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的姥姥

    因为昨天晚上的折腾，博士昏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打着哈欠，昏头昏脑地洗刷好，一个人又不知干什么干坐着傻想：这个时候本应是饭来张口的时候，现在只是一片冷清。当下又看了昨天晚上写的诗稿，捉摸这诗写的激烈，真功夫男儿汉的发自内心激动抢白,相信会得到广大中国球迷喝采的。他们是早已悲愤欲绝，失望之极，好想发泄一番。不过，话说回来，中国足球队是富人俱乐部，惹恼了他，说不定会花钱请杀手把博士给做了。
    这样子博士无事可处愣是胡思乱想了大会儿时光。
    这时"姥姥"电话来了，说；"听说博士昨晚那闹翻了天，比孙悟空大闹天宫还热闹，现在那小老表既然是有了着落，你老博士可大可放心。怎么样，有空过来，"姥姥"做些小菜给博士压压惊，顺便也有些要紧的话跟博士商量，再说呀，我知道博士今日一定会有闲功夫的。"
    博士说："姥姥真是诸葛亮一个，呆在家都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再说，又有吃喝，博士当然是会去的。"
    当下就收拾行头，西装革履，梳理打份整洁，一阵风往"姥姥"那里去。这次依旧是小女佣开门，她用无所用意的眼神莫名地朝着博士笑。
    博士开玩笑地说："吃饱着，开心呢！"
    走进深幽的房屋，只是不见罗姥姥，再走进上回的苏式园林小客厅，仍是未见人影。
    这时，传来"罗姥姥"的声音："博士请稍坐会儿，"姥姥"正在浴室里，过些时间当会起身迎接。桌上有茶叶，请博士自个儿泡茶。"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大中午还泡热澡，难怪罗姥姥会泡得白白细细的。
    当时，又传来罗姥姥舒畅的声音，说："博士，委屈你自个儿多坐会儿，"姥姥"洗得舒服，快乐人家，你喝茶吧，别怪我把你给凉着。"
    博士这个时候真还有些不开心，这"姥姥"专门利已，毫不利人，图自己痛快。就讨笑地说："姥姥，博士在想象"姥姥"才是怎样'稀里哗啦，一塌糊涂'的样子。"
    罗姥姥说："好呀，老博士，既然想像力那么丰富，就请博士亮亮高招，露一手"。
    博士立刻以带有嘲笑的口吻念了一首古唐诗：

鹅，鹅，鹅
曲颈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披清波

    罗姥姥当即回应，博士欺负"姥姥"的坦诚，无暇之时，容"姥姥"也回应博士一首小猫咪。
    念到：

一只猫咪真痛苦
确确实实不舒服
善良的人啊我必须忠诚告诉你
它在等着吃一顿
以便填饱它那小肚皮。

    博士也回应："姥姥"势利眼之极，博士一口饭都未吃上，就担心小肚皮填得太饱"。
    "姥姥"总算是露脸了，穿着睡袍，一副贵妇人的神态。
    博士恭维说："姥姥今天让博士耳目一新"。
    罗姥姥回答说："艳丽是虚假的，美容是虚浮的"。
    "姥姥"看见博士两个眼圈乌黑，心里有许多嗔怪，说："嘿，博士风流要不命，如此辛苦劳作耕耘，岂不掏空精力 纵作溅自己。博士应该明白，什么事都要细水长流，凡事图一时痛快，终归是不会长久的。"
    "姥姥"一席话说得博士脸红耳赤，昨天晚上与朱丽娅的连续三个回合，博士真实感觉有些背痛腿酸，最明白不误的暴露是第二天早上二个同国宝大雄猫一样的黑眼圈。所以，这个时候，博士很不好意思地说："博士让"姥姥"笑话了。"
    "姥姥"不饶人，嘲笑着说："偷鸡不犯法，偷鸡被抓到才是犯法"。
    博士低声下气说："姥姥知无不言，让博士难堪"。
