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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
姐姐 外面下雨了 我把窗子关上 风没有走进来 白天很黑 姐姐 此刻 我就在就片黑暗中 把自已剥离 你看 都只剩下一粒硬核了 还不快来敲开我 《我必顺选择一种资态》
我必顺选择一种姿态 向前 在靠近窗边的地方 让头颅再次软下来 夜 它撕开一个口子 风带着水 从收音机里 倒出 像块柔软的棉被 披在我身上 一小片冰冷 我用目光 将它击碎 风揉皱了远方的故乡 必顺选择一种次态 来绽开 我的大面积的创伤 就如同 外面下着蜘蛛网 和网里面 迷人而又微醉的月光 《拾荒者》
她的饥渴 在垃圾堆旁 提前发散开来 沿着这条迷路的死胡同 三秒 她的手仿佛已经失踪 一些人 像是从她的手里面 逃出来 丢下影子 丢下没有抽搐的风 站在眉尖的痛苦 此刻 却以一种熟悉的姿态 揉皱着整个冬天 谁也 不会相信 这香甜的乳臭中 有个岁月 正在慢慢老去 而城市 竟一无所知 《妹妹的心事》
被这个不寻常的时刻膨胀着 今天 有亿万只鸡蛋落在你的心里 压着你 妹妹 使你鼓起了一张岁月的日历 在沙发上 你咬苹果 你看电视 你用目光抚摸着画面 还有宫女 和太监 妹妹 你傻笑 他们的笑 有如不合谐的狗尾巴草 一根根 从你耳朵里 偷偷地跑出 你还没忘了吃蛋糕 妹妹 你用上面的一层红色 反复涂摸着嘴唇 张几下 然后修你的指甲 芒刺或者是树枝 轻轻触动着壁墙 皮肤深处最痛的疼 这种疼使我想起二十二年前 妹妹 你的那只蛋落下的时候 母亲的疼 黄昏我只打了一会儿盹 你光着身子 哭着喊我 妹妹 那时你没有心事 就如你的身子 母亲的肚子也没有了心事 只有母亲的乳房 隔几天 才有了心事 可现在 妹妹 我给你买礼物 你最喜欢的礼物 却被你的一句话 我已长大了而打回 妹妹 我始终不敢像小时一样说服你 我知道 其实你已不想再看电视 你爱看窗外 妹妹 你有心事 你有膨胀的心事 你有了像乳房一样 饱满的心事 《引力》
一个苹果 砸中另一个苹果 《那棵树》
那棵树被蛀着 很多虫子 爬上去 钻入洞中做窝 它们吃了便睡 睡了又吃 渐渐膨胀着的肚皮 没事了就做起爱 那棵树被很多只鸟 折腾着 它们衔一些枝叶做投资 然后 产蛋 产蛋 产了很多只鸟 飞去了 却没有一只回来 那棵树被摇着 一些 到了年龄却没有上课的孩子 使劲的摇它 摇它 无数的泪 正 顺着孩子的脸颊飘下来 那棵树被老农修着 修着 用一把剪刀 一根绳条 还有一颗碎裂的心 整个冬季啊 在门槛前 老农哭也哭不出来 《小村的冬天》
还未发育的麦苗 在厚厚的棉被下 偷偷做着不可告人的梦 《广场画图》
当风提着口袋 从广场的一边 急速地跑来 她正低着头 用一朵已被油渍沾黑的云 以一种比风更快的速度 擦鞋 擦鞋上的土 优美的曲线呵 头顶飘游的彩霞里 一片 美感的画图 此刻 也绝比不上 她波浪般上下起伏 而又左右摇摆的胸部 如果天空能再开一些 窗子 更明朗一些 那么我相信 会有更多的鸟放射出目光 抚摸半透清的衣物 从一个地点到另一个地点 笨重的广告牌被挪移 顺着风的方向 抵达某处 而两边站立着 无法走步的树木 却比任何人都优越 有一种 他们没能俯视的高度 只有我 未被那压下来的 无形的蜘蛛网擒俘 快速的跑过去 然后 伪装成一只 饥饿而又痛苦的老鼠 《写给在车祸中死去的堂哥》
你的车子在320国道线富新段 突然转弯-- 去向某片高地 止住车轮 摇上车窗后 你说:夜色已晚 而你那年迈的母亲 已顺着那场秋雨淌下来 洗了把脸 愣说眼前的镜子 是一块 可以拨开的窗帘 《晨忆》
