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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1

    赖世强终于给岳子行回话,说那个叫倪约的姑娘找到了。
    岳子行心里咯噔一下,追问是死是活。赖世强说她不但活着,而且活得还挺滋润,搞得岳子行激动万分,几乎昏倒,忙问这小丫头到底跑哪去了。赖世强说,不是说好了要先摆一桌嘛。岳子行说,那好,就今晚吧。赖世强说,你打电话给宋美玉为我请假,她最信任你了,不然不会让我出来。

    岳子行先给赖世强请了假,又约了刘大昆和朱旗,定下今晚在西郊娱乐村一醉方休。岳子行之所以要去西郊娱乐村,是因为那儿环境清幽,消费不高,关键是离市区很远,人迹稀少,便于组织流氓活动。
    岳子行一整天都沉浸在巨大的欢乐之中。倪约找到了,他不再为她牵肠挂肚,也不再为自己担惊受怕。心头的巨石落地了,连绵的阴天晴朗了,他终于可以轻松地站在阳光下面。
    程辉和菜菜见岳子行要大宴宾朋,都说皮特岳你真不够意思,作为一个老大哥,从来不想着请他俩娱乐。岳子行笑道,弟弟妹妹少安毋躁,哥哥我改天一定意思意思。

    快下班的时候,赖世强给岳子行打电话,说已经过来接他了,车就停在宏誉大厦门口。岳子行见斯文森不在,就提前半小时离开了公司。岳子行一出大厦就见赖世强的破超人屎壳郎一样停在楼前,赖世强正伏在方向盘上手持烟卷吞云吐雾。
    岳子行一上屎壳郎,它便怒吼着冲上人民路向西疯跑。岳子行说,我操,消音器坏了咋不换呢,这是拖拉机的动静,乘客哪能受得了啊。赖世强说,小姐白让你上你还挑肥拣瘦,装大象呀你。
    岳子行给朱旗打手机,朱旗说他刚接上刘大昆,已经过中山公园了。岳子行叫朱旗先跑到马栏广场等着,他和赖世强马上就到。往马栏广场赶的时候,岳子行迫不及待地对赖世强说,说吧,那个丫头片子跑哪去了?
    赖世强说,跑沈阳去啦。
    岳子行说,爹的腿的,到省城去了啊,好悬没把我吓死。我说,警察叔叔也真够厉害的,咋就能查到她跑沈阳去了呢?
    听局子的人讲,他们找到了一个的哥,就是你俩分手后拉她的那个。的哥回忆说,她在火车站下了车,下车前反复向他打听辽东半岛号的发车时间。警察叔叔据此推断,她可能在火车站待了半宿,天亮乘辽东半岛号去了沈阳。后来一查她在沈阳关系网,果然在那边躲着。
    她沈阳的同学是男是女?
    不知道。别告诉我你吃醋了啊。
    哪能呢。他们说没说打她的那个傻逼是谁?
    那可没说。警察叔叔只透露她在沈阳,别的一概无可奉告,说这是当事人的意思。喂老岳,听口风你是爱上她了吧。这么大年纪了,还扯啥呀。
    闭嘴吧你。你听着,这事儿可别让朱旗和大昆知道,太他妈丢人了。

    两人正唠着,岳子行的手机响了,是谭璐打来的。岳子行不太想接,又不敢不接。谭璐说,下班了吧,在公汽儿上吗?岳子行说,刚下班,正在车上晃呢。谭璐说,我今天中午上街买了顶防紫外线的帽子,韩国产的,以后出门就不用打伞了。岳子行说,哦,那挺好,不过我觉得打伞反而好看呢。
    岳子行和谭璐通完话,赖世强说,是谭璐吧,现在还跟这么紧,难得呀。岳子行没言语,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在翻腾。
    到了马栏广场,两人瞥见朱旗的白色富康车停在道边。赖世强减速,从朱旗的车旁缓缓驶过,直到看见朱旗开车跟上来才加速。两辆车一前一后向西驰去,在暮色苍茫中象两条乱窜的鱼。

