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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近......那么远.....

　　作者：munchor

（五）

　　佟 靓 看 到 了 佟 威 给 她 的 那 些 蒋 湄 的 不 堪 入 目 的 照 片， 心 里 竟 然 有 些 慌 乱， 她 开 始 考 虑 她 这 样 作 是 否 过 分， 但 是 不 论 答 案 是 否， 已 经 无 可 挽 回 了。
　　" 这 个 小 妞 身 材 还 是 很 不 错 的 吗？" 佟 威 拿 着 照 片 坏 笑 着 欣 赏 着。
　　" 她 现 在 怎 么 样？" 佟 靓 不 再 看 那 些 照 片 一 眼。
　　" 怎 么 样？" 佟 威 站 起 身" 许 责 康 当 然 是 不 敢 再 要 她 了， 不 过 她 的 行 情 不 错 哦。 有 个 冠 军 头 衔 真 的 是 加 了 砝 码。"
　　" 什 么 行 情？" 佟 靓 一 阵 惊 异。
　　" 你 不 知 道？ 拍 过 那 种 照 片， 当 然 就 是 招 揽 顾 客 了， 她 不 能 嫁 入 豪 门， 临 时 客 人 也 可 都 是 腰 缠 万 贯 啊。"
　　" 什 么！" 佟 靓 头' 嗡' 的 一 下" 你 说 她 做 什 么？"
　　" 做 什 么？ 该 做 的 事 喽。"
　　" 你...... 你.... 说 清 楚！" 佟 靓 心 慌 得 语 无 伦 次， 她 并 不 是 要 这 种 结 果， 虽 然 她 已 经 猜 到 了， 但 是 她 希 望 佟 威 否 定 她。
　　" 不 需 要 装 傻 吧， 高 级 应 召 女 郎！ 不 知 道 吗？ 这 样 不 更 好， 什 么 仇 都 报 了！"
　　" 你 太 过 分 了！ 我 只 是 让 你 找 人 拍 她 的 裸 照 给 许 责 健 看， 让 他 甩 了 她。 你 怎 么 可 以......"
　　" 不 过 顺 水 推 舟！ 要 说 过 分， 我 看 还 是 你 吧。 为 了 给 那 小 子 出 气， 这 种 招 数 都 想 的 出 来。 不 过 也 好 啊， 立 竿 见 影， 干 净 利 落， 你 不 愧 是 我 的 妹 妹！" 佟 威 滔 滔 不 绝， 心 里 也 窃 喜 不 已。
　　佟 靓 的 一 颗 心 几 乎 沉 到 底， 她 完 全 没 有 想 到 是 这 种 结 果。 自 从 看 到 许 诺 言 为 她 送 死 她 就 想 给 她 些 教 训， 接 着 她 对 许 诺 言 的 侮 辱 成 了 催 化 剂， 她 知 道 自 己 手 段 可 说 是 卑 鄙， 但 是 她 立 志 要 她 尝 到 更 严 重 的 打 击， 她 要 她 失 去 一 切。 但 是， 她 没 有 想 到 被 佟 威 利 用， 成 了 这 种 结 果。 她 悔 恨 不 已， 如 果 被 许 诺 言 获 知， 她 知 道 他 一 定 会 和 她 反 目。
　　" 她 自 愿 去 做 吗？" 她 想 知 道 还 有 没 有 挽 回 余 地。
　　" 开 始 总 要 费 些 力 气， 现 在 吗， 她 也 没 什 么 必 要 反 抗 了 吧。 你 不 是 讲 她 贪 钱 吗， 真 的 是 大 把 钱 的， 也 许 她 乐 此 不 疲 也 不 一 定。" 佟 威 斜 着 眼 看 着 她， 心 想： 我 绝 不 会 让 你 和 那 小 子 有 发 展 的， 这 就 是 最 好 的 障 碍 之 一。
　　佟 靓 颓 然 地 坐 回 椅 子 上， 如 果 世 界 上 真 的 有 什 么 时 光 机 器， 她 一 定 会 不 惜 任 何 代 价 把 它 拿 到， 让 她 可 以 回 到 作 这 件 事 之 前。 但 是， 大 部 分 的 事 情 做 过 了 是 永 远 不 可 能 再 挽 回 的， 就 有 如 覆 水 难 收。


　　许 诺 言 和 佟 靓 在 一 起 的 消 息 很 快 就 为 很 多 人 知 道 了， 而 且 成 为 焦 点， 毕 竟 佟 靓 是 生 意 场 上 出 了 名 的 美 女。 大 部 分 人 都 对 他 们 两 个 的 拍 拖 大 感 不 解， 毕 竟 许 诺 言 只 是 个 小 记 者， 于 是， 几 乎 所 有 人 都 达 成 了 一 个 共 识， 佟 靓 是 看 重 了 许 诺 言 的 俊 朗 外 形， 连 许 家 兄 弟 也 在 不 解 和 愤 恨 之 际 大 讲 许 诺 言 是 小 白 脸 ， 中 看 不 中 用， 只 会 讨 女 人 欢 心 罢 了， 其 实 心 里 是 无 比 地 不 平 衡。 
　　许 责 康 更 抓 紧 不 多 的 机 会 奚 落 了 他 哥 哥 一 下， 当 然 不 是 明 目 张 胆， 不 过 是 在 辱 骂 许 诺 言 之 际 间 接 带 出 这 些 含 义 而 已， 许 责 健 如 何 会 听 不 出， 只 是 他 也 无 从 反 击 罢 了。
　　许 海 桐 倒 是 在 一 个 公 共 场 合 出 现 在 佟 靓 面 前。
　　" 佟 小 姐， 你 真 是 深 藏 不 露！"
　　佟 靓 看 出 她 的 敌 意， 微 微 一 笑 也 不 与 她 争 执。
　　" 我 终 于 明 白 上 次 你 那 种 表 现 的 原 因 了， 不 过......" 她 的 眼 睛 一 直 在 她 脸 上 打 转" 你 是 真 的 爱 他 吗？"
　　" 我 不 认 为 感 情 是 可 以 玩 的。 你 呢 ？ 会 拿 感 情 当 儿 戏 吗？"
