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宝宝的1999
一月（一岁零一个月）
老爸老妈跟着宝宝学坏了，近来都不会说话，只会说“啊！”“啊！”了，什么意思都用这个字眼表达。还真别说，这么瞎叫唤也是挺有用的，愤怒、谴责、要求、指示……都包含在内。怪不得宝宝也不着急学别的字眼。
晚上回家来，爸得意地让宝宝套圈给我看：那只层层圈他终于会玩了，拿起小圈圈一个一个地套到柱子上去，套歪时还会用手扶扶正。“果然进益了。”
一月三日，宝宝认识左右手了，问哪只举哪只。
兵给宝宝买了花花绿绿的地垫，宝宝爬在上面，非常开心，对地垫上镶嵌的数字尤其感兴趣。经过教导，他现在已经认识“8”和“0”了，一问他，他就忙忙乎乎地找，有时找得团团转，一旦找到了，马上扑上去指给你看。
宝宝这几天在努力地学习从坐转站，每每向前一扑，两手撑地，小屁股高高翘起，然后上身使劲，摇摇欲坠地直起身来。但是总是站不稳，总是直起身就往后坐去，或是向前扑。他倒笑嘻嘻地，乐此不疲。
晚上洗澡时他还很高兴，但一抱到被窝里就变了脸，如昨晚一样嚎啕大哭，声音那个凄惨呀，表情那个痛苦呀，还不断地叫“妈妈”、“妈妈”。吓得我手足无措：“怎么了？宝宝怎么了？不舒服吗？”兵赶来看了看，把安慰奶嘴塞给宝宝──哭声戛然而止。
一月十一日，宝宝终于能够自己站起来了，稳稳站好，抬脚开走，一点问题没有。
我终于搞清楚宝宝临睡前哭叫并不是不舒服，也不是害怕、难过或者是别的什么可怜毛病，纯粹是耍无赖，想要吃奶嘴。今晚他又是脑袋一沾枕头就变了脸大哭，眼泪象变魔术似地咕嘟咕嘟冒出来──毛批三国说刘备云：“亏他哪里来这一副急泪”──我才不理他，置爷爷奶奶“千万别让他哭坏了呀”的劝说于不顾，板起脸只管关灯、放音乐，拍他睡觉。宝宝哭了几分钟，一无所获，住了声，翻翻身，老老实实地看着窗外，睡着了。
教宝宝说话，一无所获。宝宝仍然只会瞎叨咕：“妈妈妈妈妈妈……”而且只是在大哭的时候喊妈妈喊得最清晰。不，进步还是有的：以前干教没反应，现在你叫他几十声“妈妈”，他还是能回你一两声“妈妈”的。偶尔还能冒出几句“爸爸”甚至“爷爷”、“奶奶”呢。
嘴上不说，心里可有数，宝宝近来常有惊人之举：拿画书问他：“苹果呢？”他不但能指出画书上的苹果，还能顺便指指桌子上的苹果。问：“大鸟呢？”先指窗外，然后指柜子上的玩具鸟。至于床、柜、镜子、门、窗等等的方位，都了如指掌。更绝的是人家居然知道“范奶奶”、“书上的奶奶”和“天天的奶奶”各在哪里，决不混淆，能耐不能耐！
抱宝宝坐在沙发上，宝宝蹦跳着要拿护手霜玩。递给他之后，他熟练地掰开盖子，右手握拳，圆鼓鼓的小手背翻向上，左手拿着霜瓶往手背上抹。我吃惊：“这是跟谁学的！？”兵得意洋洋：“我教的呀！”兵帮他把霜液挤出来一点，宝宝马上用小手指挖一挖瓶口，往自己脸上擦。“来，给叔叔擦点！”宝宝听话地伸手向叔叔脸上点一下。“抹开呀！”宝宝又伸出小手指，在兵脸上认真地横抹竖抹。我大笑：“你都教些什么呀！”难为宝宝做得那么象样。
一月十三日，晚上宝宝不再哭闹，虽然翻来覆去地玩了很久才入睡，但没有再要奶嘴。那只叼了五个月的安慰奶嘴终于完成了历史使命。
宝宝走起路来老象掂着脚似，跌跌撞撞，东倒西歪，还偏要飞快，扯得我跟着跑。在走廊里对着镜子照，宝宝还不如我的一条腿长，站在那里小小的一团，显得特别地娇嫩可爱，尤其那只紧紧攥着你的手指的小手，更让我心里柔柔地软软地。
每天给宝宝讲《狐狸与白兔》的小画书，看来没白讲：问宝宝：“狐狸怎么打老婆婆来着？”宝宝就用力举起小拳头。“老婆婆怎么叫？”宝宝就“啊！啊！”地喊。“老爷爷拿什么捆狐狸？”宝宝不但会指书上的绳子，还触类旁通地伸手指指房间里拉的晒衣绳。
宝宝的小脑瓜真的会思考了，有时侯他那联想真让人惊讶：我买的《为了孩子》杂志背面有许多小孩照片，刚拿回家时我说有一个穿背带裤的特象宝宝，兵扁嘴道：“真能讲！那孩子最丑了。”他选了个漂亮的说是象宝宝。今天妈拿着杂志问宝宝自己：“哪个是天天呀？”宝宝认真地看了一会，伸出小手指指向穿背带裤那个孩子。我大笑：“挺有自知之明的啊，臭小子！”宝宝不满地看我一眼，又抬起手指向桌上他自己的大照片：“嗯！嗯！”──你说他这不是有思想了么？
一早上起来，兵抱着宝宝表演国际标准舞：他把手一举，宝宝就伸出小手搭在他的大手上，做“舞林高手”状。兵哼着歌在屋里乱转，宝宝笑嘻嘻地和他摆着架子，还会猛甩头扮探戈。后来兵自己笑得前仰后合跳不动了，也把大家笑了个够呛。
宝宝的身体真是柔软，他那么轻易地就把小脚捧起来啃，而且人家的小脚也真是香喷喷。宝宝也很喜欢别人啃他的小脚，一摸摸挠挠，他就笑嘻嘻地往回缩，然后又很期待你再来一下的样子。
睡觉前宝宝耍脾气，哼哼地哭个不住，我挥着拳头吓唬他：“再哭，我把你小脖子扭断。”结果宝宝没吓着，倒把奶奶吓着了：“妈妈这是说什么话呢，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很尴尬。
宝宝学会了操纵遥控车：他本来只会追着那辆小车满哪儿跑，但今天他发现那辆车原来是遥控器控制的，于是抢过遥控器，伸出一只胖胖的小手指，在开关上拨来拨去，就把车开跑了。他简直成精了他。
家里的门锁成了危险品，因为宝宝已经会伸出小指头把锁扣按进去，这样一来如果他独自在房间里就会把自个儿锁在里面。……要知道爸妈房间的钥匙可是坏掉了的！
二月（一岁零两个月）
宝宝特喜欢在叔叔的床上看风景。可能是因为兵的窗外各色车辆比较多的缘故。宝宝更喜欢看行驶着的车子，一见人家启动就目不转睛地看。
不过叔叔房间的音响就快毁在宝宝手里了。宝宝已经能够掂起脚尖熟练地按动各个键钮，尤其是CD托架，被他一点就弹出来，然后他就用小手指从下面捅动碟片，还伸手乱掰。
宝宝也知道语言复读机是干什么用的，每次一拿起耳机就指着放音器示意让我打开。
打预防针回来，问宝宝：“打针疼不疼啊？”宝宝马上把鼻子皱得象只太子包，呲着牙，还嘶嘶地吸冷气。真能闹妖。
兵夸宝宝天生爱清洁，因为他无论玩什么都知道放回原处去，今天把我那一套纸盒子拆零碎了，虽然不知道怎么装起来，但仍然把一堆盒子都搁回去，还用小手推推好。
看到多出来的东西，挪动的摆设，不合他对家里的概念的，也都很注意，用小手指指着“嗯~？”“嗯~？”地问你。沙发上的线头，皮椅子的破洞，都被他又捏又挖地严重化了。
宝宝认字进步很大，现在认识“1”“2”“3”“4”“8”“0”“大”“小”“X”“Y”“A”“B”“手”“天”。
问宝宝：“小狗蹦蹦？”他就原地跳一下。我不知他是怎么理解的。
宝宝看到小凳子，会走到旁边，转过身来，一点一点地往下蹲，小屁股不挨到凳子决不轻易坐下。所以他虽然背向小凳，但是从来没摔过跟头。有时侯小凳子被他的腿刮得不断向后移，他眼睛看着我，也就翘着小屁股不断地向后退，一直把小凳挤到墙边才安全地坐下，得意地一摊手，大叫：“哎~？哎~？”
宝宝对家里的灯百玩不厌。咱家那些按钮也象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全都是一米左右高，他一伸手就按到。现在按得那份儿熟练呀，上上下下，开关自如，仰着小脖儿看头顶上的灯，嘴里还配着音：“叭！叭！哎~？”
小家伙已经有好几次因为抬头看灯不看路而撞在墙上，有一次还撞在门框上，头上一大条红辚子，他叫了一声，但是没哭，摸摸头又走了。
宝宝的脾气越来越臭，稍不如意就嚎啕大哭，泪如泉涌，小嘴扁得象只木鱼：“爸爸妈妈──”地乱叫，发音字正腔圆，让人哭笑不得。望远方，白雾茫茫，我深感为人母者任务之艰巨。
二月十八日，称体重，宝宝二十七斤，我九十七斤。我儿他胖得象佛，他妈我瘦得象鬼。
老爸不厌其烦地教宝宝叫“姥爷”：“姥爷？姥爷？”宝宝回答：“哎！”