    西郊娱乐村按电视剧《刘老根》中龙泉山庄的路子修建,那山那楼那人都抄袭得有形有色,只是里面娱乐活动花样繁多,累死刘老根也学不会。
    岳刘朱赖四人帮停好车,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走过一个颇具水乡特色的大园子,进了一栋别墅,见里面已有两哨人马在寻欢作乐。四人来到一间大包房,半躺在宽大的沙发上休息说笑。他们以前来过这里,对其中的门道了然于胸。
    服务生打开电视,里面出现了各色菜肴和生猛海鲜的画面,请他们四位点菜。大家七嘴八舌点完菜,便围坐在餐桌前相互攻击。最被动的当属赖世强,都说他娶个警察当老婆是因为前世缺了大德,现在只好在老婆的淫威之下受苦赎罪,而最苦的就是他的小弟弟了,一年到头给宋扒皮扛长工,难得出来透透气,更别说撒野了。赖世强嘿嘿地傻笑,也不还口。
    上菜的时候,赖世强说,四条光棍干喝个什么劲儿呀,一人找个妹子下酒吧。岳子行说,我请客只管舌头,不管龟头。赖世强说,我靠,大老远跟你来就为了吃呀,不值的啊。你想想,上头吃香的喝辣的,下头暗无天日饥寒交迫,太不公平太不人道。
    大家笑得牙都快震掉了。
    刘大昆说,算了吧,再叫来四个妞,就多八张嘴,费用太高,老岳财政上有困难,组织上是清楚的。
    朱旗说,这样吧,老岳负责上头,我负责下头。为了避免多出四个人菜不够吃,害得老岳还要破费,我郑重决定吃完饭再让翠花上酸菜。
    岳子行笑道,这话好温柔好体贴,俺乐意听。

    四人开始大碗吃肉大口喝酒,白的啤的红的轮番整,整到胃里全成了鸡尾酒,后劲儿十足。从前他们总在一起饮酒取乐,其间畅快难以名状。后来见面少了,大家凑齐也不容易,只能偶而欢聚几次,快感也大不如前,可能因为他们人在变老时心也在变老,情绪低了兴奋点高了。
    酒过八巡,菜过十味,大家都不太想喝了。岳子行和刘大昆酒量差些,两张胖脸红得象关公。赖世强和朱旗的心思早在下三路上,喝酒时一直在交流炮兵心得,这会儿眼见要上大菜,都已魂不守舍。岳子行看看十点了,就对朱旗说,叫他们上翠花吧。
    服务生只领来了两位小姐,质量也很一般。朱旗怒道,果子烂了还不够秤,你他妈耍弄皇军哪。
    服务生说,对不起先生,今晚客人特别多,而且大多是包夜,现在就剩她们两个了。要不您几个先等一会儿,一有完活的就立刻送过来。
    朱旗说,拉倒吧,都整松了谁还稀得要。
    赖世强说,熊多鸡少,就她俩吧,只怕过会儿她俩也遭到哄抢。
    朱旗说,好,先留下,等会儿再说。
    两个小姐分别蹭到朱旗和赖世强身边,立时就要投怀送抱。朱旗说,别急别急,我们哥四个抓阄,谁抓着谁上。
    岳子行和刘大昆都说喝大了,能不上就不上了。
    朱旗说,实在不行就二过一吧,省得有人欢喜有人忧。
    岳子行对朱旗说,真恶心,你和老赖去整吧,我和大昆唱会儿歌。
    赖世强说,你们在美色诱惑面前还能谦让,真是高风亮节啊。都不是外人,我就不客气了,先洗个鸳鸯浴再说。说完,扯着一个小姐出去了。
    朱旗以皮肤太黑为由把另一位小姐打发走了,然后和岳刘二人接着喝酒。朱旗说,老岳,你摊上嫂子算你走运,她给了你多大自由呀。看看老赖,被老婆管得溜溜的,肯定是憋疯了,这样的小姐都不嫌乎。
    岳子行没接话茬。刘大昆闻听想起了蓝青,心下凄然。
    朱旗接着说,你俩慢慢喝,我不喝了,想找间客房躺一会儿,要不然没法开车。想干活的话别着急,等会儿我带你们去个地方,保准一进门就傻。
    岳子行说,时间不早了,别整啥节目了。你赶紧休息,咱们好快点走。说着话,岳子行才想起来今晚没跟冯筝打招呼。可冯筝也没打手机问他在哪儿,多少让他有些失望。

    2

    岳子行四点半下班,一般五点左右就能到家。谭璐要想给岳子行打电话,就必须赶在五点之前,而且只能打手机。岳子行不让谭璐五点以后给他打手机,怕在家说话不便,更怕惹出乱子。岳子行小心谨慎地操纵着他们的爱情,千方百计使之更隐秘更安全。谭璐也很听话,极少破坏两人定下的各种规矩,包括五点以后不打电话。
    谭璐今天忙了一整天,快五点了才抽空赶紧给岳子行打了个电话,虽然有很多话要说,可碍于同事在场,只能不咸不淡地问候一下,再说些逛街购物之类的琐事。她喜欢跟岳子行唠叨,也喜欢岳子行洗耳恭听的样子。当然,他也有心不在焉或不耐烦的时候,可谭璐只要一瞪眼,他就会乖乖地竖起耳朵打起精神,模样更加可爱。

