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诗楼
我们对自己的判断力有绝对的自信
巫 昂 巫昂,原名陈宇红,生于1974年1月31日。福建漳浦县人。幼年一度居山城南靖,1996年毕业于上海复旦中文系,1997年以后在北京,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现当代文学硕士。有个人诗集《九十九只飞鸟和鱼》、《最后一朵》、《正面角色》,散文集《死后的消失》。为同仁刊物《朋友们》、《命与门》成员,作品散见各处。 诗观念:(摘自《关于我和我的诗》) 既然没有什么可能久留,那么一切诗句也只是过路妖精,她来自于一个黑漆漆的洞穴,又逃向另一个漆漆黑的地方…… 我幼年所认识到的世界最接近纯粹的诗境,但一直到今日才能够真正表达它,这也不是我从前未加努力,它自然就流出地表,自然得我过后很久才惊醒过来,花儿既已开放,也不知它哪一日败了,但是败了就败了吧,我依从支持我的至高无上的上帝…… 有时侯走路到路变成衰草的地方,有时侯桥断了,水横在跟前,那时候,就想个办法,把自己由一个无能为力的人幻化成穿草而行的蛇,善于游泳的鱼。我想,所谓写诗以及写诗的人,应当是这样一个意思。 献诗 我宁可是玛丽亚·儿玉 宁可接受奉献而不用 自行创造 在那些似是而非的沉冥之夜 独自享受美妙的猎物 用我柔弱的齿尖 用我百不情愿的回头 试图使一次欢宴永不解散 有多么艰难 纵有时间的暗锁 和百宝箱内的密码 也不能改变 华年的逝去 幼兽终于长大 我也终于能够弹出一曲心声 在这似是而非的 沉冥之夜 水中的树 不会再有了 这样的阴天 水中的树摇晃着 我们相互爱恋的样子 我坐在树上 怀着一棵树的梦想 你从树干的另一头飞来 时刻想把我挤进水里 水里 有野禽的羽毛 天堂的倒影 以及我们不可挽留的生命 也许,我不该写信 我应该躲在公园里给老虎画像 叫醒最早开放的花朵 给孩子们发一些 零币 让他们去旅行 主说 水路不通 马车也累死了 只好请你们 到教堂去作祷告 千万别忘了带水杯 而我 就是趴在邻座的膝盖上 写完给你的这封信的 据说 当时 他们正在分食糖果 按祈祷时闭眼的分数分 暗河与情人 我一直梦想着 一条暗河流过我的卧室 一只死而复归的鸟 一切刚刚开始 为何你就此永别 永别这条无名无姓的河 岸上的光线 水禽的羽冠 和我一道黯然神伤 即将改变的季节 没有猛兽的沙地 去哪里 种植零星的时间 让我们失望 在拥抱中忘记 生长或枯竭 凡是我所爱的人 凡是我所爱的人 都有一双食草动物一样的眼睛 他注视我 就象注视一棵不听话的草 最后一朵 奇怪的果子 长满眼睛的果子 你吃它 它看你一眼 你亲吻它 它又看你一眼 你丢弃 它最后看你一眼 暗淡的夜 这是我渡过的最宁静的夜 我和某个神灵 指尖相触 彼此默然于心 没错 他正是去年夏天 我爱恋过的那只 黄色甲虫 而今 他在天上 采集星星和蝉壳 不知不觉 成为一轮 暗淡的月 本站选(诗人寄自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