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瓦试验文本 |
星期三下午4:00 一大早就下雨,什么也看不见,唯有雨声敲打着空茫的一片世界,给一些事物身上注入了无
形
的一种特征的深渊,往往我们人对于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无法了解,去分
析它,就是那种东西,不管在何处,它都只能是那种东西。
它的确不能拿来作任何解释,甚至不能以此去想象什么,雨
就是雨。因为天黑我们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雨连同雨声,在我们说出“什 么也看不见”之前是,或者说几乎就在这同时,我已经感觉出是“另一种形象的对比(体会) ”才产生出“什么也看不见”的特殊含义。我们都知道我们所领会的远远不只是“什么也看 不见”,我们都象一个更为古老的童话中的故事在复述“什么也看不见”。原因是这样,在 这
里我要立刻就知道“深渊”的普遍意义以及它完全可能被
肉眼所注视的有形事物。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事实,我
肯定无法睡懒觉,现在我并不急需去解释这是为什么?就算是一个人的正常习惯行为,我醒
来之后早早地把小红桌上的台灯扭开,顿时房间里明亮了起来。但我并不急于立刻从被窝里
钻出来,现在可能才6点钟。窗户外面一片漆黑,听得见密密麻麻的雨的声音。这是一个多么宁静的时刻,我知道今天有很多的事要做(想象?不,但很随便就看见自己感觉这个人,脱离日常行为单独操作,又回到某个属于记忆的器官中)我看见她一大早就到街上去买面包。在雨中,呼
吸 着新鲜的空气,然后她还要看书、锻炼。大概10点钟的时候换好衣服去播音。并且她还担心
自己的眼睛,那些铅印的细小的文字以及播音室暗红色微弱的灯光,这一切完全(正在)可能
毁坏我的眼睛(就象幻灯片一样,这个人安静地躺在被窝里,她一动不动地目不转睛盯着从
大脑仓库里放映着的这一幕幕连续不断的动作,就象卡通片一样一个动作继续连接着下一个动作,继续连接着
下一个动作构成某个环节,一个环节又继续连通着另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环节
构成身体的部个部位的环境,一个环境又不停地持续反复着另一个环境构成
了某种处境(或者说状况),一个状况紧接着另一个状况的不
断反复显现就构成了一种印象,人就是印象的产物。这种
印象渗透进事物的各个面,并住在里面生根发芽,日常生活行为就是属于这种类型
的印象,它已经不自觉地扩展到人的身上,连同空气上空的呼吸。它使各种不同根的有形和无形的反复组合,提炼,使人按照日
常生活这样一种形象去发展,运用形象这
一事物本身。也就是说要产生出“日常生活这一形象”的背后都已经不知道通过了无数次不同细胞的相撞、组合、分离、组合的反复循环的结果,人多么奇妙。尤其是他的大
脑,象一部活的机器,有些暂时被人们称之为“神经”的东西象从来都没有
得到片刻的休息,现在我们基本上可以答复人的深渊是怎么回事,它就是
上面我无意中提到的“不同细胞的相撞、组合、分离、组合等等”我们永远无法得出形象的结论,雨是一种细胞,面包、天空、文字、他人、台灯、
房间等等都是不同的细胞,它们一起混染在大脑这个容器里。如果说人有思想,或许仅仅是
这些不同的细胞相互缠织在一起。它们彼此估量、注视、探讨、研究着对方的能量时产生的
象电或(磁场)这类性质的信息,这样看起来人似乎永远是移动不自
觉地一种东西。被惦量,被直觉出是的那个东西,我们根本没有权力说出“雨就是雨”这种话,这正是毁坏人的一种日常思维的假想,我们永远无法喊出某种存在的名字,我们存在更
象是一种共同默默着的呼吸。 星期四早晨4:40分 很快地我又开始坐在这里,但我的脑子仿佛还在安睡,一切东西象水一样隔着一层薄幕缓缓
移动,一段时间以来,我仍然没有找到一种清晰的幻觉,一种象征。那首
诗《到处都是灵魂》出现的前前后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现在还记得自己处于一种幻
想中的生活的呼吸。散发着似人非人的幽灵般的气息,在大自然摇摆晃荡的藤条钟