    下班后,谭璐加了一会儿班。
    酒店财务部经理是个没当过官儿的小女人,见谭璐主动加班了,高兴得象捡了钱。谭璐的业务能力很强,一摊儿活每天都打理得清清爽爽,所以平时很少加班。有几次经理让谭璐加班,谭璐都以家里有事儿回绝了,气得经理干瞪眼。谭璐清高自负不服管,别人拿她没办法。谭璐的丈夫何铁犁是工商局的一个科长,很有些能量,谁都不想不知深浅地得罪她。
    谭璐加班其实是为了周闯。他原来在这家酒店做财务总监,去年跳槽去了上海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当副总。谭璐和周闯的私交非常好,纯友谊的那种。他是她心目中几个最重要的男人之一,仅次于父亲、岳子行和何铁犁。这次周闯打电话给谭璐,想了解一下北方明珠的真实财务状况。他正在寻求两家酒店在日本和韩国客源方面的合作,需要一些过硬的资料。
    谭璐用电子邮件把一堆数据发给了周闯,然后就下班了。她知道这么帮周闯不符合财务规矩,但她不在乎,她只在乎朋友的规矩。

    走在回家的路上,谭璐倍感空虚无聊。最近她老是这样,总是觉得生活越来越沉闷无趣。她看看表,已经六点了,心想岳子行现在早已到家了。她现在多么希望他就在身边,可无奈的是,她连电话都不能打给他。
    谭璐饿了。她中午没吃好,今天酒店的午餐全是肉,一个青菜也没有,她只简单吃了几口米饭。何铁犁今晚不在家,她想找个饭馆吃再回家,可一想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饭馆吃饭,还不如回家饿着呢。
    谭璐回家用一包方便面把自己打发了。今天何铁犁不在家,她懒得下厨房。往常何铁犁出差或有应酬不在家时,她就很少做饭,只靠水果和零食充饥,又省事又减肥。
    何铁犁不在家的时候,谭璐会觉得孤单。可是他回来了,心里的孤单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承认,何铁犁作为丈夫还算称职,虽然也经常吵架,但毕竟没伤到和气。每次吵架,谭璐总是让着何铁犁。她是岳子行的情人,这个身份是她心头沉重的十字架,压得她在何铁犁面前抬不起头。她想离婚,但不忍心,也没勇气。她甚至希望何铁犁对自己恶劣些,那样的话她离开他也许就会心安理得。
    谭璐正有一打无一打地看足球频道,何铁犁来电话了,说今晚要陪市局的两位领导吃饭,吃完饭还要打几圈,晚上就住在党校了。
    谭璐心里老大不痛快。说好了每天都回来,领导一来就变卦了。看来领导到底是比我重要呀。你不回来也好,我自己更清净。谭璐看电视看到很晚。她关掉手机,忽然又下意识地打开,似乎想要给谁打个电话。机屏上显示“正在寻找网络”,她的心思也象手机寻找信号一样,在茫茫时空搜寻岳子行的下落。她有整整一个晚上的自由时间,好想和岳子行去桂林路的小窝,她的身心只有在那里才是真正自由的。
    但她立即回过味来。岳子行根本不可能去。这么晚了,他一定在家里,而且他的手机也一定是关着的,即便开着她也不能打,她不能轻易破坏他们的约定。晚上的岳子行是逃逸在她生活之外的,就象不存在一样。
    寂寞长夜,相思无凭。每当这个时候,谭璐都会回想往事,让点点滴滴的回忆,填满心中一个个寂寞的坑。

    谭璐又想起了八年前的那个夏天。今生今世最美好的夏天只有那一个。
    谭璐在那个夏天遇到了岳子行,并毫不犹豫地爱上了他。如果人类真能象霍金说的那样,可以穿过“虫洞”回到过去,那她只愿回到那个夏天。从那个夏天到现在,整整八年了,她和岳子行共度了无数欢乐和忧伤。欢乐非天赐,所以忧伤就象惩罚,也象赎罪。
    我是第一眼就爱上他了吗?不是吧,但也不能说我第一眼没有爱上他。谭璐又一次打开记忆的门,让思绪不厌其烦地回到过去。
    谭璐第一眼是这样看见岳子行的。当时她的视野之内有五六个看上去很帅的小伙子,但她的眼神罩住岳子行以后就再也没有移开。岳子行中等身材,悠闲的脸,嘴有些大,也很性感。后来谭璐对岳子行说,那时我瞄上你,其实潜意识是觉得你嘴大点儿,啃起苹果肯定慢不了。