    "姥姥"仍不放过，说："博士好猫一只，读透邓选理论，不管白猫、黑猫，只要能捉住老鼠就是好猫"。
    博士借话头钻牛角尖说："邓老爷子的好猫理论发表于1962年，正确的原话是：不管黄猫、黑猫，只要捉住老鼠就是好猫。"
    "姥姥自怨道："牡丹花好空入目；枣花虽小结实成。"
    听"姥姥"这番怨由寻味的话，博士心里很感动，也是于心不安，暗暗庆幸"姥姥"只知道自己和小孩子和好之事，并未知道还有一只黄猫--朱丽娅也参加博士的情爱游戏。
    博士找话说："姥姥的言行举止，很有伊梅尔达*马科斯风范，荣华富贵，仪态万千，又桀骜不驯"。
    "姥姥"闻言哈密瓜哈笑弯腰道："博士说话太夸张，拍马屁拍错了对象。人家伊梅尔达*马科斯权倾菲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骚百媚，当年，毛主席老人家接见花蝴蝶一般的她时，都舍不得放手，近乎流口水呢"。
    博士连连笑道："姥姥言重了，那红"旗手"也不是等闲之辈，怎会看不住场面呢？"
    "姥姥"话中有话地回应："博士恭维'姥姥'能耐，不也是看不住场面，让博士成为漏网之鱼，半夜鸡叫中的老地主周扒皮呀"。
    博士一时找不出好话来遮挡，突然想起第一天晚上在"姥姥"夜总会，王星奇所以的那句话："谁叫我一时不痛快，我就叫她一辈子不痛快。是慈禧皇太后说的。就连连自己摇头。
    "姥姥"不解地问："博士为何摇头不止？"
    博士微笑不语，仍旧在细细品咂这话，为何陷入嫉妒这无名火中的女人，会说出这近乎千篇一律的咒语来。
    "姥姥"又笑嘻嘻着说："伊梅尔达当年沧慌出逃菲律宾时，愤怒激昂的民众以她的住宅中翻出好几千只五花八门的名贵鞋子，确实让媒体忙乎了一阵，也激起了菲律宾人民对自己祖国第一夫人的极端不满和失望。当权者愚弄人民，最终是没有好下场的，所以，马科斯总统也落得了客死他乡异国，人民拍手称快的好结局。"
    博士说："一个人有好几千只鞋子，女人的癖好也太古怪了"。
    "姥姥"说："讲究花貌月容的女人，想拥有的美丽和装饰永远不嫌多，拥有一朵玫瑰和拥有一万朵玫瑰，对女人来说，是同样的数目，同样的概念，同样的追求"。"姥姥"说到这，又轻轻地朝博士招手说："博士随我来"。
    博士只觉得"姥姥"神秘，就听话跟随"姥姥"进了她的闺房。
    博士一进"姥姥"闺房，不禁惊讶得目瞪口呆：一个大卧房，到处摆放有好几百只千姿百态，风格各异的芭芘娃娃。博士知道这一只供成人和小孩消闲的芭芘娃娃价格不非。就连连"啧啧"称奇。
    "姥姥"很开心看到博士的惊讶，说："博士刚刚算是说对了一些，伊梅尔达*马科斯癖好收集鞋子，茜妮癖好珍藏芭芘娃娃有过之，而无不及"。
    博士随口说："男人们都送芭芘娃娃，这样讨好你吗？"
    "姥姥"不客气地回答说："千真万确，男人们都知道茜妮的癖好，每次探问茜妮都不是送钱，送花，送吃，送用的，必定是送芭芘娃娃一个，茜妮也是来者不拒。"
    博士心里直觉得恶心：日本电影《望乡》里的老妓女阿崎婆，每接一个客，都会向客人要一个戒指。就冷冷对"姥姥"说："看好啦，我们出去罢"。
    "姥姥"不明白博士的不悦，欢快地环视一个个令人爱惜不已的芭芘娃娃说："今年的3月9日是芭芘娃娃的40岁生日，茜妮一天就收到了36个芭芘娃娃，真让我笑心。对罗、博士什么时候有心也送一个芭芘娃娃给茜妮，我会很乐意接受的"。
    博士仍是不冷不热地回答："会的"。
    当下，俩个人出了闺房。
    博士说："姥姥"传博士来有何贵干？。
    "姥姥"说："难道非得有事才能相聚吗？"姥姥"真是让博士厌倦不成"。
    博士立刻回话说："姥姥过虑啦，只是博士来每次都不知何故带有一种神秘感。"