昨夜被倒挂在门口的 树枝上 那些鸟 那些会飞的虫子 在凌晨 都刺入我的头脑 六点钟 记忆显得很贫瘠 一盏灯却在迷迷茫茫的 雾中 点亮我最黑暗的部位 一块铁更像是一只公鸡 叫醒我并给了我最大的勇气 满身的香味 菊花啊 你洒着盐 爬上我的肉体 从而让我想信 痛苦 是一种新生的 迷人的刺激 《怪病》
父亲说:得病了吧 脸儿瘦瘦的 咱不吃药 我说:这世上可能 还没有这种药 母亲说:那定是想闺女了 是个啥样的闺女 我说:妈呀 就是那个被称做诗的闺女 让我整晚 整晚 睡不着觉 《熟透的桔子》
我一直想穿过去 沿着某条游鱼的方向 拨开水面 然后倒在岸边 那棵红透了的桔子树下 看你洗衣 看爬上你胸口的 那两只蚂蚁 我一直都想呵 童年 到以后的那么多年 把手伸过窄窄的银河 去掏你怀里的两个桔子 掏你的目光还有几颗 飞快的弹子 我一直都想 想到 现在 熟透了躺下来 在那片陌生的领域里 咬一个又一个的桔子 拎着风的手 却被你刮过 没留下任何影子 《老时光》
家具被搁置着 顶上 一屋子的尘灰 正扑过去 而后无力的 着落 我想 它们都老了 就如同我的母亲 正用两张面饼 去裹一件毛衣 裹着 裹着 她低下了头 笑道: 怎么这么多结 《虚构》
一头雄鹿跑过来 我说:那多像我 然后他走了 我留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 虚构与真实的对白 总如两块石头 被搁置在我体内 不同的角落 沉默却又火星四射 茫茫无边啊 我的手该伸向哪里? 一片夜 压下 我的心脏 《把手伸给夜》
把手伸给夜 一根长长的树干 上面生出许多枝节 你的 我的 曾经的 几朵绽开的忧郁的花 美丽而邪恶 的恋头 把手伸给夜 孤独着渐渐冷却 无耐的影子 很冰 铁轨卧铺 我抱住一个虚无的你 把手伸给夜 我试图去放大一张面饼 然后打几下 十二点前 我只压死一只蚊子 《剃头》
镰刀一步步砍去 庄稼幸福的倒下 田野说:疼 地球说:转 《关掉》 —— 湖南衡阳
还有几小时, 仅仅几个小时啊 她好像已经等不了了 天空倒下来 她把身斜到桌子上 轻轻的,握起听筒 去打你的手机 扣你的门 你却关掉了生命 关掉了岁月 关掉了三年的爱情 全部关了它们。 《那个孩子》
潮湿的脸庞 永远 黝黑且木讷像一匹枣红马 被挂在踩痛了秋的 一把风的刀子上 太阳却从云堆里 砸下 撞中他的胸膛 如一枚纽扣 穿梭着 大西洋 十二点的空荡 眼前的光景啊 是如此暗淡 雨点 那些齐压压的大军 到处进行着扫荡 将灰色的记忆 在心底 全都火辣辣的灼伤 一根手指就可以 划破 天空的心脏 此刻 碎裂的玻璃 正指点着黑暗 掩饰 一片冷艳的光芒 抖出来 将十五年的路 全都一口气放跑 隆起的草堆里 便看到: 父亲的恐慌 母亲的乳房 《想起一个叫做君儿的人》
想起一个叫做君儿的人。 我就不免伤风起来 我说,姐姐,还记得上次在西子湖畔 你答应为我找一个女友,协助另一个女人 来伤害我吗?是的,从那时起 我始终准备着打开内心,并且调动我的细胞 来攻击一份本不属于我的感情 只是你。姐姐,你由于喝了太多龙井 领着一肚子水,往厕所里跑 出来时,瞧见我站在门口,你问我 怎么了?其实姐姐, 我怕的并不是伤风 就像你现在依旧未曾实现诺言一样 我怕的是: 姐姐,你把我弄丢了 《烟瘾》
