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访莫言
刘漱(以下简称刘):据您说《酒国》最突出之处在于结构?
莫言(以下简称莫):对,我认为结构对于长篇小说最重要。《酒国》的结构由四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检察员丁钩儿破案,第二部分是作者与李一斗的通信,第三部分是李一斗的文章,第四部分也就是小说的最后一章――作者进入了酒国的现实生活。在小说的结尾。作者成了酒国的客人,小说中激情豪迈的李一斗因为成了宣传部的一个小干部而沾沾自喜,金刚钻却是一个性情豪爽的人。
刘:您为什么构思这样的结尾?
莫:小说的结尾回到了现实生活,是在力图说明,《酒国》与作者共同创作一部小说,惨烈的腐败案件最后被消解。我相信生活并不像小说中所描述的那样残酷,我相信人性本来是好的,只是由于环境的原因,人性变得丑恶。如果塑造《酒国》那样的结尾,小说便成了一幕黑色新闻,也就失去了文学性。所以我在结尾中说:“我好象在恋爱!”
刘:这次再版《酒国》,您对小说作了哪些修改?
莫:我写《酒国》这部小说时,由于生病等原因,写得比较粗糙。这次再版,我对小说的语言作了一些修改,删去了原来大量的意识流,因为以前的结尾太像尤利西斯小说的结尾。
刘:1996年作家出版社出版您的《酒国》时,将其改名为《酩酊国》,而此次再版又删去了扉页上的一句
。您能就这个问题谈一下吗?
莫:将《酒国》改名为《酩酊国》,是编辑的意图,目的是使文集的名字都是三个字,整齐。此次再版,删去了扉页上的话,也是编辑的意思。
刘:著名汉学家马悦然曾两次提到,您是中国当代文坛中最有希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
莫:我怎么不知道!我跟他见面时他并没有提到。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刘:我从《青年思想家》1999年第1期刊载的《解剖莫言》这篇文章中看到的。
莫:我记起来了。刘再复在《北京文学》上发表过一篇文章,后被《中华文学选刊》转载。他在文章中提及了我和李锐等同位作家的名字。1994年诺贝尔文学获得者大江健三郎倒曾提到过。
刘:对!大江的《天延元年的足球队》跟您的《红高粱家族》具有异同工之妙。您有没信心问鼎诺贝尔文学奖?
莫:很难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除了文学之外,还有运气等许多因素,各个国家的情况也不一样,即使同一个国家具有相当水平的作家也不止一个,然而获奖者只有一个。如果能获诺贝尔文学奖,我心里当然高兴。但我为了灵魂、心灵而写作,就像我不是为了拍成电影而创《红高粱家族》一样,更没想到为了问鼎诺贝尔文学奖而写作。
刘:最近您推出了什么作品?
莫:1998年海天出版社出版了我的中篇小说《长安大街上的骑驴美人》,1999年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我的师傅越来越幽默》等三个中篇,两年共写了四个中篇。
刘:在以后的创作中,您对原来所表达的主题有何突破?
莫:1995年底我就开始写一部反映清朝末年的长篇历史小说,已写了10万字。这是一部弘扬民族正气的小说,很好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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