宝宝又学会了打哈欠──我是说，装着打哈欠。问他：“困不困？”他就把嘴张得老大，呵呵地叫。并没人教他，不知他是怎么学的。
宝宝这双小耳朵真是叫人叹为观止：听到电话铃、门铃响时马上被吸引那都不值一提；人家是在门外钥匙刚刚插进锁孔时就听见了，立刻停止手上在摆弄的一切活计，一个鲤鱼打挺窜下地来，或者原地来个180度的大转身，飞速地向着门口奔去，看一看来者何人。那动作之敏捷，神情之警惕，简直象一只小猎犬。
宝宝的力气真大，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晚饭后更是拖着大澡盆满地跑。我问：“怎么洗澡的？”他笑咪咪地站起身来，双手在肚皮上左右搓动。
给宝宝看画书，告诉他小牛的屁股上长的是尾巴，问宝宝：“你的小尾巴呢？”他马上回手摸自己的小屁股。更绝的是在兵回家后，问宝宝：“叔叔的尾巴呢？”他居然知道转到兵的身后去找，煞有介事地摸摸兵的背脊。
宝宝食谱：每天早上六点半喝味全牛奶250毫升，七点半吃米粉蔬菜粉一碗；上午苹果一个，西红柿一个，水150毫升；中午十一点半喝味全牛奶250毫升，十二点半吃蔬菜肉虾碎拌面条一碗；下午苹果一个，西红柿一个，水150毫升；晚上四点半喝味全牛奶250毫升，六点钟吃鱼肉蛋羹一碗。八点钟喝葡萄糖酸钙一瓶，水少许。
每天一次大便，时间不定。喝水后十五分钟狂尿，三四次后改为二十分钟一尿，渐拖至半小时一尿。极少数情况下会先行摸小鸡鸡示意；大多数情况下，是只要你不把尿，就站在那里若无其事地“哗——”。
好不容易把宝宝骗到别处去玩了一会，见他又跑回到澡盆边上去，大家躲起来看他怎么办。只见宝宝象一只小狗一样爬进澡盆里坐好，先摆了个神气的姿态，然后拿起绳子来看了看，四处张望：“嗯？嗯？”──怎么没人来干活了？
三月（一岁零三个月）
临睡前给宝宝接尿，小家伙被我从酣梦中搅醒，大为不满，蹬着腿哭叫。我一定要接，用力按住他，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宝宝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啕，半个大连市都被震动了，爷爷奶奶救火一样地冲过来阻止我的暴行。在爷爷温柔的怀抱里宝宝仍然不依不挠地号叫了一阵子，声嘶力竭，以泪洗面，最后我把爷爷奶奶都请走，拉熄了灯放大了音乐，猛拍了快半小时，终于把小家伙哄睡了。然而这一晚上，宝宝怀恨在心：尽管他睡得直打呼噜，但是只要我一碰他的腿，他就象一只小炮仗似地暴叫起来，坚持把尿全都尿在尿布里方罢。
宝宝今天有大进步：叫他说“妈妈”、“奶奶”，他能跟着说了。虽然态度很不耐烦，表现也不稳定，但是真的有意识了。大家都很高兴，尤其弄得兵心痒难搔，逼着大家赶紧教宝宝叫“叔叔”。
宝宝会拱着两只小拳头表示“谢谢”了，尽管姿势还不太正确，但表情十分到位，讨人喜欢。宝宝的“妈妈”“奶奶”也叫得很地道，但只是在要求下才肯叫，自己并不知道这是一种称呼。
问宝宝：“摸摸小肉肉儿？”宝宝马上伸手捋袖子，将小胖胳膊露出来给你摸。他不仅喜欢你摸他的肉肉，也喜欢自个儿摸来摸去，觉得自个儿的肉肉挺可爱似的；更喜欢摸叔叔的肉肉：兵一捋起袖子来，宝宝马上将小脸蛋贴上去，蹭呀蹭呀的，又舔又啃，又拿小手摩挲，亲热极了。奇怪的是对妈妈的肉肉倒没那么大兴趣，可能是看我那胳膊实在没什么“肉肉儿”。
问宝宝：“给妈妈看看手指头软不软？”宝宝就满脸绽笑，伸出左手，将食指和中指掂成一个环。小小的胖指头，象华三川的仕女图上一样一节一节地，煞是好看。
早上教宝宝认书上的小动物，人家过目不忘，下午再考他，他就能一个一个地指出来：猴子、狗熊、大象、老虎、狮子、斑马。
宝宝上午睡了两个半小时，下午睡了两小时，晚上躺在被窝里上演哪吒闹海，直到快九点钟才闭上眼睛，累得我脊椎剧痛，中心欲呕。
宝宝指大澡盆：“啊！啊！”我问：“这是干什么的？”宝宝笑嘻嘻地搓搓肚皮。“洗脸不？”举手搓搓脸。“洗手呢？”双手互搓。多么聪明的乖儿啊？可惜就是太淘气了，盆里刚倒好水他就迈进脚去，结果不但把衣服弄湿了，大盆也踩翻了，地上发了河。
宝宝拖着小鸭子满地跑，兵使坏说：“找妈妈拖！”他真就缠上了我，但我拖他也不高兴，自己拖也不高兴，将我扯来扯去地示意了半天，我才明白他是要和我一起拖。于是我弯下腰来握着他抓拉环的小手，娘儿俩傻呼呼地排着队，拖着那群呜哇乱叫的小鸭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给宝宝看饭桌：“这是干什么的？”宝宝咂咂嘴。有时侯，他也会伸出小指头放在唇上，表示吃饭。
我给宝宝铺起彩色地垫，小家伙自得其乐地玩了好久，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后来我见他把地垫撬得乱七八糟，走过去帮他拼起；可他使劲地揪我的袖子，我好不容易才明白是命令我走开。我一走开，他又没事了，美滋滋地继续玩。他妈的，他还挺有领土意识的！
三月十四日，大家都在房间里看宝宝的时候，爸叫妈：“淑兰啊”，无意中看见宝宝转头看妈。爸说：“他怎么知道我是叫你妈？"问宝宝：“谁是淑兰？"宝宝毫不犹豫地指向妈。再问：“谁是婉琳？谁是兵？”他也都清清楚楚。只是“于彬”他总以为是“兵”，这也难怪，爸的名字在家里叫得少。大家都非常惊喜：这是谁也没教过的，纯属自学成才，小家伙居然这么有心了！
给宝宝称体重，仍然是二十八斤，从5个月到现在一直没怎么太长。量身高，83.5厘米，我给标在门框上了。再问宝宝：“你多高啊？”他就赶忙跑过去指那个标记。
宝宝拖着洗脸盆到处跑，我问他：“洗洗屁？”他就蹲下来，摸摸盆底，再摸摸自己的小屁股。问他：“给妈妈洗洗脸好不好？”他很高兴地把大盆拖到我面前，作势蘸一下水，踮起脚来拍拍我的脸。
看电视，英达教蔡明英语，光教一个“A”就用了快半小时，宝宝在一边跟着起劲：“哎！哎！”妈说：“看咱都会了。”我蹲下来教他：“O”，他笑嘻嘻地跟着叫：“噢”。我很兴奋，又教他叫“E”，他磨蹭了一会儿，也叫出来了，小脸上满是得意的表情，象是知道自己又进步了似的。
早上教宝宝说“爸“，宝宝看着我的嘴，应声答道：“爸！”真把我惊喜死了。接着要他叫“妈”，“奶奶”，“啊”，“噢”，“咿”，也都照叫不误。真的是会讲话了啊！
宝宝吃刀鱼非常来劲，吃光后不肯把碗交出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用小手指把剩下的碎渣一粒一粒地捡进嘴里吃掉，最后还把小碗扣在脸上用劲舔了半天。谁也没教过他，看来是天生节俭。
宝宝拿彩色水笔乱涂乱画，用力过猛把笔尖按进去了，小手一翻，“啊？啊？”地看着我。我瞪他一眼，随便找了支铅笔，把彩笔的笔尖捅出来。后来我看见宝宝把那支铅笔拿在手里，认真地用笔尖在捅彩笔呢，你看他那记性！
宝宝敲门不再乱拍了，而是拿手背拳起来象模象样地敲，这又是看大人的动作学的。
宝宝每次要东西，只会用手乱指，嘴里啊啊地叫，象个小哑巴。最近我加意培养，每次都要他说了“拿”才给他。今天我看他似乎学会了，指着东西大叫“拿拿拿拿拿！”虽然语气太过强硬，我还是很高兴地给他拿了。
天气很好，抱宝宝出去散步。宝宝的白胖赢得一片赞誉，甚至有学生说“白得象咱外教似的”。宝宝也很喜欢在马路上摇摇摆摆地走，握着我的一只手指头，走几步就抬头看着我笑，愉快极了。但后来遇见一个小小孩，宝宝对人家很感兴趣，但人家爸妈领着孩子一溜烟地走，根本不搭理咱们。宝宝可怜巴巴地在后面追了又追，追不上，气得直叫，也没人附和，我只好把他引开。
宝宝很喜欢新买的三轮车，但兴奋点不在“骑”上。他总是敏捷地跨上跨下，推前推后，按响车头的喇叭，转动每一个轮子，把车倒扣过来观察机械构造……看起来倒真是个聪明好学的小家伙。
