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宝宝的2000
2000年1月(两岁零一个月)
为了迎接新千年的到来,和民吃喝玩乐到快两点才睡觉,早上九点钟起床去看宝宝,兵横眉以对:"告诉爸爸妈妈:你们还有脸来看我呀?"宝宝照说不误:"你们还有脸来看我呀?"我笑道:"叔叔怎么胡说八道。"宝宝转过头去说:"叔叔怎么胡说八道。"
叔叔写的文言文,主角是宝宝:"某晚饭后,忽欲啖桌上所余桔皮。因旁有叔、爷,故觉不便,乃命其两人'都走吧'。叔、爷知其中必有诈,未动。又生一计,曰'闭眼吧'。叔、爷假寐,果见这小子大嚼不止。"
拿小画书给宝宝讲,问宝宝那小猫手里抱的救生圈是什么,宝宝认真地看了一下:"灌肠。"我笑不可抑:那救生圈画得圆滚滚地,还涂成红色,确实很象灌肠。我说:"灌肠是长长的,这个圆圆的是救生圈。"晚上洗澡时,宝宝就喋喋不休地讲开了:"妈妈问是什么东西?天说是灌肠,妈妈说:是救生圈!"一口气说完,得意地笑,再讲一遍:"妈妈问是什么东西?天说是灌肠,妈妈说:是救生圈!妈妈问是什么东西?天说是灌肠,妈妈说:是救生圈!妈妈问是什么东西?天说是灌肠,妈妈说:是救生圈!……"
宝宝的求知欲望很强,而且深知"有比较才有发言权"的道理,遇到同类的东西--如画上的苹果和手里的苹果--总要拿到一起比一比,然后满意地高呼:"一样!"今天给宝宝讲《小蝌蚪找妈妈》的书,讲到小蝌蚪对着青蛙大喊妈妈,宝宝立刻喊道:"比比,比比!"把青蛙妈妈的图片举到我的脸边,端详一下,高呼:"一样!"
给宝宝讲小画书,其中有一只小猫反戴着帽子,我问:"小猫戴的什么?"宝宝说:"帽子。"接着就开始兴奋地在我的膝上蹦跳起来,要下去找他自己的帽子"比比"。我好不容易阻止了他,问:"小猫的帽子戴得对不对?"他认真地看了一下:"不对。""为什么不对?"他用天使一般动听的小声音说:"反过来才对呀!"
民和兵抢电视看,兵忽出高招:"天天,和爸爸去玩大灰狼好不好?"宝宝快活地应道:"和爸爸去玩大灰狼!"拉着民去隔壁玩大灰狼了,兵得意地自己占据了电视看。
宝宝用力推民进屋,然后自己关上门:"爸爸进里面!天天在外边!"用小胖手背敲门道:"梆梆梆!""谁呀?""我是大灰狼!""大灰狼不让进。""我是小羊乖乖。""你把爪子伸进来我看看?"宝宝蹲下来,把两只小手都伸进门缝里。急得爸在外面喊:"千万别开门呀,夹着他!"我问:"臭宝宝干什么呢?"宝宝扭头瞟我一眼:"给爸爸看大黑爪子。"
这样玩了几十遍,民被缠不过,又教唆宝宝:"叔叔是不是在看电视呀?"宝宝马上跑去看叔叔:"叔叔看电视呢。"民说:"让叔叔抱抱好不好?"宝宝听话地张开小胳膊:"叔叔抱。"我解围道:"妈妈抱抱吧。"宝宝小脸拉长了:"不要妈妈抱,要叔叔抱。"兵苦笑道:"你可真向着我呀!"
晚上把宝宝抱到我的房间里去睡觉,民躲在我背后听宝宝的睡前演说。宝宝一如既往地让我唱歌,说唱"泥鳅歌"。我说:"妈妈给唱个别的吧。"宝宝又说:"唱HAPPY NEW YEAR歌。"又说:"唱HELLO歌。"--这个小臭宝宝,他会看人儿的,这回点的歌都是从前我唱给他的歌而不是平时奶奶常唱的歌。我说:"妈妈给唱个新歌吧。""好。"我边拍他边自言自语:"妈妈想想,唱什么呢?唱什么呢?"最后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好歌,敷衍道:"你说让妈妈唱什么呢?"宝宝严肃地说:"妈妈想想吧,唱什么呢。"
小胖儿在我的轻拍漫哼下呼呼地睡熟,我的丈夫伏在我的背上,温柔地吻着我的手。人到此刻,无怨无求。
早上宝宝一直睡到七点钟才醒,心情极为愉快,睁开眼睛就甜蜜地笑。我和民凑在旁边欣赏他那可爱的小脸。我们这一家三口还从来没有机会这么亲密过呢。幸福的感觉使民做出了一个细微的举动,宝宝马上就发现了:"爸爸怎么亲了妈妈一下呢!"
晚上陪宝宝疯玩,宝宝是越疯越高兴,尤其喜欢蹦跳攀爬的游戏,充分体现出男孩子的特征。然而咱家宝宝粗中有细,玩耍之中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研究一番后问我:"妈妈的头发怎么弯弯的呢!"又加一句:"妈妈的头发怎么象小羊一样弯弯的呢?"我知道他指的是羊角。
加了两天的班。晚上回来,见宝宝理了发,变成了小平头,显得脑袋分外地圆滚滚,鼓溜溜,可爱极了,宝宝告诉我:"剪头了,剪得漂漂亮亮的!"
宝宝在爷爷的房间里玩,忽然开门要出去,爸问:"外面冷,出去干什么?"宝宝答道:"去看看杨淑兰干什么呢!"
宝宝毛手毛脚把电视给关上了,爸故意拉长了脸。这要是别人拉长脸是没用的,宝宝肯定转身就去找爷爷;但是爷爷也拉长了脸,宝宝就有点不知所措了。站在那里琢磨了一下,宝宝笑嘻嘻地说:"爷爷我给你打开?"说完把电视又按开,看爷爷也绷不住脸了,自己心情非常舒畅,蹦跳着玩去了。
早晨在床上翻翻滚滚,又笑嘻嘻地问我:"是谁呀,一会儿滚到这儿来,一会儿滚到那儿去。"
民爬起来开灯,顺口说:"闭眼。"遭到宝宝激烈的反对:"爸爸怎么说闭眼呢?我都睡醒了,怎么还闭眼呢?早晨起来睁开眼睛!爸爸怎么让闭眼呢?"民无言以对。
白天耍驴,哇哇大哭,我逗他:"哎哟,一颗大眼泪呀,又一颗大眼泪呀,还有没有了?"宝宝伸出小手指摸摸眼角,扁着嘴说:"没有了。"然后破涕为笑。
和宝宝画画玩,宝宝要求:"妈妈画大萝卜。"我边画边问他:"什么吃大萝卜?"宝宝认真地说:"应该是--小白兔!"我笑倒:还"应该是!"真有他的!
宝宝抱着民玩,亲热地把小手伸进民的衣领里。我问他:"摸着什么了?"宝宝回答:"摸着爸爸的大脊杆子!"又把小手伸进兵的衣领里去,兵怕痒,左躲右闪,我说:"别摸叔叔。"宝宝看我一眼,严肃地对兵说:"叔叔你的脖子里有大虫子,我给你掏出来。"我和兵把嘴巴都笑歪了:他倒挺会找借口。我说:"看你摸不出大虫子来怎么办。"宝宝把小手从兵的衣领里抽出来,张开手心看了看,我说:"虫子在哪儿呢?"他不慌不忙,小手向空中虚掷一把,笑道:"飞到天上去了!"
接下来他就玩上了瘾,不断地在兵的衣领里掏摸,口中念念有词:"叔叔你的脖子里有大虫子,我给你掏出来。"这回掏出来,又张开手心看了看,往嘴里一送,小舌头哒地一响,快活地说:"吃了!我把大虫子咽进去了!"
一早上醒来,宝宝又把小手伸到我的衣服里去摸,摸到了胸口,惊喜地说:"妈妈身上有大鼓包!"
宝宝叫"要喝奶!"叫得震天响,爷爷慌忙拿了奶瓶来喂。喝了一通之后宝宝宣布:"喝饱了。"爷爷说:"还有一点。""喝饱了!喝饱了!""再喝一点。"宝宝不耐烦起来:"我打嗝了!"还很神气地大叫:"呃!呃!"
宝宝在叔叔的房间里鬼鬼祟祟地转悠,偷偷按动电话机。见我进来,解释道:"叔叔不让动那个。我动这个。"小手指在按钮上捅来捅去,嘴里说:"一按,一按。"临走时又拿起蒙在电话上的布来看,我说:"把布放回去吧。"他提着布的两角高举起来端详:"我拿去洗洗,太脏了。"于是跑到我的房间,在他的大澡盆里象模象样地搓。
晚上哄宝宝睡觉,宝宝懒洋洋地说:"妈妈拍拍。"我决心给宝宝改改臭毛病,温柔地说:"宝宝长大了,不用拍了,自己睡。"宝宝蓦地转过头来:"妈妈你这是说什么话呢?"我大怒,瞪起眼睛不理他。他尖着嗓子说:"叫你用手拍!"我当然不理他。他又连叫了几声,不响了。自己喃喃地玩了很久,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又转过头来可怜巴巴地说:"妈妈拍拍。妈妈拍拍吧!"我知他现在不是捣乱而纯粹因为已经养成的坏毛病,长叹一声,只好伸手拍他。他几乎是马上就睡着了。
早上上班,因为天气异乎寻常地冷,换上了大红的羽绒服。问宝宝:"妈妈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宝宝应声答道:"妈妈穿红颜色的衣服。"又加一句:"和妈妈的脸一个颜色。"
晚上洗澡,大家念叨着:"臭宝宝臭啦,两天没洗澡啦。"宝宝转头问我:"妈妈怎么不拿笤帚打我呢?"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子有被虐狂不成?兵马上在旁边解释,原来是因为刚给他讲了小脏猪的故事,小脏猪不洗澡,猪妈妈拿大笤帚打他。宝宝牢牢地记在心里呢。
晚上奶奶又把宝宝抱回去睡,唱奶奶拿手的宝贝歌。宝宝叹道:"我好几天没听这首歌了。"
宝宝玩弄奶奶的工作证,把工作证合起来说:"我把奶奶关死了。"
我洗了头,拿电吹风卷头发。宝宝进来看见了,说:"妈妈卷头发。"然后跑到屋子角落里去:"我远远地。"
摆弄我房间里的吸尘器,不小心打开了开关,吸尘器大响起来,宝宝狂奔着扑到我的怀里。我起身去关掉了吸尘器,宝宝在一边小心地问我:"妈妈你害怕不害怕?"我说:"妈妈害怕。"他绽开笑容:"我也害怕。"
宝宝说:"妈妈咱们讲书来。"我教他看小猫,问他:"小猫咪怎么说?"他翻翻眼睛:"小猫咪怎么说?我想想……我想想……""不是CAT吗?忘了?"他争辩道:"CAT不是小猫吗?怎么是小猫咪呢?"
宝宝吃苹果,奶奶说:"大口吃。"宝宝说:"不大口吃,怕拤着。"
宝宝在房间里乱窜,从厨房的门缝里挤过去,结果身体向右边一歪,大头撞在墙上;随即向左边一歪,大头又撞在门锁上。他难过地摸摸头:"我碰头了。在这边碰了一下,又在那边碰了一下。"
爷爷开门又撞到了宝宝,宝宝没说什么,走到一边说:"我挡碍。躲远远儿地。"
拿一个瓶盖,说:"我打开盖,你张开嘴,我帮你喷嘴里。"我仔细一看,果然是西瓜霜喷剂的瓶盖。
宝宝到厨房里转悠,说:"要吃灌肠。"怕我不明白,又说:"要吃碟子里蛋糕旁边的那个灌肠。"我哭笑不得,说:"那个灌肠……你看爷爷在不在房间里?"等他看完了爷爷再回来,那个灌肠当然已经不见了。他不屈不挠地说:"要碗里的那个。"碗里的是煮苹果,我拿到一边去说:"不能吃这个,这是药。"宝宝显然早就对这碗东西的性质了如指掌,一时间气得小眼翻翻,声音都变尖了:"你怎么说这是药--呢?"
