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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1

    谭璐的动员工作效果甚佳,刘大昆总算同意去电视台参加“重头再来”离婚男女速配节目,虽然十分勉强,可岳子行和谭璐还是兴奋异常。

    上班的时候,岳子行想象着以后的好戏,不由得嘴角泛笑。
    菜菜问,皮特你怎么偷着笑?是不是捡了钱包碰上艳遇了?
    岳子行说,捡了个钱包,空的,碰上个艳遇,丑的。
    菜菜和程辉都笑。
    岳子行不想让他俩知道这事儿,因为他不想让同事了解或介入自己的朋友圈子。同事是同事,朋友是朋友,二者不可混为一谈,所以他很少在同事中交朋友。这是普通白领阶层的不二法则。

    菜菜的瑞典语日益精进,已掌握了不少单词和简单句子。每当斯文森得闲,她就前去请教和切磋,时不时地嗲上两声,有时还穿着紧身低领的靓衫,白森森的乳沟风情万千,也不知道斯文森眼睛一花掉没掉沟里。
    岳子行承认菜菜很优秀,可他就是看着她不舒服,相信程辉也有同感。她虽然有些散漫和黏糊,但工作有热情有活力,使两位先生黯然失色,因此深受斯文森赏识。菜菜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外企和商社做,美德韩日等国的机构让她转了个遍,若没有超人的能力,不吃各式的苦头,根本混不成现在的模样。不过在男人眼中,女人太优秀就不怎么可爱了。

    菜菜在同事面前总是小心地隐藏着过去,从来不让人了解和窥视,所以岳子行和程辉都不清楚她到底有几个男友。她的暧昧电话最多,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一下班就匆忙赴约,当然不总是奔向同一个男人。恋爱中的女人是幸福张扬的,光彩照人的,愚蠢迟钝的,可她似乎哪一项都不沾边儿。菜菜对男人只用力,不用心,不太索取也不太投入。也许她是个爱情的老油条,只是用爱情愉悦自己或打发时光;也许她也曾遭受过挫折,看破红尘后只是盲目地在爱情的单行道上奔跑,至于能跑到哪里根本就不重要。

    岳子行当初之所以想把菜菜介绍给刘大昆,是因为大体觉得她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现在对她有了一定了解,发现她一点儿都不适合刘大昆。

    上午开brainstorming(大脑风暴)会时,斯文森提出了一个大胆设想,即让船燃公司参股大连路尔公司。该公司是国家部属企业,垄断经营船舶燃料的供应业务。他们一旦参股,路尔公司就会很快打开局面。大家就此事展开讨论,除了廖国刚没表态外,其余人都支持这个想法。廖国刚想,船燃公司如果参股,海供集团就会沦为最小的股东或直接出局,这等于砸海供集团的牌子,也是砸他的饭碗。他心里着急,表面上却看不出来。这是国企领导的风格,深藏不露,后发制人,不象斯文森那些老外,就事论事,直舒胸臆,让人觉得有些傻冒。按理说,斯文森不该在这样的会议上讨论如此重大的的议题。他这么干,是想让廖国刚私下里将信息传到海供集团高层,给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为取得营业批文多做工作。

    下班后,程辉要请岳子行和菜菜吃晚饭,说他女友回沈阳老家了,自己一个人闷得慌。菜菜说现在吃饭太早,不如到哪儿先坐会儿。程辉说,你们说吧,指哪打哪。菜菜说,我想去看看你的狗窝。程辉心里不情愿,但又不好意思拒绝。
    岳子行跟着程辉和菜菜上了出租车。刚才程辉提到沈阳时,岳子行又想起了倪约,下意识地想让程辉的女友帮忙找她,反应过来后暗笑着想,你怎么傻成这样了,那么大个沈阳城,警察牵着警犬也不好找呢。
    出租车驶出繁华的人民路,经中山路拐上东关街。一天的劳作和烦恼都被车轮碾碎了,轻松和自由撒满一路。岳子行已经习惯下班后在外面游荡了,原来他总是常年累月地在公司、家庭和谭璐之间作三角形穿梭运动,劳顿而无聊。如今他发现,获得快乐的方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改道,开辟几条新路线,多走走看看沿途风景。要是改道的话,冯筝和谭璐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他也一直心有顾忌,可他后来才明白,很多看似难缠的事情,心一横也就过去了。