　　许 海 桐 还 是 几 乎 瞪 着 般 地 看 着 她， 她 承 认 自 己 嫉 妒， 为 什 么 许 诺 言 会 接 受 她 而 不 是 自 己 呢。 也 许， 这 就 是 缘 分， 其 实 她 一 直 很 欣 赏 佟 靓 的 为 人， 她 可 能 就 是 那 个 可 以 给 许 诺 言 幸 福 的 人， 从 许 海 桐 爱 上 许 诺 言 的 那 天 开 始， 她 就 期 盼 他 的 接 受， 直 到 被 他 一 次 次 拒 绝 后 的 孤 注 一 掷 以 致 伤 害 了 他， 她 才 醒 悟， 爱 一 个 人 也 许 不 是 要 他 一 定 也 来 爱 你， 而 是 看 着 他 幸 福。 许 海 桐 深 吸 了 一 口 气
　　" 佟 靓， 他 不 曾 被 人 好 好 爱 过， 我 曾 经 很 想 这 样 做， 可 是......" 她 的 脸 上 难 以 掩 饰 的 遗 憾" 希 望 你 给 他 幸 福。"
　　她 说 出 这 番 话， 佟 靓 并 没 有 太 大 的 震 惊， 从 她 醉 酒 的 那 晚 开 始， 她 就 已 经 体 会 到， 许 海 桐 是 真 心 的 爱 许 诺 言 的， 绝 对 爱 得 比 蒋 湄 深 刻， 但 是， 感 情 不 会 是 绝 对 的 双 向， 付 出 与 回 报 不 一 定 会 成 比 例。 只 是， 她 也 不 由 得 感 动， 为 她 这 变 得 无 私 的 真 情。
　　" 海 桐！" 她 第 一 次 直 呼 她 的 名 字" 我 会 的！ 一 定 会 的！"
　　许 海 桐 点 点 头， 含 着 隐 约 的 泪 光， 她 给 他 们 祝 福。

　　佟 靓 很 怕 许 诺 言 忌 讳 那 些 传 言， 问 到 他， 他 却 无 比 轻 松 地 反 问 她
　　" 佟 小 姐？ 我 应 该 算 是 俊 朗 吧？"
　　" 臭 美！" 佟 靓 也 轻 松 起 来。" 你 真 的 不 介 意 吗？"
　　" 有 什 么 可 介 意， 事 实 是 怎 样 的， 我 们 自 己 明 白 不 就 好 了 吗？ 何 必 介 意 别 人 的 看 法 呢？" 佟 靓 对 他 爱 的 更 深， 他 有 很 强 的 自 尊 心， 但 绝 不 是 心 胸 狭 隘。
　　" 你 的 妹 妹 真 的 很 爱 你 的。" 佟 靓 想 起 了 许 海 桐。
　　许 诺 言 点 点 头。
　　" 如 果 你 们 从 小 感 情 就 好， 就 像 你 和 蒋 湄， 你 想 你 们 会 不 会 有 发 展？"
　　" 小 姐！ 你 又 开 始 问 假 设 性 问 题 了！" 许 诺 言 刮 了 一 下 她 的 鼻 子。
　　" 答 案！" 佟 靓 做 了 个 鬼 脸。
　　" 不 答。 已 经 是 过 去 的 事 了， 我 们 向 前 走 好 吗？" 说 罢 他 一 语 双 关 地 拉 着 她 向 前 面 的 码 头 走 去。 他 们 约 好， 每 个 周 末 都 去 长 洲 渡 过。
　　佟 靓 几 乎 期 待 每 个 周 末 的 到 来， 在 那 里， 她 可 以 忘 却 一 切， 那 是 他 们 的 乐 园， 宁 静 的 海 滩 是 他 们 永 生 都 无 法 忘 记 的 地 方， 那 里 有 他 们 的 欢 笑、 倾 谈、 拥 抱、 亲 吻 以 及 一 切 美 好 的 回 忆......
　　每 次 枕 在 他 的 胳 膊 上 仰 望 天 空， 白 云 缓 缓 漂 浮 在 蓝 蓝 的 天 上， 海 浪 拍 打 岩 石 的 声 音 传 来 都 像 是 悦 耳 的 音 乐， 很 多 次， 当 佟 靓 闭 上 眼 睛 时， 许 诺 言 都 会 悄 悄 凑 过 来 吻 在 她 的 唇 上， 佟 靓 睁 开 眼 就 会 看 到 他 亮 亮 的 黑 眼 睛 满 是 柔 情 的 注 视 着 她， 然 后 轻 轻 对 她 说：
　　" 等 到 我 们 都 老 的 那 一 天， 我 还 要 在 这 里， 这 样 吻 你。"
　　每 当 清 晨 的 微 风 吹 拂 窗 纱， 第 一 缕 阳 光 射 进 房 里， 她 都 无 比 享 受 在 他 怀 里 的 感 觉， 她 希 望 时 间 就 此 冻 结， 他 们 就 会 永 远 亲 密 地 在 一 起。

　　但 是 对 于 她 每 个 周 末 的 离 去， 佟 威 已 经 到 了 忍 无 可 忍 的 地 步， 她 已 经 放 弃 了 许 多 次 交 易， 都 是 佟 威 单 独 前 往， 在 他 看 来， 佟 靓 是 在 有 计 划 地 退 出 他 们 的 生 意， 她 是 阴 奉 阳 违， 这 令 他 气 愤 不 已， 而 且 迁 怒 于 许 诺 言， 就 是 因 为 他， 佟 靓 才 会 产 生 异 心。

　　许 海 桐 突 然 决 定 去 国 外 读 书， 这 使 许 家 全 家 感 到 震 惊， 一 个 人 如 果 做 出 一 个 反 常 的 举 动， 一 定 是 有 原 因 的。 
　　她 等 到 许 诺 言 回 来， 无 论 如 何， 她 是 要 与 他 告 别 的。 看 着 他 满 面 春 风 地 走 进 来， 许 海 桐 由 衷 地 感 到 他 难 以 置 信 的 变 化， 他 不 是 那 个 阴 霾 忧 郁 而 偏 激 的 许 诺 言 了， 他 表 现 出 从 未 有 过 的 开 朗 和 轻 松， 相 信 这 是 爱 情 带 给 他 的， 她 更 加 确 认， 许 诺 言 真 的 是 碰 到 了 上 帝 赐 给 他 的 令 一 半 了。
　　" 我 很 替 你 高 兴， 你 开 始 真 的 为 自 己 生 活 了。"
　　" 你 也 是。" 许 诺 言 很 赞 成 许 海 桐 的 决 定。" 相 信 你 的 新 生 活 一 定 会 使 你 散 发 光 彩。"