下班一回家,就闻到屋里有很臭的味道。我想:是妈买了什么臭鱼?还是什么东西放坏了。进门一瞧,真相大白:宝宝正在拉巴巴。
宝宝找我:"妈妈咱俩压橡皮泥来。"小手熟练地把橡皮泥塞进压泥器里,还念念有词:"你等我手拿出来再压,啊。你别压我手,啊。"
我偷偷地吃糖,被宝宝看见了,马上说:"我也要吃。"我欺负他没看到我吃什么,问他:"你要吃什么?"没想到宝宝回答得相当伶俐:"我要吃你嘴里的东西。"
感冒了,去老妈家住。几天不见,宝宝对我很亲密,喋喋不休地给我汇报:"我拿瓶子一挤,一挤,挤出那么多那么多油,一大堆油,蹭在衣服上了,蹭在手上了,爷爷打屁股,爷爷为什么打屁股!我拿瓶子一挤,一挤……"还拉着我看窗台:"房顶上扑啦扑啦漏水了,是爷爷的房顶上漏水了,扑啦扑啦,一大滴一大滴,都洒在窗台上了,奶奶拿小盆接水,放在窗台上,就接了一大盆水,妈妈你看着,就是这个小盆,我给放在这,过一会儿你看,就下雨了,就有水了,妈妈你等等,我马上就给你看……"
晚上我给他画画,画了一只大蛋糕,上面插了两只蜡烛,还有烛光,引他回忆生日那天的情景。他果真还记得:"妈妈打开蜡烛,使劲一吹……"说着自己拿起笔在一边画:"画一个大圆圈,上面有小棍棍,蜡烛画好了!再画蜡烛火,妈妈你吹一吹!"我一看,还真是一个大圆圈上几根小棍棍,小火苗也画上了,挺象回事的,小家伙模仿能力真强,会命题作画了。我赶快把那幅画收藏了起来,宝宝还不太高兴:"妈妈怎么放起来了?反面还没画呢!"今晚他对这个游戏感兴趣极了,画了好几十只大蛋糕,每个大蛋糕上都插着一堆蜡烛,点着熊熊的小火苗,拿过来叫我吹,还说:"火碰到嘴上了,烫!"
给宝宝录像,宝宝说了很多怪话,可惜最后的一句因磁带不够没有录上:他洗完澡后小板鞋放在沙发上,我喜欢听他说"小板鞋"那嫩嫩的声音,就引逗他:"宝宝穿什么鞋的?"结果他看了鞋子一眼,很认真地答道:"我没穿鞋,我光大脚丫子。"
宝宝拿蜡笔画画,说:"怎么画不出来呢?"自己看了看手里的笔:"是白色的蜡笔,画不出来。"又拿了一支说:"我拿咖啡色的蜡笔画。"随手一挥,白色的蜡笔在一旁爷爷的黑裤子上划了一道,我呵斥道:"看,把爷爷的裤子弄脏了是不是?"他听而不闻,若有所思地看着爷爷的裤子,说:"在爷爷的裤子上画出来了。"--这样肯动脑筋的小孩,怎么舍得再呵斥他呢?
我说:"我教你画大苹果好不好?"话音刚落,宝宝已经拿笔画上了:"画一个大圆圈……再画一个把儿……妈妈吃吧!"我拿过来一看,挺象样的一个苹果呢。然后他又抢回去接着画:"妈妈你别吃苹果皮啊。妈妈你吃这块小肉儿。"说着在大圆圈旁边又画了一个小圆圈。我眨眨眼睛。如果说他这是无师自通,未免太神奇了吧?多半是兵教的。
画画的时候小家伙一挥手把蜡笔扔到了床缝里,我拉长了脸说:"去捡回来!那不弄丢了吗?"宝宝也拉长了脸,埋头在手心里,不肯回答。过了一会儿,从手指缝里斜眼看了看我的脸色,见我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有点不知所措。站直身体想了想,若无其事地伸手捡回了蜡笔,说:"妈妈你鼓掌。"
给宝宝讲故事,他无意中一抬手碰到了我头上的发结,很感兴趣,摸了摸说:"妈妈头上怎么有领结呢?"我正感难以回答,他又问:"妈妈你怎么和大狗熊一样,戴领结呢?"我呵斥道:"说话不许大喘气。"
爷爷坐在凳子上看电视,宝宝挤上去推他:"爷爷你把大屁股挪开一点,给我让一点地方!"
宝宝玩弄家里的雨花石,喜欢极了。拿起其中的一块说:"小蜗牛!"--他把一切带螺纹的东西都叫小蜗牛。他把"小蜗牛"放在地上:"把小蜗牛放在地上让小蜗牛爬!"蹲下来看了一会,很惊奇的样子:"小蜗牛变成石头了!"在大家的笑声中,他又得意地说:"石头没变成小蜗牛!"
宝宝在家里找老妈:"姥姥你又跑到哪儿去了!"
老妈把宝宝的袜子都给洗了,暂时给宝宝穿上老妈的袜子。宝宝斜着眼看着脚上的袜子,很不情愿地说:"都破洞了!"
我坐在椅子上看电脑,宝宝过来紧紧抓着我的肩膀:"我把着你。"我问:"把着我干什么?""我怕你掉下来。"
宝宝要吃大酱,我骗他说:"已经坏掉了,不能吃。"宝宝伸鼻子用力嗅了嗅,附和道:"我都闻着臭味了。"
早晨宝宝尿了床,老妈收拾被褥时找宝宝去问罪:"谁尿床了?"宝宝捧着奶瓶头不抬眼不睁:"我吃奶呢。"
我跟宝宝挑拨离间:"听姥姥话还是听奶奶话?"宝宝回答:"听妈妈话。"
姥爷给宝宝讲书:"小猫咪病了,头痛,没力气……你有没有力气?"宝宝想了想,说:"我没有力气,我有肚脐眼。"
宝宝吃饭时噎着了,跑到厨房去找老妈:"要喝点水,我不行了。"
老妈给宝宝讲龟兔赛跑,宝宝联想起别的事来:"去外面玩,我和爷爷比赛,预备,跑!我跑得快,爷爷跑得慢!"老妈问:"那你是小白兔还是小乌龟呀?"宝宝认真地说:"我不是小乌龟,也不是小白兔,我是天天。"
想让宝宝学学狼叫给老爸老妈听听--那小声音太可爱了--"大野狼怎么叫的?"宝宝正在玩耍,显然是不想叫,但是他居然一本正经地说:"姥爷害怕。"我说:"没事儿,叫一声听听。"他不耐烦了:"姥爷害怕你怎么还叫呢?"
二月(两岁零两个月,漫画版)
爷爷问宝宝:"天天喜不喜欢爷爷呀?"宝宝甜甜地答道:"喜欢!"爷爷很开心,又问一遍:"天天喜不喜欢爷爷呀?"宝宝回答:"非常喜欢!"爷爷更开心了,带着宝宝到处表演:"天天喜不喜欢爷爷呀?""非常喜欢!"……最后宝宝终于不耐烦了,当爷爷问:"天天喜不喜欢……"宝宝厉声回答:"我从来就没喜欢过爷爷!"
奶奶问宝宝:"叔叔去哪儿了呀?""去北京了。""想不想叔叔呀?"宝宝瞟奶奶一眼:"我哪儿能不想叔叔?"
叔叔从北京回来过春节,宝宝非常兴奋,见了叔叔的面就要拥抱。大家说:"叔叔要洗澡,睡过午觉再跟叔叔玩好不好?"宝宝乖乖地去睡觉了。于是兵赶紧洗了澡,还剪了头发。宝宝睡醒之后见到叔叔,非常吃惊:"叔叔你……你怎么把头发洗没了呢?!"
宝宝喊我:"妈妈我玩音响好不好?"我明知道音响没插电源,所以放心地答应:"玩吧。"宝宝鼓捣了半天,问我:"音响怎么不响呢?"我笑道:"没有电呗。"宝宝又研究了一下,扯出电源线来,说:"妈妈你插上电源就有电了。"
下班回家,我蹲下来喊宝宝:"臭宝宝快来让妈妈亲一下!"宝宝飞奔过来扑进我怀里,双臂挥舞,啪啪地拍我的脸:"妈妈我好喜欢你哟!"--虽然我给打得眼冒金星,但是心里还是很愉快!
要宝宝洗嗽睡觉,宝宝玩得正开心,拼命反抗:"我不洗脸!我不洗手!……我不洗呀!就不洗!……救命呀--"大家还是把他挟到脸盆前围上毛巾,宝宝无奈,只好提出最后的微弱抗议:"还没拿香皂呢这怎么就开始了呢?"
宝宝给奶奶讲述:"今天和妈妈出去玩,遇见了一个大哥哥,还遇见一个小哥哥。"我补充道:"不是还遇见了一个哥哥吗?"宝宝努力地想了一下,将两只小手指捏在一起比着,说:"还遇见一个小不点儿小不点儿的哥哥。"
早上起来,奶奶拎着衣服进来给宝宝穿。宝宝唱歌似地大喊着:"我不起床!不穿衣服!还没睡醒呢!"奶奶硬扳着给穿,宝宝怪叫起来:"不行啦!救命呀!……"最后干脆四脚朝天地翻倒在床上:"哎呀--痛死我啦--"奶奶忿忿而去,宝宝爬起来,又大喊大叫:"奶奶别走--我要穿衣服呀--"
爷爷拿了一个胶卷给宝宝认:"今天看电视里测试小孩智力,那么多小孩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给天天试一试看!……这是什么?"宝宝从小画书里抬起头来看了看,说:"胶卷。"爷爷大喜:"我孙子就是聪明!"宝宝继续注意着爷爷的动作,斜着眼睛说:"你怎么又把胶卷揣兜里了呢!?爷爷你是什么意思啊?"
迎接新年,我买了一件小红袄穿。宝宝一见到就说:"Butterfly!"我莫名其妙,问:"Butterfly在哪儿呀?"宝宝说:"在妈妈衣服上。"我低头看了看,衣服上是龙纹,不是蝴蝶纹,不过也很难得了。正待夸奖,宝宝又指点道:"在上面呀!"原来他说的是我衣服领子上那颗蝴蝶形的扣子。
爷爷和宝宝的对话:"天天是谁的臭宝宝呀?""是妈妈的臭宝宝。""天天是谁的狗孙子呀?""是爷爷的狗孙子。"爷爷很满意,拍着宝宝的脸说:"哎呀我的天天呀!"宝宝也拍着爷爷的脸说:"哎呀我的于彬呀!"
下班回家,宝宝扑过来:"妈妈回来啦!"然后赶紧告诉我:"今天我去打针了。打针真痛!"我问:"哭没哭?"宝宝竖起一根小指头,强调道:"我就哭了一下,然后就没声了。"
教训宝宝:"别乱动妈妈的东西,弄坏了怎么办?"宝宝若无其事:"弄坏了就弄坏了呗。"我很不高兴:"这个臭屁孩,胆儿肥了你。"宝宝更不高兴:"妈妈怎么肥我呢!"