    罗姥姥说："这就奇怪啦，难道"姥姥"这里是《天方夜谭》中的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会客的地方，她又用英语重复："（ALI BABA AND THE FORTY THIEVES。）"
   博士讨好说："姥姥不愧是女中好杰，一下子就看穿了博士的心理所想，不过既然姥姥挑明了，博士也直言：博士每次到"姥姥"家都有（OPEN SESAME）'芝麻开门'的感觉，只觉得"姥姥"的住宅有诡秘的一股阴森。"
    罗姥姥正色："博士这也未免太言重了，当知道姥姥不会吃了您，姥姥这里也不是阴宅地府，博士怎得会有这样古怪的想法，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呢？若不是，博士今后尽可少来为佳。"
    博士回答："罗姥姥精通俄罗斯文化，应当知道俄罗斯谚语：狼不会离开森林之说。"
    罗姥姥说："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姥姥"也不看好男人，据传，1972年，基辛格博士在德黑兰逗留期间，与伊朗的肚皮舞红星纳蝶娜·帕莎探讨限制战略核武器问题，岂不荒缪。"
    博士说："基辛格博士是个善出风头的人，这些内容不过是记者的花边新闻而已。"
    "姥姥"说："达尔文的《进化论》当打倒，当今社会是物种退化消失，人类人性也在丧失。"
    博士回答说："所以安基尔会在《新野蛮宣言》中说：一千年后没有人类"。
    罗姥姥说："姥姥"也是走南闯北之人，以前是很欣赏法国男子的浪漫多情和风度优雅，只要看一眼阿兰·德隆的画像都会精神为之一震，而现在法国男子都没有了往日浪漫爱情领域精神领袖的神彩，这给"姥姥"以往心日中法国男子的'英勇和浪漫'大打折扣。"
    博士回答说："法国男子虽然风流浪漫不在，但对风流韵事还是持宽容态度的，如在密特朗总统的葬礼上，他的私生女马德琳被容许出席葬礼，并同密特朗夫人达尼埃尔站在一起，法国人民能以一副平常心宽容总统私生女，是人类文明的一大骄傲。"
    罗姥姥说："男人们似乎都是因女人生活的。曾看有一书《邂逅巴喱岛》，对男人的风流成性有一个精辟的概括：因而，粗俗一点可以称男人是下流坯，委婉隐约说男人好怜香异惜玉，浪漫些可说男人风流多情，直率些则说男人食色性也。"
    博士回说："这肯定是一位屡屡吃男人亏，上男人当的小女人所写的刻骨铭心腑肺之言。"
    罗姥姥说："博士所说不确切,《邂逅巴喱岛》是一位很有灵气的小男人所写的。
博士说："罗姥姥依博士看来很有法国情结，凭"姥姥"现在的身家和学识，移民法国也非难事。"
    罗姥姥叹一声说："姥姥"现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博士说"姥姥"有法国情结，倒是中听合意。"姥姥"在巴黎呆过十几天，最难忘怀的是"香村丽舍"大街，法国人称："爱丽舍田园"大街，法文：'AVENUE DES COHAMPS ELYESEES'，西起戴高乐星形广场，东至协和广场，全长1880米，极目而遥望，有海天相连的浑然。东边的恬静清秀平淡与西边的珠光宝气豪华，虽是风格迥异，却是一脉相承。"
    博士开玩笑说："所以拿破伦会说：我有时是狐狸，有时是狮子。"姥姥"一定是喜欢灵巧善变讨人喜欢的男人。"
    罗姥姥说："博士可是灵巧善变讨人喜欢的男人，可"姥姥"也未尽见低三下气呢。"
    话语涉及到博士，只好转弯说："中国应该万幸有了个毛主席，大旗一举是：妇女能顶半边天，想想埃及妇女的可怜，已经提到国家最高立法机构案头达9 年之久的有关妇女社会地位问题的《个人情况法》，争论的焦点仅仅是：已婚妇女有权提出离婚。和已婚妇女经丈夫同意，并有正当理由，有外出旅游的权利。所以"姥姥"的法国情结，即使是"姥姥"腰缠万贯女富婆一个，作为一个埃及女人是断定不能实现的。"
