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的悲哀
--关于张生的小说《颤抖的手》
宇慧


  这是一个带有一定"“先锋”意味的故事,虽然它采用的是貌似传统的叙述方式,但明显地,作者的目的不仅在于讲述这个故事,而在于表达一种理念。
  小说前部长长的序曲只是试图表示这个故事具有一定真实性--事实上,我被这个长长的开头所吸引,它让我想起四年的长春生活,斯大林大街,浓荫匝地的道路,沉静的气氛,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一切,因为那个小城给我留下的记忆并不快乐。
  这个开头长得有点令人失去耐性,然后突然进入“故事”。关于两个“疯人”的故事。“故事一”展现的是一个阴谋,“故事二”则是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这两个故事并不讨人喜欢,它们阴郁而压抑,但却有能力使你无法不将它们听完。因为你无法喜欢这两个故事同时也并不喜欢其中的人物,因此关于它们的结论便很容易做出:作者在表达一种人生感悟,即什么是世人眼中的“疯狂”。
  小说中两个被当做“疯人”的角色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他们思维方式的非常人化。前者不能顺应流俗,无法理解“钢材失踪”的“合理原因”,因此他与“常人”的世界便发生了冲突,陷入“常人”的阴谋之中;而后者则做出了常人以自己的逻辑无法解释的事情:面对一大笔钱伸出贪婪之手(物质欲求)是可以理解的,但绕过应该有的贪欲开什么“玩笑”(精神欲求)就一定是疯狂的。
  两个“常人世界”的异类被送到应达之地,一个悲惨的故事表达了作者对现实世界的某种愤慨。但它并没有更多的供人思索的东西--我这样认为。我们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难道我们可以因此打破常人世界吗?难道我们有力量破坏常人世界的规则吗?我从来不是一个乐观的人,因此我觉得如果要生存下去,只有自己也以一个常人的方式面对世界,掩藏住“橡皮人”的本质。我们还能怎么样呢?也许世界会变化,也许它正在变化,但我不是革命者,大多数人都不是。

1999年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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