宝宝告诉我:"今天我和佳齐玩了!""玩什么啦?""我拉佳齐的手。""还玩什么啦?""我拿肚子顶佳齐。""佳齐说什么了?""她说:哇--"
宝宝拿蜡笔在床单上画,叔叔批评道:"天天,不许往床上画。"爷爷立刻阻止:"别说他,别吓着孩子!"宝宝听在耳里,记在心上,马上在床单上用力连画几道,然后笑咪咪地看着叔叔,说:"不吓不吓。"再画两道,又说:"不吓不吓。"……
叔叔给宝宝讲故事:"……猫头鹰一看小老鼠撒谎了,就把小老鼠叼走了。……天天可不能撒谎,要不然猫头鹰就把你叼走了。"宝宝对这种联想非常愤慨,大叫道:"我没撒谎,我哪儿撒谎了?猫头鹰怎么能来叼我呢?小老鼠撒谎,猫头鹰去叼小老鼠。我没撒谎,猫头鹰怎么来叼我?……"叔叔落荒而逃。
清晨,宝宝早早醒来,在黑暗中喃喃自语:"肥鸡鸡。肥屁眼。肥臭脚丫子。肥窗户。肥灯。肥小猴子。肥爷爷。肥奶奶。……"转过身拍拍我的脸:"大肥妈妈!"见我不理,爬到我的身上来,叹道:"我的天哪,你怎么还睡呀。"
考宝宝单词:"'电视机'怎么说呀?"宝宝回答:"TV特。"我纠正:"是TV,不是TV特。"宝宝固执己见:"TV特。"我说:"是TV,不是TV特。""TV特。""是TV……"宝宝不耐烦起来:"TV特TV特!你别说了!"
在以后很长的时间里,这句话被老爸学了个底儿掉,一遇到和老妈意见相左,老爸就怪叫道:"你别说了你别说了!"然后大家哄笑。
民来电话,我拉着宝宝:"来跟爸爸说几句话。"宝宝挣扎怪叫:"我不说!我不说!"我无奈,对民说:"算了吧,他不肯说。好,再见。"电话一挂,宝宝的大泪珠一下子迸出来:"我要跟爸爸说话!啊--,啊--我要和爸爸说话!"我生气地把话筒递给他,说:"说吧说吧!"宝宝对着话筒哭道:"啊--爸爸我耍驴啦--"
早上出门,爷爷对宝宝说:"妈妈要上班去了,该说什么?"宝宝正玩得高兴,心不在焉地说:"妈妈再见。"爷爷问:"还说什么?"宝宝不做声。再问,宝宝不耐烦了,叫道:"早点回来慢慢走注意安全!……全都说完了!"
宝宝很喜欢玩我买的那只塑料大老虎不倒翁,今天把大老虎用力地抛上抛下:"我摔大老虎!我摔!"我说:"别摔了,把大老虎的屁股都摔坏了。"宝宝住了手,认真地看了看大老虎的塑料屁股,煞有介事地说:"大老虎的屁股没摔坏,就是有点红。"
跟宝宝逗着玩:"你这个naughty
boy。"这样的事宝宝从来不肯吃亏:"你这个naughty妈妈。"我笑,教他:"Naughty是淘气的意思,记住了吗?"宝宝不理我,自己玩去了。我跟在后面,问:"Boy以前教过了吧,是什么意思?"宝宝不回答。我说:"Boy是男孩的意思。"宝宝这时才回过头来,不以为然地说:"你刚才不是说是淘气的意思吗?肯定是。"
宝宝和奶奶的对话:"奶奶我去厨房看看水开了没有。奶奶你等着我啊。你可别动啊。你等一会啊,我马上就回来!……奶奶我回来了!现在你可以动了。"
给宝宝讲故事:"坏妈妈把孩子领到森林里丢下不管了……宝宝的妈妈是好妈妈还是坏妈妈?"宝宝转过头来审视我,我的冷汗立马就下来了。幸亏宝宝最后说:"不坏,哪儿能是坏妈妈呢!"
综
述
宝宝26个月。身高95厘米,体重32斤。头脑聪明,言辞犀利,唯我独尊,横行霸道。
能够以结构准确的语句与他人交流,熟练运用"可是、但是、然后、结果、可能、肯定、哪能"等连接词,及"啊,呢,吗,呗,呀"等感叹语。了解家中一切暴露在外的物品底细,头脑中树立着严格的生活秩序,一切不符合旧日印象的事物都拒绝接受并加以严厉质问。对周围的世界怀有巨大的好奇心,且拥有极强的记忆力,所见所闻过者不忘,陈述时还能加以发挥。惜乎腿脚尚不如同龄孩子灵便,一直不会双脚跳。
最害怕的是不明响动,最不怕的是爷爷。最擅长的是使用吸尘器,最不擅长的是用牙齿嚼东西。最爱做的事是逛街,最不爱做的事是大便。最美好的模样是熟睡中,最不美好的模样是掷白眼。最可爱的时候是抱着你的脖子说喜欢你,最不可爱的时候是呲着牙挥手打你。
春天来了,让我们满怀喜悦和感叹,关注宝宝继续健康成长。
三月(两岁零三个月)
晚上大家忙着给宝宝洗嗽好让他快睡觉,可是宝宝这个小教条非要一丝不苟地进行完所有程序才成,在大家把他往床上搬的时候奋力挣扎,举着手喊:"还没洗这只手呢!还没洗手指头呢!还较粘较粘的呢!"
我吻他一下,说:"你这个臭宝宝。"宝宝白我一眼:"妈妈怎么说臭宝宝呢?我是好宝宝、香宝宝!"
洗完了澡,爷爷扒着宝宝的头发看:"还有没有头皮?"宝宝不耐烦地躲开去:"没皮没皮!"
宝宝喝完奶,举着奶瓶说:"我全喝光了!"仔细看了看,又纠正道:"还有一点点。"
夜里,半睡半醒地哭喊:"小鸡鸡呀!"这是要尿了。
奶奶要爷爷去市场买菜,吩咐道:"买点海蛎子,买点桔子。不要成篓的那种,要散桔子。"过了一会儿爷爷开门出去,宝宝追上去叮嘱:"爷爷你买海蛎子。爷爷你买桔子。要散桔子。"
四月(两岁零四个月)
今晚电视演的是《阿笨猫》,拙劣的国产片,宝宝津津有味,我则很不耐烦。趁他不注意,偷偷换个频道,宝宝马上发觉了:"阿笨呢?我要阿笨!""阿笨演完了。"我骗他。"没演完!没演完!你快把阿笨找回来!"--他分得出节目结束和中途换台的区别。没奈何,我只好拿起遥控器给他找阿笨,借机会看看别的台都有什么节目。一下子经过一个台,一男一女正在热吻。镜头一晃即过,宝宝却注意到了:"看这个就行!看这个就行!你怎么又动啦!""妈妈不是给你找阿笨嘛。""阿笨已经演完了,没有了,你怎么还找呢!"
于是我们团团打坐,欣赏那一男一女的热吻。宝宝专注地看着,喃喃道:"那是干什么呢啊?真奇怪。"
妈过三八节,学校给发了一只薄铁皮的锅,质量实在太差,奶奶送给宝宝玩了。我看着他兴致勃勃地玩耍,劝告他:"拿锅玩就行了,锅盖放一边吧,锅盖晃眼睛。"我将锅盖上晃动的阳光反射亮点指给他看,宝宝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又看看我,又看看锅盖,终于忍不住问:"妈妈你说锅盖上是什么颜色的眼睛?"我知道他是把刚才的"晃眼睛"听成"黄眼睛"了。
洗完澡出来,拿大毛巾擦头。宝宝瞪眼看着我披得满肩的湿漉漉卷发。"妈妈你洗头了?""是啊。""妈妈你变成什么样子了。""妈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呗。"宝宝不依不挠:"妈妈你怎么不变成个好样子,要变成这个样子呢?"
奶奶要上班了,宝宝跑到门口和奶奶说再见,打量了奶奶半天,说:"奶奶,你这件衣服太不好看了!"
给宝宝看《布扣与盘花》,宝宝对抽象图案有惊人的理解力,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布条扭成的都是什么东西。"这是小乌龟。""小蜗牛!"看到中途,宝宝对一个黑白花的图案表示出极大的兴趣,我正奇怪,他把书翻回封面去,说:"这怎么是一样的呢!"原来他在那一瞥之间记住了封面的图案,又在内页发现了那张图。他很起劲地把封面折过来:"比比,比比--这个大,这个小。"我在旁边欢喜赞叹。
宝宝这几天扮演欲大发作,逮着什么演什么,今天又反复地叫:"阿笨又来了!"--他想装××的时候,不说"我是××",而是不厌其烦地跑过来抱着我,说:"××又来了!"
晚上给宝宝洗头,我问妈:"拿洗发精洗吗?"妈说:"拿什么洗都行。拿洗发精洗也行。"宝宝在旁边马上学舌:"拿洗发精洗也行。拿毛巾洗也行。拿电视洗也行。拿烤炉洗也行。拿板鞋洗也行。拿毛裤洗也行。……"视线所及之处,无不变成了洗头用品。
哄他睡熟后我悄悄打开灯看书,没想到宝宝呼地一下爬了起来。我正不知所措,他迷迷糊糊地看看我:"有点晃眼。"我赶紧闭灯,他又倒下睡过去了。
带宝宝去老妈家度周末。坐在出租车里,宝宝兴奋地看风景:"前面有大卡车!妈妈你看见没看见。"由于是傍晚,一排排的路灯尤其引起他的兴趣,还注意到了天上的月亮,问我:"月亮怎么飞飞的呢?"我无法回答,含糊地说:"月亮跟着你走呗。""月亮怎么跟着我走呢?""月亮喜欢你呗。""月亮为什么喜欢我呢?""你听话呗。""我为什么听话呢?"我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个没完,所以技巧地回答:"因为月亮喜欢你呗。"他卡壳了。
带宝宝去肯德基玩耍。宝宝在黑石礁酒楼前徘徊不去,兴奋地大喊:"这有一辆吉普车,这儿也有一辆吉普车!怎么全是吉普车呀!"
在肯德基的游乐场里面,颇有一帮张牙舞爪的小孩,但宝宝倒没有我想象的激动,一副胆怯的样子,只瞪眼看着别人玩。坐滑梯的时候也要我在旁边看着,更多的时候是蹲在那座小塑料房子里东张西望。我当然不希望我的儿子是这么没胆量的,看来以后还是要多锻炼才成。
但臭宝宝也不是一味羞怯:他去爬周围的栏杆,一个大一点的孩子伸手扯他,他愤怒地摔开手呵斥道:"你干什么呀!"那男孩语塞,说:"这是大孩子玩的,你玩滑梯去。"宝宝义正词严:"我已经玩够了,你听见没有!?"
宝宝喜欢玩电脑,但由于有辐射的缘故,不大敢让他在电脑前坐着,告诉他是因为"晃眼"。我自己当然是不怕晃眼的,兴高采烈地打游戏。老爸在隔壁问:"婉琳干什么呢?"我应道:"玩电脑呢。"老爸生气:"讨厌。"过了一会宝宝就扒在电脑桌前问我:"妈妈你干什么呢?"我温柔地回答:"妈妈玩电脑呢。"没想到他等的就是这句话,马上接一句:"讨厌。"然后又问:"妈妈你干什么呢?"我不耐烦:"妈妈玩电脑呢!"他说:"讨厌!"最后我没办法,只得严肃地警告他以后不得再说这个字眼。因为我这篇日记是补的,所以我可以偷偷告诉大家: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倒是真的不再说它了,可是只要我不小心说出了"讨厌",宝宝马上警惕地教训我:"妈妈怎么说'讨厌'呢!不是不让说吗!"
玩电脑玩得兴起时招呼宝宝:"宝宝来看一看!"宝宝也会据理力争:"不是晃眼吗?"
老爸对我爱坐那玩电脑很"讨厌",不断地来撵;而宝宝最听不得的就是大声的呵斥,尤其是对妈妈。老爸冲我一喊:"别玩了!"宝宝就怒吼了:"你怎么骂我妈妈呢!你这个坏蛋!"把头向我一摆:"玩会儿!"
