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

鸟

《花开》

我和朋友说
就像开水和开花
是不一样的

一朵花开了
被我看见
没什么其他的搀杂其中
当然，它会枯萎
它枯萎
和它开着
是一样的

花开了
和水开了
一定有不同的地方
我在等一壶水
开
按理说应该先是
咕噜咕噜的，然后
哗哗的
这些都该被听见
不过现在
没什么动静

我看见一朵花，开着
（它究竟是如何打开自己的
我不知道）
没听见任何遥远的呼唤
它开在那儿
被我感到
如此简单
2001/7/15

 

《生活看上去很平静》

刘淑琴在屋子里打土豆皮儿的时候
是下午4：30分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抬起头
什么也没看见
桌子上的老座钟
正走在4：35分的道路上
那时候
她没能想起
刚结婚那年
（就是买这座钟的时候）
她看上去
很年轻

赵炮手本名不叫赵炮手
叫赵海泉
赵炮手的自行车拐进胡同
和一些人打招呼
和一些人一声不吱
赵海泉打麻将总“点炮”
现在他自己也不叫自己赵海泉了
他稳稳当当的到家了
今天晚上他家吃
土豆茄子酱

我想和你说的是两个人
女的叫刘淑琴
男的叫赵海泉
他们昨天晚饭吃的
是尖椒炒土豆片
趁天黑
刘淑琴会把碗筷儿收拾干净
不点灯
屋子就不会进蚊子了

2001/7/13

〈在乡下〉之一：〈关于白杨〉》

一抬头
我就看见
一棵树：白杨
它身后
是更多的白杨
我只看了看这一棵

我想为它写
一首诗
是当时就决定了的
2001/7/22

 

《〈在乡下〉之二：〈麻雀〉》

四周在下雨
空气清新
我看见一只麻雀
飞过来
落在黄瓜架上

和我一样
2001/7/22

《〈在乡下〉之四：〈仰望星空的多种方式〉》

我们一边拉屎一边
仰望星空
蛐蛐就在身边叫
四周没有灯光

关于神秘、无限
以及渺小和死亡我们
实在说了不少
后来就不再说话
一边拉屎一边
仰望星空
2001/7/22

 

《声音》

现在我的心情很不好
甚至更坏
我坐下来让自己静一静
并试图发出几个音
比如：竖、肉
当然也可以是：离
我只是想发出几个音
其他的没多想
2001/7/22

恶 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