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铁

●糊涂楼轶事

我的工作与这幢楼
有关。这幢楼
与写诗有关。写诗
也偶尔与一个、二个或者

一群女人有关。每天下午
我总是踩着一个、二个
或者一群女人的影子一起
上楼，到了三楼

那些影子，就变成了舞姿和
流行的音符，融入歌舞厅
我的诗歌像一个分子在四楼
总也除不尽楼下的分母
2003.12.17.

●痛并不孤独

昨夜丑时，突然腰痛
睁眼看，房间的灯早已痛醒
白窗帘机械地掀动着
窗外的黑
妻子把一脸的倦意
在我腰部揉成微笑

我突然觉得，痛并不孤独
它是生活的一个部分
痛，每个人都会发生的
有时在夜里，有时在白天
同样是痛
部位一般不会相同
2003.12.17.

●对面那幢楼

对面那幢楼，楼下有间车库
后来升格为仓库
有人把“白天”装进去，
然后让它变成“晚上”，
或者把“上半夜”迅速变成

“下半夜”。常常是一辆卡车
过来卸，过一会，另外一辆
又过来装。这两辆车
为什么不事先通一下气
非让这间冒名的仓库受罪
2003.12.17.

●在聪明弄拍照

先有糊涂楼还是先有聪明弄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聪明弄，窄而细，正对着糊涂楼
好像一棵树上伸出的一根枝桠
好像聪明是从糊涂身上
长出来的

客人来了，会在聪明弄里照个相
背景必须是糊涂楼
也就是说：聪明必须容忍糊涂
两者联合才有真实性

客人甲：聪明的发源地
就是糊涂
客人乙：只要从糊涂中走出来
就会聪明

先有糊涂，还是先有聪明
这个问题倒是有点难度
2003.12.17.

●一条新闻的三种联想

1
12月26日
是一位伟人的生日
他的曾孙也在这一天出生
于是成为新闻
其实这一天出生的人
很多
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2
12月26日
是一位伟人的生日
他的曾孙也在这一天出生
所以成为新闻
其实这一天出生的人
很多
但不是新闻
因为，他们离那位伟人很远

3
12月26日
是一位伟人的生日
他的曾孙也在这一天出生
其实不是新闻
因为这一天出生的人
很多
纯粹是一种巧合
2003.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