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诗歌,我能写些什么呢

牛慧祥

    我想使我去写诗的,不是诗歌,而是我认识的几个写诗的人。
    说起来,我最先和汪靖呆在一起。1999年秋天到2000年秋,一年的时间。他那时是文学社的社长。然而他给我的记忆却是凌乱和模糊的,他给我看过他的几本诗稿,很多。他身高1.75米以上吧,却很自卑,说话细声细气,让人对他产生某种怀疑。然而是他带我认识了余怒。
    勤林烟抽得很凶。我初入白鲸时,就见过他熟练地点着烟的样子。他相当孤独,2000年夏天,他的朋友是星散各地。他向我说起......他说阿毛,或者王宗保,但这对我是多么遥远的事呵。他的诗从最细微的地方打动我。他从他的地方看事物,而你往往又能理解他。他写的《抚摸》,写到椅子的吱吱声,写到“身体里的另一种树在长高”;他写《1999年》,写到一群阴暗的房子,写到房里的热水。他说“经验”,他似乎在拒绝这之外的东西,这使他很特别。他帮我出了第十一期《白鲸》。白鲸对于他,只是几个人。 记忆是残酷的,尤其是......比如你怀念一个人,但后来你怀念的人的名字换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却在看不见的地方。但怀念不可能总保持某种姿式,他的诗写得越来越好,就像一年一年的天空下,那蓬勃的树和怀念。大四他生活颠倒啦,昼伏夜出,见面少些。
    其实我并没见过鲍栋留长发的样子,只是听说。他是艺术系的学生,毕业后去了巢湖。我却有幸听到了他唱的歌是摇滚。算起来,有两次。一次是在2000年的“诗歌沙龙”安庆诗人的聚会上,他和周斌、徐勤林三人主唱;另一次是在不解诗人的安庆聚会上,他和徐勤林两人唱,唱《国际歌》,唱《灰姑娘》......然而,在送别他们的时候,他们却没有唱,这些老歌,白鲸的老歌。而沉默取代了这个。
    我是通过周斌的诗了解周斌的,其次是徐勤林。2000年6月,徐勤林带给我他的《安庆纪念册》,一本诗集。副标题是“为了早一点告别”,我有一点意外。他的诗就是他,我和他见过几面,但感觉和他已经是老朋友了,是他的诗使他在我印象中更为真实。他写生活,写生命,写真诚,写死亡就像一朵苹果花。馨香,脆弱,纯洁,他和他的诗。
    尽管艰难,我固执地相信,我的诗会一直写下去。诗是一种生活,或者说是生活的大部分内容。我写诗,因为写诗使我感觉真正地生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