　　" 谢 谢！" 她 说" 不 过 我 希 望 你 幸 福 更 胜 于 我 。"
　　许 诺 言 由 衷 地 动 容， 
　　" 要 懂 得 照 顾 自 己。" 他 第 一 次 对 她 说 出 关 怀 的 话。
　　许 海 桐 突 然 间 很 满 足， 她 点 着 头，
　　" 我 会。 不 过 你 好 过 我， 有 人 会 照 顾 你。"
　　" 迟 早 你 也 会 有。" 他 说" 海 桐， 其 实 你 是 个 善 良 的 女 孩， 记 住， 以 后 不 要 再 乱 发 脾 气， 真 诚 地 对 待 别 人， 一 定 会 有 人 把 你 当 宝 的， 是 你 这 个 人！ 而 不 是 你 的 其 他。"
　　她 点 着 头， 鼻 子 却 发 酸， 是 欣 慰 还 是 难 舍 她 的 第 一 次 爱 情， 她 不 知 道。 在 这 一 刻， 她 再 次 体 会， 她 还 在 深 深 地 爱 着 他， 只 是， 她 可 以 忍 受 他 的 漠 然 相 对 却 在 他 的 温 柔 关 怀 中 崩 溃， 于 是， 她 控 制 不 住 地 泣 不 成 声， 她 抬 起 含 泪 的 双 眼：
　　" 你 可 以 抱 抱 我 吗？"
　　犹 豫 了 一 下，许 诺 言 将 她 抱 在 怀 中， 她 的 眼 泪 无 法 抑 制 的 流 出 来， 她 断 断 续 续 地 说 着：
　　" 我 不 想 离 开 你， 不 想 离 开 你......"
　　隔 天， 她 还 是 登 上 飞 机 走 了， 许 诺 言 和 佟 靓 一 起 去 送 了 她， 她 对 佟 靓 说：
　　" 记 住 你 答 应 我 的 事！"
　　佟 靓 点 头。 她 依 依 不 舍 地 入 了 闸， 眼 光 一 直 留 在 许 诺 言 脸 上。 她 第 一 次 付 出 的 感 情 虽 然 没 有 得 到 回 报， 但 她 学 到 了 很 多 东 西， 而 且 改 变 了 她 的 做 人 方 向， 更 重 要 的 是， 她 知 道 了 什 么 是 真 正 的 爱。
　　"你 答 应 她 什 么？" 许 诺 言 问 她。
　　她 笑 而 不 答， 她 答 应 给 他 幸 福......


　　许 诺 言 再 次 相 信 上 天 是 公 平 的， 如 果 它 给 你 某 方 面 的 遗 憾， 一 定 会 用 其 他 方 法 补 偿 你。 可 是， 他 却 没 有 料 到， 有 时 上 帝 也 会 不 公 平......
　　接 到 蒋 子 深 的 电 话，刚 要 轻 松 地 开 两 句 玩 笑， 却 听 到 他 无 比 焦 急 严 肃 的 声 音：" 阿 言， 知 道 本 不 该 找 你，可 是......"
　　" 怎 么 了？ 子 深？ 出 了 什 么 事？" 蒋 子 深 向 来 冷 静， 少 有 的 焦 急 使 得 许 诺 言 也 紧 张 起 来。
　　" 阿 湄 她， 她 不 见 了！" 语 气 中 还 有 慌 张。
　　" 不 见 了？" 许 诺 言 还 是 不 明 白， 她 的' 不 见' 为 什 么 使 他 如 此 紧 张？ 蒋 湄 不 是 小 孩 子， 也 许 偶 尔 没 有 回 家 令 蒋 子 深 担 心？
　　" 她 这 一 阵 子 很 奇 怪， 有 时 乱 发 脾 气， 有 时 自 言 自 语， 昨 天 她 呆 呆 地 问 我：' 阿 言 是 不 是 永 远 都 不 会 理 我 了？' 我 说 不 会， 你 求 他 的 原 谅， 他 不 会 忌 恨 你。 她 一 个 劲 地 摇 头， 哭 得 很 凶， 后 来 睡 着 了， 不 知 又 做 了 什 么 恶 梦， 她 大 叫， 我 要 去 叫 醒 她 时， 又 听 她 喊：' 阿 言， 救 救 我。" 手 在 空 中 乱 抓。 我 叫 她， 她 醒 了 后 就 一 直 哭。"
　　" 她...... 怎 么 了？" 许 诺 言 开 始 为 她 担 心， 这 时 手 机 又 传 来 嘟 嘟 声， 他 知 道 有 电 话 要 进 来， 但 想 听 蒋 子 深 继 续 讲， 便 看 也 没 有 看。" 是 不 是， 失 恋 了？" 他 突 然 想 起， 似 乎 一 直 没 有 看 到 许 责 康 与 蒋 湄 在 一 起。
　　" 我 也 这 样 想 的。 前 一 阵 子， 我 好 忙， 有 很 多 毒 品 案 子 有 眉 目， 似 乎 有 个 大 的 贩 毒 集 团， 我 就 一 直 没 有 怎 么 看 到 她， 只 知 道， 她 很 少 在 家， 有 一 次 见 她， 吓 了 我 一 跳， 她 憔 悴 得 不 成 样 子。 问 她 怎 么 了， 她 什 么 也 不 说， 后 来 哑 着 嗓 子 说： 大 哥， 我 完 了......"
　　" 她..... 她 为 什 么 这 么 说？" 
　　" 我 要 她 告 诉 我 出 了 什 么 事， 她 又 突 然 笑 着 说 没 什 么。 我 也 疑 惑， 却 没 当 回 事， 她 有 时 也 会 开 这 种 不 着 边 际 的 玩 笑， 你 知 道 的？"
　　许 诺 言 嗯 了 一 声， 但 他 听 得 出， 蒋 子 深 已 在 告 诉 他 他 理 解 错 了， 蒋 湄 的 确 反 常， 许 诺 言 感 到 很 不 安。
　　" 昨 天 她 哭 了 一 阵， 就 抹 抹 脸 让 我 去 睡， 说 被 恶 梦 吓 到 了。 睡 到 半 夜， 起 身 去 洗 手 间 时， 看 到 她 还 靠 着 窗 坐 着， 看 不 清 她 的 表 情。 我 知 道 她 大 概 失 恋 了， 想 她 冷 静 想 想 也 好， 于 是 没 有 去 打 扰 她， 谁 知， 今 早 她 却 不 见 了......"