把门关上 我不出去 也没有人敲我的门 昏暗的屋内 点一盏灯 读书 看报 然后在莫扎特的音乐中死去 不要牛奶和茶 处面的夜或是乌云 压下来的暗 嘴上只燃根烟 欣赏自已的心脏还有血液 淡淡的味道忘记某些 包括女人 我似乎 已经习惯了寂寞 然而 就在提笔的一刻 我突然感觉 整个屋子 仿佛从笔下流了出来 死不掉的你 总像 戒不掉的烟瘾 《大雪中,卖水果的父子》
一个孩子的麻木,被几片 雪花。打了回去 整整一天,浮在双轮车上 他的未曾开启的心事 在“0度”中完全裸露,行人 那种陌生而又熟悉的眼光 把时间灼的通红 另一个却坐在冰冷里 以高他一代的距离,来打量 此刻,焦虑下细腻的深情 又有谁注意到 他们必定要把迷茫放进风中 十二月,一块石头在街上 制造着微不足道的伤痛 《爱情钥匙》
把你的钥匙 给我 让我打开你的门 如果你害羞 那么 我把钥匙给你 让你打开我的门 要是这样 你还是觉得不行 那么 我们都把钥匙扔了 一起迷路吧? 《背影》
写给上学的妹妹 随手的动作 我掐死了一个烟蒂 顺着黎明的方向 新生代的文化 燃烧成火苗 挤满着你的肉体 擦肩而过 一切都似曾相识 风的内部 酣睡着 鲜花 稻草 童年的暴力 烈日在群山之顶 照耀着妈妈的乳房 和乳房里的记忆 妹妹 你以九月命名 九月 你背靠南方 走向褐色的土地 而我眼里的那场雨 正躲入我宽大的胸膛里 一只手伸来 疼痛在衣领上 散开 缓缓地淋漓 《弯曲》
写给我的父亲 稻谷和我都熟了 你不知 该将谁收割 小心翼翼啊 你拿起一把镰刀 风在你的怀里 打 饱美的咳 过了今年 过了正月的大雪 你说:得把春天和油纸伞 都搬到家中 得将我也好好的收割 而我从那把伞下 看到 你 终究是我不认识的 那一个 《思绪》
一场雨下来 空空的小屋子 你 像是满透了 也更空了。 《孩子》组诗
钓鱼岛 在那块浪尖上 孩子 你卧俯成一只蛋 多少年了 你是不是等待着一只蹄血的夜莺 或是一架北京至 东亚的飞机啊 来将你 轻轻地浮产 台湾岛
马尾港啊 别说了 你一定累了 还望什么呢? 把昨天从太平洋里倒出来 水干了 我们瞧见的不仅仅会只是 一片陆地? 南沙群岛
一起淌过去 脱了鞋子 那个被称做是C的女子或者母亲 我们啊 把朝南的 那些被领养的孩子 带回来 顺便 装进三十几码的船 《诺言,还有疾病》
由于诺言 或者是 由于一个老人无法去拯救时间 我与曾经的诗人们一样 麻木 疾病在体内 越来越严重 皮肤的盾像是阻挡不了 心灵的矛似的 一支甘蔗被削尖 刺破无罪的纸张 让一只鸟从里面飞出来 它要流浪 远逐 贫瘠的却不光是我的茶 空气慢慢发散 钟表的指针 在十二点 驱赶不了冬天的严寒 从毛衣的空隙里 我始终不敢相信 溜走了 好多好多岁月 那些 —— 从下往上层叠的 虚无的美丽的建筑 《俳句》
1夜
烟灰缸翻过来 雾很大 2回忆
鸟走了 风守着一万八千里的湖泊 3冬天
挺住了 屋顶上的孕妇 4孩子
摔倒了吗? 跑在青藏高原上 5老人
茶 很浓 水把杯底坐空 6幻想
灯亮了 又黑了 谁也没看见 7愤怒
霓虹 施展她的伪装术 8夕阳
山 融化了 9城市
秋天了 你总是很忙 10墙
风撞到了刀上 爸爸累了 11母亲
鱼死了 鸟忙了 秋天落叶子了 12晨
往上爬 再往上爬 蜈蚣 你掉了 身子包括尾巴 13雨
海 你怎盖住了云? 14麦田
雨睡在云上 梦 受伤 15录音机
茶、奶或者是尿 想喝就挑一下键 16灯
贼或者是母亲 17门
打开 再打开 你便没了 《应聘工作》
一个孩子的疼痛 过早到来 在七月 他的欢乐 是只鸟 已飞出了囚笼 而他不是 他的花在枯萎 像个虚无的 气球 往体内挤压 膨胀 而后扁平 成一张报纸的形状 摊在他手上 揉一下啊 再揉一下 皱纹 那些淡淡的味道 灰色而又鲜红 如一条街 正走在他的脚上 步子很缓 缓地远比不上他此时的焦虑 落满黑暗的雨点 太阳 在招聘广告的背后 三小时了 依旧没有露面 考虑一遍 再考虑一遍 他想着 这最后的 疼痛的决择 就如同背着一个地球 被公转和自转一次次欺骗 《洗头的女人》
