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哥,宋尾他的诗贴在这里,他说给你发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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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宋尾的诗

@暗香
将这样一支歌毫不厌倦地放回原地
就象曾经的佩泊军队之歌,晃荡在挪威的老式咖啡馆
每个复杂的男人的脸上。

他在褐色的桌面上写字;
他的白色鹅毛的钢笔在纸上散步;
鸽子们回到庭院
远处的海藏着忧悒;
一切如想象到的顺其自然,流向柔软的尘地。

一个男人要用多少情感
酝酿这支激荡的歌,就得回到
黑暗里呆多久。

昨天下午我忘了告诉你们
我早已习惯了隐藏:因此有人把
隐晦送给我当成明日的礼物;你们说词与词
之间有秘密,有速度还有音律。
我只是习惯,在陌生人面前含蓄:
这不是我母亲给我的,但与她必定有某种联系
就像你们反复提到,词与词之间的秘密。

用整个凌晨将歌曲送入空中
晚上,那么多复杂的喧嚣的面孔。
你知道我为了一件合身的外衣
从沙坪坝走到三峡广场的尽头
仍是一无所获:我只是喝酒,干杯,吞咽……
因此,我对此刻

漏水的双腿满怀歉意;假如你能走进我的身体
那么你一定能找到细胞与细胞之间的秘密;
里面一定藏有一张平整的滑板:
假如你进去就会从我的上身掉下去
直到在我的两只腿,那是个岔口
你会选择朝左,还是往右?

惟有不停地写;惟有继续将歌输送,不顾它们最终
消失哪方。惟有抽烟,看吧,仍有这许多人在伴我
在深夜。
不是吗?

许多年后有谁会记得这里,沙坪坝的某间二楼
我的腿脱离我,如果你注意到了你能看到
它们拼命用黑色的铅推我--
水就从裤管里缓缓流出;
树木着火了,喔别以为火热的一定就是爱情。
10,2日凌晨

@一首诗

你会听到"锵"的
向上旋转的声音;你听到的
全是气体引领着欲望的声音;
小学生们摘下帽子
向膨胀的啤酒致敬

就象一首诗
被打开,被包围
被充塞,满是沙砾的
眼珠涌入人行道.

而这是个凌晨
过去的还有即将过去的
打包成新闻随笔
整齐地砌在那里;

