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贝贝:2003——我的诗意生活
4月,我开始了30年来的第二次漫游。在合肥,喝得一塌糊涂,浑身颤抖。在安庆,终于见到了97年第一次阅读就让我大为震惊的余怒,滴酒不沾的他在我意犹未尽扛着一麻袋啤酒的狂放精神感染下,也接连和我碰杯;我背诵了同龄诗人宋烈毅多年前的一句诗——大街上,奔跑着不可以停下的人——我现在依然认为那绝对是好诗。到南京,半坡酒吧是不能不去的,韩东是不能不见的,我惊讶地得知他和我一样也属牛;我喜欢喝酒时站起来打着手势眉飞色舞地说话的毛焰;我服气外外大哥哥般的沉稳。在上海,身无分文的我混了杨过一个星期,我走后,他大病了一场——一个星期喝完了一年的酒,白天又要忙着上班——我感到内疚;我在黄浦江边和一个信仰佛教的姐姐看夜色笼罩的外滩,看着从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明珠电视塔——我奇怪于每次出行都有信佛的人帮助我,上次是在北京——在芜湖,李商雨居士家里,我醉眼朦胧地觉得,观音菩萨的塑像在对我微笑。8月在河南西峡,我意外地第二次见到杨黎和竖,我们喝酒再喝酒,我喜欢杨黎,因为他喝完酒后很可爱,我认为竖绝对是好兄弟,不需要理由。10月在北京,杨黎在,马策在,竖却回到了上海,据说一直没找到工作,为生计发愁——这就是天才诗人在这个时代的普遍尴尬境遇。10月在北京我没想到帮助我的是从没什么交往的诗人孙家勋,为了我,他回绝了本来已经预定好租住他房子的两个人。 以上是2003年对我而言比较重要的几件事,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事,就象现在我在南阳官庄镇,每天看大门,吃饭,喝酒,上网,就象我写诗,对大千世界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既然我写诗,那还是勉强说说关于诗的一些话题吧。 2003年我觉得自己比较突出的作品除了《整晚的音乐》外,还有5月份的《再现与偏移》,6月的《长恨歌.简体版》,9月的《无意义的意义与意义的无意义》。还有个现象,我觉得很有意思,那就是诗人的真实形象与自己作品之间的关系,网络上已经有人探讨过了,我说说我的感受。先拿自己来说吧,很多人看了我的诗后,都以为我应该是高大威猛甚至长着络腮胡子的人,其实刚好相反,我个子小,还有一张娃娃脸,我的诗基本都是安静的,带着悲痛和悲悯的,克制的,但实际生活中尤其是酒后,我是狂燥的,还有些傻傻的——由此我说,诗往往是自己的反面,诗就是自己其实并不拥有的东西。再比如杨黎,有人刚看他的诗的时候甚至觉得是姑娘写的,轻盈、飘逸,但实际他不仅是男的而且胖乎乎壮壮的。而李亚伟,与他汪洋恣肆大开大合雄伟刚硬的诗风相对照,在我眼中,他给我的感觉却是文静的、谨慎的、内敛的,也许因为我只见过他一面的缘故吧。 一年就这么快过去了,我写了百十首诗,也不能挽留住什么,结束的结束了,发生的正在发生着,并且肯定还将结束。2004年我会写出什么样的诗?不知道。就象我不知道今天晚上会做什么梦——写诗就是畜生做梦——我曾经这么说,现在依然这么认为。该出现的都会出现,不会出现的肯定不会出现,作为诗人,我连下一首诗的面貌都不能看见,何况别的事物呢——作为诗人,我们只能坚持写下去,并有所期待,虽然期待的那个东西也许永不到来。 2004.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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