教宝宝说“看”，宝宝跟着瞎念：“克，克……”
硬要哄宝宝睡觉——实在不愿意把宝宝惯成一个怀里娇娇儿。今晚一闭灯宝宝就钻出被窝来往我肩膀上靠，我置之不理。后来我发现这小仔并不是非要你抱着不可，他只是不愿意老老实实趴在被窝里睡了，至于是趴在你肩膀上还是趴在被垛上他倒不太讲究。这几天他都是左趴一下，右趴一下，得出结论是靠窗台的床角最合心意，于是最后总是趴在那里入睡。
四月（一岁零四个月）
称体重，宝宝毛重二十九斤。我一百零四。
教宝宝说“喝”，宝宝发了一个准确的“h”，没有元音。
宝宝的牙齿很长时间以来一直是上下各八颗，没有什么进步。也许里面又长了？臭宝宝始终不肯老实地张嘴让我看。
四月十四日，民第一次返家。宝宝看他的第一眼当然和看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疑惑地，警惕地。然而宝宝居然肯让他抱，而且也很快开始对他笑，真让人不得不相信血缘的伟大力量。
不过民抱宝宝的姿势极其外行，一看就知道未经训练。
四月十五日。宝宝和民的亲密关系迅速地建立起来，马上就知道他就是“爸爸”，还拉着他的手玩。今天下午，民坐在沙发上，宝宝抱着他的腿，还把大头靠在他身上，我和兵站在旁边嫉妒地看着，尤其是兵，喃喃地说：“白对你那么好了，你爸一回来，马上就把我扔一边了。”
和民抱宝宝去校园里散步，这还是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共同出行。宝宝在民的怀里，那种如克隆一样的酷似令人忍俊不禁。
宝宝拿小铲玩沙子，从自己头顶直倒下来，一头一脸都是沙粒，夹在头发里的洗都洗不干净。
妈在沙发上打盹，宝宝走过来看见了，站在沙发边上说：“呼——，呼——”简直把我笑死了。
坐出租车时，宝宝聚精会神地看着车窗外移动的景物，偶尔遇见了红灯车子停下来，他就急躁地大叫，催着车快开。司机都笑。
民回家以来，很乖的样子，抢着给宝宝洗尿裤，清理臭巴巴。不过宝宝拉巴巴的壮观景象可真让他开了眼界。
宝宝出去玩时特别喜欢别人的球，总是指着地上命令人家：“啊！啊！”——把球放地上给我踢！但人家谁听他的呢，当然是拿着球就跑了，每每把宝宝气得大叫。这是不能亏待了宝宝的，爷爷一声令下，叔叔马上就买了一个高级的球回来。
宝宝很不喜欢我给他剪指甲，每次都要扭来扭去地蹦，得连喊带叫地哄着他：“老狼来了！老狼咬你的手指头。看老狼怎么咬的？一个，两个！……”或者：“听听什么响？叭？再来一下，叭？……”
五月（一岁零五个月）
宝宝会说“拿”、“抱”，比说“爸爸”“妈妈”和“奶奶”更为主动。因为关系到切身利益，小仔也懂得先捡有用的说。
小仔喜欢看微波炉，一听炉子响就飞跑过去，踮着脚看。因为微波炉放得太高，他就不断地向后退，退了又退，伸长了小脖子，看得专注极了。
爸抱宝宝出去，故意躲起来看他反应。宝宝并不惧怕，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地找，不断地做出“没了”的经典手势。后来终于看到了爸，满脸绽开笑容，举起小手指，大叫一声：“嘎！”
宝宝发现了叔叔门后的拖布，非常感兴趣，孜孜不倦地在地上拖动，直干了一个多小时，谁动也不让，最后把地毯拖得挂满白线头，用吸尘器吸都吸不掉。
宝宝和塑料不倒翁老虎摔跤，用小牙齿把老虎咬出洞洞，然后一屁股坐上去，老虎迅速泄气，被他彻底制服。
民抱宝宝去妈的办公室，唐姨很喜欢宝宝，故意要拿一朵花换他手里的铲子，宝宝想了想同意了，把花递给妈拿着。临走的时候民说：“把小铲要回来呀，咱们走了。”宝宝跑去从唐姨手里拿过小铲，递到民手里，又从妈的手里拿过花，跑回去塞给唐姨。在他的小脑瓜里，居然这么界线分明，有条不紊。
宝宝喜欢“小肉肉”，一说“摸摸小肉肉”，就笑咪咪地捋起袖子摸自己的肉肉；至于对别人的肉肉，就更感兴趣，不但反复摸挲，还要把大头贴上去蹭，嘴里还哼着歌。近来更学会了新游戏：把我的衣服哗地一下拉开，“嗯？”玩玩“肉肉”；再哗地一下掩上，“叭？”作“没了”状。
桌上放了一瓶酒，爸问宝宝：“这是什么？”宝宝马上虚握小拳头放在嘴边，仰脖做态。家人都大大奇怪：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做的？然后宝宝就多了一个节目：问他：“爸爸怎么喝酒的？”宝宝就仰脖做灌酒状。他好象也知道挺可笑的，每次都把他自己笑个够呛。
问他尿瓶是什么，他则抓过来，放在自己小鸡鸡上，嘴里说：“嘘。嘘。”
前几天宝宝表现一把，自己拿瓶接尿，结果瓶子拿反，全尿在被子上了。
看电视，一匹白马在跑，宝宝叫嚷着让我看，并乱蹬两腿，做飞奔状。
看见电视上有小狗，他也做“哎？”的怪叫。
宝宝的小脑瓜时时刻刻都在学习和思考。现在他会用非常专业的手势拿起电视遥控器来对着电视机比划，还会把电话话筒架在耳边“哇，哇”地叫。拿雪花膏到处涂那是老把戏了，人家现在居然会拿勺给自己刮苹果吃了，尽管刮得汤汤水水一口都吃不到。
近来宝宝睡觉总是趴着，小脸蛋挤在一边，柔嫩的嘴唇象花瓣一样绽放。
五月二十二日，今天宝宝在大人指点天花板时答道：“灯！”——这是他第一次讲出事物的名字，真是激动人心。张晓风说她的孩子学会的第一个字眼也是“灯”，为什么小孩对“灯”感兴趣？
宝宝终于学会把自己的所知所学用语言表述出来，尽管稍复杂一点的音就不会发了。现在他可以准确无误地回答关于“这是谁”的问询：“爸爸！”“妈妈！”“奶奶！”对爷爷他当然是认识的，但发音不太准确，有点象“牙牙”。叔叔就更惨了，宝宝总是笑嘻嘻地看着他，摆足了口型说：“呼——”
今天更有绝招：房间里挂了一排衣服，我无意地扯起一件问他：“谁的衣服？”他看了一眼说：“奶奶。”我一看，那正是奶奶的花衬衫，忙又扯起爷爷的大背心问：“这个呢？”宝宝答：“牙牙。”我的牛仔衬衫和兵的大T恤也给他认出来了。我叫兵来看，兵扯过民的西装给宝宝看：“这是谁的？”我说：“在家外面穿的他怎认得！”话音未落，宝宝答道：“爸爸！”
全家人合力操作，给宝宝剃了大光头。宝宝还算配合，基本没有吵闹，只是在后来弄得满脖子头发茬时怪叫了一阵子。落发之后宝宝一照镜子，爆发出响亮的大笑，可爱极了。那铮亮的大光头显得宝宝的脑袋硕大无朋，白得耀眼，兵说象“鸡蛋上画俩眼睛”。
然后才发现宝宝头顶上有个小疤，还微微地凹进一点，不知是什么时候磕的。
我指着鱼缸问宝宝：“这是什么？”宝宝会说：“无！”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问纸，宝宝说：“丝！”问门，宝宝说：“门门门。”
五月二十六日，结婚三周年。民走了。
六月（一岁零六个月）
指着宝宝的照片问宝宝，他说：“太太。”我们知道他是想说“天天。”
现在拿字给他看，他终于能读出来了：“大。”“1。”“2。”“8。”但是双音节的还不行，总是一笑置之。
宝宝数数数得挺象样了。“1”“2”“3”“4”“5”“6”都会说，尤其是说“5”的时候小嘴翘翘非常可爱。但是“3”和“6”说得还不太到位。
宝宝对我们老问他“灯”表示不太耐烦，现在不管我们指着什么说：“这是什么？”他都头也不抬地应道：“灯。”
宝宝在房间里玩，看见箱子上有铅笔的划痕，说：“毛！”就伸出两只小胖指头去捏。捏呀捏的捏不起，奇怪地歪着脑袋看。
教宝宝说“爸爸好”，宝宝艰难地说：“爸爸，喝。”
晚上洗澡，宝宝脱光了之后怎么也不肯进到盆里去，连声喊着“热，热”，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碰巧的。不过试了试水，还真挺热，又加了凉水，好不容易把他按进去了。
