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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分子写作”不过是附庸风雅?“民间立场”

其实是“黑社会立场”?

静了20年,新诗坛又闹大分家


    【编者按】去年,北京出版了“九十年代文学书系”诗歌卷《岁月的遗照》,序文中列举了十来个诗人名字,并声称这个群体已成为中国诗歌“秩序与责任”的象征。今年初,广州出版了《中国新诗年鉴》,推出一批“民问诗作”,提出“好诗在民问”的观念。两书编者都在媒体上激烈质疑对方的编书动机和诗学立场,被称为“年鉴之争”,并成为后来论争的导火线。
    今年四月,在北京平谷县盘峰宾馆举办的一个新待研讨会上,30多位中国目前最活跃的中青年诗人分成两个阵营当面唇枪音剑。从对各自年鉴的批评开始,争论焦点集中到“知识分子写作”的虚妄性(于坚、伊沙等人观点)和优越。除(王家新、唐晓渡等人观点)。此次交锋被称为“盘峰论剑”。
    会后,双方继续展开论争,有关论战文章及相关报道散见于《诗探索》、《北京文学》、《大家》、《山花》、《广州文艺》、《东海》、《文论报》、《中国青年报》、《新民晚报》、《新华文摘》等国内十条家期刊报纸,争鸣至今未息。
    此次争论的激烈和白热化程度十分罕见,已被众多评论家视为继20年前“朦胧诗论争”以来最大规模的关于中国新诗发展的路线之争。为使广大诗歌爱好者能够大致了解此次论争内客,本版特撮录双方发言者及第三方的主要观点,以资参考。
    “民间写作”观点;“知识写作”观点
    于坚:知识分子写作”神话十年重复无新意
    据诗人西川说:知识分子写作是他在1986年提出来的。西川说:“我提出了‘诗歌精神’和‘知识分子写作’等概念,并以自己的作品承认了形式的重要性,我的所作所为,一方面是希望对于当时业已泛滥成灾的平民诗歌进行矫正,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表明自己对于服务于意识形态的正统诗歌和以反抗的姿态依附于意识形态的朦胧诗的态度。”
    虽然我不同意西川的上述见解,但我始终以为西川是一个优秀的诗人,是靠自己的文本说话的。几年后,知识分子写作被欧阳江河加以发挥,与西川的初衷已经不同。在后者那里,知识分子写作已经成了“中年写作”——“八九后的写作”。
    欧阳江河旨在用自己一厢情愿的“纸上的”少数,来取代其他诗人九十年代以来的写作实绩的“知识分子写作”,本来不值一提。但可笑的是它在九十年代居然成了某些诗歌批评的纲领性文件。批评家当然要有自己的立场,自己的好恶,站在“知识分子写作”几个人里面当批评家也未可厚非。但是,如果一味要用几个人的写作来取代“九十年代诗歌”,把它说成是“照亮泥泞的中国诗歌”,就是有昧于良知和事实。
    欧阳江河多年前虚构的“知识分子写作”神话,经新潮批评家的不断重复,成了“知识分子写作”的理论资源。但近十年的重复没有丝毫新意,其现实的好处是:在九十年代,当诗歌普遍被漠视,诗人们为出版诗集而倾家荡产的时候,在这边,诗集、选集却一套套地公开正式地出版。
(节选自《真相》一文)

    韩东:存在的只是艺术与伪艺术的尖锐对立
    他们(指“知识写作群体”——编者按)的问题和思考从来不是自己的,而往往与大师巨人相互雷同,可他们竟认为是不谋而合,并使他们气壮如牛,像一切收藏家和古玩爱好者一样,他们对于书籍和书籍中恩想和艺术价值态度是绝对认同的,尽管有时候他们的认同之物彼此矛盾……同样,和那走火人魔的收藏家一样,其极端表现就是能自己动手制造赝品,其赝品的最高境界就是以假乱真,使行家里手也看不出来。与最顶尖的收藏家古玩家爱好者尚有不同,我们的“读者一艺术家”最终欺骗了自己。
    我对90年代诗歌写作的看法是:一、这是一个附庸风雅的读者扮演创造者角色的时代。二、与新一代诗人的成长紧密相关的艺术创造活动并末停止,只是由于时代风尚的原因,它处于被忽略和遮蔽的“暗处”。三、断裂业已存在。对峙的双方并不存在美学之争,存在的只是艺术与伪艺术的尖锐对立。
(节选自《附庸风雅的年代))一文)

    谢有顺:诗歌的活力与希望实际上很大部分已转移到民间
    确实,在日常化写作的对面,是另一个“庞然大物”——知识分子写作。它所代表的将诗歌写作不断知识化、玄学化的倾向,是当下诗歌处境日益恶化的主要原因之一。这种写作的资源是西方的知识体系。体验方式是整体主义、集体记忆式的,里面充斥着神话原型、文化符码、操作智慧,却以抽空此时此地的生活细节为代价,从中,我们看不到那些人性的事物在过去的时代是怎样走过来的,又将怎样走过去,诗歌完全成了知识的熔耀和字词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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