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用完了，终于看到这卷曲的春天
我不得不缩短水流的行程，在岸边丢一个花蓝
毕加索遇上的女人都这样，面纱被偷走
她们就把扭动的腰身塞进花蓝里
我爱上陌生，爱上漂亮的光线
没有谁可以阻拦，象沉下去的芬芳
空气中，它和水流一起晃动
藏在后面的应该是层层静止的台阶了
毕加索坐在那儿，而我离得太远

我相信身体里有双层感觉
可靠得太近，春天就无法伸展开来

2004.2.16

我们无法预见更多

盲人同样害怕他手中的拐杖，木质的
等着黑暗的歌诱惑它碎裂开来
而人们不想对光明撒谎
整整一个夏天。我保持沉默
邻近的民工赶上了最后一趟开往河南的火车
朋友的女友收到了陌生人的情书
牧羊人找到了自己的夜晚
而我被暴雨洗礼，被无辜的孩子领回故乡

我害怕突如其来的想象，坚硬的
宛如时间的巨爪，它伸过来
你们就会看到留在我唇上的多余的鲜血

2004.2.3

小说家和他的狗

小说家要出一趟远门。他把狗拴在女主人的
窗下。狗也怕寂寞，怕被诗人牵走
遥远城市里的法国梧桐终于掉光了叶子
小说家带回了第二、第三个女人
半路上，狗把绳子咬断，朝街边跑去
人们在报纸上读到了诗人忏悔的声音
小说家还在想象漫长的句子
昂贵，轻浮，即便是断了线的珠子
他也要捡回来。在生活面前他太虚弱了
他担心女主人那跳动的影子
一旦滑出纸面，后面是不是仍然跟着一条狗

狗也有没脾气的时候
诗人看到它时，它仅仅是摇摇尾巴而已

2004.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