抱着宝宝拉巴巴,坐了半天,我问:"拉出来没有?"他说:"还没拉出来。妈妈你等等啊,我马上就拉出几块臭巴巴给你闻闻。"我哭笑不得。过了一会儿果然把臭巴巴拉出来了,他自己低头看了看,下结论说:"咖啡色的。"
吸尘器始终是宝宝的最爱。为了不让他满地拖来拖去(妈专门拿秤秤过,那架吸尘器足足十斤整,臭宝宝却可以只用一只手就提起来),妈一度把它藏到阳台上去,但很快被宝宝发现了,再说我打扫房间也太不方便,所以又提了回来。今天宝宝又勤奋地摆弄起了吸尘器,因为机身压住了吸管,只听见宝宝对着它一顿数落:"你怎么把大管子压住了呢!你压住我都拿不出来了!快起来!你快起来!"
给宝宝讲《白雪公主》的故事,讲到继母的魔镜,我低头问宝宝:"那你说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宝宝甜蜜地看着我:"你是。"
妈说宝宝很会护娘亲,看来血脉的力量不可抗拒:中午妈到我房间去陪宝宝玩,顺手把自己的衣服搭在我的椅子背上--那是通常我放衣服的地方,宝宝马上不满意了:"奶奶怎么把衣服放这儿呢!这是妈妈的衣服。"一边说一边跑过去把奶奶的衣服拿起来放在桌子上:"妈妈回来还穿呢。"我听了大笑。他倒不见得是偏向我,不过是小脑瓜中生活秩序比较严谨而已吧,但愿长大了之后也能这么有条有理。
晚上洗澡时宝宝大喊口令:
"爷爷!"爷爷马上应道:"到!""奶奶!""到!""妈妈!""到!""暖气!"我们都笑起来,宝宝却不依不挠:"暖气!快说话!"
昨晚我房间的台灯出了点毛病,爸先拿了一个别的灯摆在那里用,并指着熟睡的宝宝说:"咱这小仔才精呢,明早一定能发现变化。"果不其然,今天宝宝一睁开眼睛就注意到了新台灯:"怎么一个大灯一个小灯呢?"我说:"大灯坏了,用小灯。"宝宝躺在那里,盯着灯看了半天,转头笑嘻嘻地对我说:"妈妈你看天多黑呀。"我不明其意:"对呀,谁让你醒那么早呀。""我把灯打开天就不黑了。"--原来是想去玩弄新灯了。
宝宝俯卧床边,伸手够地上的玩具火车,可能是因为火车太重,宝宝一个用力过猛,举起的火车碰到了自己脸上。宝宝趴在那里,一只手抓着玩具火车,一只手摸着嘴唇,抬头见我看他,说:"我一把火车拿上来,它就碰我这儿了。"我忍不住地笑:"一……就……"这个直到上大学还在考的关系连词,竟被宝宝运用得这样好了。
宝宝摆弄吸尘器,碰掉了丢在上面的小猴子。宝宝一边捡小猴子一边自言自语:"'你跟我玩吧。''我还没吸完尘呢,怎么跟你玩呢?''跟我玩!''不跟你玩!'……"独自一个人入了戏,干脆丢掉吸尘器把小猴子贴在脸上,翘着小嘴巴喃喃道:"可爱的小猴子。"
妈下班回来,宝宝赶紧迎上去:"奶奶你上哪儿去了。你怎么不管我了呢?"
偷吃了一颗巧克力,怕宝宝看见,嚼碎了才进房间。没想到宝宝一瞥之下便看出了问题,放下手中的书,毫不客气地抓住我的下巴:"妈妈你吃什么呢你张开嘴给我看看。"
给他讲书时偷看电视,又被他发现,伸手把我的脸扳向他:"妈妈你好好讲!"
带宝宝去商店,宝宝兴致勃勃地看着满架的玩具,一个一个地指点着说:"这个,这个,这个,这个……"我翻着白眼,以为他又要象以前那样统统抱在怀里了,谁知人家说:"……这个,这个,我全--都有了!走吧!"商店里的售货员都笑了。
下班回家,热得很,拿了一只雪糕吃。宝宝马上被吸引了:"妈妈你吃什么呢?"我躲之不及,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妈妈在吃雪糕。""妈妈给我吃一点好不好。"我说:"你舔一口可以,可别咬啊。"宝宝小心地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说:"真好吃。"看我又咬了一口,赶紧说:"妈妈咬一口,我舔一口。"我只好又给他舔。他越舔越来劲,小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腕往下拽,见我仍然举手大咬,忙说:"妈妈你别吃了。"我敷衍道:"妈妈把这些巧克力吃掉。"宝宝瞪着眼睛监视着我吃完了上面的巧克力,赶快把雪糕拉到自己面前舔一口。我趁他不防又咬了一下,他大叫起来:"巧克力都没有了你怎么还吃呢!"我一不做二不休,又咬了一大口,这下雪糕只剩棍儿了,宝宝马上迸出了眼泪:"你怎么全都吃了呢!吐出来!吐出来!"我夺门而逃,身后满房间都是宝宝愤怒的哭叫:"啊--"
下班回家,见宝宝把两只裤腿都挽在膝盖以上,满屋子晃来晃去地走。我说:"快把裤子放下,当心着凉。宝宝得意洋洋地回答:"杨哥哥都露大腿呢!"原来下午杨杨踢完球回家打不开门,到我们家来歇歇脚,他本是宝宝最崇拜的青春偶像,宝宝见他挽着裤腿,马上倾情模仿。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一晚上宝宝就是不肯把裤腿拉下来,还一再地扑到我怀里笑道:"杨哥哥又来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他除了是三毛、阿笨猫、大老虎、小糊涂神之外,又变成了杨哥哥。
晚上睡觉,梦中的宝宝拼命在床上蠕动。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给他抻了抻褥子,又压了压被子,他还动;再摸摸脑门没有热,小脖子也没出汗,他还动;轻轻拍着唱起歌,他还动;什么地方不舒服?鼻子堵了吗?我伸手去摸他的小鼻孔,他闭着眼睛躲开,烦躁地开口道:"不是尿尿了嘛!"我探手进他身下一摸,果然是裤子尿湿了。
和宝宝一起看电视,宝宝发现了新大陆:"阿姨的手指头怎么红红的呢?"我说:"阿姨涂指甲油了。"宝宝马上看看自己的手指头:"我的手指头怎么是白颜色的呢,我怎么不涂指甲油呢?"我说:"大人才能涂指甲油,小孩不涂指甲油。"宝宝反应很快:"妈妈你是大人你怎么不涂指甲油。"我哼哼道:"妈妈觉得涂指甲油不好看,所以不涂指甲油。阿姨觉得涂指甲油好看,所以就涂了呗。"又问宝宝:"你觉得涂指甲油好看不好看?"宝宝看着电视,很认真地想了想,说:"不好看。我不涂指甲油!"
宝宝要我讲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于是他马上又成了小蝌蚪,兴致勃勃地往我怀里钻:"小蝌蚪又来了!"还说:"真好玩!太好玩了。"嘻笑之余,自己坐在那里感叹道:"我又是三毛,又是杨哥哥,又是糊涂神,又是小蝌蚪,这是怎么回事儿呀!"
叔叔打电话来,宝宝抢着接,拿起话筒就说:"叔叔我想你!我要玩电脑!"我在旁边引导他:"你不能说点别的吗?"他又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然后就跑掉了。
五月(两岁零五个月)
奶奶对宝宝的臭脾气大表不满,一再声明要趁大家都不在时"狠狠揍他一顿"。今天宝宝又不肯好好吃饭,妈一气之下,骂道:"你妈拉个腿儿的!"拿着碗走掉了。宝宝站在那里瞪着小眼睛:"奶奶怎么骂人呢?奶奶怎么说'妈拉个腿儿'呢?"又想了一想,说:"我到厨房问问奶奶去!"噔噔噔跑出去,在厨房门口严肃地问:"奶奶你怎么说'妈拉个腿儿'呢?奶奶你怎么骂人呢?奶奶你是什么意思呀!"
晚上洗澡,宝宝乐此不疲,不肯出来,要哄他上床睡觉的话,每每大费周章。今天又是如此,宝宝在大盆里狂呼乱叫:"还没洗完呢!还没自己洗小屁股呢!"我不耐烦地把他扯出来,说:"得了吧,妈妈都给你洗完了,快出来睡觉。"爷爷却认为习惯不必改变,在一边说:"好好好,自己洗自己洗。"宝宝这下得理了:"自己洗自己洗!哇--"结果又在嚎哭声中重新进了盆。
睡梦之中也不忘吵架,半夜怒骂声把我惊醒,原来是宝宝在说:"抢我的衣服,哼!"
带宝宝在门口玩,佳齐来了,嗲声嗲气地说:"和姐姐玩好不好?"宝宝背着手端详着她,不说话。兵做中间人,拉着宝宝的小手和佳齐比:"来,和佳齐比比谁的手大。"佳齐说:"我的手大!"于是宝宝马上开腔了:"不是叔叔的手大么?你怎么胡诌八扯呢!哼!"
五月六日,星期六。兵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不辞辛苦扛了三轮车带宝宝去骑。但宝宝并不领情,对三轮车视而不见,追着兵要他手里的泡泡管。在我"骑车才给吹泡泡"的许诺之下,宝宝勉强地爬上车子骑了一米来远,就跳下来说:"吹泡泡!"宝宝现在是真的会吹了,小嘴翘得圆圆,一吹一大串,只是有时用力过猛,反而一个都吹不出来了。
对于喜欢的东西,宝宝表现得还是很自私,紧紧地把着泡泡管不让我吹,在我的再三哀求之下才给我吹了一下,见我吹得泡泡满天飞去,并不兴奋,反而难过地责怪我:"你都把我的泡泡吹光了!"看来在他的小脑袋瓜里,并不明白这才是充分利用能源,他可能认为这泡泡是有数的,吹一个少一个。
后来我帮他拿着泡泡管,在他去追逐泡泡时偷偷吹了一串。新的泡泡飞过宝宝的耳边,宝宝马上从他的旧泡泡中回过头来:"这是谁吹的?"我吓得忙说:"风吹的。"宝宝喃喃道:"我还没吹呢风怎么就吹了。"
五月七日,星期日。兵回北京了。带着满脸伤痕。--他的同事们不会以为是他的女朋友挠的吧?
我在厨房吃饭,宝宝跑来,看见了桌上的青椒:"我要吃辣椒!"喂了几次,辣椒吃光了。宝宝还要:"我要吃辣椒!我要吃垃圾!"我笑起来,宝宝也马上就明白了,自己笑道:"怎么是'垃圾'呢!不是'辣椒'么!怎么胡诌八扯呢!'垃圾'不是垃圾箱里的么!应该是'辣椒'才对呀!"
半夜,宝宝蠕动,我马上爬起来给他接了尿。尿罢,宝宝翻过身去,说:"哼,睡觉!"
下班回家,宝宝在花园里老远地向我飞奔而来,旁边的刘玉鹏也跑,宝宝站住脚,气愤地向他大喊:"这是我的妈妈!"其实刘玉鹏是追他,并不是冲我来的。爸说刘玉鹏很凶狠,打宝宝,宝宝怕怕。我教宝宝:"他再打你你就打他!"宝宝说:"好!"过了一会儿再问:"他再打你你怎么办?"宝宝显然是忘了我教的话,想了想,拖长了声音说:"我走呗。"
给宝宝讲故事:"从前有个小孩叫马良,他很穷很穷,但是很会画画。他就想要一支笔,可是没有--你有没有笔呀?"宝宝神气地比划道:"我有!我有那么多那么多笔!""送给马良一支好不好?""不好。""为什么不好?""那是我的笔呀!""你有那么多笔,送给马良一支呗!马良多可怜啊,连一支笔都没有。"宝宝叫起来:"他怎么能没有笔呢?叫他好好找找!他把笔放哪儿了?!"
