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 体育 财经 科技 游戏 娱乐 女性 生活 房产 招聘 旅游 健康 文化 教育 出国 汽车 手机 广东 上海
现场点击 乱弹广场 相对小资 非常文青 专 题 连 载 专 栏 出版现场

文化自助餐
用户名:
密 码:
·今年哪些项目最赚钱
·投入壹万年利十五万!
·女人爱,当然赚钱快!
·三千亿家饰谁来做?
·性感宝贝花酷妖
·欧洲风情挡不住的诱惑
·快,赚孩子的钱最快!
·让孩子快乐赚钱也最快
·开粥铺也能成为富翁!
·车价狂跌,钱狂赚!
·二千元垄断批发做老板
·单店日收过万元!
·家家生意火爆的好项目
·年盈利十万只是刚开始
·老百姓今年怎样赚钱快
排行榜
·经典排行榜
·.com文学七种武器排行
·原创文学排行榜
·板砖排行榜
·爆笑FLASH排行榜
·全面反弹排行榜
·超级模仿秀榜中榜


文章查询
相关文章
文化论坛
读书论坛
鲁迅论坛
张迷客厅
女性视角
free.com
乱弹广场
心情故事
小说沼泽
现代诗歌
散文随笔
个人专栏
·一点小资 ·十分文青
·百样文化 ·千般乱弹
·万种心情
 手机短信,推荐新闻
· 自定短信发送移动股市
· 预定天气预报言语传情
· 手机短信点播邮件通知

您目前的位置:网易首页-->文化频道-->连载-->即时更新

瑞典火柴(引子:1-2)

2003年06月12日10:07:00 网易文化 小雨康桥

  引子 ---

  我想做燕子
  只需简单思想
  只求风中流浪
  我想做树
  不长六腑五脏
  不会寸断肝肠

  我做不成燕子
  所以我
  躲不过感情的墙
  我做不成树
  因此也
  撑不破伤心的网

  来生做燕子吧
  随意找棵树休息翅膀
  然后淡然飞向远方
  来生做树吧
  枝头的燕子飞走时
  不去留恋地张望

  先说说这天晚上

  1

  我叫岳子行,三十三岁,已婚,大连良民。我现在正扛着人脑坐在电脑前,用两只爪子敲击键盘的方式讲述自己的故事。如果您一不小心想听我讲下去,那我就准备从这天晚上讲起,因为这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我很重要,也是故事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和老婆冯筝已有俩礼拜没说话了,这贱人竟然偷看我的手机短信,大搞间谍活动,被我痛骂了一顿,双方由此陷入冷战。

  我现在不爱呆在家里,家里除了儿子的笑脸,一切都已陌生得很,也找不出一件我喜欢的东西。我在家里感觉自己就象一只地震前的耗子,心乱气短坐卧不安,所以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外跑。

  这天晚上吃罢晚饭,我刮刮胡子梳梳头,牛气哄哄地走出家门,一派约会的样子。想象着身后冯筝复杂的眼神,我痛快极了。

  暮色正沉,纳凉的人影模糊不堪。我往常会和他们一样,套着大裤衩溜达乘凉,一边拍蚊子一边观察哪个女的穿得少。可现在,我一身披挂地站在楼门洞前,不知该往哪儿去,身上有汗,心却是凉的。

  我走出楼院儿,不知不觉到了海边。

  这儿是个海滨公园,无聊、郁闷或吃饱了撑着时,我都会来遛两圈儿。公园的风景原来还不错,远山近树碧海蓝天,如今一条铁桥跨海而过,掠走很多美感。我曾跟人开玩笑说,这条铁桥就象一根庞大的阴茎,将一方美景粗暴地强奸了。此刻,铁桥正黑黢黢横于海面,仿佛横在我的心坎上。

  海边人影绰绰,鬼魅一般与飘在海面的峡湾渔火默然对峙。海风携着几丝干燥和凉爽,那是秋天的信息。黑暗中,涛声朦胧人语朦胧,间或夹杂着院儿里熟人的声音。我躲在黑处,懒得去搭话。

  孤独有时是可以享受的。孤独中,我又想起了那个女孩。

  她静静地躺在犬牙般突兀的防波堤底,苍白的脸,紧闭的唇,似在沉睡。一只蓝白相间的海鸟在她的上空缓缓盘旋。她二十多岁的样子,没有穿鞋,肉色丝袜破了几处,露出白肤;兰色短裙堆在腰间,白色短袖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显出美好的胸部。她被警察拉起的黄绳包围着,海边因她而热闹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个白大褂女人在她身上拿捏比划了几下,就叫人将她抬走了。之后海边恢复了平静,那只海鸟也不知去向。

