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纪最后一个诺贝尔文学奖揭晓
瑞典文学院敲响“铁皮鼓”
表彰德国作家格拉斯
“以嬉戏的黑色寓言描绘了历史被遗忘的一面”

章念生

　　每年10月，是一向平静的瑞典出新闻的时候，举世瞩目的诺贝尔各项奖都在这个月公布。不过，今年的这一新闻却来得有点早。
　　9月28日上午，来自瑞典文学院的新闻公报说，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将于9月30日中午公布。这个消息让记者颇有些意外，因为记者在9月底收到有关诺贝尔各项奖揭晓时间的通知时，注意到其他各项奖都将在10月11日至15日这周公布，唯有文学奖注明是“秋天的某个星期四”。同行们都认为这个“秋天的星期四”可能是10月7日或者10月14日，却没想到会在9月30日！据一位跟踪诺贝尔文学奖数年的同行说，诺贝尔文学奖比别的奖早两周公布，而且是在9月份，这是近几十年来少有的现象。
　　文学奖揭晓为何会异乎寻常地早？人们的猜测是今年的这位得主一定是往年都榜上有名的人，而且瑞典文学院的各位评审委员意见一定是出奇地一致。这一猜测得到了瑞典文学院新任秘书长霍拉斯·恩道尔的证实。他说：“要不是这样，怎么会这么早就决定呢？”不过，当记者进一步追问会是谁时，他诡秘一笑：“一定会出人意料，要不就不好玩了！”据悉，瑞典文学院早在9月16日那次会议上，就已选定了这个千年的最后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9月30日最后一次会议只是例行公事罢了。那么，桂冠究竟会落到何人头上？与往年一样，在消息公布的前一天，大报小报通讯社总要作一番预测，有的甚至开列了长长一串名单。不过，许多人都希望今年也能有出人意料的结果。
　　9月30日中午1点前，当记者赶到瑞典文学院大厅的时候，那里已聚集了近百人，其中有记者熟悉的来自瑞典国际问题研究所、外交部等部门的人，当然更多的是记者。只见摄像机、照相机、话筒都齐刷刷地对准文学院会议室那扇镶着金边的大门。最引人注目的要算瑞典国家广播电台的记者，他们手里拿着长话筒，肩上背着指示灯不断闪烁的专业录音机，背上扛着一根带十字尖头、长约1米的发射天线。看那架势，是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一消息直播出去。最有意思的是，进大厅的时候，门口注明进门时应关掉手机，一点差两分时，大厅里却同时响起了一片声调各异的手机声，看来老记们都不大守规矩。1时整，会议室的门开了，出来的是恩道尔，这位首次担当揭开诺贝尔文学奖谜底重任的新任文学院秘书长，此刻笑容满面，从容不迫地宣布了一个名字：“君特·格拉斯！”记者群里立刻响起一阵欢呼声。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人猜对了答案。恩道尔以平静的语气将瑞典文学院授予格拉斯诺贝尔奖的表彰词句“以嬉戏的黑色寓言描绘了历史被遗忘的一面”用瑞典语说了一遍，紧接着，又将这一关键的话用流利的英、德、法、俄语分别重
复了一遍。
　　就在那边有人欢呼的时候，这边也有人摇头。许多人所希望的像意大利剧作家达里奥·福两年前获奖那样出人意料的结果并未出现。德国作家格拉斯已连续数年被提名，对许多人来说都不陌生。挪威笔会主席谢尔·耶森说，来自欧洲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太多了，瑞典文学院应该将眼光投向拉美、亚洲和非洲才对，领导世界文坛新潮流的作家是在那儿而不是在欧洲。据统计，在迄今为止96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中，欧洲占了71名，其中仅法、英、德、意、瑞典和西班牙六国就有44人。另外，北美拥有14名得主，而亚洲只有4人，非洲3人，南美洲3人，澳洲1人。
　　瑞典文学院发布的新闻公报说，格拉斯1959年出版的第一部小说《铁皮鼓》，通过再现已被否定和遗忘的二战受害者和失败者们，回顾了当代历史。《铁皮鼓》的问世被认为是德国文学新的开端，它是20世纪具有长远影响的文学作品之一。格拉斯几乎每一部作品都产生了轰动效应，他一生获得过许多文学奖，现在是哈佛大学等多家世界知名大学的名誉博士。
　　格拉斯的获奖，让瑞典伯尼亚出版公司大发利市，该公司翻译出版了格拉斯10余部作品，就在今年诺贝尔文学奖公布之后几小时内，该公司出版的1500本《一部复杂的历史》一书就销售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