　　" 我 知 道 我 不 该 置 她 不 理， 我 这 做 哥 哥 的 真 是 太 失 败， 我 找 了 好 多 地 方， 都 找 不 到， 所 以....." 蒋 子 深 激 动 地 自 责 着。
　　" 我 去 找！" 许 诺 言 断 然 说。 他 知 道 无 论 蒋 湄 对 他 如 何， 无 论 他 的 心 里 是 否 已 经 有 了 佟 靓， 他 始 终 会 关 心 她， 只 是 这 关 心 由 因 爱 情 而 变 成 因 感 情。
　　他 跑 遍 了 他 认 为 她 可 能 出 现 的 地 方， 一 无 所 获。
　　孤 注 一 掷， 他 去 找 许 责 康。 如 果 蒋 湄 因 他 而 出 事， 他 不 会 放 过 他！
　　" 你 对 蒋 湄 怎 样 了？ 她 在 哪 儿？"
　　" 你 有 毛 病！ 我 管 她 在 哪 儿？" 提 起 蒋 湄，许 责 康 竟 满 脸 激 愤， 倒 不 似 他 玩 腻 了 蒋 湄 甩 了 他 的 不 屑 一 顾。" 她 很 贱！"
　　" 不 许 你 骂 她！" 许 诺 言 始 终 认 为 许 责 康 给 蒋 湄 以 打 击。
　　" 搭 上 了 佟 靓 还 余 情 未 了？ 你 也 够 贱！ 你 以 为 她 是 纯 洁 圣 女 吗？ 不 过 是 个 不 要 脸 的 婊 子。" 他 说 得 越 发 难 听， 许 诺 言 一 拳 打 在 他 的 脸 上， 他 一 个 趔 趄。 他 愤 然 走 了 出 去。 许 责 康 追 到 门 口 大 叫：
　　" 你 把 她 当 宝！ 真 是 天 下 第 一 大 傻 瓜！"
　　许 诺 言 虽 是 气 愤 难 耐， 却 也 为 许 责 康 如 此 表 现 而 奇 怪， 如 果 是 他 甩 了 蒋 湄， 他 大 可 不 必 如 此， 这 情 形 倒 像 是， 蒋 湄 侮 辱 了 他！
　　由 不 得 他 多 想， 电 话 响 起， 是 佟 靓， 突 然 想 起， 约 了 她 看 戏。
　　" 对 不 起 佟 靓， 我 有 些 事 情， 恐 怕......"
　　" 没 有 关 系， 正 事 要 紧。" 
　　" 是 蒋 湄...... 失 踪 了。" 他 索 性 坦 诚 相 告。 佟 靓 一 惊， 心 一 阵 狂 跳， 竟 有 一 种 不 详 预 感。 刚 要 说 话， 却 听 他 急 着 说 道：
　　" 有 电 话 进 来， 先 挂 了， 可 能 是 子 深。" 话 音 未 落 的 同 时 他 已 经 切 换 了 电 话。 果 然 是 子 深， 
　　" 阿 言， 快 到 我 家 来， 阿 湄 在 这 儿......"
　　许 诺 言 快 步 跑 起 来， 碰 巧 他 就 在 附 近。 刚 要 挂 断，却 又 听 子 深 说 道：
　　" 阿 言， 阿 湄 要 同 你 讲 话。"
　　大 概 子 深 把 电 话 递 给 了 蒋 湄， 许 诺 言 刚 要 说 话， 却 听 她 说 道：
　　" 对 不 起！ 阿 言！" 那 声 音 中 带 着 凄 凉。
　　" 阿 湄！"
　　" 你 不 要 说 话， 我 只 要 知 道 你 在 就 好， 我 知 道 你 不 想 听 到 我 的 声 音， 更 不 想 见 到 我。 我 不 配， 阿 言。 到 今 天， 我 才 知 道， 我 自 己 放 弃 了 最 珍 贵 的 东 西......" 似 乎 听 到 子 深 问 她 去 哪 里， 然 后 他 感 觉 蒋 湄 是 在 边 走 边 说。" 这 些 天， 我 经 常 想 起 我 们 在 一 起 的 时 光， 小 时 候 在 海 边 垒 城 堡， 后 来 一 起 逛 街， 看 戏， 你 很 宠 我 的， 什 么 事 都 迁 就 我， 我 要 你 去 拿 长 跑 冠 军， 你 就 没 日 没 夜 地 去 练 习 跑 步；我 喜 欢 红 玫 瑰， 你 拿 着 它 走 了 几 条 街， 虽 然 你 对 花 粉 过 敏； 我 要 电 脑， 你 就 打 几 份 工 买 给 我， 每 天 却 只 吃 菠 萝 包； 我 生 病 却 非 要 吃 长 洲 好 伯 做 的 鱼 片 粥， 你 就 冒 着 风 雨 跑 去 跑 回....." 她 一 口 气 说 出 好 多 片 断 来。 
　　" 阿 湄， 你 不 要 觉 得 内 疚， 只 要 你 喜 欢 的 你 就 去 做， 我 不 会 怪 你 的。 你 也 说， 我 很 宠 你 的 是 不 是。 而 且...... 我 也 有 了 女 朋 友 了 不 是 吗？ 我 很 爱 她， 我 也 很 好， 所 以......"
