痰

蜘蛛网搭在肋骨之间
抱定那些破窗而入的风琴管子
偷听内心对风的抱怨

怀抱灰尘
空气现身
为轻盈哼唱赞歌的坟

同死亡妥协的生活
结核菌为他贴上吸血鬼的标签
这是另一种蜕皮成虫的信念

表现为一个潮湿的想法 沿着
分叉无数的树
摸索 埋伏 前进

像一把身体内部的
解剖刀赶赴同医生的秘密约会
在生锈的体液中保持尖锐的姿态

比目鱼 鱼骨骼
浮滑并且尖锐
是人体献给外界的一粒种子

比新生命还薄
嫩芽撬开嗓门却
惊醒熟睡已久的一个词

脏

维持恐慌 偷入者
品尝风 土著民
打更

明显的异族
探险家被捕
坚定的信念 风的味道有如无

启动另一套死亡仪式
另一座坟
另几根风琴管子吸吮僧侣和道德律

而如果他遇到的是善良人
他会被释放
在他对比出外界的明媚和一个人

内心的阴暗后不久
阳光将使他透明 弥散
就像杀死一只吸血鬼

2001.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