给宝宝放新买的儿歌磁带,宝宝只听了一句前奏,就说:"月亮歌!"接着放下去,果然。
宝宝最喜欢听故事,说给他讲故事,那是从来没有拒绝过。几乎买的所有书都已经被他看得滚瓜烂熟。今天坐下来,宝宝说:"咱俩讲'捉迷藏'的故事吧。"小手在书架上一排花花绿绿的书脊上划过去,一把抽出一本,正是讲"捉迷藏"的《躲好了没有》。
给宝宝讲《哪吒闹海》,宝宝对哪吒的莲花造型很是赞叹:"妈妈你看哪吒多漂亮呀。"又问我:"妈妈你看我漂亮不漂亮。"我说:"你漂亮还是哪吒漂亮呀?""我漂亮呗!""妈妈喜欢你还是喜欢哪吒呀?""妈妈喜欢我呗。"指指书上的李靖:"他喜欢哪吒。"
又问我:"哪吒脚上是什么呀?"我反问:"你看是什么呀?""是个风轮。"我笑:"差不多。这个风轮上有火,叫风火轮。"宝宝却想起了别的事,指着窗户说:"我的风轮呢?"那是他原先摆放风轮的地方。
晚上睡觉,宝宝握着我的手说:"妈妈你的手怎么冰凉冰凉的呢。""妈妈用凉水洗手了。""妈妈你怎么用凉水洗手呢?你怎么不用热水洗用凉水洗手呢?""妈妈把热水留给你了呗。""妈妈你为什么把热水留给我呢?""妈妈喜欢你呗。""妈妈你为什么喜欢我呢?""你不是妈妈的好宝宝嘛。"宝宝想了想:"我不是你的好宝宝,我是坏蛋,你怎么还喜欢我呢。"我失笑:"你怎么成坏蛋了呢?"他应对自如:"你是大坏蛋,我是小不点儿小不点儿的坏蛋呗。"
给宝宝买一套"海洋世界"的玩具,宝宝很新奇,拿着一个一个地看。我指着一只红色的乌贼问他:"这是什么呀?"宝宝回答:"这是个萝卜。"这把我笑得:"不是萝卜,是乌贼啊。"宝宝也笑,向我怀里扑道:"小乌贼又来了!"
妈说,前几天带宝宝去接我未见,宝宝问:"我去接妈妈,妈妈怎么不回来了呢。"又哽咽道:"我想妈妈,妈妈怎么不想我呢。"妈说:"妈妈开会去了,明天就回来。"宝宝强调:"妈妈现在怎么不想我呢。"
晚上哄宝宝睡觉,忽然窗外轰轰作响,宝宝吓得一下子窜到我怀里。原来是学校艺术节开幕式放焰火。我觉得机会难得,干脆抱他到窗台上观赏。宝宝大开眼界,兴奋地手舞足蹈,咯咯地笑。我也笑着低头看他。夜色中他的眼睛圆圆,瞳仁黑亮,小额头闪着明澄的光芒。空中礼花绚烂地绽开,宝宝喃喃说:"妈妈你看多亮呀。都闪到月亮上去了。"
我知道我不会忘记这一刻的温馨时光。
洗完澡给宝宝擦粉,我说:"抬头!"宝宝听话地抬头。又说:"低头!"宝宝一边低头一边笑道:"低头思故乡!"
兵在家时教了宝宝一招:在放《国歌》时敬礼。兵教宝宝的是队礼,被宝宝学了个有皮没毛,变成了举手。宝宝记性倒好,现在一到"新闻联播"前放《国歌》时,宝宝无论在做什么都赶快立正站好,高举右手,不苟言笑地站到《国歌》结束。
带宝宝出去玩,我忽发奇想把宝宝举在我的脖子上坐着。宝宝坐着倒很神气,但我那脆弱的脖子很快就受不了了,我说:"宝宝下来吧?"宝宝应声答道:"我不下来。这么高我怎么下来?"真是理直气壮,我一时简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击。
宝宝感冒了,心情烦躁,不断地跟爷爷说:"爷爷,电视声太小了,我调大一点好不好?"爷爷说:"已经调得很大了。"宝宝马上又说:"爷爷,电视声太大了,我调小一点好不好?"
和宝宝做游戏,我递他一只小绒兔:"妈妈是大老狼,你装小兔子吧。"宝宝显然对这种RPG游戏不太习惯,愣了一下,拿着小兔子向我捅来,说:"大老狼啊,你把小兔子吃了吧。"
我是下班一回家就想马上抱宝宝,而宝宝果断地往后躲,说:"你还没洗手呢!你的手太脏了!"我哭笑不得,只好进卫生间去洗手。洗完了手出来,我说:"这回可以抱了吧?"宝宝打量着我说:"你还没换衣服呢!"
严格训练宝宝,睡觉的时候不唱歌不拍拍。宝宝很不情愿,但也没有闹,自顾自地讲话,玩弄手指。后来可能是真的很困了,翻过来对我说:"妈妈我要睡觉了。"我说:"你睡吧。好宝宝。""妈妈你拽我手。""我拽你手。""妈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你近一点看着我。"我将头靠过去看着他。"再近一点。你再近一点。"我叹一口气:还是拍一拍他吧!
宝宝的玩具保龄球摆在门边,宝宝每次经过都要蹲下来全部扫倒,再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爸说他是个小小破坏狂。
那个保龄球玩起来就更滑稽:宝宝总也不肯老老实实地打,他的玩法是在我把球棒摆好后,跑过去拿着球(拿球的姿势倒是挺到位的)挨个碰倒,就算成功了。
下班回家路上,大老远地就看到宝宝张着双臂飞奔过来,还大叫着:"小燕子又来了!"冲到我怀里抱住我,大头紧紧埋在我的肩膀上。这一时刻简直成为我一天中最大的快乐与盼望。
六月(两岁零六个月)
宝宝对骑三轮车兴趣不大,那部车子打买回来就几乎是个摆设。为了让废物更好利用,我把车子改成摇马给宝宝骑。谁知道宝宝根本不敢上去,以手摇车曰:"喀倒了不是么,你看多危险呀。"我说:"没喀倒呀。"宝宝强词夺理:"一会儿就喀倒了。"我说:"妈妈保护你怎么会喀倒呢!"在我的精心照料下,宝宝小心翼翼地上了摇马,轻轻地摇动,一开始两条小腿还都拖在地下,我费尽了口舌才说服他踩上了脚蹬,但踩上了也不肯自己摇,非让我把着不可。我只好想花招:"一边唱歌一边摇。"于是小毛驴歌作伴奏,宝宝终于自己摇动起来,而且越摇越疯狂,到最后车子几乎飞出门去,轮到我担心他会"喀倒了"。
而且发现散步路上教他的小毛驴歌已经学会了。整个屋子里都是他的大叫:"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不知怎么--扑拉拉拉拉,我跌了一身--泥!"
考察宝宝的古诗,还真都记着。只出了一个错,在背《草》的时候:……"野?""野火烧不尽!""春?""春眠不觉晓。"
要打预防针了,我先下毛毛雨:"打针的时候宝宝勇敢不勇敢?"宝宝根本不上当:"我不勇敢。一打针我就哭了:'嗷--嗷--'"
星期一爸带宝宝去打预防针,宝宝嚎叫得全沙河口区都听见了:"救命呀!疼死我啦!范奶奶快来救命呀!"爷爷忙得满头大汗,结果口袋被人掏了,幸亏虽然装了鼓鼓囊囊的一个信封,但只是一套无用的复印材料,那小贼白兴奋了。
给宝宝放音乐,宝宝站在那里专心地听。我在旁边笑道:"听得都入神了。"宝宝听岔了,马上反驳:"我不是糊涂神!"
早上奶奶喊宝宝吃饭,宝宝装没听见。我走到他面前叫他几次,他仍然若无其事。我心头火起,将他拎起来一把丢在叔叔的床上,回手甩上门,宝宝见大事不好,马上叫道:"妈妈我错了!""下次叫你答应不答应?""答应!"我见他扁着嘴哼哼地要哭,又喝道:"不许哭!"宝宝立即收声。我一时心软,想抱抱他,但为了保持威吓效果,仍然气势汹汹地走了。
我趴在窗台上晾衣服,宝宝看见了,惊叫道:"你别坐窗台上,太危险了。"
夏天了,宝宝睡眠不是很好,醒得太早。今天早上醒来,宝宝很长时间没出声,自己躺在那里玩手指。忽然窗外有声音,宝宝惊跳到我的怀里,大叫:"什么东西扑愣一声响?妈妈你抱抱我!"
宝宝在厨房里吃饭,看着灶台上的锅。爷爷问:"这是什么?"宝宝答道:"杨淑兰的大锅。"
我抱着宝宝:"你这个臭宝宝。"宝宝严肃地反问:"我怎么是臭宝宝呢,我不是好宝宝么。"我说:"你是个很好的臭宝宝。""我不是个很好的臭宝宝。""那你是个很坏的臭宝宝。"宝宝不高兴了:"我也没打你,我坏什么坏。"
和宝宝在路上走,宝宝看见了一群鸡仔:"小鸡!"随即问我:"咱们家的小鸡呢?"我说:"咱们家的小鸡死了呗。"宝宝凝视着那群小鸡,说:"咱们家的小鸡怎么死到这儿来了呢。"
给宝宝讲《三毛流浪记》:"坏蛋要给三毛钱,三毛不要。给你你要不要?"宝宝毫不犹豫:"我要。""为什么?""钱好呗。""钱怎么好?""钱不脏就好呗。""钱能干什么?""钱能买东西。"我失笑:"你知道去哪儿买东西吗?""去商店买东西呗。""你去商店给谁买东西?""给爷爷买东西。""给爷爷买什么?""给爷爷买蛋糕。""还给谁买东西?""给妈妈买东西。""给妈妈买什么?""给妈妈买蛋糕。""给妈妈也买蛋糕呀?还给谁买东西?""还给奶奶买东西。""给奶奶买什么?""给奶奶买饼干。""还给谁买东西?""还给爸爸买东西。""给爸爸买什么?"宝宝一时想不出什么来了:"给爸爸买--那那!""还给谁买东西?""给叔叔买东西。""给叔叔买什么?""也买那那。"我笑道:"好小子,等你长大了妈妈就给你钱。"宝宝想了想,马上说:"我又长大了一点了!妈妈你看我长多大了呀!"--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宝宝翻我的书架:"这是什么书?"我看了看:"是地图册。"考他:"找找咱家在哪儿呀?"宝宝小手一指:"咱家在这儿!"友邦人士,莫名惊诧--他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是玩地球仪玩的。再问:"爸爸在哪儿呀?"宝宝对答如流,伸手指道:"爸爸在这儿!"
又翻出一本歌谱来,高兴地对我说:"咱俩唱歌好不好?唱这个吧,唱昨夜星辰吧。"
晚上带宝宝出去散步。第一次傍晚出游,宝宝非常快活,尤其对灯光感兴趣。爷爷原本说也来的,但是半天都没出来,宝宝等急了:"爷爷怎么一点也不来呢?"
给宝宝唱新歌:"……穿上大皮鞋,寻找那个爱情,告诉自己,不要太慌张;出发之前,看清自己模样,站在镜子面前,越想越荒唐。……"宝宝很喜欢,问:"这是什么歌呀?"我想不起来,敷衍道:"这叫皮鞋歌。"宝宝要求:"妈妈你给我唱个凉鞋歌吧。""没有凉鞋歌。"宝宝很失望:"都有皮鞋歌,怎么没有凉鞋歌呢?"过了一会说:"我写一个凉鞋歌好不好。"我惊喜万状:"那太好了,你快写呀。"宝宝想了想,又想了想,拉长了声音说:"我手里都没拿铅笔怎么写?"