　　" 所 以， 你 不 再 在 乎 我 了！ 不 会 再 有 人 在 乎 我 了， 不 会 了!!!!!!" 她 激 动 地 声 音 很 大。" 所 以， 你 连 我 的 电 话 也 不 接，我 连 最 后 的 依 靠 也 没 有 了， 我 以 为 你 还 爱 我， 至 少 你 心 里 还 有 我， 谁 知...... 连 你， 也 看 不 起 我 了， 你 也 嫌 弃 我 了， 是 不 是？" 感 觉 到 她 停 了 下 来， 
　　" 不 是 啊， 阿 湄..." 许 诺 言 没 料 到 她 反 应 如 此， 以 为 她 只 是 内 疚， 想 获 得 他 的 原 谅。 他 已 经 到 了 蒋 湄 家 的 大 厦 下 面。 却 听 到 蒋 湄 继 续 说：
　　" 我 在 你 面 前 消 失， 你 高 兴 吗 " 
　　" 阿 湄！" 他 无 从 说 起， 不 知 她 是 何 种 心 态。 但 是， 他 知 道 他 不 可 能 再 次 接 受 她 的 感 情， 不 是 因 为 她 的 背 叛 而 是 因 为， 他 的 心 里 只 有 一 个 人 了。
　　" 哈 哈 哈......" 耳 筒 中 传 来 她 几 近 刺 耳 的 笑 声。" 你 也 不 要 我 了！ 最 迁 就 我 的 人 都 不 要 我 了！ 许 诺 言！ 我 现 在 就 在 你 面 前 消 失！"
　　他 还 没 有 搞 懂 她 说 的 是 什 么 意 思， 只 听 到 耳 边' 咚' 的 一 声， 接 着， 他 脑 中 一 片 空 白， 他 看 到， 蒋 湄 已 经 趴 在 离 他 不 远 的 地 上， 身 下 是 一 大 滩 鲜 血......


　　许 诺 言 双 手 支 着 头， 手 指 陷 进 头 发 里。 嘴 里 不 停 地 问：
　　" 她 为 什 么 要 这 样？ 她 为 什 么 要 死？ 为 什 么？ 为 什 么？"
　　"promise" 佟 靓 轻 拍 他 的 肩， 心 中 却 无 比 刺 痛 及 内 疚， 他 还 不 知 道 害 死 阿 湄 的 人 就 是 她。 
　　蒋 湄 终 于 忍 无 可 忍 走 出 了 这 一 步， 她 受 到 怎 样 的 身 心 伤 害， 作 为 一 个 女 人 她 完 全 可 以 想 象，佟 靓 不 是 没 有 想 过 她 会 选 择 去 死， 这 本 是 她 最 坏 的 想 法，却 没 想 到 如 此 快 的 已 经 成 为 现 实。 她 更 没 有 想 到 的 是， 她 会 选 择 死 在 许 诺 言 面 前。 
　　" 都 是 我 的 错， 我 为 什 么 不 接 一 下 她 的 电 话， 也 许 她 就 不 会 那 么 绝 望。" 原 来 在 他 和 蒋 子 深 第 一 次 通 话 时 进 来 的 电 话 是 蒋 湄 打 给 他 的， 只 是 他 没 有 接 听， 后 来 又 因 为 太 心 急 没 有 去 注 意 这 个 电 话。
　　" 不 关 你 的 事 啊！" 佟 靓 激 动 地 说， 她 才 是 罪 魁 祸 首。 许 诺 言 的 过 分 沉 痛 使 他 没 有 注 意 到 她 的 过 分 激 动。
　　" 一 定 是 什 么 人 让 她 受 到 这 么 大 的 刺 激， 不 然， 她 不 会...... 她 跟 我 说 过， 她 要 好 好 享 受 生 活， 不 会 轻 易 去 做 傻 事 的。" 那 时 蒋 湄 看 到 一 条 某 女 为 情 郎 自 杀 的 消 息， 她 不 以 为 然， 说 了 这 番 话。 如 今， 她 却 走 上 了 同 一 条 路。 许 诺 言 突 然 站 起 来， 愤 恨 地 说：
　　" 我 不 会 放 过 伤 害 过 她 的 人！" 说 罢 大 步 向 外 走 去。 她 知 道 他 是 去 找 许 责 康！ 到 达 时 许 责 康 的 办 公 室 时， 却 看 到 蒋 子 深 正 纠 住 许 责 康 的 衣 领 他 正 大 叫 着：
　　" 警 察 了 不 起 吗？ 给 我 松 手！ 小 心 我 告 你"
　　许 诺 言 走 上 前 去， 看 到 他 眼 中 愤 怒 的 眼 光， 许 责 康 露 出 有 些 害 怕 的 神 情， 这 么 多 年， 他 没 有 看 他 这 个 样 子 过。
　　佟 靓 同 样 看 得 出， 许 诺 言 已 经 愤 怒 痛 心 到 极 点， 这 使 她 更 加 深 信， 有 朝 一 日， 如 果 他 知 道 真 相， 他 不 会 原 谅 她 的。
　　" 许 责 康！ 你 害 死 阿 湄， 我 不 会 放 过 你 的！"
　　" 你 们 为 什 么 把 她 的 死 算 在 我 身 上！"
　　" 你 玩 弄 她！ 她 失 恋 后 想 不 开， 这 些 不 是 你 造 成 的， 是 谁？" 蒋 子 深 也 极 其 悲 愤！ 他 同 样 自 责， 看 到 蒋 湄 走 出 去 时， 他 以 为 她 需 要 和 许 诺 言 私 下 谈， 却 不 知 道 她 走 上 了 楼 顶 去 自 杀！
　　" 放 开 我！" 许 责 康 挣 开 了 蒋 子 深 的 手" 现 在 我 告 诉 你， 她 到 底 是 什 么 样 的 人！ 别 以 为 我 害 死 她， 她 弄 得 我 不 三 不 四 才 是 真 的！" 说 罢， 从 办 公 桌 的 抽 屉 里 拿 出 一 打 照 片， 摆 到 他 们 跟 前， 两 个 人 立 刻 变 色， 蒋 子 深 又 急 又 怒
　　" 你 竟 敢 给 她 拍 这 种 照 片？！"
　　佟 靓 却 冷 汗 直 流。
　　" 我 给 她 拍？" 许 责 康 怪 叫" 是 她 给 我 戴 绿 帽 子 才 对！ 她 是 个 高 级 妓 女 知 不 知 道？"
