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丢掉的东西
自从大学毕业后收拾收拾东西就搬出了家门,几个大纸箱子堆在小房间里落满了尘土。这次回家终于好好清理了一次,坐在尘土和杂物中,翻看那些琐碎,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记忆,然后,我花了很长时间,去丢弃。
我丢掉的东西包括:
脑轻松仪器。就是一根带子灌上药水绑在额头上,据说能让人清醒提高记忆云云。我简直不敢相信高考前我就傻乎乎的绑着它痛苦的死K书本,妄想弥补3年来所有的疏懒和玩乐。谢天谢地,我再也不用它了——当然,也再不愚蠢的相信所谓灵丹妙药能改变时间造成的事实。问题是:当年我干吗不早扔了它?
一个巧克力匣子装着的数根项链。那个匣子很漂亮,不过我早已忘记了里面巧克力的味道。那些项链的来历我还都记得,不过现在打死我也不会把它们再挂在脖子上沾沾自喜——极其为当年的审美力汗颜,以为怪异就好算性格、招摇就等于特立。眼前好象又浮现那个别扭青涩的少女,浪费掉最好的青春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闪亮的事情。
一堆信封。——我又要问自己,保留它们是做啥地??信封上写着我初中、高中所有年级班级的名称,贴着民居邮票。信呢?哦,找到了,一封封编好了号厚厚好几叠存在一个档案袋里。坐在那想了一会,留下了瓤,扔了皮。——对了,好久没整理邮箱了,什么时候看看保存夹,那些该删的,就删了吧。
一叠杂志内页的明星。那都是高中、大学时期贴在宿舍床头伴我入眠的人儿:王靖雯(那时候还不叫王菲)、麦克波顿、林青霞……还有数张精灵的卡通画。原来从前睡得如此安稳香甜是因为有他们为我守护着,而现在红颜老去、边角卷曲,不知道是我舍了他们还是他们舍了我而去?一张张整理好,放在黑色大垃圾袋中,那些甜梦,罢了吧。
还有,笔记本:哲学、心理学、社会学……密密麻麻潦草的字迹,那样细心的保留下来,以为会再去翻看,以为会对自己未来有所裨益,以为能保留住大学时期渴求的眼睛。只是以为而已,现实统统不是如此。而且,那些字,绝对不能传世,真够难看,象无数只小蜘蛛,胡乱爬着。——自从有了电脑后,有多久没有好好认真去写字了?又多久未曾认真继续探求和学习?
天哪,居然,还有,西瓜太郎的笔袋一个。那是我考上大学时姐姐送给我的礼物:那时候笨笨笔盒当道,笔袋还算新潮物品。打开一看,眼泪都快掉了下来(肯定是因为灰尘太多了):数支从高中跟随至大学毕业的钢笔、还有,机考专用模板一个。我的老心,我的老心……
然后,是20岁生日时初中同学送的小礼物、体育课专用的白网鞋、不知道录着什么的卡带、那年最流行的向日葵图案的小方巾……等最后我抱着清理出来的那一大箱子杂物搬到垃圾清理口时,手一松,就这样丢弃了整个少女时期欢笑与烦恼的痕迹。时间离弃我已久,怎么我会妄想挽留些什么呢。那一刻,我很想讪笑自己的不舍和婆妈,可是,心底怎么会一空一痛,为了我所丢掉的所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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