宝宝自从开了金口之后，每天都给我们惊喜。今儿个我拿着小猫的图画问他，他竟然字正腔圆地答道：“猫！”简直把我乐坏了。
七月（一岁零七个月）
宝宝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嘟嘴巴，一说“小嘴嘟嘟？”他就把两片小嘴唇翘得象喇叭花一样。
宝宝想要自己走的时候，会在你怀里没命地打挺，乱蹦，你怎么也没法抱住他；但他想要你抱的时候，你就怎么也没法让他自己走：他嘴里大叫“一抱，一抱！”（不会说“抱一抱”），奋力向你身上攀来，你想把他放下，没门儿，他象一只小树熊一样挂在你身上，就算只缠住你的小腿，他也不肯着地，翘着小屁股攀得牢牢的。说实在的，抱他是真累人哪，但每次他想要我抱的时候，我都会乖乖服从——那么稚嫩的声音，那么期待的小面孔，张开的两只小手象花朵一样，你怎么忍心不理会他的要求呢？将他抱在怀里，柔嫩的一团团，小身体上全是太阳一般的香气，胖胖的脸蛋就依在你的肩上，这种享受，你怎么舍得拒绝呢？
出差西安，北京，上海。一回来就去看宝宝，宝宝并不在乎我消失了一星期，仍然热情地大喊着“妈妈妈妈”向我爬来。几天不见，又觉得他明显地长大了，表情更加丰富，本领也更加多了，几乎我每说一句话他都要积极地重复后面两个字，似是而非，惹人开怀。我最爱听他那稚嫩的小嗓音："小兵！小兵！”——始终不会叫“叔叔”，干脆开始直呼其名了。爸说这是有一次他抱着宝宝喊兵来帮忙，宝宝马上就学会了。宝宝还会很多很象样的话，什么“穿鞋”“戴帽”“蜗牛”“扫地”什么的。我拿在西安买的布老虎给他看，他笑逐颜开，指着说：“小猫。”
大家问宝宝的小鞋是谁买的，宝宝深情地说：“妈妈。”兵不满意了——那本来是他买的：“妈妈买个屁！”宝宝立即响亮地学舌：“妈妈买屁！”而且牢牢地记住了，再问他：“妈妈买什么？”他就脱口而出：“买屁。”
小孩子做游戏真的不在乎条件如何，随便什么新鲜玩意都能逗得他非常开心。今天我不过是陪宝宝在地上摸爬滚打，说：“咿，咿，咿，咿——蹦蹦蹦蹦”这可把他乐坏了，不断地拉我陪他一起呲着牙说：“咿，咿，咿，咿——”然后两脚跺地：“蹦蹦蹦蹦。”你知道，现在是30多度的大热天呀，玩得我们两个脑袋全是汗，但他是越玩越开心，连饭也不让我去吃了，“咿咿咿咿”个不停，直到睡觉前，还缠在我身上充满期望地说：“咿，咿，咿，咿？”我怎么忍心置之不理呢？只好附和道：“蹦蹦蹦蹦！”
宝宝会说：“打开！”“盖上！”“给你！”“给我！”“起来！”“过来！”“扫地！”“关门！”“不要！”“不好！”“洗手！”“洗澡！”……还有“西瓜！”“苞米！”“猫头鹰！”
见到天上飞机飞过，宝宝高兴地举手指着：“客机！”
宝宝在走廊里飞奔，头转向一边看，结果一头撞在鱼缸上了。只见他马上用手捂住伤处说：“碰头！”我正庆幸他没什么反应，他又接着说了一句：“疼！”然后哇地大哭起来，眼泪横流。
我手上套了一只橡皮筋，宝宝发现了，指着发问，我说：“橡皮筋。”宝宝过耳不忘，再看见我的手腕就笑逐颜开地说：“橡皮筋？”要求我把它拿给他玩。
看电视，宝宝瞪着小眼，忽然大叫：“轿车！”伸手指屏幕。我还没看清楚，他又大叫：“吉普车！”
问宝宝：“妈妈叫什么？”宝宝回答：“瓦银！"
宝宝抓着栏杆，可以自己爬上七楼了，虽然累得呼哧呼哧喘气。
范姨给了一只小白兔，晚上回家，那只小白兔如落汤鸡一般的倒霉样子把我吓了一大跳——原来兵怕宝宝玩着脏，把兔子给刷洗了。
把小兔拿出去玩，宝宝居然连别人接近都不许，张开双臂拦着说：“不看不看！”人家大孩子恨恨地说：“他怎么那么坏呢？”其实这样的举动当然没人教过他，宝宝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人之初，性本恶。”
晚上回家，见兵又给宝宝买了新书：《学儿歌》。我笑道：“连话都不会说呢，能学会吗？”兵紧张地说：“人家佳齐都会念唐诗了！”对于宝宝将来念唐诗的水平，我还是有充足信心的，但为了安慰叔叔的心灵，我马上就率领宝宝操练起来，拣了一首最简单的给宝宝念：“吃豆豆，长肉肉。不吃豆豆，精精瘦！”宝宝倒是很配合，居然跟着我起劲地念起来，小嘴翘翘地，念得还挺到位：“吃豆豆。”“长肉肉。”“吃不——不吃——吃豆豆——不吃豆豆——”“——鸡鸡瘦！”我反复强调不是“鸡鸡瘦”，他很勉强地改成“精瘦”。
那书上的插图是一个小孩坐在桌边，守着一盘豆子和一碗汤，宝宝指着汤碗让我解释，我说：“是汤。喝汤。”谁知这件事他倒记得牢，紧密地和儿歌联系在一起，一教他“吃豆豆”他就积极地接上一句：“喝汤！”
兴奋地给爷爷奶奶展示成果：“吃什么？”“吃豆豆。”“长什么？”“长肉肉。”“不吃——？”“吃不动——吃不豆！——不吃——不吃豆！”“精精瘦？”“鸡鸡瘦！”“是‘精精瘦’呀！”“喝糖儿——”
对话：“爸爸去哪儿了？”"日本。”“坐什么去的？""客机。""去干什么？”"念书。”“念什么书？”“念好书。”
抱着宝宝在路上走，宝宝会指着路旁的花树说：“芙蓉花。”问他：“芙蓉花是什么颜色的？”“红颜色的。”不过不要以为他懂得认颜色了，他只不过是懂得说“红颜色”这个词，无论问他什么东西的颜色，他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就象无论问他什么东西的数目，他都会熟练地答道：“一二三！”连问他有几个小鸡鸡，他也会说：“一二三！”
宝宝说三个字已经很顺当了，四个字还不行。他现在还很会逆着大人的指示行事，大人说：“吃饭！”他就摇头：“不吃不吃！”“洗澡！”“不洗不洗！”“不许进去！”“进进进！”“别动！”“动动动！”有谁注意他他就摆着手：“不看不看！”——就好象别人挺爱看他似的！
七月三十一日。今天宝宝第一次正确地运用了反义形容词，很值得纪念：他吵吵着要“拉巴”，我抱起他蹲便盆，他使了很大的劲，发出很大的“嗯嗯”声，硬巴巴蛋把小盆敲得当当作响。然后又拉出了很粗很长的一大条，这下子他心情舒畅，咯咯直笑，低头看看小盆，指着说：“大巴巴！”我禁不住笑起来：的确是够大的。然后他又指着先前拉的小蛋蛋说：“小巴巴！”这把我笑的，他也很愉快，大声地重复：“大巴巴！小巴巴！”
他认识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周围好象没什么他不知道的了。
动物：小白兔、鱼、乌龟、鸡、鸭、鹅、狮子、老虎、猫头鹰、孔雀、企鹅、蚂蚁、蜜蜂、蜗牛、狗、猫、大象、豹、猴、犀牛、牛、羊、马、熊猫、狐狸、蝉、蝴蝶、虫、鸟——
衣物：毛巾、背心、裤子、衣服、帽子、鞋、袜子、口袋——
用品：门、窗、床、便盆、小碗、鞋、粉盒、勺子、瓶子、夹子、香皂、被、枕头、凳、缸、绳子、桌子，沙发，柜子——
食物：奶、饭、黄瓜、草苺、樱桃、桃子、西瓜、菜、鸡蛋、西红柿、茄子、饼干、苞米、香蕉——
电器：微波炉、电视机、冰箱、电话、台灯、灯——
车船：汽车、小轿车、吉普车、公共汽车、电车、摩托车、自行车、飞机、客机、帆船、轮船、搅拌机、推土机、压路机、起重机、拖拉机——
自然：太阳、雨、风、水、雷、云、天、草、树、花、芙蓉花、核桃树、大坑——
动作：开、关、拿、抱、放、动、过来、要、喝、吃、碰、举、坐、站、站起来、给我、给你、爬、以及以上单词前缀“不”——
形容：红颜色、疼、害怕、不敢、好——
器官：头、头发、毛毛、眼睛、鼻、嘴、耳朵、脖、后背、肚皮、鸡鸡、腿、脚、手、屁——
熟人：妈妈、爸爸、爷爷、奶奶、姨、姥姥、杨淑兰、于彬、兵、大大、哥哥、妹妹、姐姐、弟弟、佳齐、聪聪、小虎、王奶奶、范奶奶、雪梅、格格、毛头——
字词：大、小、手、册、牛、山、儿、天、1、2、3、4、5、6、7、8、9、0、A、B、C、E、S、T、Y——
其他：再见，白白，想你，早回——
八月（一岁零八个月）