    程辉租住的是一室一厅,家具和厨具都很齐全,整洁而温馨,一点儿不象未婚男女的临时蜗居。程辉说,除了那个布制简易衣柜和皮箱是我们俩的,别的都是房东的。岳子行看见床头和书桌上堆着各种外语书籍,都是些TOEFL和GRE考试的辅导书,就对程辉说,不是在办签证吗,咋还看这些东西?
    程辉说,作下病了,不看这些睡不着觉。
    岳子行说,等你出国了,这些书都处理给我吧。
    程辉说,处理啥呀,送给你了。
    菜菜问有没有扑克,程辉说好几副呢,有动物,美女,风景,你想玩哪一种?菜菜说玩动物吧。两位男士听罢爆笑不止,气得菜菜拳脚齐出。
    程辉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在窗台上摆置了半天。他说这屋里没信号,窗台上只有一个位置有信号,稍微偏点儿都不行。岳子行和菜菜都觉好奇。程辉说,刚开始不知道窗台上有个位置有信号,就用大棍子绑个网兜,把手机挑到窗外去,用耳麦通话,滑稽透了。有一回朋友来多了,一次挑了七个,电话一响,都不知道是谁的,把网兜撤回来一个个地看,笑死了。
    菜菜说,别管手机了,好好玩牌吧,反正等会儿就去吃饭了。

    拱猪的时候,程辉和菜菜故意整岳子行,常常是程辉刚把猪给岳子行,菜菜的变压器随后就到;或着是岳子行想收全红,他俩偏不成全他。结果,岳子行几乎每一把都是负分最多,输一次就用唾沫往脸上贴纸条,实在贴不下了,菜菜就往他脖子里塞。
    岳子行说,我的脸对唾沫过敏,爱长癣,你俩饶了我吧。
    玩了一会儿,菜菜忽然说,你们看公司能黄吗?
    程辉说,黄了好,能拿不少赔偿金。
    菜菜说,这种情况不一定有赔偿金,有也不会太多。你多好啊,拍拍屁股走人,我和皮特怎么办哪,皮特还拖家带口呢。
    岳子行说,那就留个心眼儿,偷偷找地儿吧。
    程辉说,有那么严重吗?瑞典人不会让路尔黄的。
    菜菜说,事情明摆着,国家不可能放开这个领域。我有朋友在一家外国油品公司,他们想搞加油站,多少年就没干成,到现在只能干点润滑油什么的。批文下不来,又没有其它业务,公司只有关门大吉。瑞典人不傻,现在是开一天门就干耗一天的钱。
    岳子行说,斯文森今天上午提的那个方案有戏。
    菜菜说,我看也有戏,船燃公司真插进来,海供集团哭都找不着调。
    程辉说,哭死那帮鸟人才好呢,他们没一个好玩意儿。我透露个秘密,谁说出去就烂口条。当初瑞典人决定在大连投资前,曾花了五万美元雇一家咨询公司搞调研,结果那家公司连国家政策和行业法规都没摸清,一份狗屎报告就把瑞典人给骗来了。你们知道那家咨询公司的副总是谁吗?多巧啊,是廖国刚的弟弟。若不是他捣鬼,瑞典人怎能放着船燃公司不理而去找海供集团呢?
    岳子行和菜菜恍然大悟,破口开骂。