声里,我身体的激情、充满睡眠中的各种奇遇,到处都是森林、水、人的呓语般曲折交流,
后来我什么也不能看了,连呼吸在一起到处都是灵魂巧妙的注视,当时我
根本没有想到这是一首诗,而仍象记日记体形式那样只要有新的触觉就记下来。有一天我看
了我写的东西,我突然决定把这些整理成一首长诗。于是我这样做了,半天就整理完毕,中
午就把它抄好了。“创作”是神秘事物的自然流露,而当人提出什么是“ 创作”的时候,这一切仅仅是“人”眼里所发生的另一回事。一个人骨子里流的血就是这
个人的生命根基。通俗一点说,人的气质决定了他本人的“创作”,萨特他永远不会写诗,
他的血流通在一种单纯的存在之中,也很难想象荷尔德林去写长篇大论的理论文章,他的血
流通在希腊诸神的群体气息之中,在阿尔卑斯山脉中回荡着他所意欲的自然纯朴的一份幻觉
,而另外一些人生来只会写小说,更有甚者,有些人生来只会写评论类型的文章,当然这里
面同时兼而有之的也大有人在,那只说明他身上的血比较混杂。 梦少得很,几乎没有什么可记起来的,多数时候是回忆以前那些神秘的梦中发生的事,仿佛
在意外和陌生处一点点被知觉、被知觉处人象在自己的房子
里一般熟悉、安静。 星期五上午9:12分 但我实际上什么也没有注意到,很多时候,我如此瞪着一双无辜的
眼睛,甚至想都来不
及想去看什么,那些听起来非常崇高伟大的思想并不被眼睛所认识,那只不
过是人想去抓点什么塞进自己的腰包为自己的处境所用。我想更清楚说点
什么,这些什么甚至非常模糊,毫无逻辑,也不知道是从什
么地方钻出来的,因为多数时候面对一切我脑袋一片愧疚,说不出人话,根本没有
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但我却不知怎么无意之中把它写出来。
它——可能是些谈不上什么发生之类的大小事件,在陌生
中自觉出一点类似宁静般存在的混然状态,一切说出来过不久好象又不在
了,就象这些文字,以及过去写过的东西,我几乎不愿看第二遍,我也不
会(更确切地说)是一种不自主地过着与这些文字毫不相干的生活,有时我只
是随便拿起这些文字,并不急于去翻阅,好象我又开始不认识它了,我可能看见却认不出它们,每次
下笔,并非笔在纸上移动,笔和纸的作用仅仅是在不定的那么一刻帮助了某种偶然
性事件的显现,把我们平时看见却无动于衷的东西(被什么)过滤了
一遍,我们的心就象一幕幕风景消失后又重新燃起对它的渴羡,每一次被我们所感受和所希
望的又是那么的不同,使我们周期性地充当不同的新生力量在复活后又睡意沉沉地不断下陷
,而这两者都是那么地没有尽头、随意。 下午3:22分 并不是说我不喜欢,在我无法预料的某些时候我害怕一种白光,它象是把一切都看透了而且
无意之中让你熟悉了在光线中活动着的某种充满内容的场景,而我看出每个
人都害怕已知的重复,软绵绵地使你感觉不出存在的份量,而恰好这种白
光中微微透露出的正是人人都熟悉的某种场景的强烈暗示,而且这种场景不管是发生或没有
发
生过的,好象我们都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有时它要求
你立刻逃离这些狭窄、阴沉的房间,到外面去与人群、树木、自然、鲜亮的气息接触,它使你知道你应该换一个环境,而有时它又让你摸不着头脑,把你眼前的一切全部推开,你立刻
知道一种隐约地,上不粘天、下不着地的忍痛的气息随之就要钻入你的骨头,使你无处是好
,这种光充满神奇的魔法,可以转瞬间使你处于幻想般幽蓝的透明之中,使
你觉出万物转瞬即逝的千变万化,一种生生不息地长青地气息永存的活力,
我注意到一种思维与不定的光的变幻之间的微妙关系,那是多么地灵活和
巧妙,就象空气中飘浮着多少不可思议的神话般的事件发生,有时只是我们偶然无知地被这
些无明触动了一下,而引起的振动竟然改变了千万个灵魂的历程。 星期六上午8:40分 由于光线的缘故,叶与叶的缝隙之间有一轮轮空洞彩色的耀眼,我在椅子上翻了几页
萨特的文字,但我感觉现在的磁场不适合眼睛所对应的这些东西,人是很微妙的,不是任何
时候你都能够随心所欲地进入事先安排好的角色,就算你明知道这一点,也是白费力气,我
观察到,在我一边读书的时候,还一边设想着另一种生活场景的介入,这种小打小算使我面