  我一直想知道她是谁,她为何而死,她来到这个世界上除了证明生命不堪一击之外,曾经得到或失去了什么。她肯定有亲人,肯定在绽放的花季爱过恨过。但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包括生命,她的世界象大海里的一叶风涛,倏尔不见。

  我时常会想起她,想她的美丽和凄凉。我恍惚觉得与她似曾相识,就连她静卧海边的场景都看着眼熟。我不可思议地对她产生了眷恋。她无声地激发了我缠绵的情欲,使我在无数个不眠之夜找到温柔的依靠,然后幸福地睡去。

  我借着斜对岸微弱的灯光,在黑夜里寻找她躺过的礁石。她被人抬起时,水从身上脱线珠子般滴下来,砸在坚硬的礁石上发出闷响,象远去的鼓点。我没能找到那块礁石,但那鼓点又在我耳畔清晰地回响起来。我舔了一下冰冷的嘴唇,上面有淡淡的咸味儿。

  夜更黑了,我转身往回走,步伐迅捷而准确。回家的路太熟悉了,就象小时候半夜撒尿,虽然看不清夜壶,却尽在掌握。我忽然有点儿害怕,打怵回家,对回家的潜意识也充满恐惧。我不想回家,起码现在不想。路在脚下隐约地匍匐,亲切而诱惑,可我觉得那象个圈套。

  我有点冷,想打电话,又不知道打给谁好。掏出手机,打开电话簿翻动半天也没找到想拨的号码。终于看到一串亲切的数字,那是谭璐的手机号码。她现在一定在家,也许正躺在丈夫何铁犁的怀里。这个号码象谭璐的乳房一样极具诱惑,但我不能打。

  一冷就会有尿意。我蹩进一片丛林放水,释放中想起了那事。我已有十多天不曾做爱了。我想做,当然不是跟冯筝,也不是跟谭璐。我心中永远有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引诱我在梦中爬上她的暖床交媾,年复一年,乐此不疲。

  林子里有人嘤笑和喘息,一听就是在打野炮。我收起水龙头,赶紧撤离。

  我走到街上向东游荡。城市象个火球,黑夜被它的光芒趋赶到半空,却随时都会坍塌下来。街灯透着些许暖意,默望方向各异的路人。我看看表,十点了,也就是说已经出来了两个小时。才一百二十分钟,太短了。我要更久地在外面逗留,要让冯筝知道,夜里我除了回家,还有别的地方可去,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就让她胡思乱想吧,最好能想到欢场买笑或情人幽会,然后醋意大发、忧心忡忡、担惊受怕、深刻反省、疯狂忏悔。

  去哪儿呢?我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哪儿也不想去。我是个不爱热闹的男人,平日虽然也搞些声色活动,但还是喜欢下班就回家,看看书,打打电游,跟老母鸡抱窝一样的老实。可现在,我连家里都呆不下了。冯筝开始怀疑我了,也开始讨厌我了,这我很清楚。我在她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才发现,她心目中的男人是事业有成的那种,爱家庭还要懂浪漫。我心想天底下象我这样的通俗男人比细菌都多,我他妈的要是十全十美,早把你踹到侏罗纪去了。

  我备觉清冷地逡巡在城市街头,任时针逼近午夜。

  2

  快走不动的时候,我到了一个岔路口。红绿灯不再互变,黄灯频繁地闪烁,似在催促人们回家。

  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姑娘站在斑马线上争吵。一记耳光响在姑娘的脸上。男人又瘦又高,打完人骂咧着离开,象个直立行走的螳螂。姑娘一边哭喊着你不要走,一边倔强地追上去。

  我惊望着姑娘,直到她消逝无踪。她大约二十五六岁,兰色短裙,白色短袖衬衫,肉色丝袜。高跟鞋敲在水泥街面上,声如鼓点。我一阵狐疑,这姑娘的身材和打扮竟然和那个海边女孩一模一样,不管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古怪,简直都是匪夷所思。

  我面前的岔道有两个方向,向左是回家,向右则不详。我一边想着姑娘一边朝陌生的方向去,象是走在梦中,不知从哪里来,不知到哪里去。

  落寞中,我对自己的生活将发生变化一点也没有预感。

  半小时后,我竟然在街旁的一片树影下遇到了那个挨打的姑娘。她靠在一颗梧桐树上,象一尊雕像。街灯昏黄的光芒自树叶间流泻下来,使她的面容扑朔迷离。她酷似那个溺死海中的女孩,我看见她的瞬间,一只忘记归巢的夜鸟从我耳边呼啸而过。

  我停在离她伸手可及的地方,默默地看她的脸。那是一张麻木的脸,左面暗红的指印掩不去隐约的青春和美丽。我确信是第一次见到这张面孔,但并不太陌生。就象初春返青的柳枝,眼生却亲切。我知道,这都是因为那个溺水女孩的缘故。

  我说,我看见他打你了。

  她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悄无声息。

  你别难过。我嗫嘘半天终于这样劝她。我猜她这时候一定很痛苦,一定不知所措,想安慰她,却找不到恰当语言。我很奇怪,奇怪自己今晚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即多情又温柔。

  她淡然说了句谢谢你。她的声带是干燥的,麻木的,发出的声音沙哑的,僵硬的。

  我说,谢什么啊,能说说他为什么打你吗?

