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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丧家之犬,厚脸皮和自己的房子
(看笨牛起的题目,极具现代诗歌的美感和先锋文学的韵律。
窃以为,对现代文字的节奏把握上,笨牛已经可以和曹雪芹老媲美。)
笨牛又搬了一回家,看报导说老美一生平均要搬家8次,可笨牛在米国没几年,早超过这个平均数了,而且越搬越难搬,真是伤筋动骨哇。
刚来的时候搬家是小菜一碟,两个皮箱,一个铺盖卷而已,可后来东西就越来越多。这次,在漆黑的寂静的夜里,笨牛抱着自己相依为命价值连城的音响,还有真空管的AMPLIFIER,PREAMPLIFIER,走在幽长的小径上。冷冷清清的夜风吹过笨牛路灯下颀长的身影,笨牛觉得自己象封建社会(例如明朝)被休回家的小媳妇,灰溜溜的。本来就很脆弱敏感的笨牛更忍不住要感慨万千,吟曰:"寒堂渡牛影,冷月缠犬魂":牛是笨牛之牛,犬是丧家之犬的犬……
其实笨牛刚来米国的时候脸皮还是很薄的,后来越来越胆大皮厚,都是拜搬家之赐。刚会开车没多久就帮朋友开一大TRUCK搬家走长途,一路上那叫一个威风,视野极好,所有的小车,管你是BMW还是BENZ,统统躲着俺,那时候笨牛最大的愿望就是去当个跑长途的大TRUCK司机了。一路居然平安无事,最后到了目的地进PARKING LOT,前面一车拼命向俺按喇叭,笨牛寻思,敢和大TRUCK叫板的家伙可不多见,想着继续往里开,只听一声巨响,车顶撞在了门拦上。结果白白帮人开了四个小时的车,还得请人家吃饭压惊。
意识到自己不是开大TRUCK的料,后来笨牛就自己买了一N手的小PICKUP TRUCK,每每在搬家时大显身手。那时候在大学城,一到MOVING DAY,笨牛就满街转游着检东西,想想笨牛当年也是在国贸一西服革履的白领,开始时真有点害臊,老找黑天去,结果发现一是捡不到好的,二是象偷一样,更丢人,所以还是光天化日之下,为所欲为的好,于是脸皮就一点点厚起来,捡的东西也从小茶几,TV STAND 什么的过渡到床,大书架,到洗衣机,DRYER……最丢人的一次是和一黑人大哥抢一洗衣机差点儿打起来,好在俺们人多势众,该洗衣机在我们手里一年后寿终亲正寝……
从此,笨牛充份了解了无产阶级的大无畏精神。
笨牛真想能有一自己的房子,省得常常象失了荆州的刘皇叔一样,对月长叹,天下虽大,奈何无我立椎之地。
可惜象笨牛这样到处乱跑,总不能学远亲蜗牛那样时时把它背着吧。
快下班了,聊聊自己理想的房子吧,BASEMENT里要有一张台球桌,还要有一面雪白的墙,可以放PROJECTOR,客厅要有大且多的窗户,(这是笨牛住BASEMENT留下的病根儿),阁楼最好是那种倾斜的天花板,一面用玻璃,可以在雨天和雪天,看和听到水滴在上面的声音,(就是擦起来比较困难),看小说和下棋。卧室,只要二米高就够了,小点好,最好铺满厚厚的皮毛,朝西有一个小窗户,冬天暖暖的夕阳可以照进来,温柔的抚慰还在高卧的笨牛。门前要有大大的草坪,最好再有个小池塘,笨牛可以自己挖,这个笨牛有经验,小时候老挖菜窖了,而且笨牛皮厚,不怕蚊子。屋后要有树,真正的大树,已经站在那儿几百年了,还有几百几百年站下去的老树。
好了,梦作的告一段落,笨牛要出去觅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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