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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密宗
 
 

我与非非
 

杨  黎

 

    我与“非非”有一种不可分割的关系。虽然在很多的时间里,我不喜欢“非非”,不愿意承认自己属于“非非”,但事实上,我和“非非”不可分割。

    初闻“非非”二字,我感到一阵发冷。这两个有几分矫情和甜软的文字,在我和新婚的小安坐了一夜火车后,从周伦佑的嘴里听见。当时,我似乎想做一点不同的样子。但面对已经作好了许多准备工作的周伦佑和蓝马,在咖啡馆宁静的环境里,我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我只是想到了我的几首诗,我迫切想将它们送到读者的面前,通过铅印的形式,让更多的人读到它们。那是一个热情的年代,许多人都热爱诗歌。

    从这个角度上看,“非非”和我没有绝对的关系。可以说,没有我也仍然有“非非”。但是,没有周伦佑和蓝马,却绝对不可能有“非非”。若干年后,周伦佑在一本书的前言中提到我、蓝马和他三个人对“非非”的贡献与意义时,过多的强调了我的作用,使我汗颜。一九八六年,一个二十四岁的杨黎,除了在其诗歌写作中坚持着自己的追求和挥霍着自己的才华之外,在其作人作事上,都尚未形成自己的主见和风格。酒、女人是我诗歌之外的主要生活。

     八十年代开始不久,我就形成了自己的诗歌观点。我固执的认为,诗歌的材料是语言,诗歌的形式是语言,诗歌的目的也是语言。这种诗歌观点,使我在最初的“非非”诗歌活动中,保持着一种不可摆脱的若即若离的态度。对于一同参与“非非”的朋友,我无法倾注其热情,更无法全心全意、表里如一。在整个的八六年之前,这种感觉,它充分的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作为朋友,和我关系最好的是万夏和胡东;二、作为诗人,我最认同的是于坚和韩东。而在“非非”之中,在当时,我却找不到最好的朋友,也找不到最认同的诗人。

    一九八七年,“非非”第二期出刊。在其过程中,吉木狼格出现了。吉木狼格的介入改变了我与“非非”同仁的交往态度。是他在一个功利集合群中,率先引进友谊。他的生活情趣、诗歌追求和为人处世的心态,使我们很快成了朋友。从他开始,我和“非非”的关系进入另一个层次。同样,从我和他的友谊开始,使一个复杂的、功利的诗歌活动拥有了不可否认的、纯洁的诗歌趣味。这是多么重要的拥有。否则今日之“非非”,更将是令人尴尬的“非非”。

    接着是蓝马。
    我最早阅读的蓝马的文章不是《前文化导言》,而是刊于“非非”二期的《语言作品中的语言事件及其集合》。当前者伴随着“非非”的创刊而风靡当时的中国诗坛时,我却没有一点想阅读的冲动。在那个非常功利的时代,诗人们不专心写诗,却去奢谈什么易经、巫术、外星人、气功和文化,并以这种奢谈来确定自己和他人的地位。我想,蓝马那些理论的成功,就是因为他迎合了那个时代的口味。理论的功利是不可否认的。蓝马一开始就不愿意仅仅作一个诗人,他整个身心中都弥漫着一种“创世”的冲动和要求,并因为这种冲动和要求而成天激动不已。他认为:他发现了真理。

    我和蓝马的交往始终是在小心的绕开这些敏感的问题下进行的。在那个功利的时代,我也奢谈易经、气功和巫术,我也梦想着得道成仙(周伦佑曾经在一次争吵中,恶毒地评判了我们。他说:如果你们死时,尚未成仙,我一定叫我的儿子在你们的坟上淋一把尿)。但是,我内心却非常清楚,我和蓝马趣味的差异。就像我支持他的“超语义”,但并不支持他的“指船/指帆”这种诗歌追求一样,古人说:失之一毫,差之千里。