    三人打完扑克,到外面找地方吃饭。岳子行的手机一来信号就有了冯筝的短信:急事,速回话。岳子行怔了一下,马上往家里打电话,没人接。他有点发毛,赶紧给冯筝打手机,电话一通就听冯筝没好气地说,特特的头被小朋友打破了,我们娘儿俩刚从医院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放心玩吧,不回来也行。
    岳子行告辞了程辉和菜菜,急三火四地赶回家,冯筝正在厨房忙着做饭。特特在客厅看动画片,头上包着一块纱布,上面有药水渗出的痕迹,绷带连头带下巴缠了一圈。
    冯筝在厨房说,石头砸的,差点儿缝针呢,没做脑电图,怕有啥后遗症。
    岳子行说,做什么脑电图呀,我小时候打破脑袋缝了三针都没傻呢。
    冯筝“咣”地把手中的菜刀墩在案板上,拔着嗓门说,说的轻巧,有事儿你哭都来不及!你知道吗,我到幼儿园时,孩子正在那儿哭呢,伤口上粘着一张餐巾纸,都快干了……冯筝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岳子行说,我早说换幼儿园,可你就图这儿便宜,这下你高兴了?
    冯筝气道,竟怨上我了,我省钱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下班不回家,电话打不通,还好意思说。
    岳子行不再搭理冯筝,揽着儿子查看伤势。他先问是谁打的,又问还没还手,然后气哼哼地说,等爸爸哪天去幼儿园找那个小坏蛋,非打烂他的屁股不可。接着教唆道,好孩子,你怎么跟爸爸小时候一样傻。以后小朋友打你,你就给我还手,他踹你你踹他,他咬你你咬他,听到了?
    孩子乖乖地嗳了一声。冯筝听见岳子行在对孩子胡说八道,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快步走到厅里说,有这么教孩子的吗?亏你还念过书呢。岳子行抱着儿子,没有还口。

    饭好了,谁都没心思吃。岳子行上床静躺,不知不觉睡着了。
    冯筝把孩子送上床时已经快十点了。她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想早点儿睡,可一听卧室里传出岳子行的鼾声,立时没了睡意。

    今晚不用备课和批改作业,电视和电脑也都没有打开,冯筝无事可做,只好孤单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生岳子行的闷气,心想他下班后到底去哪儿了呢?和谁在一起?干了什么?她忽然想,何不看看他的手机呢?这几天她悄悄研究了他手机的说明书,目的就是想查看他的手机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以前,冯筝把岳子行放哪儿都放心。可现在不行了,岳子行一离开家她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老是觉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上次为手机吵架后,她开始怀疑外面有个狐狸精的影子在牵他的心,勾他的魂。那个影子,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岳子行一出家门,影子就跟在他身边,勾肩搭背放浪形骸;岳子行手机响的时候,影子就躲在他的手机里,鬼鬼祟祟地说话;岳子行睡觉的时候,影子就藏在他的枕头下,教唆他不要对妻子温存。那个影子,正用一只无形的黑手,慢慢地掠夺冯筝积攒了半辈子的财宝。
    冯筝打定主意现在就检查岳子行的手机。可还没行动呢,她的心就开始狂跳了。长这么大,她没做过小偷小摸的亏心事,偷看丈夫的手机,的确需要胆量和勇气。犹疑良久,冯筝终于横下心,轻手轻脚到卧室取出岳子行的手机,关上门回到客厅。她觉得自己是个可耻的小偷,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手颤得厉害。

    岳子行的手机已经关了。冯筝一边翻看手机说明书,一边打开手机查看。先看短信,手机里除了冯筝的短信外,别说是“我爱你我想你”之类的情话短信,就连黄色段子和广告短信都没有。再看号码簿,号码和人名大都不熟悉,总不能记下号码以后挨个儿打电话考问吧。最后看通话记录,发现三十条记录中有两个人被拨打的次数最多,一个是“大昆”,另一个是“王路”。
    冯筝正想记下“王路”的手机号码时,岳子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吓得冯筝魂飞魄散,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她想立刻关掉手机,可慌乱中找不到关机键,情急之际把手机塞到沙发的棉坐垫下面,又抓过一个垫子死死捂在上面。手机铃声顿时小了,隐隐约约象耗子在叫。
    须臾,垫子下面的手机不响了,周遭重又沉寂下来。冯筝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觉得自己刚才象是闷死了一个小活物。

