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鲤堆了整个坝子，亮堂堂，活蹦蹦，嘴张合
修长的运沙船轰轰下沉，我们进退犹豫，背对高高岸堤

母亲还在抹灶台，燕麦粥温着碎番茄
年复一年，操心不尽，对此毫不知情

龟背竹，小柏树，抱紧绿肩膀，坐在盆上
它们微偏头，安静撒娇，阴雨滴落脸颊，又亲颈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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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姑娘熬开米糊糊，端坐方方露台上
阳光零乱明亮，习惯扭头瞧瞧，燕纷飞

山落云沉下，早就这样了，从没变动
楼顶茶苑喋喋不咻，新近添盖避风回廊

吊兰清汤，粉蒸女红，捧捧满当当呀
进出脚步繁密，象母鸡，咯蹬咯蹬

三更天空游鱼波折，床幔铺到天堂边
杜鹃花，走不下浮桥，难道就在树巅开了

2

细雨过后，我们慢慢来采集石榴碎片吧
珍珠密集，如同盛夏收敛，粉红雪白

知鸟俯卧，螳螂平放锯齿镰
软塌塌的柿子，肉灯笼，睡倒箩筐

东风灌耳，吹进人世的欢乐，紧紧缩缩
沿江的一条路，旁边是山，蔬菜高坡

包头巾的孩子，等待马车过站，头顶盘旋羞赧
请你掷色子，挑好的时节，请带它走，如摘石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