　　" 胡 说！"
　　" 你 大 可 以 去 打 听 打 听！" 许 责 康 不 像 是 说 慌。
　　两 个 人 都 呆 住 了。 他 们 绝 想 不 到 蒋 湄 会 走 上 这 条 路。 他 们 几 乎 同 时 相 信， 蒋 湄 是 因 为 不 堪 再 忍 受 荒 淫 生 活 而 羞 愧 自 杀， 许 责 康 没 有 必 要 因 为 要 甩 了 她 而 使 用 这 种 手 段， 他 玩 腻 的 女 明 星 又 何 止 蒋 湄 一 个！ 只 是， 她 为 什 么 在 短 时 间 内 选 择 这 样 的 生 活 仍 令 他 们 不 解。
　　" 我 想 她 可 能 被 什 么 人 诱 惑。" 私 下 里， 佟 靓 对 许 诺 言 说， 她 怕 他 再 产 生 什 么 怀 疑。
　　他 不 语 ， 但 心 里 始 终 为 她 心 痛。 她 最 后 的 话 还 有 她 趴 在 地 上 的 样 子 总 在 他 眼 前 徘 徊， 这 个 陪 伴 他 大 半 生 的 女 孩 的 悲 惨 结 局 令 他 有 种 窒 息 般 的 难 过。
　　" 佟 靓......" 他 叫 着，" 她 为 什 么 要 死 啊 ....." 佟 靓 心 疼 的 抱 住 他， 终 于 感 到 他 颤 抖 着 身 子 哭 了 起 来。
　　佟 靓 心 情 矛 盾 之 极， 她 对 蒋 湄 的 报 复 丝 毫 没 有 给 她 带 来 快 感， 她 的 愧 疚 不 仅 对 她 还 有 他， 她 早 该 明 白， 蒋 湄 的 不 幸 不 可 能 会 给 许 诺 言 以 报 仇 后 的 快 感。 
　　换 句 话 讲， 除 了 蒋 湄 为 了 所 做 的 事 情 付 出 了 代 价， 任 何 人 都 没 有 快 乐。
　　除 了 佟 威！

　　佟 靓 几 个 夜 晚 都 无 法 入 睡， 她 似 乎 总 看 到 许 诺 言 以 难 以 置 信 的 眼 光 看 着 她， 眼 里 满 是 失 望 和 鄙 夷。
　　不 可 否 认， 她 之 所 以 会 选 择 那 样 一 个 报 复 蒋 湄 的 方 法， 与 她 多 年 贩 毒 生 涯 不 无 关 系, 她 的 为 人 处 事 在 潜 移 默 化 地 受 着 影 响， 这 件 事 足 以 证 明， 她 开 始 害 怕， 这 样 下 去， 她 和 许 诺 言 绝 对 不 会 有 好 结 果。
　　她 终 于 决 定， 她 要 脱 离 黑 道， 为 她 作 出 的 错 事 补 偿， 可 是 她 也 记 得 佟 威 对 她 作 出 的 威 胁, 她 不 会 拿 许 诺 言 做 赌 注， 任 何 结 果 她 都 承 受 不 起!
　　终 于， 一 天， 她 和 她 的 万 全 之 策 出 现 在 佟 威 面 前， 坚 决 地 说：
　　" 大 哥！ 我 决 定 退 出！"
　　佟 威 似 乎 预 料 到 她 会 这 样， 他 脸 上 的 表 情 看 上 去 轻 描 淡 写， 只 听 到 他 冷 冷 的 声 音。
　　" 选 个 时 间 给 他 送 终 吧！"
　　佟 靓 没 有 想 象 中 的 惊 怒， 却 很 冷 静 地 看 着 他， 一 字 一 句 地 说 道：
　　" 这 个 时 间 也 一 定 是 你 坐 牢 的 时 间！" 
　　" 什 么 意 思？"
　　" 我 已 经 将 你 这 些 年 的 贩 毒 资 料 放 在 一 个 安 全 的 地 方， 一 旦 他 出 了 什 么 事， 它 就 会 被 送 到 警 方。 相 信 一 百 个 律 师 也 帮 不 了 你！"
　　佟 威 忽 地 站 起 来， 狠 狠 地 瞪 着 她， 咬 牙 切 齿 地 说：
　　" 佟 靓！ 你 居 然 这 么 狠？"
　　" 大 哥" 佟 靓 还 是 这 么 称 呼 他" 我 并 不 想 真 的 把 它 交 出 来， 你 毕 竟 是 我 大 哥。 我 也 希 望 你 好， 只 是 想 你 成 全 我， 仅 此 而 已。"
　　" 你 不 怕 坐 牢 的 吗？ 我 同 样 会 把 你 供 出 来！" 佟 威 最 终 的 砝 码。
　　" 他 出 了 事， 我 还 会 怕 坐 牢 吗？"
　　" 好！ 很 好！" 佟 威 绝 望 般 地 痛 恨 她 的 爱 情， 它 不 仅 使 她 背 叛 还 让 她 置 于 多 年 的 兄 妹 情 于 不 顾。 他 发 狠 地 对 自 己 说： 他 要 她 和 他 为 这 一 切 付 出 代 价， 要 他 们 死 也 要 死 在 他 们 的 爱 情 上！ 
　　对 佟 靓， 他 却 换 上 了 一 副 无 可 奈 何 的 表 情。
　　" 我 还 有 办 法 吗？"
　　佟 靓 心 中 无 比 喜 悦， 其 实 她 从 未 想 过 告 发 佟 威， 毕 竟 那 是 她 的 大 哥， 只 有 这 样， 她 才 可 以 保 护 许 诺 言 和 捍 卫 他 们 的 爱 情。
　　" 不 过， 我 有 一 个 条 件！"
　　" 什 么？" 他 的 一 切 条 件 她 都 会 答 应， 这 是 她 唯 一 的 转 机。
　　" 答 应 我 明 天 做 最 后 一 笔 交 易！ 我 就 再 也 不 管 你 和 那 小 子 的 事 情， 你 也 专 心 去 做 地 产 公 司。" 他 尽 量 保 持 淡 淡 的 语 气， 以 便 她 听 不 出 这 背 后 隐 藏 的 愤 恨。
　　佟 靓 有 些 疑 惑？ 隐 隐 感 觉 这 最 后 一 次 有 什 么 玄 机。
　　" 是 这 样， 我 正 好 今 天 要 去 台 湾 与 庞 老 大 谈 些 事 情， 明 天 的 交 易 又 事 先 定 好 的， 以 往 我 们 不 也 是 这 样 的 吗？"