对一切都心神不宁,原因是我既可这样做又可以那样做,而暂时还没有捞到一个关于我自己
的可靠的位置,并把它固定下来,我注意到这种心神不宁、焦急的状态与
可靠位置的不同的或者说关系完全相反,虽然两者中的同一个元素都是“人不在但表现出来的让人感受得到的却是“一个在”、“一个不在”,我想要讲清梦这个问题非得举例,①什么是人不在中的自在:(暂停) 星期天上午10:00 我想了很多,几乎都是他人他物给予我的一种模式,我知道这一切
非常无奈,但除此之外,我脑瓜中的这根神经看起来根本没有自身的内容,我注意到厨房里
这只蜜峰在墙壁围绕的空间飞来撞去,它可能会以为它的赖以生存的这个世
界仅仅只有这么大,它的脑袋里所要争取的范围也只能是这些,而我,人所面临的境况又何
尝不是如此。他人他物给你什么,我们的一切包括喜、怒、哀、乐完全是假象,一个骗局,人始终被无明的牵引着。被争取着,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感觉到某种
存在的连续状态的停顿就在语音、语调、语言的幕后一个看不见,
摸不着的更大的支撑着,向我们,灌输着人的逻辑、思维编码的种种回忆中的场景,他不想
让我们看见他,于是他给我们人制造了现在、此刻所要过的生活模型,这就
是阳光下一大群一大群公众的存活的根基的养料,包括:民族、、国家、军队、男人、女人
等等凡是眼睛所能占有过的一切空间都成为他们身心健康所必备的呼吸,我甚至忘了什么是
绝望,绝望是因为你曾经相信过,肯定过种某种具有迹向的事物,我开始
不
断做恶梦,我原以为某些交谈只不过是一种暂时的现象,一种偶然的排泄,但这是个天真的
错误,那些从烟雾、酒精中滚滚而来的愤怒的激情是呆滞的,软弱的,对于否定之中的存在
,每个人都以其不同的假想中的存在的真实来为自己奠定基础,为自己 获得人的肉眼都是建立在实用的基础上,而天空和大海之所
以被万物所理喻,是因为它们容纳的是不同的心。而人的
失控是因为他自身不能为自身建立天堂或地狱,他是被给予的,被他人他物所制造出的一堆假象,是被刺激,被触摸的幻觉,这看起来好象是唯心主义,人类的文字是多么可笑,
直到现在所有的哲学著作连唯心都没有完全弄清楚,不被人类智慧所能理喻
的对于心本身而言或许哲学还没有出世。 说了那么多,我自身是什么?(心在最细微处不被知觉地游荡着把梦来睡着)
这些磁场的呼吸具有人所不能把握的魔法、人类集体行为的周期性不超过100年,一年四季
冬
、夏、秋、春的循环更替,白天和黑夜的交替,睡眠等等,这一切无不是艺术之迹。它相互影响,相互制约,肯定中否定,否定中肯定,共同维持着地球的生态平衡,
不管是显现出还是无明地都在这个范围涉取生命养料中的相对,缺一不可
。就象麝香止痛膏这件药物的完成同时由麝香、红花、川芎、没药、薄荷
脑、乳香等这些原素组成,缺一不可,但这还并不完善。它的整体性还包括:功能与主治的
说明以及用法、规格、内装、贮藏,末尾还要给你来个注意:孕妇慎用,这一切都还没有了
结,还要经过包装、英文说明、批号、注册商标、各种精美的设计图案等等,人们在医院
去开药,从医生手中拿到的就已经不再是组成这一药物的某一单个元素,而是一个整体,
一个事件。同样,我们的心就是各种元素的混合物,你可以说它是树,是雨
,是红叶、是流水,是想象等等所有的这些原素在它们相互参照的运动过程中还没有形成一
种较为稳定,持久的状态时,我们人就直处于这种过渡期。 星期一早晨7:12分 红红的一轮圆盘,四周一片蓝盈盈的空旷。 人的思想或者说一种呼吸是多么奇妙,转瞬之间一种活力的肌体渐渐充盈着,这还不是我所
要立刻表达的,或者说离我所要把握的那种充满灵性之美妙有着相当的距离。呼吸,深呼吸
,觉出空气的复活,水,一种触摸,思想呼吸的共同默契,这些言词在这里似乎是多余的。
大地上空充满的回声。 被召唤着…… 命运更象是一种看不见的象征的历程。 我们在某一瞬间的模糊内在幻觉的充盈会不知不觉地改变这个人今后的命运,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聆听,解释是一种弱智的表现,我们仅仅是被自然完成的一项作业。 自由的飞翔的呼吸 深深地运作 无明地轨迹 人身有一种整体映象的混杂性质。 下午3:20分 当然我又昏睡了一下,但这次的情况明显比过去好一些,那种类似于“妄想”性的声