或许是墙壁
或许是未知之梦
或许就是一首
生存之诗
回到白日。


@你的名字


亨伯特在开篇演示的那些正是我要描述的,
当然,跟他恰好相反:请你用舌头轻抵下唇
然后轻轻吐出那个名字;轻声,平声,上声。

它们在排列的时候谨然有序:
名词,名词,动词;音节:二声,一声,四声。

我不否认自己在迷恋,我将它们穿插就如扑克
那样翻洗。我把星星与它们混合;还有石子,那些
孱弱的身体。你们在一起就是重量,我想;
我能继续同一件事。

这样的晚上,在苍穹下微微地抗拒来自
地平线的勾引,我洗手,开始变得细致稳定
夜色在手下不再激动。

我翻洗,穿插,凭空自己的想象;
我矛盾,咳嗽,收缩腹部的火光;
最后,我把这些收回--
庞大,细微,注定被不停付出的
这个名字。


@张金


--或寄理科及建军

与上次不同的是,并非直接进入他的黑暗;
而是一点点,缓慢地吃下我
在光明与陡逝之间徘徊:
电厂被滑轮移走;
整个税务大楼
鱼贯消失。

他知道我是完整的形式主义分子;
他把我整个的翻过来,
二楼上全是一个味道:
隐晦的液体
烘干后的味道
倒出来。

这些壁画的缺点
在于它们的不真实;
我这样想,但它们的庞大
还是让我吃惊。

这仿佛特兰斯特罗默的
空房间,世界在地板上拖弋而过;
家具准备猝然爆发;在这个黄昏,
他要牢牢地将我摁住
放进其他更大的口袋。

那将是更广阔的
比张金要大得多的
我不知其在何处的地方。
03,2,15晚。


@契合:给某人


其实很早我就打量这个词
它能带给我,或我们什么内容;
那时候还没有你,
现在我背负了两个城市。

你看它从空气中来
又还原于虚无--

你抓不住它
它或它的
任何实质存在的东西;
我们如此需要它
甚至,我想说
我已经看到了它
而事实并不象
想象的那样:
它是完美的
而我们不是。

象白杨刺开空气
露出它的牙齿,
它是骄傲的礼物
是生活的延续,
比如:
婚姻……死去……

无法完整地把你插入
就如不能把我整个地
给你;可我曾经
说过这话,你知道
我信守诺言
却总在浪费诺言。

在人群中行走
尤其能感到
这种强烈
一直在拨动着,拨动着我;
长久后,内心的变化已
不再重要--
地震后,四处一片狼籍。

趁你还爱着,爱着我
我们到屋顶上
拣树林疏漏的月光:

强烈的,持久的月光。


@风油精


我知道倦怠的时刻
藏在对面的雨中,
我知道哦知道
它象一个整齐的家
贴着昆虫的面颊
而我可以走来走去;

我知道愿望歇在旗杆之外
宁愿是假的,哦可是
我的太阳穴
我的人中
我脖子后
清晰地
传来它从黑暗里
递过来的针:

它打动了
实际上即将成为其它人的我。


●2:22


假如这不是屡次发生的
那么它不会成为时间,
或时间里的一个微小的部分;

假如这一切都让我来表述,
我会说:噢这恼怒的暗示
直到现在我还不相信这些
都是真的--

符号带着我离开此地:
此地已非彼地,
或许我还留在那里
静待你们的深眠。


●习惯了让诗结束这一切


只有让海毁了这一切;
只有毁灭让你远眺--

你会听到瘦弱的声音象柴火跳跃
你会听到说:我爱你。

只有让我们毁灭,
只有让哭泣挂在眼睑下尖叫发出玫瑰的铿锵,
我才能说:爱人哦爱人,哦虫子虫子虫子。


●凌晨之物


我被推举在凌晨做一个王者
我心甘情愿接受这一切:

没有疼痛
没有心跳
也没有倦意.

我在上升与下降之间
我在是与非之间
我在,其实我不在.

下一个被罚者
将是黎明:

偶尔有雨遮挡了这些.


●写着写着就哭了


你有强烈地毁灭的勇气
当你转向其它人
毁灭的是自己
而非"你".

第九天是郁金香
第八天是夜玫瑰
第七天才是你:

当你的眼神长出花岗岩
当你被失望浸透
当-----------

写着写着就哭了.


●果藏


你愿意念它就从刺猬里爬出来,
你往下念那是谁的名字?
你经过长长的磷拖着微黄的尾巴,
你吃着西红柿红色的眼睛;
你不敢出来不愿意回家,
你抱着黑色我亲吻你的头发,
那也是深夜的黄色,有些苦渣。

在臆想在抑泣在表皮下面待着;
在黄昏的凌晨在进屋的出口;
你的栀子花瓣呢?
它也是黄色的,就象猫的眼珠:
诡异,每晚准时回家。

一动不动,一动不动。
打开毛孔呼吸吧而你还没找到
它们在你皮肤的哪个角落。
那是鱼,那是鱼吧,它们穿透河面寻找海洋。
那是果子果子吧,你说它们是就是,
我亲眼看见它们把你卷入只剩下一点声音的痕迹。
7,1凌晨。


●诗


在里面找出陌生的熟悉的脸,鹿的脸;
学习悲悼的记忆,把针缓缓抽出来
剩下小镇的白色帽子:
你在教堂门外徜徉,无数幽灵忧郁地打量你。

试图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使世界倾斜,
你朝左边晃了一晃,左手全是酒杯,橙黄色。
略微思索,你吐出一句不明朗的话语;
*而人们说起时:神。
7,6,晚。


