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们去剪马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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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天气暖得特别早,才是正月里,我们就穿一件线衫一个薄外套了,因为天暖得早,人也特空虚无聊,那天鸭蛋来找我,问我周末去不去玩。我说好,于是我们就决定骑车到郊外去,有多远骑多远,没有目的地这样的骑。
带了甘蔗和水,这就出发。
江南春天的天色是明亮的灰蓝,白云薄薄的象丝絮在天上飘,树的新叶和新草早就不是嫩绿而是鲜绿了,风是清凉润肤的,骑得出一身微汗,风过处,汗又全伏了下去,整个人清爽轻快地不行。
郊外的春耕早就开始了,牛在地里埋头走,一大片一大片不间断的油菜花开得遍天遍地,金黄色亮亮地醒着眼睛。绿树绿草绿秧、金黄油菜蓝色天、还有薄薄远处青色山影,清澈的流水在路的一边河里流,春天就这样到了。
我们沿着小路骑,避开了大路的尘埃,或交谈或不语。
后来骑了很久很久很久,骑得很累,鸭蛋说附近不远就是她娘家,于是我们就找去了。
鸭蛋的父亲在山上开地种西瓜,她的母亲准备去剪马兰头,我一听说也要去,于是我们仨人就各拿一把剪子一个篮子去田埂上剪马兰头。
田埂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马兰头,剪起来特别的有成就感。鸭蛋的妈妈能剪到茎长叶大又鲜嫩的,鸭蛋剪起来也是一朵一朵特别清爽干净,我就不行,笨手笨脚地剪得又慢又不干净,她们就不断安慰我:没有关系,反正也要洗的,到时候洗干净一些就行了。我也不管,反正我喜欢剪,蹲在那里专心致志地一朵一朵地挑直,在细茎处剪断,放入篮里。田埂和山坡上的野菜有很多,我并不能分辨,有时把酷似马兰头的野草也剪了进来,频频问:要不要紧要不要紧?到时候拣起来可难拣了。鸭蛋说:哎呀哎呀你这个人,不过算了,估计也吃不死人。
哈哈哈哈。
鸭蛋妈妈说,早起的时候可以到山坡上去剪山粉苗,就是蕨的幼苗。这种野菜很好吃,我们通常放很多辣椒和蒜叶来炒,如果加上家酿米酒的红酒糟就更加鲜美了。我呈陶醉状,鸭蛋就说:在这儿住一晚呀在这儿住一晚呀。
象一个坏了的录音机。
我们剪了一大篮马兰头,我抓一大把掂量掂量,心满意足得不行。这时鸭蛋妈妈发现水沟边有一大片特肥美的马兰头,我一细看,说,有牛粪在边上。鸭蛋白我一眼:那不就更鲜美?营养特别好哪,嘿嘿嘿嘿。我一仰头:WHO怕WHO,你敢剪我就敢吃。鸭蛋妈妈早在那里动手剪了。
后来就是洗啦,鸭蛋家是用水井的,用个吊桶下去吊水,就是十五个吊桶吊水七上八下那样的吊水,满满一桶,清且甜,洗起来特别的爽,“哗”一桶,“哗”一桶。呵呵。
回家时天已黑,我是坐了摩托车回来的,一路凉爽,雾霭与炊烟飘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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