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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形体》 诗的形体: 关于诗,我无权说太多,同样,在诗里,我也尽力控制自己说话的欲望:在这个世界上,对物事而言,再没有比它更重要、能更准确地叙述并呈现自身的东西,所以,在诗里,我所要尊重的仅仅是世界以及世界的存在之物——正如罗伯—格里耶语:“世界既不是满含着意义,也不是荒诞不经,它存在着。” 但是同时,存在之物并非单一稳定,于是,突然间,诗的形体(不是身体更不是形式)的发现和发掘显得尤为重要,甚至居首位:严厉拒绝和撕裂已有形体的同时试图近而容纳和建立;诗从平常之物溢出又漂移于平常之物,近而使其与诗的习惯的关系始终处在危机点上。
描写下的河流: 出生到现在,我居住或生活的地方,都有河。这些河,或宽或窄或明或暗,曲直不同:出生地的河不大,窄处仅有十余米,最宽处也不过二十来米,水流时而湍急时而平缓,很少有漂浮物,河水清绿透明,十分干净——这是非夏天季节的景象,而每到夏天:阴云雷声雨声频繁,河水常常高涨,呈泥浆红,卷带着大堆大堆各式杂物朝南奔腾,很是壮观。与出生地的河始终穿梭在坝子间深浅不一的沟壑相比较,我眼前的这条河则相对平直、开阔,河岸不高,水面只稍上抬两三米,就会没及良田或者赶走栖息在林间草地上的鸟群——我的阳台所对的河段,终年呈铅灰色。早上8点、中午12点、傍晚6点正每天,那条紧靠河岸停着的朱红色老式机动船,无论客满与否,都将开启马达逆水而上,顿时:马达的轰隆声、河水猛烈的拍岸声、波浪的翻卷声坠落声渐次响起,这些声音在河面上空,交错盘旋反复不断地回荡,余音久久难绝。 物事和投影: 世界以及世界上的任何物事,大到山脉天空湖泊,中到动植物建筑,小到事件情绪,微到细胞和微生物,都各有其证明自身存在的系统。这个系统:首先是封闭的,其次是自己自足的,最后,这个封闭的自给自足的系统,在长久凝视的放大镜作用下,于悄然无声中,它将有某些触须伸出体外伸向外界,欲或者已经攀附住某物,与外界发生关联——这无比奇妙,无比漂亮的私下行为,并非物事繁衍和庞大自身的过程(当然,物事的触须,很容易误导人近而使其坚信意义的萌生和繁殖是物事存在的指向和最终目的),实际上,这个微妙的隐秘过程,只是个投影过程(物事在目光注视下的投影过程),作为中介,投影使影源与影象之间的的先后、对立、制约关系越发的明朗和清晰:凝视封闭的自给自足的存在,凝视存在的充分和完善,实现对物事的微妙的准确把握和描写。将投影和关心周遭世界的权利交还给读者——严格分工下,我们将发现诗那唯一的准确的形体。
记忆下的山岭: 我的家乡在川中丘陵地带,山多但不高,大多在海平面上400到500米,相对高度不足一百。山主要分两种类型,以砂土为主的和以石岩为主的。砂土为主的山,都给开垦出来种了庄稼,春末夏初收割小麦种棉花、玉米、大豆、还插点红薯,而坡地也给派上用场:随便挖个坑,扔几颗南瓜籽儿;秋天收过棉花,人们便开始种小麦、种油菜、种豌豆或者别的。而以石岩为主的山则略有不同,与前者相比,这类山多峭壁,多山崖,能开垦耕种的土地委实不多,所以,石岩为主的山大都用来种树:针叶松,红松,桉树,榆树,桑树,棕榈树,桐树等等,其中,柏树和苦檀树所占比重最大。略带原始森林特有的潮湿和草木腥味儿,四季十二月都青葱茂密。我家处在以砂土为主的地带,山岭的四季远比河流分明:春季草木萌生,青浅柔弱,坡地三分枯三分青另几分是裸露的地皮;夏季成熟旺盛,灌木丛生,秋冬季节,植被由青葱转向枯黄最后枯死,赤土片片,山野田间骤然荒凉无比。 山水之间: 过去。树林。现在。草地。喧嚣。河流。寂寥。人物。失落。梦。忧伤。野鸟。将来。焦虑。树林。灯光。更多的情绪……于己有关的,都潜伏在山水之间,某天,它们必然会偶然显现瞬间隐没。细密的雨!03年12月
《打猎》 半夜里 我经常跟人去打猎 他们走在前边 手提电筒,身背猎枪 灯光在草坡或者田野里 扫来扫去 在没有野兔子的时候 如果情况恰恰相反 一只野兔子蹲在草窝或豆笼里 那就该我 手捧电筒,直射兔眼 (它蹲在那儿,直竖 两只尖耳朵,看着灯光 三瓣小嘴儿 不停蠕动) 扭过头看着你们 举起枪来
本贴由吴洋忠于2003年12月07日19:09:04在乐趣园〖不解诗歌论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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