看电视上的猫头鹰，宝宝居然认出来了，指着大叫：“猫头鹰！”“猫头鹰！”真是不简单，要知道书上画的猫头鹰总是和实物有一定距离的。
洗澡玩上了瘾，不肯让你擦洗，也不肯出来，只顾拿着小茶杯倒来倒去，还会指挥人：“妈妈倒”，再倒回来：“倒妈妈”。看着倒出来的水顺着盆边流下来，指着说：“牛（流）！”又故意倒到盆边上去，专心地看，说：“牛！”
和爸抱宝宝去马栏买鞋，宝宝一路看光景的同时，没忘了不断地回顾：“妈妈？”“妈妈？”爸故意说：“不要妈妈了。”宝宝急了：“要妈妈！要妈妈！”
回来路上我很累了，问宝宝：“自己走好不好？”宝宝说：“不自己走，妈妈抱。”我哭笑不得。这是第一次听他说出两句意思连贯的话。
宝宝不知怎地特别爱看农夫山泉的广告，一看就笑，看到结尾更是朗朗笑出声来。其实我们都很讨厌那个不知所云的广告，但因为宝宝喜欢，一演出来大家就忙不迭地抱着宝宝看。
宝宝终于长进了，这几天知道告诉“拉巴”了，但是仍然毫无顾忌地尿裤。
宝宝在床上大闹天宫，我吓唬他：“你胆儿肥了你！”宝宝学舌道：“胆肥你！”
带宝宝去校园里的排球场玩，排球场的地面光滑清洁，被太阳晒得暖洋洋地，许多小孩在上面光着脚跑。书上说光脚走路有利于身体健康，但咱家的宝宝就是不肯光脚走，我硬给他脱鞋也不行，一路大叫着：“穿鞋穿鞋！”我把他抱到场地中央去丢下，他张着两只小胳膊，都快哭出来了：“不光脚！穿鞋！”我没办法，只好抱回来给他穿上鞋。而且他还主动维持公共秩序，去管别的光脚孩子：“穿鞋！”
穿上鞋也有麻烦：他时不时地会跑到场地外面的砂地上走几圈，然后就会一拐一拐地向我走来，把小脚翘给我：“有砂吱。”
咱家宝宝真是天下第一文明小孩，不但不肯光脚走，也不肯上草坪，宁愿费劲地翘着屁股去够草坪上的蘑菇。
认识“蝉”，小声音稚嫩地叫着：“蝉嗯！蝉嗯！”兵问他蝉怎么叫，宝宝说：“咪咪——嘎！”兵简直惊呆了，因为在大连俗语中蝉就是被称为“咪咪嘎”，但没有人对宝宝说过。宝宝兵说这是宝宝自己创造出来的词。
宝宝吃饼干，见叔叔在一边看他，递了一块给兵说：“吃吧！吃吧！”那施舍的口气让大家忍不住笑。
咱家的电话铃声设置成了一段音乐，但宝宝很知道它是电话铃，一来电话就忙不迭地问：“谁来电话？”他很喜欢玩电话，把号码乱按一气，拿在耳朵边上放着，象模象样地说：“外？”很多时候他会碰巧拨出了什么电话，对方在那边一个劲儿地问：“谁呀？干什么呀？”宝宝则象只大猩猩似地自顾自说：“外？”他拨的最巧的一个号码是“00819”，要知道，再拨下去就是他爸爸的电话了。
洗澡的毛病越来越大，一进澡盆就东张西望地寻找小杯子好舀水玩，玩的时候不肯让人碰，挥着手挡道：“不洗诺！不洗诺！”好不容易洗完了抱他出来，他大哭大叫，整个身子都向下坠去，死活不肯出来。前几天大家真是束手无策，但逐渐地发现，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把他拎出来，他也就罢了，随手丢下小杯子，乖乖地被裹进毛巾被里去，还嘻嘻笑。
宝宝对晚上睡觉的程序已经非常熟练了，一洗完澡就大喊：“关门！”“闭灯！”“开电扇！”“妈妈爷爷都走吧！”
爸哄宝宝睡觉时，总要念一段自编的儿歌：“爷爷坐个小轿车，叔叔坐个大客车。妈妈坐个吉普车，奶奶坐个公共汽车……”有时落下了谁，宝宝在睡意朦胧中也会出声提醒：“妈妈？妈妈？”今天玩耍的时候居然自己念叨出来了，虽然一字一字的挺费劲，但毕竟还是清晰地说了出来：“妈妈坐个，吉普车！”说完了自己高兴得大笑。这是他目前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在说话方面日新月异，生活自理能力上毫无长进。今天又尿了裤，把叔叔的裤子尿得一塌糊涂，叔叔气得大叫：“怎么一抱到我怀里就尿，把我当厕所啦？”训斥宝宝：“尿尿应该在哪儿呀？”宝宝眨眨眼睛：“厕所尿尿。”“那为什么不去？”宝宝回答：“忘记了。”
宝宝对说话很有兴趣，继“妈妈坐个吉普车”之后，今天又说出了“奶奶坐个公共汽！”过了很久才加上一个“车”字，不过仍然很高兴。
妈想逗宝宝笑，对他说：“农夫山泉……”没想到宝宝笑眯眯地接道：“有点甜。”小声音柔软可爱，简直把大家笑死了。而且他居然还会在“今天你喝了没有？”的问话后边接上：“娃，哈，哈！”声调和电视广告上的一模一样，不知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坐出租车的时候，我问宝宝：“咱们坐的是什么车呀？”“小轿车。”“过来的是什么车？”“面包车。”“前面呢？”前面是一辆吉普车，但只是个后屁股，没想到宝宝很自然地回答：“吉普车。”
后来又看到了火车，这是宝宝没有见过的，睁大了眼睛望着。
到姥姥家，妈喂他吃烤鸡，宝宝爱吃极了，连连张着小嘴要：“吃肉肉！吃肉肉！”
带宝宝在外面散步，宝宝饶有兴趣地蹲在那里看两只小鸡仔。旁边的一个老太太问：“这孩子多大啦？”我说：“一岁半多了。”“说话怎么样啊？”“会说两个字，三个字还说不清楚。”话音刚落，宝宝在一旁叫：“小鸡又跑了！”老太太笑了：“这怎么叫‘三个字还说不清楚’？”
回来的路上我很累，问怀中的宝宝：“自己走好不好？”宝宝说：“不自己走。”老妈探过头来：“姥姥抱抱好不好？”"抱抱吧。”你看，什么时候用否定句，什么时候用肯定句，他是从来不带搞错的！
看到路边的蚂蚱，宝宝指着说：“虫。”我说：“捉起来看看！”宝宝退缩了一下：“不敢拿。”
问宝宝：“宝宝穿的是什么鞋？”“小板鞋。”“妈妈穿的是什么鞋？”“拖鞋。”“爸爸穿的是什么鞋？”宝宝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说：“爸爸没穿鞋，光脚丫。”
桌上放了一碟花生，宝宝要拿着吃，被大家劝止了。又要拿梨吃，拿就拿吧，看他啃呀啃呀的还挺来劲。晚上，宝宝不住地念叨：“牙疼。”大家都觉好笑：他还知道牙疼！他还来不及长蛀牙呢。但他念叨个没完，我担心了：一般来说他念叨点什么事都是有来由的。蹲下来让他张开小嘴看，大牙小牙一共才长了十六颗，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小舌头也光光的。正待站起，猛地发现下边正中的门牙中间塞了点什么东西，我吃了一惊，马上伸手指挖出来，一看，好大一块花生皮。宝宝的两颗小门牙都给挤得分家了，好象还出了一点血。我心疼得不行，但宝宝很愉快，再问他：“牙疼吗？”他说：“不疼了。”
爸埋怨我不讲卫生，把手指伸进宝宝嘴里去，但人当此际，谁顾得上那些。
临睡的时候宝宝又闹妖，不断地说：“嘴里有毛毛。”妈打开了灯也没看见有什么，没办法叫了我过去，仔细一瞧，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掉进他嘴里一根头发。取出来，好了，不吭声，睡着了。
老爸打哈欠，宝宝专心地看着，说："姥爷困了。”老爸笑着，又打了一个哈欠，宝宝严肃地说：“姥爷又困了。”
宝宝玩弄家里的梳子，说：“梳子。”然后放到自己头上：“梳头！”又说：“光光的。”看了看我，解释道：“天天头发光光的。”
看见电视上水荡里的芦花，宝宝指着说：“苞米。”
玩兵的电脑，看看键盘，大叫一声：“K！”小手准确地按将下去，屏幕上出现一大排K。这可把他乐坏了，又看看键盘，叫一声：“B！”又是一按，一大排B。正玩得起劲，屏幕上按出一大排逗号来，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认真地看了看：“蝌蚪。”
半夜，感觉宝宝爬到了我的身边，抱着我的手臂。正感幸福温馨之际，只听“哗——”的一声大响，宝宝尿了我满身，然后翻身滚回自己的小被窝，闭着眼睛哼哼道：“拍拍！”“唱歌！”