    2

    早晨是经过大地的睡梦过滤了的,清新又富有活力。岳子行喜欢早晨,一到早晨他就可以离开沉闷的家。然而,欢喜只有片刻,和早晨一样短暂。当城市又一次被人潮和车流搅乱的时候,岳子行心里又开始重复昨天的浮躁。焦虑、烦恼、空虚和无助象冬眠的蛇一样苏醒过来,慢慢缠绕和撕噬他。

    岳子行打开手机不大会儿就接到了任紫月的电话。任紫月说,不好意思岳哥,很冒昧地给您打电话,我就是借您三千块钱做手术的那个任紫月。
    岳子行稍微有些意外。欣然说任紫月会直接给他打电话,没想到这小丫头真的打了。岳子行是通过欣然知道任紫月的,虽未谋面,但对她很有好感。岳子行喜欢她的名字,很美,其中还有两个字与他名中的两个字同音。另外,岳子行觉得她挺讲究,借钱着急还,还想请他吃饭表示谢意。虽然这都是小事儿,但他却很看重。
    岳子行同任紫月客套了几句,然后说,多大点事儿呀,饭不吃了,心意我领了。钱呢,就叫欣然交给朱旗,朱旗会转给我的。
    任紫月很失望,还想再多说几句,岳子行说,就这样吧,你好好工作,好好保重身体。一个人离家在外不容易,以后再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就尽管支一声。
    接完任紫月的电话,岳子行的心情一下子飞扬起来。

    岳子行通常比菜菜和程辉早到办公室,今天也没例外,刚坐下来,就见斯文森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憔悴得象个刚泅水上岸的海盗。他似乎在办公室呆了一夜,红着眼睛,乱着头发,油腻腻的脸上闪着幽光。他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阳光透射进来,烟雾便呈现出淡青色,在光线里变幻游移。

    这时菜菜和程辉结伴而入,大家和斯文森互问早安。望着狼狈的老板,他们没说一句为他宽心的话。他们知道老板压力大,心思重,为路尔公司也为他自己。他们也清楚老板不需要他们的安慰。这些老外表面上很绅士,骨子里根本看不起中国人。他看不起你,你却同情他,那不等于恶心他么。
    斯文森简单交代了两句就走了。昨晚他真的在办公室靠了一夜,想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减轻内心的痛苦和惶恐。中国人让他吃尽了苦头。如果公司关门,他不知道回国后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菜菜说,太好了,又可以自由了,说罢将两脚搭在办公桌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她穿着短裙和高跟鞋,没穿丝袜,光着腿和脚,洁白光滑的皮肤闪着晶莹的光,生动的肉感让人不起淫心邪念都不行。
    岳子行瞟了眼菜菜的大腿,心想这老姑娘在床上一定差不了。
    菜菜今天没换衣服,脸上似乎也少抹了点儿东西。凭岳子行的阅历和经验,他断定菜菜和程辉昨晚没分开过。程辉是个有品味的男人,但有品味的男人往往骚味儿更足。岳子行早就看出程辉不是个省油的灯,虽没有证据,但他相信自己的眼力。如今这世道,有几个老实的男人呢。幻想中,岳子行仿佛看见他俩醉酒之后回到程辉的袖珍住所,在程辉及其女友的床上辗转腾挪。岳子行有些妒忌程辉,也有些轻视菜菜。虽然,基于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古训,岳子行没敢打菜菜的主意,但窝边草冷不丁被窝边兔吃了,岳子行还是惆怅得很。
    菜菜睁开眼说,皮特,你儿子昨晚咋回事儿呀,没啥事儿吧。
    没事儿,被小朋友失手打破了头,皮外伤。
    昨晚我还挺担心呢,打电话你也不接。
    珍妮的电话我不接,我不想混了?我晚上一进家门就关机,你打错电话了吧。岳子行说的是实话,一回家就关机是多年的习惯。他怕谭璐或别的有染女人乱打电话乱发短信,让冯筝嗅着味儿。
    关机了?怎么可能呢?哎呀别解释了,我又没怪你。大半夜的有女的来电话,搁我这儿八成儿也不接。
    你一定是拨错了。
    不能呀。我是从手机里调号拨打的。
    大概几点?
    十点多吧。