  她乜了我一眼,身子猛然从树干上弹起,往更深重的黑暗里走。我迟疑了一下,厚着脸皮尾随上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她有点害怕。

  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担心你。

  她冷笑。你知道吗,你跟着我我反倒担心呢。

  我怕你一时想不开。

  她愣住,良久无言。她蹲下来,把自己的高跟鞋脱掉拿在手中,然后撒开脚丫往前狂奔。我回过神,奋起直追。她跑得很快很灵,象一只小狼,在午夜的人行道上闪跃。我追上她,将她紧紧抓在掌中。我们趔趄着停下来,喘着粗气注视对方。她双手各执一只鞋,满脸的恐惧和茫然。

  放开!我喊人了!

  那你答应我别做傻事。

  你有病啊,我还没活够呢。再说我要死要活,你他妈管的着嘛。

  我松开手,心虚地环视四周。

  她被抓疼了,咧咧嘴说,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反胃。

  你听我说,我对你没有恶意。

  免了吧,说也白说。

  不。你听着。去年夏天,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南边海里捞上来一个女孩,和你很象,连穿的衣服都一样。我一直记着她,总会想起她躺在岸上的模样。你知道吗,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很奇怪。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是她的鬼魂,也不认为你俩之间有别的什么联系,我只是怕你会象她那样......明白了吧,你明白了吧。

  我劈头盖脸说完,看着她渐渐安静下来。

  她撇嘴说,你拿我当傻子呀,蠢猪才编这样的故事蒙人呢。

  我说,我没瞎编啊,你不信就算了,可别骂人呀。

  她说,好,我信你,也不骂你,不过别再跟着我了。跟着我也没用,我不吃这一套。

  我羞愤交加,脸涨得象个红气球,怔望着她穿上高跟鞋,一瘸一拐地离开。她走了大约十来步,忽地坐到地上,慢慢脱掉鞋,用手掰着脚丫子看,看完又轻轻地揉。我猜想她刚才光脚奔跑时,脚板儿可能被什么东西硌伤了,便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去。

  我见她泪水在眼中亮亮地打转,就蹲下来惴惴地说,对不起,没想到忙没帮上,还把你害成这样。脚没扎破吧。

  她用手背擦了下眼泪说,你滚,不用你管。

  我没生气,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两只脚仔细查看,仿佛在看自己的脚,很害怕很怜惜。还好,她脚板儿没破损,我放下心来。她大概从来不曾见过我这样关切的眼神,美丽的脸上现出一抹柔情。这微妙的变化使我喜出望外,心如琴弦被一只纤手拨弄了几下。

  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觉得委屈的话,就多骂几句,踹两脚也行。

  我脚坏了怎么踹。

  脚坏了就用手踹呀。

  她打了我一拳说,烦人!紧接着又皱眉道,哟,挨你拐弯儿骂了。

  你赔了,就多拐几个弯儿骂我吧,我认了。

  我不会拐弯儿。

  我教你。

  你说......“你这个混蛋”能拐弯儿么?和你已经在拐弯儿骂我了。骂吧,我说过,我认。

  她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说,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也不要紧,我本来就是个混蛋。

  她终于吃吃地笑了一下,脸上的泪还没干,艳若雨后桃花。

  我也笑了。我俩面对面坐在地上,在深夜的路灯下象两只青蛙。

  夜很深很沉,街上的行人和车辆不多。几辆出租车先后停在我俩傍边,又都悻悻地跑远。空气里飘荡着简单的声音,朦胧的音乐,沙沙的车响,以及夜不归宿者的脚步声和轻语。

  她忽然说,我饿了。

  这个比我差不多小十岁的姑娘说她饿了,孩子一样的坦诚和天真。她光着脚,坐在夜里,阵阵清风吹起她褐色的碎发。


本文相关网易社区的论坛:专题:女性阅读之乳房的历史

  

点评这篇小说这边请 】 【关闭窗口



 热力推荐

About NetEase
- 公司简介 - 联系方法 - 招聘信息 - 客户服务 - 相关法律 - 广告服务
网易公司版权所有
©1997-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