    罗姥姥："博士不要扯远，要知道时代不同和国情各异，人所追求奋斗和实现的目标不同。就是现在的资本主义大国日本，战后的第一个五．一节，东京有一百多万饥饿难忍的人高唱《国际歌》：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博士难道不觉奇怪吗？"
    博士说："现在世界都是充满矛盾的，人与人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都是对立与统一的辩证关系，"姥姥"说日本人唱《国际歌》使人惊奇，还有以色列的布鲁兹社会主义制度存在，俄罗斯人现在也是弊端内外交加，困难重重，现在的俄罗斯又如俄国十月革命前的一首诗所描绘的：你贫穷但你富饶，你强大但不可救药，俄国，我的母亲。"
    罗姥姥见博士掉转话题，就巧妙地又把博士拉回来说："就姥姥与博士相处的日子里，"姥姥"明了博士非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等闲之辈，为何今日好像即将有误入歧途的苗头。"
    博士说："姥姥聪明绝顶，是旁观者清，世间有许多事，一言难以说清，所以杨澜在解剖第一次婚姻失败时说：我对自己的发现比较晚，人是有成长的烦恼的。以博士自己的思维，看好自己一点，本人可能也属大智若愚之辈，所以某些时候也会想入非非，情不自禁了。"
    罗姥姥说："博士所言，使姥姥想起洪延明所执意的人生处世之道：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天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博士说："姥姥"所说的是'岂为有心居此地，无非随处乐吾天'的随缘清心。随遇而安应是人人追求的，所以，因在影片《圣母院的钟声》而获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的珍妮费琼丝一生当中嫁了三位各具千秋的男人。"
    第一位是为了爱情，为了一位有共同语言的圈内人而嫁给罗拨毕克。
    第二位是为了事业，为了一位才华横溢的导演而嫁给大卫塞兹尼克。
    第三位是为了伴侣，为了一位有钱的收藏家而嫁给诺登西蒙。
    因而，既然有这么美好的借口，这个成长的烦恼是顶峰造极的理想，如此看来，某些时候，某些女人的洒脱丝毫不亚于男人，"姥姥"自当引以为鉴"。
    罗姥姥挑起眉头："博士比喻如投石下水，只是不通。对于博士，"姥姥"想借用李帛的一句话忠告：如果你想喝一杯牛奶，去买一杯就是了，何必养一头母牛。"
    博士对答说："姥姥"神经紧张，现在不是'一妇擅夫，众妇皆乱'之际。有时候，人类的思维并非是行动的指南，"姥姥"知道口是心非，与言行不一是人类的通病。而每个人又都有生不由已和言不由衷的烦恼，现在博士感觉自己已经堕落和向往的是厌倦，经常是想起自己在梦里也梦想在睡觉，这难道不是人世间最美妙的快乐吗？以"姥姥"夜总会的人家小妹来说，个个应都是玫瑰朵朵，可人生青春又能几回，所以'姥姥'这个辛勤的园丁不为博士看好，并非我自命清高，但一个女人达到"姥姥"这一步，就已经不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女人罗。当初，上帝在造夏娃之时，没有断了女人的罪恶欲望，所以有了许多女人不幸邪欲的产生。"
