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扭曲的身体僵在那儿，聚光灯下
他们喝完酒，把幻想和哀悼交给我
我只能托住暗夜里突然闪过的几声叹息
什么也抓不住，在心宿酒吧里
一群人的身体向我诉说同一个忧伤的姿势

由此看来，舞者也在躲闪
她是迷人的但她害怕猜疑的目光
她有过多次练习，但在我眼中只是一个相似者
偷走了舞台上的自由和秘密
就象偷走一副翅膀和一个起飞的动作

我相信摇摆的身体下总有一枚欲望的
核。我相信黑夜用一只手就能抓住我的呼吸
但我仍然紧张，像一只取暖的猫
过于担心水中游鱼的形状
舌尖早已缩成一团，第二天早晨仍有怜悯的泪水

舞者和酒吧使我想起神奔跑时的恐惧
神知道人群中有一片真正的黑暗
它到来前，所有的人都在挣扎
只有一副躯体将在寓言中消亡
神说“你站在那里，可你并不存在”

2003.12.21

在厦门

诗人们聚在一起不容易
词语那么轻，但谁也不想让它离开身体

他们猜测舒婷和椅子的关系
在厦门，评论家知道阴影意味着什么

我相信福建应该有真正的诗歌
就像屋里无人，但总会有几把像样的椅子

诗人们开始不安，谁将端坐其上
他们焦虑的脸渐渐碰到了一起

2003.12.27

走钢丝的女人

走钢丝的女人停在一片尖叫声中
她的观众是聋子和一群等待长高的侏儒

这就是我们需要热爱和抒情的时代
驱赶着，惊吓着，冒险和孤独
紧紧地抱在一起。钢丝晃了几下
伟大和卑微就再也不能分开

2003.1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