    那天的体育场外人流如潮。半小时后,关乎大连足球队能否提前夺冠的一场比赛就要打响,球迷们正潮水般地入场。体育场东北角的五号门外,二十二岁的谭璐被把门的警察挡了驾。她的塑料提袋里有六只又大又红的苹果,在警察眼里个个都是可以袭击客队的重磅炸弹,她只有扔掉苹果才能入场。一个好心的警察说,你要是舍不得扔,就吃掉吧。
    谭璐站在门口的铁栏杆外心急如焚。苹果她是扔舍不得扔,吃又吃不下。眼看比赛就要开始,她急中生智,干脆找个小伙子帮着吃,他吃三个我吃三个不就得了嘛。
    谭璐发现了岳子行。他长得很男人,嘴巴大而有棱角,雪白的衬衣,黄色色的太阳帽,猛看象一只大鹅。
    岳子行很同情这个女球迷,也很眼馋那六只光艳的苹果。后来他剖析帮谭璐吃苹果的心理动机时,觉得自己当时是眼馋谭璐。在这个动机支配下,岳子行竟然在三分钟里吃掉了四只苹果。更令人难以启齿的是,他答应了她的无理条件。她说,你不能白吃,吃几个,看完球买几个还我。
    看球时谭璐大呼小叫,兴奋得如同一只撒欢儿的小鹿。岳子行则很难过,苹果把胃撑得又涨又痛,还不停地打嗝。嗝声响亮,谭璐听一次就捂一次鼻子,取笑岳子行说,你的嗝太响了,真怕场上队员听见了当哨声。岳子行说,我为你连胃都不要了,你还说风凉话。唉,还是胃比美人要紧哪。

    球赛结束后,球迷蜂拥退场,局面相当混乱。岳子行和谭璐被人群推搡着挪步前行。岳子行伸着双手,把谭璐宝贝一样护在身前,生怕她被挤着踩着。他的肩膀很宽,身体象一面墙。看着他护卫自己如临大敌的表情,闻着他身上雄性十足的汗味儿,她的心开始狂跳了。
    岳子行一出体育场就要去买苹果。谭璐说,算了,我哪有那么小气,还是去买胃药吧。岳子行说,那我不就白吃了?谭璐说,你吃坏了胃,算扯平了。岳子行说,只要还有苹果吃,胃坏了算什么呀。谭璐说,你不是说胃比美人要紧吗?岳子行说,可胃绝对没有爱人要紧呀。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相爱了。那个夏天,他们爱得很真很纯很浪漫很疯狂当然也很幸福,幸福得连身边的世界都淡忘了,直到秋天来了,岳子行要离开大连去南方。

    临行之夜,谭璐将岳子行请到家里,让他见见自己的父母,也算作送别,哪知谭璐的父母对岳子行很冷淡。岳子行告辞时,谭璐送他到楼梯口说,你别在意我爸妈的态度,他们很直,不太会说话,可他们是世上最好的人,给他们一点时间,也给咱们一点时间。岳子行点点头。他们在昏暗的楼梯口拥吻。岳子行的吸吮霸道而凶猛,好似要将谭璐融化在口腹之中,然后带着她远行。

    两个小时后,岳子行登上了开往上海的客船。
    岳子行站在夏夜的甲板上,伤心地望着这座寄存着他的爱情的城市。谭璐说开船时间太晚,她就不来送他了。她怕自己会哭肿眼睛,第二天影响上班,也怕自己孤身面对回家的路。可岳子行没有想到,也没有看见,汽笛长鸣船体离岸的时候,岸上有个迟到的身影,向他挥舞着纤弱的手臂。

    家里的电话响了,把谭璐从回忆中唤醒。眼角湿湿的,有泪。
    打电话的人是林丽晨。她是谭璐最要好的女性朋友,在电视台做文字编辑,很有文学才华。她的命也不好,为了一个大学讲师和丈夫离了婚,而那个讲师不久就离开了她。她现在和一个二流导演同居,浑浑噩噩地熬日子。她对感情很悲观,多次劝谭璐不要相信岳子行,越早离开他越好。谭璐很信任她,却总是拿她的话当耳旁风。
    林丽晨想让谭璐为朋友订套北方明珠的房间。她原来总找谭璐订房,谭璐一句话,房价就能打到三折以下,旺季也不例外。
    谭璐问林丽晨,谁呀,男的女的?可别象上次那家伙一样,缠住你不放。
    林丽晨笑道,哎呀,都是婚前好友,来就是缠我的,你照顾照顾他们的情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我再不好好监护你,只怕你要喂狼了。
    还是监护好你自己吧,别被那个姓岳的吃了,连骨头都剩不下。
    你这孩子,当心我扯烂你的乌鸦嘴。
    好了好了,不惹你了,你先把房间订好,我改天请你吃麦当劳。
    你打发要饭的呢。对了,总统套要不?
    不要,他那德行,安排在你那儿就够给面子了。
    谭璐还想跟林丽晨说些什么,可忽然间又想不起来该说啥。放下电话,谭璐合衣蜷在床上,抱着一只大枕头继续想她的心事,直到轻轻睡去。睡着之前她痴痴地想,这个枕头要是岳子行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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