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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我自己
两鬓明显花白
表情肌瘫痪
由于过度用眼，一侧的眼皮直跳
虫牙，以小孔的方式在隐隐作痛
不通的那只鼻孔
连接着中年的拥挤和年关的关卡
在许久的阅读之后
我再一次长啸，手不自觉地
扶住了额头，那满是毛孔的额头
自问，或者问天
并声称，我赤条条地来，是为了
能写点什么，当耳朵被盖住的时候 当眼屎蒙住了我的眼。当我的眼镜
积满了灰尘，我把它取下，把它们
擦干净，用鼻子嗅一嗅，这或许
是出于习惯
我的下颌没有合上去，我希望把它
合上，以抵抗那喉咙中正在升起的
怒火与反抗 2003-01-10 ◎周末纪事
当我从网络中转出
朝学校的大门口走去，
我再一次证实
由于早衰，我什么都觉得模糊。
但我还是看清了马路的对面，
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排房屋。
内面的人在向外张望，
透过纱布和输液瓶的缝隙，
并不时地别过脸去。有护士
在其中游走如鸽。 那阴转多云的天气
在树上涂抹着一层薄雾
又去涂抹汽车载回的小学生，
那门口摆放着狮子的储蓄银行，
或教堂尖顶。我看见十字架
在北正街的上方，明显地老去。 谁也不认识我，
不会有人拍着我的肩膀
把我带回现实。而我脚下的污水
来自一只死鱼的口腔
它被冰冻，从很远的地方运来
并已在它的同伴的记忆中抹去。 但我真的看见
那个被日益磨损的我，进了
某个购物间，或平价的超市，
在牛肝菌和烂菜叶中不安地
走动，生着闷气，像抖动的
肉冻。并不时地朝那盛放着
虾仁的盘子
弯下腰去，以察看那血——
那凝固成胶质状的残红。 2004-01-09
本贴由韦白于2004年1月10日14:49:43在乐趣园〖不解诗歌论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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