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删除那些赞美的词，连同花园深处一只
觅食的白獏。如果春天只是个假象
我必然要提到你们衣襟下翻卷的梦幻
花儿是如此得红，而我的身体却为何这般幽暗

哦，这被窃取了密码的春天，多像
一幅高悬的油画，我把它摆在亲人的倦怠中
放弃了流水的歌儿和你们仅有的欢乐
翅膀在空中，闪电就在背后

但当这只是个幻境，终于被移植
在一把湿土中扭捏在黑色的火焰里扑腾
你们知道春天就剩下一副空壳了
外面是颤栗的骨朵，里面站着怀乡的病人

请允许我从白纸上取下这颗艳丽的种子
请允许我写下序曲和怀念。如果你们的身体
还能长出更多的树，如果更高的白云
还能在幽暗中带走瘦弱之躯

2003.12.22

我在黑暗中等着你们

你们的身影落在土地上，也许蒙着脸
我悄悄靠近，等着黑暗中突如其来的惊喜

我那么小心，害怕世界为你们停止转动
害怕你们丢失的梦里一滴闪光的泪水

扶住我吧，用你们躯体里潜藏着的激情
即便纹丝不动，不要反抗亦不要偷偷哭泣

跟着我笑陪着我哭，把生命中仅有的一次守候
留给这些文字，留给插进胸膛的匕首

我在黑暗中等着你们，等待狂欢
犹如背叛的遗嘱等着最后的舞台

2003.12.19

城 西

这是你们应该看到的，在欢乐结束前
我在城西提早埋葬了这个世界所有的阴影
陌生人终于要说出你们的饥饿和疼痛了
他们加快脚步，等着三分钟的相逢
而我依旧是孤独的
挣扎的万物有一天还要回到这里
聆听那些光线在你们躯体里折断的声音
而我只能一遍遍地抚摸，象块坚硬的石头
渴望与这世界融在一起

2003.1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