以一个极为漂亮的动作 你把头发挂下来 如同奶水一般披散 松松的 而我的仔细 女人 它却使我更加地留意 我的目光 是怎样在你柔软的棉被上 油膏一样膨胀 如果刀子或者是时间 此刻 正在上面游走 那么我的爱情 女人 它一定是那 刀子下 醉人的迷愁 《杭富高速公路上》
在这条路上 我至少见过十次车祸 二十个死人 三十只死狗 包括空中掉下来的鸟 雨水冲走的一些 死人的尿 在这条路上 其实 我每五天 便要穿行一次 挤入 来来往往的人流 随便与他们一起充当 生命的大军 抵挡失业、贫困和病瘤 《 河边》
母亲的乳汁 依旧从管道或者是口子里 渗出 十二月 往岁月的指甲上淌过 冬天很渴 很小很小的啊 那棵小的要命的树 在岸边 在我童年的框子里 已退去一层一层的壳 妈妈 我只是想问你 洒下去又捞上来 二十四年了 你究竟有没有圈住一条河 如果你相信 妈妈 你就背过身 你就会看到啊 我是怎样 把你的泪水和那浑浊的臭水 一起痛快的饮喝 《午夜餐馆》
瘦小的饭馆 干净 自足 从一张桌子到另一张桌子 七点的灯光 全浮在客人的脸上 浮在中间的 老板娘的衣裙上 很狼狈 我浮在酒瓶上 心事很重 《味道》
四点半左右 在冷天 我母亲会习惯的让身子倾斜 倾斜的压到锅面上 然后 把干净的水 勺入锅里 再把烧菜后多余的脏水 勺出来 一勺又一勺啊 我呆立着 傻傻的 我好像看见她 正掏空着岁月和自已 而那把勺子的味道 你 是否 已滋润了一个冬季 《电话响起来》
我想说什么呢 好像很多 噢 压根儿就没有? 我只是 在等你 响起来 《从东到西》
从东到西 要经过数次转弯 数次刹车 然后 才能瞧见一条河 河边 高高的山坡上面 一些花正在死去 一些人 从草中爬出来 草下面的虫子 睡着 倒没有被我吵醒 从东到西 我大约花了24四年 8760天 一直反方向的 沿途而上 在途中 遇见那些似曾相识的人 顺便聊聊天 打个招呼 当然 这招呼也是一种马虎 从东到西 再从西到东 我 足足用了几分钟 《返乡》
雪,和一些纷扬的花 都从车窗外飘落,这是冬天 冬天像一件薄薄的棉袄 裹着岁月以及那些大包、小包 挤一挤,然后冬天,你 压到一个民工身上,水流的很急 年底,一个火车站 在刀口上死去 习惯了城市的来来往往 你们谁也没留下啊!可以 让我们铭记 哪怕是孕妇曾拥有的膨胀 因此,我们都明白了 有一种贫困叫做“故乡” 有无数的老人,正在妄想 《冬天》
小心翼翼的 或者更小心翼翼 冬天 我打开你的门 然后再走进去 发现你正熟睡 美美的 我不愿吵醒你 其实冬天啊 现在 我只是想问: 你是不是 在等一下叫做春天的女人 来扣你的门 《生活》
从北到南,土地 的颜色是多变的,从黑色 到褐色再到酸红色 从南到北的人,就在这片土地上 抬着头、平着胸、弓着背 啃几片泥芭生活。 北方没有下雪 夜从炉子里爬出来生火 暖暖的,直到北“20”度边缘 从南到北的人啊,你们 都在同一片火的 烘烤下,咬几条咸鱼生活。 《误解》
那个女人 左边的 离我二尺的女人 你真不该 在此刻看我 我只是把目光啊 涂在了你脸上 但再沉下去 我更留意的 是你的口袋 它已开了个口子 那个比坐着的我 高二尺且又像块玻璃般 半透明的女人 其实 你长得也不怎样 现在 我想说的是: 你想的和我想的 压根儿就不是那么回事 《大西北》
