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接近本质的声音 —— 许多
许多作品:长短句·诗九首
三月,土豆已经下地。而谁又在呼喊:安静!请打开窗户,迎接远走的人,迎接他的肉体。此刻,他的形象就是几行汉字,在方格纸上跳来跳去,像麦地里的麻雀。丰收时节的装饰品。另一个世界来的小丑。
三月,在开满花朵的树上。惊讶的目光。在一个虚幻的午后躲在树萌里,躲在四季的天光中。如同多年前的一张照片,脸上留着父亲的涵义,手里拿着一块尿布。
三月,田野正迎面走来。想象的父亲,已经年轻了二十岁。日子象黄昏的一抹夕阳,开始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喝酒。打盹。回忆。潮湿······呼吸性质的写作······两条鱼······窗外下着今年的第一场雷阵雨······几个人······熄灭一棵烟······仍掉一些故事······整理领带时的舒畅表情······褶皱的买单······眼球布满血丝的黎明······行道树·······牙齿与乳房······在消失的地方······时记忆的终点站······诗·······必须在黑暗中摸索······必须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握手······你心中的生活······母语······缠绵着你······在迷人的寂静中······爱人的头发······由黑到白。
小张今年二十六岁
他声音短促
走路短促
就连--怎么说呢?
他耷拉着头
你知道,你应该明白
最不幸地是
他的工作也随之短促
我告诉他,你应该休息
顺便喝一种酒
就是市场上叫得很响得
当然要正宗的
然后--
你短促的把它消化掉
我的话语不多
甚至短促
三月八日,晴朗
一个星期节衣缩食的小张
爬出地下室伸伸腿脚
来到超市
害羞的拿出短促停留的钱
然后----
春天的天气
开始浓郁
大街上,一辆汽车迎面驶来
短促的酒。
星期五,十六号
我勇敢地抓住窗外的
景色。然后起身
看见它们在互换颜色。那些女人
那些树,那些事情
星期六,十五号
骑自行车的情侣穿过
老县堂。他们没有注意到
后花园里的中产阶级
震动着扇子在谈论一个小生的诽闻
而我们的知县大人
从一宗案卷上抬起自己的双眼
对他的裨女微笑
星期日,十六号
隔壁的男孩哭泣了一整天
我紧紧抓住她炒菜的手
别动!认真听,这就是我们的未来!星期三,二十五号
高烧。宁宁抬起通红的脸
舅舅,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我掉过头去
唱起急诊室里的歌谣
颤抖。沙哑。缄默
我活到这样的年龄
生活开始造访我曾经记得
在树与树,门与门之间
孤独的孩子爬过墙
穿过黄昏繁忙的街道
一步,两步。一年,两年。
正如前面所说的,我曾经记得
一个孩子的行走。直至周围的人群
发出旁观者的话语
看呀,看呀
爬墙的老头。一步,两步
一年,两年······
1
我走路的时候,天下起了雨。子夜--
春天。浙江西南部。有一个人
我正注视;"就这样吧!"------他突然叫道
"就这样吧!"
2
他还在干什么
在那儿,街道两侧
所有的人都在酣睡或正在
床第之欢。现在,没什么可说了
每个人都将继续,象昨天一样
上路。"请到南直街9号。"3
又一次叹息。夜晚的
心脏
当然要回忆最得意的
事情。那一年,我七岁
一天下午,我在树萌下挖了一个泥洞
我的傻瓜堂兄踩中了它
掉了两颗门牙。我害怕极了
直到夜幕降临,我唱着忏悔的
歌曲。轻轻敲开了伯母家的门
当我把事情发抖地讲述了一遍后
伯母微笑着,递上了一碗
甜炒蛋,而且加上了很多地黄酒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吃吧,孩子,压压惊。"
我很高兴,我饥饿
我一骨碌吃下了它们,向他们挥挥手
然后,在一棵黑头发地树前
吐出了里面地碎玻璃。我知道
母亲沉睡在那里。小镇万籁俱寂。
一次人们去拜歇王唯
那是冬天的事情了
在庄园里,他们纷纷赞叹王唯的多才多艺
我们的大师感到心里很不安
忽然,它说:"你们听到雪的声音吗?"
大厅里一片沉寂
人们听到了彼此的呼吸声
裨女们端着沏好的上等碧螺春
象几百年后出现在晋祠里的
雕塑
"告诉大家,"王唯身体前倾
眼睛闪着光芒
手指指向墙壁上的一幅画
芭蕉的叶上覆盖满了雪
"这是听出来的。"
又过去了不少的时间
大厅里开始热闹起来
又人将话筒递给王唯
又人不停地做好心得体会,以便向报社汇报
而裨女们,一个个正从天花板飞过。她们醉了
其实,全部地角色都出现了不同程度地虚构
只有从天而降地声音
真实。具有穿透力
一位叫王唯地诗人
在窗外坐了一个晚上,他正在
等待幸福地声音
这些事发生在将来。
--古希腊·索福克勒斯
傍晚的花
请开放,孩子们都在空中
等待这你2053年最后的
落幕
故事上演的是
路边的理发店
又湿,又黑。而且
门口孑然站立着一个暧昧的男人〈夜。〉
孩子们听到了
她的笑声。在这里
亦或在别处
在永无止境的含苞欲放中那个男人仍给夜晚一句话后
街面上开始起风
树叉互相说着:"我来了,我来了!"
他脱下风衣投奔向花蕊
〈夜。这样的夜啊。〉
鼓掌。发出幼稚的狞笑
然后,孩子们整理好领带
坐上飞行器,象黑鸽
飞进悲伤的属地带好你的牙刷,滚回去
还有你的细胞
让这些都烂掉,让我被遗忘
被这条街道里所有植物的根系抛弃
〈夜。这样的夜啊。你痛苦的指南针指向了谁?〉
2053-----2001
还是
2001-----2053
许多2001年3月完成于浙江
在年轻的写作者中,许多具备比较全面的素养和能力,是"有备而来"的那种。他干净、有力。奇怪的是,隐约看见他走桑克他们那种"好看不好玩"的路子,却没见他彻底掉进去。
我不知道我还要花多久才可以不再为他能否成功的摆脱这种可能而暗自怀疑和担心。
周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