　　佟 靓 点 了 点 头。
　　" 好！ 但 只 是 最 后 一 次。"
　　" 当 然！"佟 威 露 出 了 不 易 察 觉 的 笑。


　　佟 靓 怀 着 愉 快 的 心 境 与 许 诺 言 通 了 电 话， 她 终 于 可 以 摆 脱 了 重 负， 过 了 今 晚， 她 就 是 崭 新 的 她 了。
　　" 今 天 和 子 深 一 起 将 阿 湄 葬 了。" 他 的 声 音 中 还 带 着 沉 痛" 子 深 还 是 很 难 过。" 你 不 是 也 一 样？ 佟 靓 对 自 己 说。 蒋 湄 的 这 件 事， 是 佟 靓 唯 一 后 悔 做 过 的 事， 但 是， 她 不 可 以 在 他 面 前 忏 悔。
　　" 劝 劝 他！"
　　" 我 会！"
　　" 你 自 己 呢？"
　　" 我..... 还 好。"
　　"promise, 记 住， 无 论 何 时， 我 都 在 你 身 边。"
　　" 佟 靓， 我 一 直 都 知 道！ 谢 谢 你！ 如 果 没 有 你， 我 不 知 道 该 怎 么 办。 我 身 边 的 人 一 个 个 离 开 我， 妈 妈， 阿 湄。 现 在 我 只 有 子 深 和 你 了。 答 应 我， 无 论 发 生 什 么， 不 要 再 离 开 我！" 她 终 于 从 他 的 话 语 中 体 会 到 他 现 在 的 脆 弱。
　　" 永 远 不 会， 永 远 不 会 离 开 你！" 佟 靓 更 觉 得 她 作 出 的 决 定 是 对 的。"promise, 当 你 可 以 离 开 许 家 的 时 候， 我 们 就 搬 到 长 洲 去 住， 好 不 好？"
　　" 好， 怎 么 不 好 呢？ 我 还 怕 你 会 不 喜 欢。"
　　接 着， 两 个 人 都 在 沉 默 中 憧 憬 着 未 来 的 生 活，都 感 到 无 比 地 期 盼！
　　" 佟 靓， 今 晚 可 能 会 下 雨， 我 来 接 你 吧？"
　　" 哦， 不 用 了......" 她 今 晚 还 有 最 后 的 交 易" 我 约 了 人 谈 生 意。"
　　" 好 啊。 那 明 天 见。"
　　" 明 天 见！" 明 天 对 佟 靓 来 说 会 有 完 全 不 同 的 意 义。

　　许 诺 言 下 了 电 梯 去 取 车， 按 了 遥 控 器 ， 刚 刚 伸 手 去 拉 车 门， 突 然 感 到 一 阵 风 声， 接 着 脖 子 后 面 一 阵 剧 痛， 他 回 过 头， 只 感 到 眼 前 人 影 一 晃， 已 经 失 去 了 知 觉。

　　待 到 他 恢 复 知 觉， 他 感 觉 自 己 在 一 架 运 行 的 车 上， 两 旁 都 坐 了 人， 想 要 张 口 说 话， 才 发 现 已 经 被 胶 带 封 了 起 来， 而 且 手 也 被 反 绑 着， 他 转 头 看 着 旁 边 的 人， 根 本 就 不 认 识， 那 两 个 男 人 看 到 他， 一 个 低 声 说 道：
　　" 老 大， 他 醒 了。"
　　有 个 人 从 前 面 转 过 头 来， 许 诺 言 依 稀 觉 得 应 该 认 识 他， 但 是 他 不 确 认， 却 听 他 说 道：
　　"Hi, 好 不 容 易 见 到 你， 我 是 佟 威， 佟 靓 的 哥 哥！"
　　许 诺 言 很 是 惊 异， 为 什 么 佟 威 会 用 这 种 方 法 见 他， 但 是 也 隐 隐 感 到 有 什 么 事 情 发 生。
　　" 我 这 个 妹 妹， 什 么 都 好， 就 是 喜 欢 瞒 住 一 些 事。 还 好， 我 不 会 帮 她 瞒 你， 省 得 你 以 后 怪 她。 先 给 你 看 些 东 西 吧------ " 说 罢， 他 向 许 诺 言 旁 边 的 人 使 了 个 眼 色， 那 人 拿 出 一 打 照 片， 一 张 张 给 许 诺 言 看--- 是 蒋 湄 的 裸 照， 他 不 由 得 闭 上 了 眼 睛， 耳 边 却 传 来 佟 威 的 声 音：
　　" 可 能 你 已 经 看 过 了， 不 过 你 可 能 不 知 道 是 我 妹 妹 她 找 人 拍 的！"
　　许 诺 言 睁 开 眼 睛 难 以 置 信 地 看 着 他
　　" 不 相 信？ 都 怪 她 太 爱 你 啊， 给 你 报 仇 来 着。 你 想 这 些 照 片 给 许 责 康 一 看， 你 以 前 那 个 马 子 还 不 被 踢 开 吗。"
　　他 无 法 相 信， 佟 靓 会 做 出 这 种 卑 鄙 的 事 情， 那 个 他 最 爱 的 人， 那 个 给 他 以 支 持 和 关 怀 的 人， 那 个 在 他 心 目 中 最 圣 洁 的 人， 他 不 能 相 信， 也 不 敢 相 信。
　　这 时， 车 停 了 下 来， 佟 威 笑 了 笑
　　" 小 子！你 仔 细 看 看 我 妹 妹 到 底 是 什 么 样 的 人！" 说 罢 他 走 下 车 去， 许 诺 言 不 由 自 主 地 向 外 看 去， 前 方 正 有 两 架 车， 车 两 边 分 别 有 几 个 人， 为 首 的 是 一 个 男 人 和------ 佟 靓！ 佟 靓 正 在 一 旁 看 着， 那 个 男 人 正 舔 着 手 指， 像 是 在 品 尝 什 么 东 西， 忽 然， 许 诺 言 看 到 旁 边 一 个 人 手 里 正 托 着 一 个 皮 箱， 那 里 面， 竟 装 满 了 白 粉！
　　许 诺 言 完 全 被 惊 呆 了， 他 的 脑 中 已 经 不 会 思 考， 只 感 到 佟 靓 用 各 种 表 情 告 诉 他： 我 在 骗 你！ 我 在 骗 你！ 我 在 骗 你！ 他 睁 大 了 眼 睛， 泪 水 涌 入 他 的 眼 眶， 他 有 一 种 几 乎 窒 息 的 感 觉， 只 是 不 停 地 摇 着 头。 