早上爸抱他出去玩，见到同事，爸教宝宝：“叫刘爷爷。”宝宝专注地看了看刘某富态的身材，叫道：“大肚子爷爷！”爸很尴尬：“什么大肚子爷爷，是刘爷爷。”回来又问他：“大肚子爷爷是什么爷爷？”回答：“刘爷爷。”
喂宝宝吃饭，宝宝扭来扭去地不肯吃。我说：“不愿意吃呢。”兵在一边威胁道：“不愿意？妈的！”宝宝马上学舌：“不愿意！妈的！”
九月（一岁零九个月）
早上爸抱着宝宝去散步，回来时爸累了，在楼下让宝宝喊“叔叔来抱我！”喊了半天，家里谁也没听见，爸对宝宝说：“没人理咱，走吧！”宝宝也说：“没人理咱，走吧！”
散步时看见安妮拿着一只杯子在喝水，宝宝很不放心地走过去说：“两只手拿！”并企图夺过杯子来做示范：“拿把儿！”
晚上洗澡时，宝宝拿着小碗起劲地玩着，不时发出命令：“倒水！”“往盆里倒！”一下子倒歪了，宝宝指着说：“倒到爷爷胳膊上了！”
近来很喜欢喝奶，一见奶瓶兴奋得什么似的，但就是不爱吃饭，见饭就把头摆得象个小拨浪鼓：“不齿诺！不齿诺！”
每天早上爸带宝宝去散步，宝宝很喜欢。有时侯也会犯犯驴，死活不跟着走，但只要爸在门口做开门状，宝宝马上就急了，跟头把式地跑过去，嘴里一迭声地喊：“等等！等等！等我一会儿！”
九月三日，给宝宝讲故事，他现在最爱听《丑小鸭》，很投入地跟着我一起讲。讲到丑小鸭离家出走，我指着丑小鸭的眼睛说：“怎么了？”宝宝用非常悲伤的语气说：“流哈拉子啰。”我哭笑不得，又问：“为什么流哈拉子了？”宝宝又悲伤地说了一句：“哭啰。”我只好反复地跟他解释，流哈拉子是饿了，流眼泪才是哭了。
不过，这是第一次见他懂得故事的感情色彩，已经很不简单了。
我陪宝宝玩大跳虫，他很高兴，不断地把大跳虫推过来推过去，嘴里叫着：“呜——！呜——！”我怕他老蹲着不舒服，端了只板凳给他，他坐了一会又爬下来，说：“不坐凳。”推来推去的，大跳虫撞在他的手上，他举起手来拍拍给我看：“碰手了！”我说：“没事。”再推一下，大跳虫撞在了他的小鸡鸡上，他大笑，努力地说道：“碰，小，鸡，鸡，上，了！”
宝宝又进益了，在叔叔的教导下，居然连《西游记》都知道了，看着图画书，能说出师徒四人的名字来。还知道“孙悟空使棍儿”，“猪八戒使挠子”。我跟兵说不应该教他猪八戒是使“挠子”的，兵说这样好跟他整天玩的那个挠子联系起来。
爸的同事去北京出差回来，送来一些芝麻糖，因为是片状的，宝宝一概称之为“狗干”，很爱吃。今天又冲我喊：“要吃狗干。”我说：“要睡觉了，不许吃。”他大叫起来：“吃狗干！吃狗干！”在爷爷和叔叔的助威下我只好说：“好啦，就吃一片！”走到厨房，我没忘了要挟他一句：“说：‘妈妈我要吃饼干！’”宝宝乖乖地学道：“妈妈我要吃狗干。”我满意地拿了一根手指饼给他，结果他一看之下，气愤地大叫一声，掉头就走，一路冤屈地喊道：“吃狗干！吃狗干！”我才明白他想吃的不是手指饼，而是芝麻糖。
早上宝宝和爷爷散步一回来，忙不迭地往我怀里爬：“妈妈讲！讲丑小鸭。”翻开书来，手指着第一页，抢先说道：“鸭妈妈！孵出来了！”翻过一页，说：“没孵出来！”“鸭奶奶来了！”“鸭爷爷！”“给小鸭子吃泥鳅！”我又故意问他：“丑小鸭怎么了？”他仍然用无比悲伤的语气说：“苦啰（哭了）。”“流什么了？”“流眼泪啰。”——终于觉悟了。
但是仍然把龙虾叫做螃蟹，不过今天看样子是注意到了他们的区别，不断地翻回去看：“哪去？哪去？在这！螃——蟹！龙虾哪去？龙——虾！龙——虾！”
爸让我问宝宝：“早上看到什么了？”宝宝眨眨眼：“蚂蚁。”爸说：“不是，再想想。”“蝉。”“不是，再想想。”眼看宝宝不象是想得出来的样子，爸拿过昆虫的挂图给宝宝看：“不是这个吗？”宝宝看了一眼，欢喜地说：“大蛛蜘！”我笑：“是蜘蛛啦！”宝宝知错必改：“大蜘蛛！”
兵给宝宝讲《猴子和螃蟹》，讲到猴子打了螃蟹妈妈，问宝宝：“螃蟹妈妈是不是哭了？螃蟹妈妈流什么了？”宝宝认真地答道：“流眼泪了。不是流哈拉子。”
晚上哄宝宝睡觉，宝宝要求不断：“爷爷奶奶都出去吧！……闭灯！……关门！……睡觉觉！……唱歌！……妈妈唱歌！……唱‘想妈妈’！
……拍拍！……拍屁股！……用左手拍！……妈妈睁开眼睛！……”
宝宝学英语学疯魔了，动不动就端坐在那里拿着小画书看，还念念有词，什么“APPLE”呀“CAKE”呀的。爷爷奶奶很高兴也很着急，因为如果我和兵都不在的话，宝宝来劲了让爷爷奶奶给念英语，那就一点办法没有。比如今天在宝宝的强烈要求下奶奶拿起小画书来读：“剪刀”，“筷子”，宝宝一脸不高兴，怪叫连连，他要听的不是中文。
现在他学会了的单词有：苹果，青椒，西红柿，茄子，萝卜，葡萄，西瓜，黄瓜，饺子，蛋糕，米饭，面条，饼干，马，牛，鸟，兔，猪，狗，猫，蝴蝶……，其中有些单词是我以前也不会的。他读起单词那稚嫩的小腔调动听极了：“艾格……普浪特！”“巴特……福赖！”读对了后自己兴奋地大叫：“鼓掌！”
还会挑人，一般来说是喜欢叔叔教，叔叔不在时才让妈妈教，叔叔一来，就嚷道：“妈妈不说！不说！走吧！”我趁机教他词组：“你说：‘SHUT
UP！’妈妈就不说。”他马上大叫：“杀他！”我登时闭嘴。
教宝宝管兵叫“UNCLE
BING”。第二天问他：“叔叔怎么说？”他想了想，很有把握地答道：“APPLE
BING！”
早上宝宝又是五点十分醒来，象是小脑瓜里安了闹钟似的。情绪倒挺好，在我怀里咧着小嘴笑。怕他光着小屁股冻着，我忙不迭地给他盖单子，宝宝不喜欢，不断地扯掉：“不盖！不盖！”我怕他吵大了闹醒爷爷奶奶，噓噓地拿了一件我的T恤衫给他穿上。宝宝跑到镜子前，饶有兴趣地照着，笑逐颜开。过了一会儿又去照了照，又去照了照，伸手扯着衣服说：“妥下来。”我说：“脱下来干嘛？”他皱着眉说：“妥下来！不好看！”我失笑：“怎么不好看，好看。”他大叫起来：“不好看！不好看！妥下来！”
夜里宝宝哼哼，说：“唱。”又明确指出：“唱‘想妈妈’。”“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我半梦半醒地瞎唱着，他又说：“拍拍。”可能嫌我拍得不够舒服，在我都以为他睡熟了的时候又闭着眼睛叫了一声：“不要妈妈！”
发现给宝宝穿我的T恤衫当睡衣不错：小胳膊小腿都盖住了，小屁股小肚皮更是不用担心露出来，领口大大又不会把小脖颈焐出汗。只是他一醒来就急着往下脱，认为“不好看”。
宝宝“你”“我”不分，一直以为“你”是指他自己。要什么东西时就说“给你！”书上说这对许多小孩都是个难关。今天他又叫“给你”，我说：“到底是‘给我’还是‘给你’？”宝宝眨眨眼睛：“给天天。”
一早起来就大嚷：“讲书！讲书！”我迷迷糊糊地说：“哪有书啊。”惊觉他正在向桌子上爬去，连忙伸手扯住，探头一瞧，原来桌子上放着一本小画书。我没戴眼镜，清晨的朦胧中看不清是什么书，随口问一句：“拿什么书呀？”宝宝说：“阿旯顶。”等他抓过一看，果然是《阿拉丁》。
宝宝现在要我讲书不是要听我讲故事了，简直象要我听他讲故事似的，还不等我说个开头，他就忙不迭地把画书里自己认识的东西都找出来指给我看，还自觉地纠正以前的错误：“鼹鼠！”“蜻蜓！”“鸭爷爷！”“泥鳅鱼。”“太阳！”“龙虾！不是螃蟹。”“下雪诺。不是刮风。”“流眼泪啰。不是流哈拉子。”
一旦看到识字卡上也有的东西，他就更兴奋了，小脑袋转来转去地找，全身都耸动着去够识字卡，嘴里说：“比比！比比！”
宝宝不大看电视，似乎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不过爱看农夫山泉和步步高无绳电话的广告，每每笑容满面，一到“农夫山泉有点甜”和“我被关在外面了”就放声大笑。听到“大商集团”的广告词，无论当时正在干什么都会随口重复。见到自己认识的东西，会兴奋地指出来：“马！”“猫头鹰！”今天更来绝的：看肯德基的广告，见人家拿着一只鸡腿堡，马上指着叫道：“HAMBURGER！汉堡包！”
