前提中的结论一样,诗人们,早在其人生的感悟中,发现了理性无可抵达的广袤之地。他们是在哲学家之前,早早来到这块真理之域的。这是人所共识的,也就是在这一点上,诗人受到了人们对待先知般的敬重。如果说原来是上帝才可以说,要有光,就有光————这样的真理的话,那么在历史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可以说是诗人在用各种不同的方式,说这样的话。光的存在方式,其实是人们在规定了自身的感觉是不可以脱离光这样一个人类的存在的大前提后,被规定的,而不是像古希腊的柱居人那样用盲目去思考光。在这个意义上,光和光普照的万物其实是光的幻象,是人的幻象,是荒诞存在的最初也是最后的根据。而光的存在,或者说她对于我们而言的存在,在人类社会的两端呈现出两种面貌:一种面貌是光的形而上学,一种面貌是光的形而下学————光的波粒两重性,使得光的特征明确而又诗意皆无。而光引导我们去寻找光明,成为人类在那个阶段的社会实验的根据;虽然他们中只有很少的人懂得边芯在他的圆形监狱的描述中所言及的光之恐怖论。这当然也是一个关于荒诞的话题(见福柯的论述)。­从我们的经验而言,革命的,追求所谓的黑暗过后是光明的经验还未彻底结束,商品化的荒诞接踵而至。理性和理想随着革命或者说是伪革命的结束而开始,虽然这不是准确意义上商品化。-在这样的现实面前,理性和理想的缺失同样在另一种层面上产生荒诞(和慌謬)————因为事情和前面所言刚好相反相成——-——不是因为人们看到和接触到了理性和理想的荒诞而寻找后理性时代的所谓的多元化,而是人们几乎尚为发现理性就被驱赶到没有理性只有荒诞的一种荒诞中去了。这样的荒诞是很浅薄的比荒诞还要荒诞的荒诞。文学史和文化史中对于荒诞的发现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而在我们这里,这个过程被省略掉了。­我们在没有理性和对理性的蔑视中产生荒诞————-这是一种异质的荒诞————我们在没有理想的实用主义层面上谈论荒诞——--这是一种低俗的荒诞。­因为我们不理解何以海德格尔是在后来,才理解了[等待戈多],是他的一个倒影;因为他一度告诉德国人说,第三帝国是一个不用等待的,曙光已在的希望之国。他的存在与时间,是发生了问题的存在与发生了问题的时间。而今天的我们是在[相信未来][等待戈多]之间两相苟合,不加选择地面对所谓的理性和所谓的荒诞,是一点也不理性和一点也不荒诞的。­其实这样说是不准确的。因为今天,有人开始作出一个基本的选择:要戈多!不要食指!换句话说,是要荒诞中的理性而非理性中的荒诞。­简而言之,我们在荒诞中窥视理性。我们的思考之前提好像只能是荒诞而一如前述。­的确,经历了革命和理性后再回到荒诞,是一种哲学思维的提升,而未经这样的所谓的洗礼就径直走向荒诞是值得怀疑的。他们可能接近是犬蠕主义的变种。­人类是在思考了全部逻辑和宗教的存在以后多少将荒诞加以定位,而绝非相反。这一点,正是我们要严肃对待的课题。­因为用荒诞,不能说明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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