    九二年,我和蓝马的友谊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何小竹、吉木狼格和我,团结在他的周围,办公司,搞经济,共图发展。然物极必反,由于潜在的矛盾,必然地局限了我们的深入。今日写这篇文章之时,我突然感到,九三年我们的分手,难道不是诗歌的分离吗?不能简单地说那只是市场经济的原因,更不能简单地说那是人类内心固有的顽疾。我、何小竹和吉木狼格,表面上也或分或合,但实质上,我们却是深深的联系在一起。我觉得,作为诗友,诗在其互相的交往中所起的作用一定不会太少。我和何小竹的交往,深深地印证了这一点。

    “非非”开始的时候,何小竹和我不仅尚未谋面,其关系也非常“一般”。对于他早期那些被时代歪曲的诗作,我到今天仍然保持着自己的看法。进入“非非”之后,何小竹的写作逐渐文本化,其《组诗》是他为我们提供的一篇最有价值的作品。除了谋篇布局的刻意追求损失了才华的自如伸展之外,其它方面都完美不可挑剔。另外,该诗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是融合了作者从开始到现在(九七年)的所有思与诗。在里面,我看见了他“鬼城”时代的萎缩和终结,更看见了后来“新作品”时代的辉煌和卓越的早期影子。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认识,并成为朋友。

    和何小竹成为朋友之后,我对他的了解也越来越多。除了那个被时代塑造之外的何小竹,除了那个文本的何小竹,其实,他为人为诗都还有更天才和更纯洁的一面。我曾经在他早期作品里读到过,比如,《雪中的电报》。在今天,我和何小竹无疑是最好的朋友。经历了共同的得失和长久的厮磨之后,我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这完全因为我们日趋相近的诗歌风格。而也因为诗歌风格的相近,我认为,何小竹是最好的诗人。一九九六年底,我们组织了各自的一些新作,结集为《新作品》。

    作为一个诗歌流派的“非非”,我感到骄傲的是因为有了何小竹、吉木狼格、小安这三位最值得我称道的诗人。因为他们的存在,使“非非”之所以成为“非非”。在今天,当人们有愿望谈论“非非”时,我必须推荐他们,推荐他们才华横溢的诗篇。

    除此之外,尚仲敏是“非非”诗群中最为尴尬的一人。“非非”创办之初,周伦佑出于他全球意识的考虑,积极主动的拉尚仲敏入伙,而尚仲敏乐意他的这种“邀请”,完全是因为对友谊的需要。在“非非”之中,“非非”限制了尚仲敏的发展。在进入“非非”之前,尚仲敏在中国诗坛名气已经很大,而加盟“非非”之后,却未见获得什么好处。更重要的是,本来极为尖锐和充满冲击力的尚仲敏,在几年的“非非”活动之中,却被迫变得越来越“平静”。而其中写出的优秀的诗篇,也被吵吵闹闹的所谓“非非理论”淹没。这对尚仲敏和中国诗坛,都不能说是一种好事。正如他精明的妻子曾经当着周伦佑的面所说的一样:仲敏,你自己搞嘛!这句话证明是正确的。九二年,当我们——蓝马、吉木狼格、何小竹、我和他—— 一起搞公司时,尚仲敏最早觉醒。实践证明,他自己干,干得比我们好。

    “非非”中最大的受益者是周伦佑,也应该是周伦佑。这是客观的。进入九十年代之后,周伦佑已经将“非非”办成了一本《非非》,按着他最初的想法开始发展。而对于我,我只能说曾经参与过这个活动,并因之获得了一些名气。但我更看重的是,就因为“非非”,我和一些朋友建立了深厚的友谊。除了我上面提到的何小竹、吉木狼格、小安、尚仲敏之外,还有杨萍、陈亚平、杨文康、彭先春、李瑶、敬晓东、魏海灵、朱鹰、谢崇明、李晓彬、李自国等一批朋友。他们中有的人已经和我失去联系,有的还在往来,但不管是失去了联系的,还是继续在往来的,我都感到欣悦。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办一本新的刊物,并将它取名为《新作品》。这《新作品》应该是好诗和友谊的共同结晶。子曰:诗可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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