    罗姥姥说："姥姥"应啧啧称奇，博士刚刚一席发言，如同哲学博士讲座，虽人生而自由，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姥姥"现在已是发霉生锈，长虫生虱，无药可治。博士当自强，做个堂堂的男子，不要步庸人后尘。"
    博士赞美道："姥姥"的忏悔一面是恶魔般的大胆，一面是天使般的温柔，让博士佩服。"
    罗姥姥说："姥姥"不信仰宁为小人所毁，勿为君子所容之道。博士是真君子非小人也，所以"姥姥"乐意博士忠言逆耳。"
    博士回答："博士谢谢姥姥宽容。"
    罗姥姥突然神情黯伤地说："人生之路，漫长而曲折，博士当珍重。"
    在博士不明白"姥姥"所以然时，她又从中指退出绿钻石戒指说："一点薄礼，还望博士笑纳。"
    博士当即紧张："无功不受禄，"姥姥"吓我一跳。"
    罗姥姥："君子之交，浓淡情谊，自有分寸，自有奥妙。这钻戒是"姥姥"人物相随于一体的见证。言银两虽是价值不菲，但却是情深意长。姥姥恳请博士万万不可推辞，如此让"姥姥"难堪，博士也显不近人情。"
    看出来"姥姥"是决意要把这东西送博士，他只好接受，说："谢谢姥姥。"
    罗姥姥："人应该对钱财理智些好，世界首富比尔·盖茨也说：多出的钱，对他而言仅是一个符号而已，以玛雅文化而著称于世的古玛雅人，公元前三千多年发明了零，由此骄人地会数到千万以上的数字，然而大约到十世纪初玛雅文化就彻底瓦解了，因而，富有并不能代表一切。"
    罗姥姥说这话的时候，博士细细观察一番，只见脸色土灰，情绪低落，本想问，但又怕不明不白没个道理。
    罗姥姥又走到书橱前，从里面抽出一把乌黑发亮的长箫说："姥姥这几天一直在练习着把《问苍天》这古词配以《苏武牧羊》曲调，调和《问苍天》韵律，因为用心真情投入，倒也是连贯默契。"
    看姥姥如此伤感，同往日的喜笑媚目判若两人，博士心里很有些不安。只是言不达意，浅薄地说："姥姥"费神，博士洗耳恭听。"
    姥姥款款而立，闭目吸气一小会儿，传出了凄凉委婉、悲壮怨由的《苏武牧羊》乐声，"姥姥"待一曲《苏武牧羊》曲毕，又依照刚刚所吹节律，深情并茂地唱起《问苍天》：

"地难填，天难补，造化如斯！"
"释尽了，胸中愁，欣欣微笑；"
"江自流，云自卷，我又何疑？"

    博士情不自禁泪水盈眶，心如石沉。
    罗姥姥沉浸在《问苍天》之中，良久才回过神来，说："不好意思，一心不能两用，一口不能双箫，只好词曲分离，貌合神离让博士失望。"
    博士连忙说："这是天籁之音。"
    罗姥姥又心事重重地说："如此甚好。"
    博士想轻松一下压抑的气氛，就调侃一句：燕赵自古多悲歌慷慨之士，姥姥刚才吹箫的专情投入又使博士想起杜牧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的伊人灯火澜珊处的良霄美辰。"
    罗姥姥不为所动，只是一脸认真对博士说："博士前程似锦，也应当记住'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的老庄精神，就是博士一再自己表白的'不为诱饵所动的鱼是永远的鱼'是一个道理。"
    博士说："姥姥"见笑，博士一时图嘴巴快乐，并非有意难堪"姥姥。"
    罗姥姥认真地说："真知灼见，博士万万不可轻言戏言。"
    这时，小女佣端上饭菜，因两人情绪均为浓重气氛所左右，席上话语甚少，当即囫囵吞枣，草草下肚。恰巧手机响了，是小孩子打的，说是：购物回来，没有钥匙开门进去。
    "姥姥"一旁听得真切，很善解人意地说："博士饭菜已足，小孩子猴急门外，博士应该早些回去。"
    因为不明白"姥姥"如何伤心，又明白"姥姥"稳重性人，博士只好忑忐不安向"姥姥"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