　　那 个 男 人 和 佟 靓 看 到 佟 威 的 出 现， 都 有 些 诧 异， 却 听 佟 威 洪 亮 着 声 音 说 道：
　　" 我 特 意 从 台 湾 赶 回 来 的！ 还 顺 利 吗？"
　　那 男 人 说：
　　" 佟 靓 出 马 也 是 一 样 的， 我 都 信 得 过！"
　　佟 靓 没 有 觉 得 不 妥。
　　那 个 男 人 带 着 手 下 开 车 走 了， 佟 靓 说：
　　" 希 望 你 遵 守 诺 言！"
　　佟 威 别 有 用 心 地 一 笑， 对 着 车 子 这 边 喊 到：
　　" 带 他 出 来！"
　　在 她 看 到 许 诺 言 从 车 里 出 来 的 这 一 刻， 对 佟 靓 来 讲 就 是 世 界 末 日， 老 天 也 似 乎 让 他 们 进 一 步 看 清 对 方， 一 道 明 亮 的 闪 电 划 破 夜 空， 佟 靓 看 到 了 他 近 乎 于 绝 望 的 表 情； 而 许 诺 言 却 看 到 了 惶 然 失 措 的 她。
　　" 好 啦！ 大 家 都 聚 齐 啦！ 阿 靓， 你 也 不 用 再 瞒 来 瞒 去 了， 这 样 多 好！ 什 么 都 明 明 白 白 的！" 忽 然 他 又 像 想 起 什 么， 走 到 许 诺 言 身 前" 对 了， 忘 了 一 个 小 片 断， 你 以 前 的 那 个 妞 之 所 以 跳 楼 也 是 拜 那 些 照 片 所 赐 哦！"
　　许 诺 言 一 直 盯 着 佟 靓， 希 望 她 张 口 否 定， 希 望 她 解 释， 但 是 没 有， 因 为 连 他 自 己 都 很 清 楚， 他 看 到 和 听 到 的 都 是 事 实！
　　佟 靓 禁 不 住 浑 身 颤 抖， 这 时， 她 在 她 面 前 像 一 个 被 揭 穿 了 身 份 的 巫 婆， 无 所 遁 形。
　　两 个 人 怔 怔 地 看 着 对 方，大 雨 在 这 一 刻 突 然 从 天 而 落， 像 是 为 了 他 们 而 痛 哭， 佟 靓 慢 慢 地 走 向 他， 伸 出 手 解 开 绑 着 他 的 绳 子， 他 终 于 闭 上 眼 睛， 眼 泪 自 眼 角 滑 落， 却 立 刻 被 大 雨 冲 刷 掉。 
　　佟 靓 终 于 站 到 他 面 前， 当 她 伸 手 要 去 撕 开 胶 带 时， 手 不 由 得 一 抖， 她 不 知 道 他 的 第 一 句 话 将 会 对 她 说 什 么， 她 还 是 慢 慢 地 撕 开 了 它， 却 没 有 听 到 他 的 任 何 说 话。
　　"promise" 她 喃 喃 地 叫 着 他 的 名 字， 却 像 是 有 万 把 尖 刀 捅 着 她 的 心。 许 诺 言 转 过 身 背 对 着 她， 他 不 知 道 该 跟 她 说 什 么， 即 使 是 骂， 他 骂 不 出 口。
　　佟 靓 呆 呆 地 看 着 他 的 背 影， 仿 佛 一 切 的 一 切 都 将 随 着 他 而 远 去， 无 法 再 挽 回。
　　佟 威 走 过 来， 将 一 把 枪 放 在 她 手 里
　　" 他 已 经 知 道 了 一 切， 干 掉 他！"
　　佟 靓 愤 恨 地 瞪 着 他， 重 重 地 把 枪 扔 在 地 上， 她 冲 着 许 诺 言 的 背 影 哭 着 喊 到：
　　" 我 知 道 你 恨 我！ 我 知 道 你 不 会 原 谅 我！ 我 知 道 我 做 错 了 许 多 事！ 我 知 道 我 们 可 能..... 可 能 不 可 以 再 在 一 起。"
　　" 我 伤 害 了 蒋 湄， 也 伤 害 了 你！ 我 做 的 事 你 不 能 够 忍 受！ 我 不 知 道 该 说 什 么？ 我 知 道 迟 早 会 有 这 一 天， 我 知 道 我 无 法 补 偿， 我 早 该 知 道......" 
　　许 诺 言 听 着 佟 靓 和 着 大 雨 声 的 呼 喊， 他 感 到 撕 心 裂 肺， 他 甚 至 希 望 她 射 出 子 弹 就 此 结 束 他 的 性 命。
　　佟 威 向 手 下 使 了 眼 色， 有 人 已 经 举 起 枪 来， 佟 靓 大 叫：
　　" 谁 敢 开 枪 我 叫 他 死 无 葬 身 之 地！"
　　没 有 人 敢 扣 动 扳 机。
　　许 诺 言 突 然 回 过 头 来， 对 着 佟 靓 说：
　　" 你 不 如 杀 死 我 的 好！"
　　佟 靓 终 于 放 声 哭 了 起 来。
　　" 你 走！ 你 快 走！ 我 们...... 我 们 完 了， 完 了......" 说 罢 把 自 己 的 车 钥 匙 给 他 扔 过 去， 他 不 拣。" 我 求 你！ 许 诺 言！" 说 罢 她 真 的 跪 在 地 上。
　　他 感 到 泪 水 再 度 流 下 来， 他 明 白 佟 靓 是 不 希 望 他 出 事， 他 终 于 慢 慢 坐 上 她 的 车， 发 动 后 驶 了 出 去， 而 视 线 早 已 模 糊， 反 光 镜 中 佟 靓 的 身 影 慢 慢 倒 下， 他 几 乎 要 冲 回 去， 此 刻， 他 才 发 现， 对 她 的 爱 和 恨 交 织 在 一 起 是 如 此 的 难 过 ！
　　看 到 他 开 着 车 远 去， 佟 靓 瘫 倒 在 地 上， 看 到 佟 威 有 些 得 意 的 脸， 她 用 尽 最 后 的 力 气 说 道：
　　" 记 住， 你 还 有 东 西 在 我 手 里。" 便 失 去 了 知 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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