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片片
他笔下的情恋风云变幻多姿多彩,
而他自己呢?
有人说,金庸的小说不是武侠,而是真正的言情小说。在现代中国小说家中,有谁
能够将人性中的矛盾冲突、恩恩怨怨写得那么入木三分?有谁能够将男女间千姿百态的
情爱写得那么淋漓酣致?
那么,金庸自己呢?他的情感世界又是如何的呢?他绝口不谈自己的私生活,因此
更令人觉得神秘。尤其是关于他的恋爱,他的婚姻,引起许多人的猜测。一般人的想法
是:他肯定经历过,有许多经验,所以他才能写出那么委婉动人的爱情故事。
这当然是过于简单化的猜测。作家所写不一定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他可以虚构,
可以想象。
然而,作为一个人,金庸肯定有过他的青春梦想,有过他的美丽初恋,只是他本人
从未谈及,成为一段被掩埋的故事。作为文学家,小说家,金庸也肯定具有丰富的情感
和火热的情怀,否则不可能写出这么跌宕风流,令人心醉神迷的情侠世界。
据说,他在长城电影公司工作时,曾经追求过夏梦。不过,仅仅是“据说”。为了
不致以讹传讹,添油加醋,我们将沈西城先生在《金庸与倪匡》一书中的一段文字移录
如下:
金庸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女明星,也是谁?
为了要写这一件事,我曾问过许多金庸的老朋友,倪匡、许国是其中的两个人。后
来我见到了李翰祥,他那时也在“长城”,跟金庸可算是半个同事,他半开玩笑的对我
说:“哎哟!你的妈,怎么要挖金庸的疤!”
我问:“李大导,你只会耍我,却不摸摸自己的屁股,你的大作《三十年细说从
头》,有哪一个你大导的老友不给你挖疤了。”
李翰祥乐了,仰天打哈哈:“金庸追女明星有啥稀奇,我不是也追过的吗?穷就不
能泡妞儿吗?”
“那么金庸泡到了吗?”我问。
“当然泡到,短瘾好过无瘾呀!”李翰祥的诙谐称誉影坛,果非浪得虚名。
“这岂不是李导演泡妞工夫比不上金庸吗?”我故意激他。
“那当然!”想不到李翰祥承认了:“我这么黑,边度有女‘柴’(注:李翰祥广
东话不正,‘仔’读成‘柴’)钟意我,金庸就算唔靓仔,后生个阵都靓过我。”
再问许国。许国比较老狐狸,答:“好似係。”
于是敬上老酒一大杯,酒后吐真言:“好似追过陈思思,唔!又好似追过夏梦。”
“喂!许公,到底係边个?陈思思?抑或係夏梦?唔好冯京作马凉呀!”
咦!怎么没有回答,原来许国已进入了醉乡。
再问倪匡。
倪匡比较老实:“好像追过夏梦。”
跟住倪匡用半咸淡广东话对我提出忠告:
“喂!你千祈唔好乱爆嘢!上次你有一篇文章讲买石,老查(金庸)睇(看)到,
闹(骂)我。”
但我相信金庸之器量绝不会如此小。每一个人年轻时,都有他年老以后认为的荒唐
事,以夏梦的那种绝色,相信是男人,都会兴起追求的冲动。金庸那时不外三十左右,
他当然有权去追求。
金庸进入“长城”,易名林欢,写了好几个剧本,接着还跟胡小峰联策了《王老虎
抢亲》,成绩不俗。
夏梦是“长城”的当家花旦,李翰祥说过:“夏梦是中国电影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女
明星,气质不凡,令人沉醉。”
金庸很喜欢夏梦,向她追求。没有人知道他是否成功,但李翰祥却说金庸并没有失
败。
后来夏梦结婚了,金庸也离开了“长城”,自己创天下。
金庸对这件往事,一直都没有提,但是在他的小说里,不难看到夏梦的影子,像
《射雕》里的黄蓉,《天龙八部》中的王语嫣,《神雕》中的小龙女,无论一颦一笑,
都跟夏梦相似。读者如果留意,一定会发觉我并没有打诳。
沈西城先生是非常认真严肃的作家,与金庸圈子中的人,尤其是倪匡相当熟络,相
信他不会胡说八道。但毕竟金庸本人一直未曾证实此事,所以,我们还是姑妄听之。
但是金庸自己有一篇散文倒是无意中泄露了“天机”。说的是他有一次在“爱情之
都”巴黎,走在香榭丽舍大街上,忽听到一种鸟的叫声,那美妙的声音不停地鸣叫着
“夏梦,夏梦”,非常的悦耳动听……
多么温馨!多情的、有心的读者是不是从中可以悟出些什么来呢?
另有一篇文章谈到“金庸年轻时的理想是当一名外交官,为此,他不惜与妻子离
婚。”这似乎不合情理,仅仅为了职业上的选择,就与妻子离婚,实在太过夸张,何况
并无迹象表明,金庸如此迷恋外交工作。
金庸确实有过离婚的经历,但原因绝非那么简单。这方面的恩怨恐怕没有人能够判
断,也没有人能够说得清。而且既属隐私,则不必加以深究,更不应妄加揣测解释。
关于金庸的婚姻、家庭,他自己以及传媒都谈得很少。只知道他创办《明报》时的
妻子叫朱露茜,现在的妻子叫林乐怡。
被人谈论得很少,就说明过得较平淡。平谈是福。金庸笔下的情恋风云多变,奇诡
无穷,多姿多彩,可歌可叹。他自己在现实生活中倒是沉静理性,很少节外生枝,也不
喜曝光招摇。
然而有一点确是不容怀疑的,金庸肯定是一个充满感情的“性情中人”,因此才会
写出这么多有血有肉,颠倒众生的人物和小说。金庸自己也承认,他是将自己的感情灌
注到书中人物里的。从这句自白里,热爱和欣赏他的读者是否也能得到些许答案?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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