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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乎乎

 

我感觉有点晕。

 

当然,如果一个人守在电视机前5个多小时,依次看完了男男女女的《六人行》2集、一堆酷男人的《枪火》、加上专讲一个女人的《阮玲玉》,等最后起身去刷牙洗脸的时候,都难免会有点晕,只好龇龇牙,告诉镜中满嘴白沫的自己:老大,洗洗睡了就好了吧。

 

我最近常犯晕,包括通宵麻将输掉了第一笔稿费、一口气翻了2个多小时的空当接龙、反复看了3次黄耀明的演唱会录影、吃饭的时候一言不发听了老爸半个小时的教诲、与经理彻底沟通一个小时后无限感慨、在地铁里偷瞄身边的美女整整一路、一睡着就陷入曲折离奇梦境……反正,最后感觉就是:晕啦!

 

我知道这样的状态不太好,无论是干革命或是干别的,健康的身体和清醒的头脑都是很重要的,而一个一天到晚目无焦距、晕晕乎乎的人是什么都干不出来、什么也做不好地。

 

但是我现在感觉是满好的,真的。晕乎乎的人是比较幸福的人,脸上一个含糊的傻笑、脚步蹒跚,觉得天地之悠悠,独陶然之犯晕,真是人生的另一境界。

 

我新立了一个很不利于养生的誓言——当然,所有的誓言都是会被打破的,可是,能立誓总是好的——不抱怨、不诉苦、不牢骚、不哀叹、不自怜。——别笑!我在尽力朝这个方向靠拢,只要想写啥,刚一开头就发现跟这个不良思想沾边,立刻删掉,开玩空当接龙,也就一切抛开了。实在觉得满腹心事要倾吐,戴上耳机狂听歌:他们唱的可比我说的好听多啦。

 

去年年底我如每年年底我没有做啥总结、今年年初我如每年年初没做啥计划,而且不止如此,老爸问起这些年来我干了些啥、以后那些年准备干点啥,我是张口结舌如陷云雾——我不知道。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干了些啥、以后准备再做啥,我前20多年和后40多年加起来70多年(比较乐观的数字)现在用两个字就可总结:虚度。再通俗一点就是:晕乎乎。

 

原来我什么都没干,没进修没升职没结婚没中奖,0000,全是0啊。眼看公司要解散了,以后呢?我一想到要再重新满世界找工作、重新含蓄阿谀新上司、与同事保持远离亲密但显亲切分寸、埋头苦干巩固职位……如此这般那般如此,就犯晕,就想倒下睡到世界终结日。我终于发现了我愚蠢的无耻:原来我什么都不想干,只是想要天天睡够24小时。

 

睡多了,就会晕的,晕了,就好啦。你看,一个人看了5个小时片子,玩了一个小时空当接龙,听着《浅草妖姬》,大半夜该睡觉不睡觉,说着晕话……是不是该:1、不搭理,臊着她;2、告诉她,醒醒吧,饿3天能减肥,第4天是扛不过去的,好好去挣点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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