臭宝宝走路从来不看道儿,东张张,西望望,不断地摔跤。为了锻炼他,每次他跌倒我都若无其事地说:"没事儿,没事儿,快起来。"今天又在花坛转角绊了一下,跌了一个大跟头,一边爬起来一边哼哼:"没事儿!没事儿!"
宝宝快活地形容自己:"我象小猴子似的!"我问:"妈妈象什么?"宝宝瞟我一眼:"妈妈是鼓包妈妈。"奶奶莫名其妙,只有我明白他的意思。
给宝宝唱歌,兵说我跑调,宝宝连忙问跑调是什么意思。我解释说:"跑调了就是唱错了的意思。""那你怎么唱错了呢?"我自谦道:"妈妈笨呗。"宝宝笑起来:"妈妈你太笨了。你是个:糊、涂、神!"我笑道:"你是个小糊涂神。"宝宝一点都不肯吃亏:"你是个大糊涂神!"
吃饭,宝宝看到醋瓶子,喊:"我要喝酒!"我说:"那是醋。"宝宝有点下不来台,自嘲道:"我不喝了,这酒太醋了。"
在路上看到摇车里的小宝宝,宝宝认真地端详着,告诉推车的老太太:"他的腿露出来了。"老太太很感动:"你这儿子可是个负责任的男子汉呀!"
家里来客人,送宝宝一辆儿童自行车。宝宝兴奋地摆弄来摆弄去,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这瓶子怎么不能装水呢?"为了让车的后备箱派上用场,我拿了一叠一分面值的新纸币放在里面。问宝宝:"这是什么?"宝宝应声回答:"钱!""这是多少钱?"宝宝当然不认得,随口胡诌道:"四块钱。"
宝宝斗嘴:"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七月(两岁零七个月)
给叔叔唱歌,叔叔聚精会神地听着,欢喜赞叹,然后挠头道:"一句都没听懂。"
拿圆珠笔画了我一胳膊,我说:"疼啊!别这么捣乱,要不然我给你画画看!"我在他胳膊上画了两道,宝宝大声说:"不疼!不疼!不刺痒!"然后发了脾气,走了不理我了。
在花园里,宝宝和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玩得非常愉快,牵着手跑东跑西,还你一句我一句地不知在呢喃些什么。最喜欢的是下水道盖子上的拉环,两个人你拉一把我拉一把乐不可支。小女孩爬上花坛,我的宝宝关心地在后面伸着手臂:"我扶着你。"……最后我带宝宝回家,那个女孩恋恋不舍地跟在后面,宝宝回头说:"我要回家了,啊?你也回家吧,啊?你别跟着我了,啊?"回头,再回头,见还在,大呼:"小妹妹!--"两个张开双臂跑到一起,快活地拥抱,还啪地接了一吻。我悻悻地在一边挠头:这可是宝宝的初吻啊。
宝宝看电视,惊喜地指着:"江泽民!"
奶奶还在喂饭,我对宝宝谆谆善诱:"你都这么大了还叫人喂吗?自己拿勺吃好不好?"宝宝很不高兴,说:"有奶奶喂我吃!哼!"又做了一个使劲发怒的声音,"你看奶奶不是来了么?"我忿忿而去。
下班回家,宝宝快活地跑来:"妈妈你给我买什么好东西啦?"我说:"妈妈没买什么东西。"宝宝眨眨眼睛:"妈妈你什么也没给我买,你就自己回来啦?"
教宝宝句型"WHAT'S
THIS……THIS IS……",宝宝看起来不太明白。我现场演示,指着路上的一只小狗问他:"WHAT'
THIS?"宝宝转头问我:"什么意思?"我说:"这是什么。"宝宝笑了:"IT'S
A DOG。"我正感满意,宝宝指着远处的两只小狗,快活地叫道:"妈妈你看,有两个
WHAT'S THIS呀!"
看电视,大眼睛的女孩,问宝宝:"你看妈妈的眼睛大不大?"宝宝认真地看了看,说:"大。"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客观地评价道:"我的眼睛是小小的。"
在路上看见小狗,宝宝快活地蹦跳。我说:"去跟小狗问个好吧。"宝宝想了想,问我:"小狗会不会说HELLO啊?"我说:"那当然不会。"宝宝问:"小狗怎么不会说呢?小狗不是和我一样有嘴吗?"
给宝宝买了一把小雨伞,宝宝很喜欢,全神贯注地看着我展示:"打开!""关上!""再打开!""妈妈你再把伞关上!"我停了手说:"老开老关的就弄坏了。"宝宝很通情达理,说:"嗯,不开了。这也没下雨呀不是么?"
和宝宝一起看电视,遭遇靓女,我问宝宝:"妈妈好看还是这个阿姨好看?"宝宝用特别真诚的声音说:"妈妈好看。""为什么是妈妈好看?""妈妈穿这个衣服,就好看呗。""妈妈好看还是你好看?""我好看。""为什么是你好看?"宝宝看看自己,找理由道:"我……衣服……"最后干脆总结:"就是好看,不为什么好看。"
和宝宝玩玩具车,命令宝宝:"装电池!"宝宝很介意,对我说:"你怎么还能这么说话呢,你好好说话。"
宝宝耍驴,我教训了他一通,顺手在纸上写了个"驴"字,说:"有个字我得教教你……这念'驴'!这就是你!"宝宝瞥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哪是驴呀!不念驴呀!这不是'妈'么!"
周末带宝宝去姥姥家玩,中途跑去单位加班。下班回来,宝宝兴高采烈地给我讲:"姥姥带我上海边去了。""海边好不好玩?""好玩。"还认真地描述道:"那些水,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
新洗了照片,爷爷正看着,宝宝一把抢了去。爷爷当然不在乎,去了洗手间。我沉下脸来:"于天鸿没有礼貌!你去把照片还给爷爷看。"宝宝诡辩道:"爷爷不是去洗手了嘛!"见我面色不善,犹豫了一下,跑到洗手间门口去喊:"爷爷,爷爷!"爷爷亲切地应了一声,说:"在洗手啊!"宝宝马上得了理:"爷爷洗手呢。"并小心地补充道:"你看,爷爷在洗手不是嘛!怎么还能看照片呢。"--我的教育方法经常这样败下阵来。
天气越来越热,宝宝穿着小小的背心,小胖肉粉粉嫩嫩,让我忍不住地拥抱他。宝宝也配合着拥抱了我一下,然后迅速将我推开:"你抱着我太热了。"
考宝宝,宝宝不会,反问我。我说:"妈妈忘了。"宝宝研究性地看看我,笑道:"你没忘,是我忘了。"
带宝宝在楼下玩,遇见安妮,拿着一件宝宝没见过的玩具。宝宝很感兴趣,但是不好意思和安妮说,于是在安妮旁边走来走去,自语道:"我玩一下就行!"安妮听而不闻。于是宝宝又说:"安妮玩一下,我玩一下。"安妮仍然不搭腔,于是宝宝可怜巴巴地说:"安妮玩三下,我玩一下。"
宝宝喜欢摆弄新买的台灯,一开一关地弄个没完。到睡觉时间了,我把灯闭了,说:"别再玩了,好好睡觉。"宝宝的小眼骨碌碌地转着,狡猾地说:"我看你能关死灯,我看你把灯打不开。"
吃饭时宝宝对桌上的烧鱼非常喜爱,吃了又吃,并感叹道:"小孩就是爱吃鱼啊。"
晚上在广场上散步,遇见佳齐的爸爸带着佳齐。宝宝跟佳齐的爸爸玩得很愉快,人家带着佳齐回家的时候,对宝宝一声呼唤,宝宝就跑过去拉着人家的手走了,当我透明。我怪叫:"于天鸿!不要妈妈啦?"宝宝跑回来,到我面前,伸出中指和无名指,严肃地说:"我去两下就回来,哈?"
--宝宝表示"二"的时候,是伸出中指和无名指,而不是食指和中指。还记得他刚会说话那时候,我伸出食指和中指问他是几,他说:"是V。"
又被佳齐欺负,宝宝气愤地对爷爷说:"她再打我,我,我就找妈妈去!"
爷爷奶奶上街去,我在家和宝宝玩。替宝宝洗了澡准备午睡的时候,宝宝忽然流鼻血,我大惊失色,慌忙跑出去拿毛巾。我的惊惶感染了宝宝,他也紧张起来,眼泪立刻就往外涌:"啊!我流鼻血了!我流鼻血了怎么办呀?"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镇定一下,说:"宝宝,没关系,流鼻血是没什么关系的。"这时宝宝又流了一滴,滴在枕巾上,宝宝看见了,更大声地哭叫起来:"我都流椭圆形的鼻血了!"我忍不住都笑出来,赶紧拿冰毛巾给他镇好了。宝宝安静下来,仍然想耍耍赖,说:"妈妈抱我睡。"我说:"不行,自己睡。"宝宝的脸色又难看了:"你不抱着我我没法睡呀!"其实我是喜欢抱着他睡的,又看在"都流椭圆型的鼻血了"的份儿上,于是抱着宝宝睡了。
和宝宝出去玩,玩了很久,宝宝累了,归程中要我背。我问道:"等妈妈老了的时候,你背不背妈妈呀?"宝宝承诺:"我背,我使劲背。"然后笑道:"然后我'唿咚'一声,把你扔远远儿的!"我哭笑不得,宝宝继续快活地补充:"跌了一身泥!"
7月25日,一大早就听在宝宝吱吱哇哇地又叫又嚷。想下去哄住他,又困倦难当,就喊他:"于天鸿!"只听小鞋子一路啪叽啪叽,宝宝应声而至,麻利地爬上我的床:"妈妈我来了!"又说:"妈妈你睁开眼睛!妈妈你看看我!"我说:"妈妈还没睡好呢。""我都睡好了你怎么还没睡好呢?"这叫什么道理?我闭着眼睛躺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拢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停止了翻滚攀爬,凑到我耳边说:"妈妈你好好睡,哈?我走了,哈?"小鞋子啪叽啪叽,自己开门走了。
问宝宝:"宝宝爱吃鱼还是爱吃肉呀?"宝宝爽快地回答:"爱吃肉。""为什么爱吃肉呀?"宝宝语塞,想了一下答曰:"肉不咬人。"
和宝宝出去玩,见路上两个人对骂。宝宝问:"他们干什么呢?"我扯着宝宝走开,说:"他们打架。"宝宝认真地看了看,说:"他们也没打架呀。他们就是在那儿站着呢。"
7月26日,晚上回家,在路上看见宝宝,老远地向我喊:"妈妈!我把拖布给碰到地上了!"妈心有余悸地向我描述:妈把拖布给洗了,因嫌有味儿,架在我的窗台上晾着。妈正在厨房里做饭,忽听窗台上"唿咚"一声大响,简直没把妈的魂儿吓飞,狂奔过去一看,原来是宝宝把拖布柄推了一下,拖布掉到窗外去了。宝宝还振振有词:"放在这儿挡碍。"妈带宝宝下楼去看时,见拖布掉在楼底下,柄都摔断了。我笑:"这要是爸知道了,更该不放心了。"妈说:"哪儿敢让他知道啊?只好说是我弄的罢了!"宝宝在旁边还很兴奋,扯着我说:"妈妈我给你看看拖布把儿!"到楼底下找了一下,不见,宝宝疑惑地思考:"是在这儿的呀!?原来是在这儿的呀!?"
