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她跌了一跤》
一座新盖的商场，地砖很滑
她穿高跟鞋，踩空，跌一跤
手脚朝天的姿势，象头小母牛
站起身，揉屁股，痛也不能叫
走路一扭一扭，鞋后跟脱了底
样子确实好笑。你站在二楼
看了很久，满肚子里憋着笑
她和你没有关系，笑笑没有恶意
在海边吹海风，凉爽了就认识
她说初次相遇，你的笑，很神秘
感情这件事，干柴烈火，说烧就烧
好笑的场景，从此不能说
一个秘密，独自憋在心里
生活也是戏剧，看她梳装打扮
想起的手脚朝天，依旧好笑
不明白的事，她不笑，上床换位置
你不能说的，她说两颗心已经破裂
把衣服装了皮箱，拎着早晨走掉
再次相遇，她跟一个男人结了婚
满脸憔悴，但说一点都不后悔
你说了不说的秘密，不再好笑
她不相信。只说："你死不悔改的？！"
从此，每想起那一次的好笑
就喝咖啡，不加糖，尝个苦滋味
《有些话，不在黑暗里说不明白》
一
有些话，不在黑暗里说不明白
比如：白色恐怖需要体会黑暗年代
如二郎神最能辩人识物，是多余的眼睛
在黑暗里说的，未必是黑话
如满城里住了导师，问路问到了瞎子
总是怀疑心里有一只跳蚤，跳个不停
因为吃掉血气，为苍白找到了原因
二
这里是独居的睡房，关掉灯后
黑了桌椅。窗口的百合不再纯白
每天白米饭养出那点人气都养跳蚤
看不见纯白，可以看见另一件事
唯一主人，是如锤敲打的声音
镜子很黑，你在很黑里不被照见
黑掉如一只乌鸦，黑掉是一点意识
但如跳蚤在黑暗里不安，要求跳
三
如损害掉的荣誉。话不可能被看见
黑掉了没有发生？没有记载？没有参与
黑掉的同样是事实。所坐的地方
没有拖鞋？拖鞋还在。你想上厕所
不说话，别人不知。用黑掉的脚去找
你把握了一个范围，做一个范围的解释
你确定和把握一双拖鞋，不需要更多
如嚼噬鸡肋滋味，给一只未生长的苹果削皮
四
没有的跳蚤，经验可能养了鬼
摸十公里的黑
回来原点，找不到向上梯级
你改变自己，让鼻子闻一朵去年玫瑰
战争是很真的玩具，欺骗有最终目的
确定口号，说出：今夜没有暴风雪
强调了虔诚。暴风雪只在地平线上滚动
你不知道你穿过了黑掉的身子
桌椅被黑掉方位，拖鞋被黑掉角色
五
黑掉了天空，比黑掉的房间大
产生抗议，是按照职业需要的劳动
你感受的，可能是一次运动背叛
如你的女人，背叛她自己性别
如一只黑手抓住了黑道理
你和被黑掉的周围，须保持一致
理智黑掉了很多道路，你成为走夜路的人
在被黑掉的房间，你说一些黑话
又说，你爹是个老实人，想做泥水匠
六
现在打开电灯，重新点亮四周事物
一切跟原来的一样。如人活的没有意志
如脱掉衣服，忘记说过的黑话
换上另一身衣服。被照亮之后
你表示了吃惊？墙壁高挂"奋斗"条幅
经历黑暗，如厕所保持的位置
除了习惯，你不相信鱼缸里鱼的自由
可是鱼们相信这个，鱼总是努力游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