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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

昨天打电话回家，只响了一声，母亲就接了起来。她说知道笨牛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所以一直在旁边等着，她说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不想看电视，也不想去逛商店。笨牛仿佛能听见她的声音在家里的客厅回响……她说北京这几天天气很好，很暖和也没有风，她问笨牛吃的好不好，工作忙不忙，有没有一起玩的朋友，然后担心的问笨牛电话会不会太贵。尽管笨牛每次都告诉她很便宜，她还是说“没事就挂了吧，不浪费你的钱了” ，却又一再叮嘱笨牛注意身体，早点儿成家，又说家里的一切都好，茉莉又开了，枣树也发芽了，笨牛寄的钱收到了，也存起来了，用的是笨牛的名字……

挂上电话，笨牛想起，当初听见笨牛要离开的时候，母亲轻轻的“嗯” 了一声，象自言自语的说“那么远的地方……” 在机场，她轻轻的替笨牛拉好皮箱的拉链，问，“钱都收好了？”

母亲是个不多话的人，即使笨牛当年因为早恋被班主任告状时，她也是轻轻的问笨牛，“老师说的是不是事实？”

下午去踢球，对方居然有一个女孩，号称校队的，踢的极好，几个照面就把笨牛晃了一个跟头。她笑着向场边的一个女士挥挥手，我问她那是谁。女孩骄傲的说是她母亲。那女士安祥灿烂的笑，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女儿。笨牛突然变得没情没绪起来。

晚上，在精华区看文章，看到扫红写她和她儿子的点滴。想起几年前，家里搬家，收拾出一个比脸盆略大的洋铁皮澡盆。现在看起来它那么破，而窄小，可在笨牛的印象里，它曾经大得象一艘船。小时候的盛夏，母亲用它给笨牛洗澡，在自家的院子里，笨牛舒服得躺在里面，有阳光，有葡萄架的影子，有母亲温柔的手和芬芳的气息。笨牛也曾经那么小过，那么纠缠在母亲的怀里……

可笨牛终于长大，离开了母亲，而且越走越远，终于有一天会一去不回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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