给宝宝洗澡,他不肯进盆,光着身子站在那里。我说:"快进来,让风吹到就感冒了。"宝宝看了看窗户,说:"风不是在窗帘外面嘛!风也没进来呀!"捏着两根小手指比划了一下说:"不是有小夹子嘛!"又用不屑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说:"有小夹子夹着你还怕什么怕。"
八月(两岁零八个月)
观看大连队踢足球,爸说:"那帮家伙太野蛮,尽搞小动作。据说上次比赛完毕,郝海东的袜子都给踢个稀烂稀烂的。"宝宝在旁边听见了,笑道:"踢个稀巴烂,跌了一身泥!"多好的对子!
早上起来,我正在收拾房间,宝宝大摇大摆地进来了。四处转悠一圈,伸手把我的窗帘拉上,晃着脑袋拿腔拿调地说:"空气特别不好!"笑嘻嘻地出去了。
晚上洗澡,宝宝说:"自己洗屁股。"在澡盆里蹲起来,翘着小屁股一本正经地伸手洗。一边洗一边自言自语:"水不臭吗?"想了一下说:"底下的水臭。"拍拍面前的水:"这儿的水不臭。"
和宝宝在房间里玩,宝宝忽然跳下床跑出去了。我喊:"干嘛去?"他远远地回答:"我去跟奶奶说个话儿,你先自己玩,啊?"
和宝宝玩着玩着,他说:"我去拿瓶饮料喝。"出去自己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可乐给我看:"这饮料可凉了,现在不能喝。你摸摸凉不凉?原来可凉了,现在有点不凉了。这是'喝瓶露'饮料,你可别不知道。"我笑他是个小傻孩儿。过了一会儿,他忘记了把饮料放在哪儿,问我:"我的可口可乐呢?"原来是大智若愚。
宝宝在床上翻滚,看见门口的我,说:"妈妈上床来躺着。"我说:"妈妈不累,不用躺了。"宝宝耐心地解释:"妈妈你上床来。我问你个事儿。"
奶奶喂宝宝吃饭,喂着喂着打了个喷嚏,宝宝侧目而视:"你吓死我了。"
爷爷展示宝宝的新本领,问宝宝:"月亮里有谁呀?"宝宝说:"有小白兔,还有企鹅。""不是企鹅,是什么娥来着?"宝宝认真地想了想:"......蛇娥!""不对,是嫦......?"这下他恍然大悟了:"是长蛇和白兔!"
宝宝乱翻我的抽屉,看见一把剪子,呵斥我:"妈妈你怎么把大剪子放在这儿了呢?吓死人了。"
宝宝耍驴痛哭,我跑过去看个究竟,妈对我说:"你走吧!没事儿!"宝宝立即收了泪,对着奶奶怒吼:"那是我的妈妈!你怎么让她走呢?"看见我手里拿着刚洗完的衣服,又转头对奶奶吼道:"你怎么让我的妈妈晾衣服哪?"奶奶说:"天哪,幸亏没让你妈妈干重活!"
蹭在奶奶身上亲昵,嗲声嗲气地说:"奶奶,你是个老太婆!"
早上不让我走:"妈妈别上班了。妈妈陪我玩。"我说:"妈妈要迟到了。"宝宝悲伤地说:"可是我喜欢妈妈怎么办呀?"我站在那里半天拔不开步子。
宝宝喜欢盖中盖的滋味,每天都主动要求吃盖中盖。今天一边看我给他开瓶子,一边满意地说:"我当然应该吃药。我都感冒了怎么能不吃药呢。"
宝宝伸长了手去够书柜的柜门,打不开。我安慰他:"等你再长高一点就能打开了。"宝宝看了看窗外说:"我先不长高了。今天都这么黑了我怎么长高。等到明天天亮了再长高吧。"
和宝宝看他最喜欢的《小鹿斑比》。宝宝喋喋不休地给我讲解剧情,并在一些情节发表每次观看时都一模一样的感慨:"……看,下雨了。下雨我可不怕。爷爷带我去雨里玩了。我脚上穿着棉鞋,头上戴着帽子,身上穿着棉袄。……现在水是绿颜色的。等水变成红颜色时就停了。"看到斑比长大时,宝宝说:"我很快就长大了,等我长大了也长大角。"我大笑,他赶忙解释道:"我现在头上长的是耳朵,等我长大了就长角了。"
看到猎人开枪打死了斑比的妈妈,宝宝义愤填膺:"等会儿我看看是谁开的枪!我也开枪打他!我也有枪!爷爷给我买的。是装电池的,一装电池就响了:'开走!开走!'"其实那是"开火,开火"。
我问他:"小鹿斑比爱吃树叶,爱吃草。你最爱吃什么呀?"宝宝认真地回答:"我最爱吃芸豆。"我笑,又问他:"你看小鹿都没草吃了,怎么办呀?"宝宝想了想,又想了想,说:"那它怎么不吃西瓜呢!"
周末,临出街前问宝宝:"妈妈上街去,宝宝要点什么东西呀?"宝宝说:"你买点萝卜给我吃吧。"我笑,说:"要点别的吧!"宝宝说:"那再买点白菜,买点韭菜。"--将来能成个合格的家庭妇男。
宝宝洗手,夸他讲卫生,宝宝很得意,说:"我原来象小猪努尼一样的,我现在不象小猪努尼了。""那你现在象什么了?""我现在象天天一样的。我昨天象小猪努尼一样的,我今天就象天天一样的。"
宝宝非要给爷爷奶奶扫地不可,抱着扫帚划来划去,感叹道:"我总干活总干活呀。"见奶奶笑,又自嘲道:"捣乱不是么!"扫了一会儿说:"看我干了多少活呀。累死我了。我要休息一下。"丢了扫帚上床躺着去了。
晚上睡觉,宝宝的小手抚摸着我的脸:"妈妈,我喜欢你。"然后爬到我的枕头上来,贴着我的鼻子躺着。我正在幸福地和他互相凝视,他又爬回了他自己的枕头,说:"妈妈的枕头太热了,我的枕头多凉快!"于是我挪动了一下,凑到他的枕头上去。宝宝马上变了脸色:"你怎么躺我的枕头上呢?你看我都没躺到你的枕头上!你去躺你的枕头,我躺我自己的枕头!"我没趣地翻身睡了。
最近宝宝对我非常亲热,动不动就大发感慨:"妈妈真好!"我就报以亲切微笑:"宝宝真乖!"兵说你们娘儿俩真恶心。
九月(两岁零九个月)
和宝宝一起看《萤火虫之墓》,这是一个悲剧故事,宝宝看不太懂,但对片中小孩的妈妈被火烧死一幕非常紧张,连连问我:"小哥哥的妈妈怎么烧死了呢?"我说:"他的妈妈不小心。"宝宝说:"我多小心啊,姥姥家的炉子着火了,我端一盆水去就给浇灭了。"听他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姥姥家有炉子呢。宝宝看着电视,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拉着我的手说:"妈妈你可别死啊。"一直到晚上临睡前,宝宝仍念念不忘:"你看咱家都没有火了,你可别死啊。咱家的火都给扑灭了。"我决定以后不带他看这样的片子了。
带着宝宝参观奔驰车,宝宝高兴地指着车前的标志说:"风火轮儿!"
和我在房间里看《小鹿斑比》,叔叔来看他,宝宝想撵叔叔又不好意思开口,想了一下,柔声说:"叔叔你上爷爷屋看电视去吧。"
晚上睡觉,窗外砰的一声响,宝宝嗖地钻到我怀里:"害怕!"我说:"勇敢点,有什么可怕的。"宝宝战战兢兢地回到自己被窝,窗外又砰的一声,宝宝尖叫道:"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所有声音!"然后又钻到我的怀里。
宝宝惦着的事:"妈妈你把我的学步车送给谁了?我要是再长小了,又得坐学步车了,那怎么办呢?"
宝宝趴在窗前端详天色:"太阳怎么象萤火虫一样的?"我说:"太阳怎么会象萤火虫呢?"宝宝说:"太阳怎么象萤火虫一样粘在天上呢?不是吗?我看象。"我抬起头望了一会,也觉得挺象。
给宝宝看我怀孕时的照片,问宝宝:"妈妈的肚子多大啊,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宝宝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你猜猜看?"宝宝认真地看了看照片,说:"妈妈的肚子里不是装着天天嘛!"我瞠目结舌!--如果是有人告诉过他,算他记性好:如果根本没人告诉过他,那只能说明他有仙气了!
我拿着大连市地图看,宝宝凑过来说:"大连。"我一惊:"你怎么知道的?"宝宝说:"大连的天气预报。"我瞪着眼睛看着他。
电视里播儿童节目,主持人拿着一个打蛋器给小孩子们认,那些小孩说是气球、笼子、降落伞、飞艇……简直是无奇不有。我一边听一边笑,宝宝也跟着笑,我说:"你傻乎乎地笑什么?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宝宝说:"这不是打鸡蛋糕的那个玩意儿么!"我又吃了一惊。家里是有一个打蛋器,但妈嫌不顺手,一直没用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星期六,一早带宝宝上街去玩。宝宝非常兴奋,反复地说:"跟妈妈出去玩喽!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一直到坐在电车上还笑咪咪地看着我说:"我真高兴啊!""妈妈你明天还带我出来玩。"其实我就是没时间,总是加班加班的,否则带他出来玩倒不费什么劲,也不花钱,今天我领着他坐101路电车(有月票)到了青泥洼桥,本来想先去先施给他买裤子,但宝宝看见了麦当劳的标志,马上说:"麦当劳!我要玩滑梯!"于是去玩滑梯。适时麦当劳里顾客还不多,宝宝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滑梯里简直玩疯了,跑上跑下的,乐得嘎嘎笑,出了一脖子的汗。然后我们去先施,我告诉他:"妈妈要给你买条裤子。"宝宝说:"妈妈你给我买个奶瓶吧,等我长小了再用。"我笑:"人不能长小,都是越长越大的。"宝宝说:"我不想长大。""为什么?""我不喜欢长大。""为什么不喜欢长大?"宝宝想了又想,想了又想,难过地说:"长大不好。"我问:"为什么不好?"他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还是低着头说:"长大不好。"
两岁半的小宝宝,圆滚滚、胖嘟嘟地坐在我的怀里,小面孔象新鲜的水果一样柔嫩澄明,大头靠在我的手臂上,说:"长大不好。"一瞬间我想到了宝宝即将面临的数十年人生和自己那未知的下半辈子,我的心里充满惶恐和凄凉。
在先施,宝宝对买衣服毫无兴趣,对售货员殷勤地展示给他的各式衣裤一概答曰:"我不喜欢。我全都不喜欢!"倒是很喜欢新式的便盆和车子,蹲在那里摆弄来摆弄去,"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问个不休。最让他动心的是一辆花团锦簇的学步车,又是铃铛又是音乐,还有五颜六色的球球和橡皮玩具,宝宝玩得简直不肯走了,难为他嘴里还喃喃道:"这是小不点儿小孩用的,我都长大了,不用学步车了。"后来买完了裤子(两条150块钱!)时间差不多了,我拉他离开,他跟着我走了不远,站住说:"妈妈,我又长小了一点不是么?"唉,可怜的宝宝!于是我又顺着他回到学步车那里站着看他玩。
宝宝玩电动扶梯也没个够,拉着我上上下下乐此不疲,快到头儿时我们俩一齐把脚翘高,大步跨下去,宝宝快活极了。回去的路上我又带他去乘胜利广场的电动扶梯,结果那座扶梯坏了,我们一级级地走下去,宝宝一个劲儿地追问:"电梯怎么不动呢?"又过了一座楼梯,宝宝低头看着说:"这个电梯也不动。"马上又说:"噢,这是个楼梯不是吗?不是电梯啊。"后来又遇到了一个新鲜东西:霓虹灯,宝宝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地看。在胜利广场的出口处有两家玩具店,宝宝对里面的一架线控天吊一见钟情,站在那里玩个没完没了,我便打听价钱,店主说:"65元。"这和迈凯乐是一个价钱,但个体店子肯定还会降,果然她又说:"你看你孩子多喜欢呀,都站着不走了,买个吧,我给你最低价:50元!"我还价:"40!""那不行,本钱都不够啊。"我一拉宝宝:"走吧,该回家了。"宝宝真是个可爱的小孩,一点也不耍撒泼赖撒,恋恋不舍地说了一句:"再看会儿吧。"就抬脚跟着我走。结果店主慌了,马上以40元成交。
带他上街玩的最大问题是时间太紧,必须得在11点之前往回赶,否则宝宝就会在电车上睡着,到了家又不肯睡了。这么匆忙地折腾,宝宝虽然玩得高兴,也确实很累,一下电车就说:"妈妈我累了,你抱抱我吧。"我说:"妈妈手里拿着这么多东西怎么抱你?"宝宝不干,攀到我的身上来:"妈妈请抱抱!请抱抱!"我说:"这样吧,妈妈把老吊车扔了抱你好不好?反正抱你就不能拿老吊车了。"那老吊车可是宝宝的心爱,一路上紧紧扯着的,这下子他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妈妈你拿着老吊车,我自己走吧!等到了家,放下老吊车,你再抱我。"接下来的路上,我对他进行思想教育:"哪儿能老让妈妈抱呢,妈妈也很累呀!谁抱妈妈呀!你抱着妈妈好不好?"宝宝不高兴了:"你自己走不好吗?我多累呀!"手指天空:"你看小风儿吹着,多舒服呀!怎么还让我抱呢!你自己走吧!走一会儿就不累了。"闹半天还被他教育了。
宝宝语录:"爷爷和奶奶都不漂亮,叔叔也不漂亮,妈妈漂亮。"又对我说:"妈妈你太漂亮了,看你裤子上还有花呢。真漂亮,你多美呀!"