●重重


我喜欢这个词:它可以这样或那样念。
它可以任凭置于何处而不感到难过欣喜。

我喜欢它,它从层层里面钻出将我搂住:
直到将我完全地舔化
才拖回它长长的舌头。
7,6晚。


●第六晚


跟着我念:淡绿色的月亮。
数着它,把它数进皮肤下的缝隙
那儿骨刺柔软的嘴等待着你:
吞进去再把你吐出来。

你要的愈多
你显现的颜色更趋于丰满。
7,7凌晨2点。


●钻进牙龈去


我告诉金黄的烟草它们的气味
其实早已脱离,我知道此时意味
过去的未来;而你们的味道在过去与未来
之间穿梭,这些银鱼,这些不易察觉
告诉你痛苦并不意味失去所有的欢乐;
但它们存在,象烟草留下的痕迹:
经年后,它们静静依附在牙齿的背后
微笑或者哭泣--
你会发觉它们由金黄变为褐色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也许当你从一间牙科医院出来
熟悉或陌生的人都不知道
其实你牙齿的两个面已返回到年轻时的洁净;
惟有你清楚:某些血迹仍滞留着,在牙龈里。
农历七夕晚,2,37。


●晚悼


晚餐后回到碟子里,端着安静的脑袋
试图再次钻进傍晚之前的时光:那里
雨下得淅沥;在你身体里面。

你收拾完那些本不属于自己亦非重要之物后
潜回暗处。

那里藏匿着不可捉摸之光,
也不可能轻易,被你触摸。
8,14晚9,30。


●半抒情


它会给你一个妥协的笑脸,让你亲耳
听见争吵的声音,做爱的声音以及痛苦的声音。
那么多家庭漂浮在凌晨的雨丝里,它们的发根
有一种摇滚后的美好感觉,其它的你不可能看见。
你能把握的只是消逝,但它们是无穷的--
什么正在走掉,静耳听,它会给你
一个妥协的向外挤压的薄壁:声音。
你依靠自己的触觉能走多远,你仍停留
从前你钟爱的抒情语气,你期望靠这些打动
其它的什么人?那些伪美的伪感伤的跟你一样
自以为是的人。那些假的近乎固执得疯狂的人?
你看他们都睡了,但仍假装醒着,在黑夜里强睁着眼睛:
墙壁摸索着秋天的手臂
你带我远离吧我宁愿你是一个虚伪的天使;
我听着烟味里的摇滚喝下熟透的生姜可乐。
秋天一定临近了,你看那些凉爽的血笔直伸入蓝色
你看我的爱人与你们的爱人有张年轻的脸;
你垂下头那是我对你说:
世界终给了我们一个妥协的契机;
所有秘密隐匿在里面。
8,31凌晨


●声响


你能确定这就是声响而非仅仅只是单纯的声音?
你看清晨拉开它们的序幕,斧头扛着它们的木柄;
它们走,就象声响那样;有时候敲击你,有时候
却诡异地消失;你尽可以想象,那是水流经过坐便器
或者血液鼓动晨光里紫色皮肤的汩汩声。
我不能排斥这些,相反我尽可能将这些收集--
不是所有,不是一切,它们仅仅只是一部分,相当微小
存在这清晨的世上。
你能从镜片内分辨那种声响是来自于雾?
这雾是可有可无,可烟丝是事实存在;它们挤涨着身躯
想告诉我什么?想向**近还是驱逐,其实这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我总忽略木斧敲击之下的鸟鸣;
窗外有人扛着建筑物,他们一起生长,与这个初秋合为一体;
我能轻易就获得钢铁的铿锵,它们咬破了自己的指头
而将我脑海里那些主人公的内心一举覆盖。
我小说里的人物齐声抗议,他们有褐色的生殖器官
就象声音让我们想象到快乐呻吟的画面;事实上我也有。
我有着与这个清晨不相符合的声响,它们有时候在我上面
有时候却跑到我身体下面;是的,这仿佛很飘忽
就象隔壁我的爱人,我无法阻止她梦见任何事物但
任何事物都如初恋一般它们统统都是美好的,惟有美好
是不受控制的,它们肆意生长,就象清晨或者清晨的声响。
9,3日清晨。


本贴由阿翔于2003年10月05日17:16:47在乐趣园不解诗歌论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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