    岳子行掏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发现昨晚十点半确实有个未接来电,正是菜菜的电话。他很纳闷,昨晚进家时确实关机了呀,菜菜的电话怎么拨进来了呢?分析来分析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冯筝打开了他的手机,至于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那还用问吗?
    岳子行的心里立刻乌云闭日般昏暗下来。冯筝又一次偷看他的手机,使他愤怒和惊惶。他沉着脸在办公室转了几圈,然后下楼来到街上。他想立刻打电话给冯筝,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人民路两侧高楼对峙,使这条狭窄的街道很象一条深谷,人和车汇成的河流奔腾不息。站在街旁,岳子行宛若迷失在山谷里,找不到出口。
    和谭璐秘密相好了这么多年,岳子行对冯筝的情感已经麻木了,他平时并不觉得冯筝的信任有多珍贵,可一旦失去还是心有不甘。冯筝怀疑岳子行看似平常,其实触目惊心。夫妻之间,没有什么比信任更甜蜜、更安全、更重要的了。从信任到怀疑,是夫妻关系最可怕的变质。
    岳子行有了演出即将结束的感觉。这么多年,他费尽心机在冯筝和谭璐之间表演,太累了,太苦了,也太厌倦了,曾经无数次地想过要尽快退出这两头漏风的舞台。他曾向谭璐发誓,一定会离开冯筝娶她为妻,可到现在诺言也未能兑现,主要原因就是下不了狠心。在同谭璐重燃爱火之前,岳子行也曾向冯筝发誓,答应爱护她一生。难道,为实现一个诺言,就要背叛另一个诺言吗?为了一个人笑,就要让另一个人哭吗?他糊涂了,为难了,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一切,才能保证三个人都不会受到伤害。无奈之际,他只好得过且过,默默等待,等待奇迹出现,让三个人都快乐地到达终点。可是,他越来越清楚,奇迹是不会出现的。

    岳子行心想,冯筝啊,你他妈居然三番五次地偷看我的手机。既然你怀疑了,就干脆来个一查到底,最好查出我和谭璐的秘密,然后大家痛痛快快地摊牌,要死要活都别拦着。可我的手机很干净啊,你昨晚肯定很失望吧,要不要我主动向你交代呢?我若是交代了,你会怎样呢?吵架撕扯哭闹是难免的吧,那会不会提出离婚呢?如果提了,那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省得让我再前怕狼后怕虎了。再说,离就离吧,谁怕谁啊。
    岳子行愤然掏出手机,按了一个快捷键,冯筝的手机号立刻跳了出来。只要一拨号,怒火就可以得到宣泄,问题也可能会有答案。可是,他用来按键的母指僵硬得如同一段树枝,明明已经触到了拨号键,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岳子行呆立在城市谷底,有点儿不知所措。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吓了他一跳。冥冥之中,似是老天安排,来电者竟是冯筝。岳子行如梦方醒,怒气陡升。
    子行,我下午领特特去医院换药时,想给他做个脑电图,你看行吗?
    你想怎样就怎样,少来问我。特特做不做都行,你倒是一定要做一下,看看脑子有没有病。
    你……你什么意思?吃火药啦?
    岳子行突然关了手机,想象着冯筝惊愕的表情,觉得痛快之极。他的愤怒和苦恼,都随着无线电波发射到了冯筝的手机里,又钻进她的耳朵和心脏。
    很多时候,痛苦就是这样传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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