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人”崭露文坛

詹正凯

 

  对于新时期小说的读者来说,这短短的十几年时间的确有些过于仓促,曾经火爆一时的文坛人物也只是各领风骚数年,转眼间,先锋派如苏童、余华老了,新生代如陈染、林白也老了。放眼这一年多来,在文坛崭露头角、大放异彩的尽是一些更为年轻的人————评论家们称之为“七十年代人”。

  自去年以来,一批七十年代以后出生的青年作家已顺利地在文坛集结,他们主要活动在几块阵地上:上海《小说界》开辟的“七十年代以后”、湖南《芙蓉》的“七十年代人”,以及《北京文学》、《上海文学》开辟的“新生代专辑”。有代表性的作家、作品有杨蔚然的《紊乱》、卫慧的《床上的月亮》、西的《青衣花旦》等,这个概念性的作家群还包括以《幼儿园》、《饲养在城市里的我们》成名更早的丁天等人。

“七十年代人”的缘起

  早在前年,评论界和文学期刊就为“七十年代人”的出现做了理论上的准备。

  1996年9月,湖南文艺出版社暨《芙蓉》编辑部在北京举行了座谈会,会上雷达在论及当前文学走势时着重提到“七十年代人”这一概念,并且得到与会的王蒙、李洁非、张颐武、陈染、邱华栋等二十多位作家、评论家一致赞同。与会的评论家认为,以邱华栋,乃至比邱华栋更为年轻一代作家的崛起,将会出现一批“七十年代人”的作家群体,以此为世纪末中国文学增添新的血液。对于“七十年代人”,当时并没有较为明显的意指。而会后一年多的时间,文坛涌现出这么多的新面孔又是当初在座的作家、评论家们始料不及的。

“七十年代人”的状态

  无论是丁天、还是卫慧、杨蔚然,还有1974年出生目前仍在大学就读的魏微,他们这代人的创作姿态和风格与七十年代之前的作家们已经划上了一道明显的界限。他们流畅、率真又不无感伤的语言风格乃至独断、大胆的叙述,使得他们不再对历史的断想和回忆发生兴趣,他们不再喋喋不休的叙说,也不再露出太多说教的痕迹。这批作家普遍成长在新时期的视野里,没有经历大的社会动荡和荒唐的政治时代,外部环境也日趋理性,因而他们在小说叙述上慢慢走向了平静,对目前的生活状态也更多是一种适应和超然,而非反抗和疯狂等极端形式。

  “紊乱”一词基本上可以看作是概括他们这一代的基调。一位评论家说,杨蔚然的《紊乱》有可能使它像当年的《伤痕》一样只因为标题便名垂文史。

“七十年代人”的走势

  西的《青衣花旦》似乎已成为’97小说回眸的一篇不可忽略的作品,他那带有颓废情调的唯美主义风格使他的叙述成为小说文本的一种病态处理,令阅读者的激情和期待都在颤抖。

  “七十年代人”的优势与劣势同在,他们对于现在生活的巨大认同乃至对于日常生活习惯性的过于平静观感,使小说文本似乎已缺失了一种更深刻的呼唤,以致于支撑他们的只剩下“状态”本身。这在魏微的《一个年龄的性意识》里表现尤为明显,小说已经蜕变为一种生活观念和态度上的游戏。无论如何,“七十年代人”的崭露文坛,已给小说创作带来了活力,在他们之后,或许会有着更为优秀的、也烙印着这一代人自信、大胆和早熟的小说继续涌现。在中短篇小说的领域里,他们将给我们带来更多新鲜和陌生的东西。评论家李洁非指出,他们的出现给小说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他们扮演的角色以及扮演方式,将从价值的、情态的、技术的所有方面,真正区别于1985年以来的“历代”作家。

 

【编后按:我对文章中提到的作家与作品并不熟悉,也许是很长时间不注意期刊的原因。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职业上的错误,可是我的确提不起少年时手捧《中篇小说选刊》读《绿化树》的热情了。但为了对“文学史”有一个完整的了解,我将去搜寻一些他们的作品来读,现在先将这篇文章放在这里,作为资料存留。

 此文原载于《南方日报》,宇慧文学视界编辑整理http://plains.yeah.net 图文;http://plains.163.net 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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