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底颁发的第五十届美国国家书籍奖（共四项），哈金的长
篇小说《等待》荣膺小说奖。美国国家书籍奖是可与“普利策奖”并
提的特级大奖，惟国家书籍奖得奖者比普利策奖更少，因此尤属殊荣
（今年美国国家书籍奖非小说奖获得者约翰·多沃获奖之后，他所执
教的知名学府麻省理工学院立刻在该校网址主页大书贺词，该奖之盛
名由此可见一斑）。书籍奖设立五十年来，哈金是第一位获小说奖的
华人，母语并非英语的他能获此殊荣，实属相当不易。

　　小说的故事情节对于作者故国的读者（特别是四十岁以上的中国
读者）或许平淡无奇，但于美国人则应属新鲜，而文字也未套用时下
留美华人常套的“忆苦思甜”之通笔。小说的主架是一名中国军医的
三角恋故事：一方面，他有包办婚姻下缠足的发妻，她养育女儿，供
养父母，却没有爱情；另一方面，他有相恋的情人，却因相应的制度
（“军婚”）所限，不能完婚。这种状态一拖十七年……

　　相比起情节架构，《等待》表现出的语言功力对中外读者都会是
一个惊喜。哈金用英文直接创作，以质朴、精湛的描述取胜。他的表
达能力博得了包括《纽约时报书评》在内一系列权威评家的嘉许。

　　哈金本名金雪飞，出生于辽宁省，先后在黑龙江大学、山东大学、
美国布兰迪斯大学（获文学博士学位）与波士顿大学文学写作硕士班
就读，现在执教于美南著名私立学府艾莫瑞大学（Emory
University，位亚特兰大）。在《等待》出版前，他先后已有五种作
品在美国印行，分别是两部诗集《沉默之间》和《面对阴影》，两部
短篇小说集《辞海》和《红旗下》，以及长篇小说《池塘里》。其中
《红旗下》获1996年度富兰诺瑞·欧康诺尔奖，《辞海》获得1997年
国际笔会美国分会海明威奖。哈金的实力，看来是多年连续的。

　　Waiting，Pantheon Books，320pp，1999

　　In the Pond：A Novel，Zoland Books，160pp，1998

　　Ocean of the Words，Vintage，208pp，1998

　　Under the Red Flag：Stories，University of Georgia
Press，224pp，1997

　　Facing Shadows，Small Press Distribution，1996

　　Between Silences：A Voice from China，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79pp，1990

　　咀嚼上个世纪那段美苏争霸的往事，有些片段于今依然耐人寻味，
当年如火如荼的太空宇航竞赛就是一例。竞赛的肇始，本源于美国关
于太空霸业的口头宣称，但苏联则迅速付诸了实际行动，并接二连三
取得了领先的地位：从首颗人造卫星，到第一艘宇宙飞船，到头一遭
人类太空行走……无不是苏联人占尽风光。如果说，当时两个超级大
国的宇航技术互有短长，实质上属于同一水准的话，那持续“领先一
步”所蕴含的象征意义，可就是这实质上的“同一水准”所不能遮盖
的。通常，在大众眼中，“步步先行”就意味着“步步胜利”。苏联
当时如日中天的经济伴着宇航的捷报频传，致使相当一部分欧美人士，
开始注意并认真研讨起社会主义制度的强势，同时，美国也有相当数
量的另一些人，开始殚心竭虑，立志在外太空将敌手击败。

　　《竞赛：美国如何将苏联打到月球上去》所记述的，就是后一类
美国人。作者自1963年起，受命专访与美国宇航局（NASA）登月计划
有关的那些人和事，前后共十年。书中的笔法，接近中国读者所熟悉
的“报告文学”，既有感情投入，又采用事实根据。作者生动、详细
也充满美国观点地描述了美国在不利境况下，如何经历一系列惨重失
败，终于取得阿波罗－13号登月成功。这次历史性的胜利一举改变了
美国落后一步的形象，结尾是“美国赢了”。其中一些史实，据称是
第一次面对公众。

　　的确，自阿波罗之后，苏联在外太空争夺战上开始失去领先优势。
冷战结束后的苏联，更是分崩离析，而使美国处于超强独霸的颠峰位
置。不过，一本书虽然有结束，人类的外太空竞赛却只能算刚开始，
前方的路又远又长。总体而言，除俄国尚心有余而力不足外，欧、日、
美、中各国对于太空的兴趣，不是减少了，而是在持续增加中。
NASA新一轮火星探测计划刚刚失败，焉知这不是新世纪新一轮太空竞
赛的“象征性”开始呢？

　　Teh Race：the uncensored story of how america beat
russia to the moon，by James Schefter，Doubleday，303pp，
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