宝宝体检,身高97.5厘米,体重33斤。前牙正中有龋洞,经常出汗据说是缺维生素D,智力测试85分,因为问他"奶奶拿什么缝衣服""拿什么炒菜"不知道。后来老爸听说了,很抱不平:"那都是什么问题呀!那么点的孩子怎么敢在他面前动针动铲子啊!他们怎么不问地主拿什么打贫农?"
早上上班,宝宝恋恋不舍:"妈妈你别上班了。"我说:"不上班怎么挣钱。"宝宝苦着脸说:"你上班去,我一个人睡觉多难受啊。"
看奶奶做饭,宝宝说:"奶奶还给我做饭,多幸福啊。"
晚上做宝宝的工作:"上幼儿园多好啊,要乖乖地去。"宝宝看了看窗外,不屑地说:"天都黑了还上什么幼儿园!"我说:"白天去。""白天我也不去幼儿园!""星期天才不去,其他日子都要去。"从此宝宝天天念叨:"星期天还不来啊,星期一真长啊。"
我摘了眼镜洗脸,宝宝在旁边看着,说:"妈妈怎么光着眼睛呢!"
给宝宝洗澡,宝宝在水里放了个屁,咕的一响,宝宝评述道:"水鼓泡的声音。我放屁了。象大海里的水在叫!"他还搞得挺诗意的。
和宝宝观看动画片《灰姑娘》。宝宝发表观感:"灰姑娘的后妈真坏!一次让灰姑娘干那么多活儿。妈妈你多好呀,你一次就让我干一个活儿。"
爸爸回来了。宝宝很兴奋。宝宝喜欢玩弄爸爸的香烟和打火机,并且象模象样地把香烟往嘴上叼。叔叔阻止道:"香烟有毒,吸到肚里就死了。"宝宝问:"死是什么?"想了一想自己解释道:"就是眼睛闭上了,不能动了。"过了一会儿见到爸爸,彼人居然没有闭上眼睛,也还能动,于是宝宝吃惊地问大家:"为什么爸爸把烟吸到肚子里,现在还不死呢?"想了一想又自己解释道:"等一会儿他就死了。"后来还是忍不住问叔叔:"为什么爸爸吸了毒烟不是马上死,要等一会儿才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在兵的房间用电脑,听见客厅里宝宝和奶奶的对话:"妈妈哪里去了?""妈妈在叔叔屋。""妈妈干什么呢?""妈妈用电脑呢。""我也要玩电脑!"……小脚步声啪哒啪哒走过来,我慌忙将显示器关上。宝宝进来,看见显示器黑着,问:"电脑怎么了?"我说:"死机了。"宝宝大模大样地坐到我怀里,说:"你重新启动一下就好了。"
宝宝吃了我给买的糖,甜蜜地对我说:"妈妈,等我长大了给你买多多的糖。"我问:"怎么才能买多多的糖?""我去挣多多的钱。""怎么才能挣多多的钱?"宝宝噎住了。过了一会儿问我:"妈妈你是怎么挣多多的钱的?""妈妈每天上班去挣。""上班怎么挣?""上班,干活,就挣到了。""我也每天都干活呀!我帮你扫地、吸尘了!""这样的活不算。妈妈是写字,写多多的字。""我也写字了呀!我昨天还写了很多字呢!我写了'M'呢!我还画画了呢!我画了一大排小船呢!怎么还没挣到钱?……"
宝宝拉大便,拼命用力,嗯嗯有声。然后自己笑逐颜开道:"我拉巴巴怎么象唱歌一样呢!"
终于拉出了巴巴之后,宝宝竖起一根小指头,神秘地对陪侍一旁的爸爸说:"听,扑通。"
宝宝已经能够迅速地在地球仪上找出爸爸留学的所在地--日本名古屋。今天晚上,电视新闻报道日本富士山有喷发的前兆,我自我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咱现在不在,全淹了也没关系。"正在一旁玩耍的宝宝登时戟指相向:"妈妈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说坏话!!!"此语极少对宝宝所偏爱的妈妈所发,我莫名其妙:"妈妈说了什么坏话?""你怎么要把日本淹了呢?""把日本淹了有什么关系?"宝宝生气地喊:"日本是爸爸的地方!!!"我张口结舌,连忙掩饰:"爸爸......爸爸现在不是回来了么,爸爸和妈妈不都在家里了么,日本淹了就淹了吧。"
谁知宝宝更加愤怒,霍然起身,小脸涨得通红,一字一字地吼道:"爸爸再回日本怎么办!!!!!"
讲《101忠狗》的画书,宝宝指着书上的图画说:"这不是斑点狗吗?怎么叫忠狗呢?"我解释:"这里的忠,就是好的意思。"宝宝马上笑嘻嘻地拍拍小胸脯:"我是一个忠天天!"
早上,宝宝看见我,笑逐颜开地问:"妈妈你起来啦?"我回答:"我起来啦。"宝宝问:"你是从哪儿起来的?"我愣了一下,回答:"我是从床上起来的。"宝宝继续问:"你是从谁的床上起来的?"
如果是我的同事敢这么问我,我就砸死她……
宝宝捧着厚厚的《鹿鼎记》,小手一行行指着,高声读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象个宝!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爷爷生病了,把宝宝送到姥姥家去住。宝宝想回去,姥姥说:"家里没人,爷爷住院了。"宝宝百思不得其解:"我也没打爷爷,爷爷怎么就住院了呢。"
姥姥给宝宝洗澡,宝宝捂着小鸡鸡不给姥姥看。姥姥问为什么,宝宝说:"爷爷说了,小鸡鸡要保密。"又加一句:"爷爷自己的小鸡鸡,也没给别人看。"
宝宝晚上和姥姥一起睡,念叨着:"我要妈妈。"姥姥说:"妈妈上班去了。"宝宝皱眉:"妈妈怎么晚上去上班呢。妈妈怎么象猫头鹰一样呢。"
姥姥决心趁陪宝宝的机会多教他一点英语。当然姥姥还不太了解宝宝在叔叔培养下的英语水平。姥姥拿了一个罐子,打开盖子,教宝宝:"OPEN。"只见宝宝马上抢过盖子盖回去,说:"CLOSE!"
姥姥给宝宝讲龟兔赛跑,说:"从前有一个TORTOISE,还有一个HABIT(当然,是口误)......"宝宝应声说:"怎么是HABIT呢?小兔子不是RABBIT吗?"特级英语教师被教育了。
寓言新编:姥姥给宝宝讲乌鸦和狐狸的故事(就是狐狸骗乌鸦唱歌,结果抢走了乌鸦叼的肉那一则),宝宝很感兴趣,照例要姥姥和他一起演出此剧。宝宝要当乌鸦,爬在床上作嘴叼大肉状;姥姥装作狐狸,说:"乌鸦呀乌鸦,你唱歌最好听了,给我唱一首好不好呀?"只听宝宝嘴里叭叭作声,道:"我先把肉吃了,然后就给你唱歌!"
十月(两岁零十个月)
从这个月开始我去日本了,以下的轶事是叔叔写的。
看《小鹿班比》的动画片中,宝宝突然看到了班比的爸爸--那只雄鹿,忙叫叔叔:"你看,你看,班比的民!"
宝宝看了DISNEY
的MAGIC
ENGLISH,学了两个单词"HAPPY"、"SAD"。他很认真地告诉叔叔:"我昨天很SAD,我昨天吃饭时哭了。"
遇到宝宝不应该动的东西时,大家总说"现在不准动,长大了才可以。"宝宝也学会了.碰到自己不能动的东西时就说:"我长大了,你就让我动,好不好。""我长大了,你就给我买,好不好。"时间一长,宝宝也发现了这些要求的实现太遥遥无期,今天他问了好多遍:"我怎么还不长啊?!我都着急了!"还用小手在头上比量着:"长,长,长,长,长!"
宝宝咳嗽很厉害,在爷爷和叔叔的陪同下去打吊瓶。儿童医院的吊瓶室用的是和麦当劳一样的塑料桌椅。宝宝手上挂着吊瓶,一入座,很奇怪地问:"怎么没有吃的?"于是以后几天再打吊瓶时,必有两瓶AD钙奶,一瓶农夫山泉,烤肠或雪米饼。宝宝似乎很看好那时的情调,因此每次都ENJOYING打吊瓶。
宝宝已经知道当你问"What's
your name?"时应回答"I
am Yu Tianhong."今天晚上宝宝又学了个"butt(屁股)"。临睡前,叔叔摸摸宝宝的小屁股问"What's
this?",宝宝大声答道:"I'm
butt."
宝宝看好了帮叔叔撕双面胶的活。想用双面胶,就要不断地写新字往大柜上粘。宝宝很卖力地学新字。5个一组,学完一组,赶紧粘下一组。25个字学了一个小时,最后只有三个叫不准。
他对"尿"很有印象。问爷爷:"怎么'尿'下有'水','床'下也有'水'?"(是叔叔把'木'写得象'水');尿尿时高兴地一边读一边从大柜上找出"大""尿"两个字。
学新字"笔"时,宝宝大声嚷嚷:"这是什么笔啊!这是鸡笔!""什么'鸡笔'"叔叔不解地问。"你看,这不是鸡爪子吗!?"宝宝指着笔字头。
奶奶后天就要退休了,特意带宝宝去趟奶奶办公室看看。外面下雪了,宝宝的围巾盖住了小嘴和鼻子。走着走着,宝宝不耐烦地扯下围巾。爷爷忙要制止,宝宝大叫:"被窝都湿了!"说着探出自己湿漉漉的小鼻子。
家里人总是教育宝宝"钱上的细菌多,小孩不能动。"小姑奶奶今天来拜年,给宝宝压岁钱。宝宝高兴地马上接过来。叔叔看见了,说"天天去洗手。"宝宝听了,立刻对小姑奶奶发脾气:"坏蛋,还给我脏钱。"--幸好小姑奶奶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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