给宝宝讲故事，随手翻开一本书，书上画着一些水果，宝宝饶有兴趣地指着说道：“APPLE！”我大乐：“是什么？”宝宝得意地看看我：“苹果。”又接着指道：“EGG-PLANT。BANANA！”我赶紧卖力地鼓掌。
一早晨在我的房间里玩，说：“照镜子！”横着小身体探在镜子外面，说：“照不着哪！”再把头转回来：“照着哪！”自得其乐地玩了许久，拖都拖不走。
这几天爸的催眠曲改成《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了，宝宝睡觉时也就不再叫“唱‘想妈妈’！”了，改叫“唱‘月亮’！”今天更是让友邦人士，莫名惊诧：宝宝玩着玩着居然自己哼了起来：“月亮……在百莲花般地……”我喝彩，引道：“云朵里？”他看着我，笑嘻嘻地说：“穿行！”
兵在厨房里唱歌：“……晚风吹来了一阵阵愉快的歌声……”宝宝问我：“谁唱？”又自己回答道：“叔叔唱。”听得兵唱到“我们坐在”就没了声响，宝宝清晰地说：“高高的谷堆旁边！”
若再引他往下唱，他还会含含糊糊地唱出：“听妈妈讲，过去事情，”不过接下来，就非常反动地变成了“那时候，妈妈有土地。”
再接下来就不是唱歌了，成了RAP了。“都在两只手上”，“穿着一身，单衣。”
问宝宝：“小毛驴怎么掉进河里的？”宝宝做手势：“扑通！”“掉进去怎么的了？”宝宝积极地爬到床上去躺着，手脚高举：“四脚朝天！”
对宝宝进行单词验收，两本小画册上的所有中英文单词全部流利通过。
身为物理学教授的爷爷积极地培养宝宝理科基础，今天宝宝已经会指着各种形状的木头块告诉我：“圆柱形。”“正方形。”“三角形。”居然还有“圆台形。”
小臭仔最近多了个毛病，动不动就照你脸上挠一把，下手又快又准又狠，家里无人幸免，个个脸上有疤。你若教导他，他就做出一副很懂事的样子：“不能挠。”“挠人不好。”但一玩高兴了照挠不误。今天在把爷爷的脖子挠破了之后，还用小手给揉了揉，嘴里说：“不挠爷爷。把爷爷挠坏了，谁抱天天。”
我帮兵在电脑里设置了许多屏幕保护程序，宝宝很爱看，坐在兵的腿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兵逐个地教他：“海马。”“鲨鱼。”屏幕上游过一条不认识的鱼，兵胡乱说：“这是蝴蝶鱼。”宝宝应声道：“BUTTERFLY鱼！”我和兵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十月（一岁零十个月）
宝宝这个驴小子，近来特喜欢逆其意而行之。爬在床边玩时大家提醒他：“好好躺着，别掉下来。”宝宝蹬腿道：“掉下来！掉下来！”
老爸拿录音机录他的自言自语，播放时宝宝听见了，疑惑地问：“谁说话？”老爸笑道：“天天说话。”宝宝更疑惑了：“哪个天天说话？”
傍晚的时候宝宝耍赖不止，一会儿一哭，一会儿一哭，我不胜其烦，又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老妈说：“是不是饿了，中午吃得不多。”我问宝宝：“想吃点东西吗？”宝宝立即住了哭：“想吃点东西！”
宝宝看到自己的新鞋子，用周星驰的语气赞美道：“这是谁的小鞋呀这么漂——亮。”
看到宝宝在厨房桌上拿起一只鸡蛋，在墙上磕碎，小手指剥鸡蛋皮。亏他学得那么地道。
和宝宝一起玩，宝宝揪着我的头发和他自己的头发比较：“大头发。”“小头发。”我大笑，他很兴奋，更加胡言乱语起来：“正方形的头发。”“是不是圆台形的？”
宝宝手上蚊子叮的包留了一点痂，宝宝摸着，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形容词：“粘粘糊糊的。”
摸到我手上的骨点，自以为找到了同类患者：“妈妈手上蚊子叮大包。”
宝宝现在一句话最多能说十个字，说到最后几乎喘不上气来。
看报纸上的图片，问奶奶：“这是谁？”奶奶回答：“朱总理。”宝宝疑惑：“朱总理是干什么用的？”
十一月（一岁零十一个月）
兵教了宝宝一些高难的英文单词，我回家来一听，统统不懂，不禁目瞪口呆：“长颈鹿”“猩猩”“河马”“犀牛”......亏那臭宝宝怎么学会的！
晚上临睡前打算教宝宝一首新诗，选了“离离原上草”，结果我只念了一遍，宝宝就能跟着我的引导背将下来，这可把我吓死了。虽然说把最后一句说成“春风吹又来”，但是“吹又来”确实和“吹又生”是一个意思，说明他听懂了含义，更神奇了！宝宝入睡后我忙不迭地去告诉爸妈，正激动间，兵慢悠悠地从房间里出来，一听之下得意地笑：“我教他念一个下午了。”嘘，原来如此。我很泄气，恨恨地说：“一定是你教成‘春风吹又来’了？”兵不承认，但是若非如此，宝宝又怎么会自己改词成为“吹又来”？
十一月三日，臭叔叔教错了古诗留下后患：宝宝怎么也不肯念“春风吹又生”，顽固地说是“春风吹又来”。更正得多了，他还恶作剧起来：“春风——”“春风吹又来吹又来地。”
我总对宝宝爱称“臭宝宝”也留下了后患：宝宝开始回嘴：“臭妈妈！”不知道他是怎么搞清这语法关系的。现在家里整天充满我俩的对撼：“臭宝宝！”“臭妈妈！”“臭宝宝！”“臭妈妈！”......
我换了一双新袜子，宝宝很好奇：“妈妈穿的是什么袜子？”“妈妈穿黄颜色的袜子。”“妈妈为什么不穿绿颜色的袜子？”这可把我噎住了，想了半天才回答：“妈妈不喜欢绿颜色的袜子。”他瞪着小眼，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我赶忙岔开了。
早上临走前去和宝宝告别，宝宝坐在爷爷腿上，圆滚滚地煞是可爱，让我转来转去不舍得走掉。宝宝照例发表临别致辞：“早点回来。”又说：“慢慢走。”又看了看我：“我想你。”见我还不走，大声说：“妈走吧！”再也不理我。
晚上教“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吃面，专吃大坏蛋。”宝宝很快活，一下子就学会了。
早上宝宝一直睡到六点半还未醒，我支着头看他的小模样。忽然他睁开了眼睛，呼隆一声翻身起来，指着床头的照片大叫：“相片！”我附和道：“相片里都有谁呀？”他快活地笑起来：“妈妈！爸爸！”
半夜给宝宝接尿，接完了我拍着宝宝说：“睡觉睡觉。”宝宝在半梦半醒之际也不忘打着挺儿反驳一句：“不睡觉！”
送给我的新称呼：“大臭妈妈！”
奶奶给宝宝喂饭，宝宝胡作非为，搞得饭菜洒满地，奶奶一边收拾一边恨恨地说：“这个小鳖羔子！”宝宝马上愤怒了：“奶奶怎么骂人呢？”
宝宝拿着小画书给我讲故事：“……妈妈不要小猪了。妈妈说：‘走！走吧！’——小猪就走了。”小手指把书翻过一页，说：“——然后！”我大笑不止。
兵经常给宝宝讲故事，他拿书的姿势是把书向后卷起来然后往前翻，宝宝学了个十足十，至今无论拿什么书都是这么看。
宝宝耍驴，我呵斥他：“小贼小子！”宝宝伶俐地接上：“小贼妈妈！”
晚上睡觉，宝宝闭着眼睛指挥我：“妈妈拍拍。”“妈妈用这只手拍。”“妈妈两只手拍！”“妈妈唱歌。”“妈妈唱小白兔歌。”“大点声唱！”……
给宝宝喂水喝，宝宝嫌勺子太小，说：“大点水。”
宝宝要看书，我问他看什么，宝宝说：“要看《育儿手册》！”吓，他还真能玩高的。
宝宝早上一见到奶奶就说：“奶奶走吧！”我骂道：“小混帐小子。”宝宝不甘示弱：“小混帐妈妈！”
陪宝宝穿珠子玩，宝宝每穿一个都要大叫：“圆台形！”“圆柱形！”拿起一个又说：“三角形！”我说：“好好看看是什么形？”宝宝仔细地瞧了一下：“是心形，不是三角形。”又回头看了看：“刚才穿上的是三角形。”——会恰当地运用时间状语了。
宝宝不但认识“圆形”，还认识“半圆形”，更绝的是今天妈故意把饼干切成个特殊形状给宝宝看，宝宝毫不迟疑地就认出来了：“梯形！”