大西北 激情如风的大西北 你曾经怀过孕 一道道黄昏的白光 一个个 寂寞的村庄 都曾在你的子宫里 受孕并且怀产 大西北 你比西比还要西北 你用一把叫做西北的刀子 来剖开你的胸膛 然后再让千万个注定是贫困的村子 诞生在野草地 荒凉坡上 大西北 其实 你孩子的孩子 还远没有你西北 他们都在他乡 别人的房子里 隐忍着闪电和泪水 大西北 现在 我在北30度 东120度的边缘 怀抱着疾病 呼唤你 因为你的后代—— 我的兄弟 正在用此生的努力 要把你称做为祖籍 我的石碑 饥渴着 的 我的从未到过的大西北 《出口》
经过那道出口时,天快亮了 寒冷如一床厚厚的棉被 沿着帘幕拉下来,谁也不会想信 这装在我内心的疼痛,三秒 一下子,就爬上了我的肩膀 重重的,我抖了抖,愣没有倒下去 一个孩子,我仿佛看见 他领着一大群失学的孩子 从影剧里跳出来,擦肩 往我身边,向门口急急地跑去 《一个词》
还有多少时间啊 去容得我解释这么一个词 一分钟 十分钟? 我不知道 纷纷扬扬的 雨全都淌下来 它就挂在我的嘴角 像一位女子反复的跳舞 若有若无 一阵风逼近 又滚我的喉管 亲爱的 我好像已经启齿 《夜,或者是爱》
用一只手 盖住黑暗 十点 我燃升一朵骄愤的火焰 当欲望 从东边爬上我的头颅 一只麻雀 便像沾着盐种似的 停在草地上 荷花 它从我眼前死去 夜很柔软 如同绒毛一般孤独 《忧愁》
告诉我,蚂蚁 你为什么 又掉入了大海? 《北京,那杯鸡尾酒》
调一杯鸡尾酒 把王府大院、宣武区 包括长安街 全放入杯子里,灰色、白色 然后,我喝它们 就如同醉酒而歌 北京,现在风从西边吹来 我要乘着酒醉 用一柄艺术的刀子 再让自已像一个疯子似的 来雕刻你,雕刻一个 古老的女人 其实,北京 每次我醉酒的时候 我想问你的是: 在新文明与古文化之间 究竟哪一个,是让我犯傻的事 《习惯》
我有一个 被我养了多年的习惯 咬苹果时总不去皮 就这么直接的 痛快的 啃进肚子里 因为我更看重的是肉体的味 我的这个不好的习惯 现在 多年以后 它提醒我 既然更注重里面的味 那去了皮 又会是怎样呢? 《苏州,死去的美人》
记忆带着水 急急的 在桥下面奔流 这是苏州 钢琴的节拍声中 走出一只麻雀 往新式的屋顶上游走 飞过宽阔的马路 飞过地底下 沉睡的文明 让诱惑却像是现代的魅力 布满灰色的天空 冬天 一个人被憋住呼吸 仅仅十秒钟 他仿佛守着二十多年 用一颗坚硬的果核 去打开疾病 打开疼痛 柔弱的女人 死去再也没有醒来 在江南 古老的衣袖里 谁 也没有把她读懂 《破鞋》
曾经 我总觉得它们拌脚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膨胀 我扔掉它们 就好比是 扔掉一些石头 墙角或者是杂堆 安睡着 从不会 引起我的留意 这些困住了步伐 应该抛弃的东西 有我眼里 抑或岁月的 长途上 一直被认为是 可以丢下的垃圾 然而现在 多年后 已穿着同一个型号的我 却总想去拨开这堆东西 在那一个个被捅破的窟隆里 我的童年和少年啊 你们 都流出了模糊而又 美好的回忆 《英雄》
当天塌下来 你总背对着说:决不流泪 然而 仅仅一次 一次转身 你便无数次的问: 蚂蚁呀 你驮着那片天走 究竟有多累? 皓臻 原名:陈天虹 80年出生 浙江富阳人 通联:浙江省富阳市鹿山街道春安村 邮 311407 QQ24664143
本贴由皓臻于2004年1月05日15:26:32在乐趣园〖不解诗歌论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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