给宝宝折青蛙玩，宝宝很喜欢，一看青蛙蹦就乐得嘎嘎笑。轮到他自己玩时就手拙了，小胖手指牢牢地按在青蛙的背上不肯放开，那还怎么蹦？教了他好多遍，不开窍，偶尔有时一松手青蛙蹦起来了，高兴坏了，说：“大青蛙怎么蹦的？”
给宝宝揉小屁股，宝宝舒服了，爬起来说：“给妈揉揉！”我乖乖地躺下来，任他在我身上胡乱地推拿着。然后他又躺下来：“妈妈给你揉揉！”“给谁揉揉？”“给我揉揉。”我一边揉一边唱：“揉啊揉，揉啊揉，揉成一个大面团！”宝宝翻身爬起来：“妈躺下！”卖力地在我身上有节奏地推着：“揉啊！揉啊！把妈妈，揉成一个，大面团！”
宝宝在床上翻翻滚滚，钻进大被垛的缝隙里，我说：“臭宝宝哪儿去了？找不着了！”宝宝嗖地一下蹦出来：“在这儿！”哈哈大笑。这下他玩上了瘾，不断地把头拱进大被垛里叫道：“臭宝宝哪儿去了！”然后跳起来对我说：“在这儿！”有几次我的注意力被电视吸引过去，宝宝不以为忤，仍然兴奋地把大头探到我眼前来：“臭宝宝在这儿！”
早上临走，我在门口穿鞋时，宝宝象一只小皮球似地滚出来，看见我，笑道：“妈妈上班去！”跑到我面前，一下一下跳跃着说道：“妈妈慢走！早点回来！注意安全！”然后扭头跑掉了。
给宝宝看《为了孩子》，宝宝对封面的小妹妹爱不释手：“这是哪个小妹妹这么漂——亮。”我说：“你喜不喜欢小妹妹？”宝宝却说：“不喜欢。”“那你喜欢谁？”宝宝发表真情告白：“喜欢安妮。”
给宝宝讲第一百遍《丑小鸭》，宝宝热心地拿小画书上的鸭爷爷、鸭奶奶比自己的爷爷奶奶，不断地感叹：“一样。一样。”他还把脸贴在书上“亲亲丑小鸭”，又把两只手放上“抱抱丑小鸭”，甚至把脚丫拿上来“踩大青蛙！”——宝宝其实已经能够自个儿有声有色地讲那个丑小鸭了，叫我在旁边陪衬而已。又给他讲《骄傲的乌鸦》，讲到狐狸夸奖乌鸦好看，宝宝应声附和：“看看！看看！”凑近仔细瞧了瞧：“真好看。”又加一句：“乌鸦怎么这么漂亮呀！”
拿《父母必读》给宝宝看，宝宝照例对封面的漂亮宝宝喜笑颜开，正待开口，兵在旁边说：“我的天哪，丑死了。”宝宝马上学会：“我的天哪丑死了。”然后把杂志翻来翻去，对每个人像做出评价：“我的天哪丑死了。”
拿小手绢给宝宝做了一只小帽子戴上，胖头胖脑可爱极了。宝宝也很喜欢，不住地要求我：“妈妈抱着照镜子！”在镜子前笑逐颜开，摇头摆腿，小舌头“哒哒”地咂着。这一晚上他就不肯拿下这帽子了，高高兴兴地戴着玩耍，一直到洗澡时也怪叫着不肯摘下，我哄他：“叔叔拿帽子去洗。”他才不作声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宝宝看到桌子上的小帽子，马上说：“叔叔没拿帽帽去洗。”
看电视广告上买饼干送打飞轮的小手枪，马上去买了一份，三块钱一只大盒子，里面除了小手枪之外只有小小的一袋饼干。但是宝宝的手太小了，倒拿着手枪才能扣到扳机，枪口总是冲着自己。我拿着枪在走廊里试打了一下，觉得很危险，就把飞轮藏起来了。宝宝看在眼里，举着小手枪跟到走廊里去打，模仿着我的样子，嘴里“砰砰”作响。
十二月（两岁整）
宝宝在厨房吃饭，看着灶台上的锅说：“杨淑兰的大锅。”
端详我：“妈妈的眼镜怎么铺在两个大鼻孔上面。”
宝宝围着澡盆转，爬进爬出地玩，还装模作样伸手进空盆：“有点热。”
拿着我的发带在我头上绕来绕去，甜蜜地对我说：“我给妈妈戴发带。”好不容易绕住了，转到我面前来开心地看着我：“妈妈你漂不漂亮？”
臭宝宝现在越来越不象话了，经常不声不响地把尿撒在裤子里，有时就算做个预告，还是用唱歌一样的语气：“小鸡鸡——怎么了？”
给宝宝讲故事，宝宝总是不厌其烦地加入自己的观点：
“小青蛙拿铲子——”“天天也有铲子。我的铲子在外面。”
“拿铲子挖沙子——”“我也挖沙子。一挖一挖。”
“挖了一个大坑——”“我玩完沙子了。”
“小猫去找妈妈——”“我的妈妈在这儿。”
在兵的调教下，他还不断地用小手虚抓书上的东西给这个给那个，有时甚至上脚去踩老狼之类的，对故事情节表示充分的理解。
把那只布老虎和宝宝摆在一起摄像，宝宝造句：“天天看老虎，老虎看天天。”我大笑，宝宝也笑了，又说：“妈妈看天天，天天看老虎！”
宝宝自己看小画书，说：“从前呀……”大家都笑不可抑。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一般，继续地讲着：“从前呀……”然后抬起头来笑道：“还‘从前’！”
宝宝自己编出来的长篇故事：“……我说：‘小青蛙的爸爸哪儿去了？’他说：‘小青蛙的爸爸上日本去了。’我说：‘小青蛙的爸爸上日本干什么去了？’他说：‘上日本念书去了。’我说：‘上日本念什么书去了？’他说：‘去念医学博士！’”说完之后，喘一口气，得意地大笑，然后没完没了地重复着说下去。
十二月十八日，民回来了。宝宝看见爸爸回来，若无其事地说：“爸爸回来了。”就象昨天才走一样。
宝宝吃鸡蛋，用小手指头在鸡蛋里捣来捣去，自语道：“我抠鸡蛋黄！我使劲抠！”
奶奶从外面回来，宝宝欢呼着跑到门口迎接：“奶奶回来了。”瞪着小眼看着奶奶却没有话说，急得回头问：“叔叔我说什么？”叔叔教道：“说‘奶奶辛苦了’。”宝宝连忙大喊：“奶奶辛苦了！”
宝宝近来很爱洗澡，洗完了也在澡盆里大闹大嚷不肯出来，还找出理由：“小屁股还没洗。”给他又洗了洗屁股，他又说：“小鸡鸡还没洗。”再给他洗洗小鸡鸡，他又说：“臭脚丫还没洗。”
宝宝拿着电话玩，象模象样地放在耳朵上，说：“喂，你是于天鸿吗。”
民给我买了一双新拖鞋，宝宝生怕大家不知道，一见到拖鞋就说：“这是爸爸给姚婉琳买的拖鞋，拖鞋上还有花呢，多漂亮。”每天我一回家就不辞辛苦地跑出来把拖鞋递给我。
和宝宝玩布袋戏，我拿着小老虎蹭他的脸：“我喜欢于天鸿。”宝宝很高兴，也拿着小猴子向我脸上蹭来：“我喜欢妈妈！我喜欢妈妈！”
这些日子宝宝跟奶奶睡觉，每晚临睡前我和民都去看着他躺下。今天宝宝钻进被窝里之后看见了民，说：“爸爸怎么还坐在这儿呢？我要睡觉了！”我们只好走开了。
我戴着孙悟空的面具逗宝宝玩，宝宝端详着我说：“不是妈妈了。”一把抓掉我的面具：“拿下来是妈妈。”
热闹的电视剧《天地豪情》临近尾声了。宝宝有时也瞪着小眼看。今天居然指着那个反角说：“他怎么那么坏呢？”不知是不是自己看懂的。
宝宝耍驴：“奶奶走吧！我不管你了。”奶奶哼道：“吓死我了，我还指望靠你养着呢。”
问宝宝：“爱不爱爸爸？”宝宝笑道：“爱爸爸。”“哪儿爱爸爸？”宝宝胡乱摸了自己一下：“小鸡鸡爱爸爸。”
和叔叔玩耍，猛掐叔叔的脸。我说：“别掐叔叔，叔叔不疼吗！？”宝宝不理我，依然用力揪着兵的脸颊说：“一掐，就不是叔叔了。一松手，就变成叔叔了。”叔叔看起来也顾不上疼了，被宝宝的妙语逗得哈哈大笑。
给宝宝照相，宝宝不断地向照相机扑过来，我不得不伸手向后推他：“别过来，别过来，站回去。”宝宝打了个趔趄，马上不高兴了：“你怎么推我呢？”我连忙道歉。过了一会儿他又扑过来，我又推他，这下他没站住，坐在地上了，发了很大的脾气：“你都把我推倒了！”得，相也甭照了。
我翻弄照片，宝宝进来看见了，而且注意到了摆在旁边的小鹿，高兴地说：“小鹿看照片呢。”俯下身仔细地看了看：“小鹿身上怎么还有窗户呢？”我笑：“那是斑点。”“怎么这么多手呢？”我说：“那是鹿角。”“还——这样的！”宝宝模仿着鹿角的形状，把小胖手翘得象花朵一样。
十二月三十一日，宝宝两周岁生日，一早为自己大唱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爷爷问：“今天谁是小寿星呀？”宝宝得意地回答：“天天是小臭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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