音也同样没个完,只是这次我被时断时续地
倾听着,叙述着。 我感觉有个东西不曾醒来 即使双眼会反复被打开,合拢 但光线下 从来都是模模糊糊 声声相撞的 光粒 有时它会让你去触摸身体的奥秘 象是恢复一种古老往事般的平静 于是有人会被书一页一页翻开 或被一个生词 打翻在地 我醒来,并不依照天光的秩序摆弄某种模样,好比开端,没有言词,没有面孔的贮藏,没有眼睛的注视,我就这样在什么也没有事先通知的场景中登场,我不想学着既定
的人的思维去运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又躺下,有时候虚中有空,呼吸着水
的秘密,有时候空中有虚,呼吸着晃荡的影。 映象(之一) 这些眼珠象兽类的精灵 绕着白色案花的圆桌 相互伸出金色白芽的别爪 死死地缠绕着自己 期待不朽 被死亡之光泡大的种类 摒弃了从地面上迅逃的能力 从祖先的记忆中 选择了依靠群体大喊大叫的 生存根基 整整一个下午,在任何一处场景中生活又暂时消失,金黄的树下摇荡着儿童朗朗
的欢快之声,我摒住气呼吸着房间里古怪的想象,古老的边缘有金黄色开阔的牧场,我的手
臂
无限生长出蓝蓝的雪峰,在荒野、兽类出没的公路上空闪耀着更远方注视的孤寂吸引着黑的
夜夜降临 星期二早晨7:40分 危机一大早便钻入我的身体,我感觉到对这些文字的憎恨。我的大脑太可怕了,处处
陷入被给予的安排好的场景中,我不知是在替谁说话,替谁承担十二月秋天的命运,命运在
想象中一步步向我们逼近,它要我们说话,这张无形的网,躲在树枝上、酒桌上、躲在云朵
之中。在黑夜的帷幕下,它又躲在我们邪恶的睡眠中,我们身上无处不是命运编织的无形。 星期三早晨9:00 一种幻想,看似“出神”的这种状态不能持久地惯性作用在我们身上,它有着周期性的间隔,我们的呼吸靠它供给,就连锻炼身体、看书、听音乐这一切存在的前提无不是我们
人身上的某种称之为“灵性或神性”的这样一种基本元素的运作。…… 就在昨天,想起都令人可怕,整个人象散了架似的,除了晕旋(一种由于没有精神为支柱的
身体腐朽散乱)我什么也来不及去抓住,无论我即将去思考或做其它什么,一个看不见的却
贯穿了我整个身心的一种无意识到处都在折磨我,那就是:否定一切现在
的,否定用眼睛所凝视的物的思考,认为这一切都是虚假的玩具,都不是灵
魂可靠的居所,一无是处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既不能做这样事,也不能去做那样事,她在无限地扩大某种似有非有的场景,以某种本能的孤独和有限的
此刻不觉地把这一切融入宇宙的无限之中,被吞没,这是自然、无限。宇宙对人的吞没,环
境对人的记忆的吞没,他人他物对人的占有和吞没。我的绝境是对人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以及音调的疑问。 人怎么会有想象,光是这一点,就在我们身上充满了各种未被命名的危险的品质,加深在人身上的痛苦和绝望是推动另一种高出于人这种动物的新生事物的显现。我感
觉我的目光经常不适于白光,幻想的觉悟加快了一种呼吸的运行,每一块肌体好象时刻准备
着越出它本能活力的范围。高出于整个宇宙的意志,我们真正的存在并不围绕客观
的法则,而是不断倾心于想象事物,然后连我们自己都不自觉的把
这份灵
魂的温情传递给他人他物,我们完全是靠内心呼吸的真实愉悦来支撑起这
个所谓的世界的和谐。 下午5:00 正是因为阳光的诱惑,我才不至于昏睡下去,但我还是注意到了,尽管这样,我身心仍然被微微地麻醉着。我故意行动起来,以免再次让无限地空白抓住我。房顶上,阳光正暖和地撒播在透明的空气中,我用清凉的水温润脸部的皮肤,一边坐在椅子上看萨特的小说《一
个领袖的童年》,我再不想去叙述字里行间的内容。我知道我很快就会遗忘,包括我们读过
的
大部分书的内容,我会毫不费力地遗忘,遗忘身边的人和他们的面容以及他们所要做的一切
事情,我甚至显得十分悲哀。因为生活实际上不能用我看出这种机械性的东
西来旋转。但是,太阳下的一切和这些人所要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要给他人看的更加虚幻的东西。我问过自己,在这种危机来临的时候:我读书、写字、说
话仿佛都是在掩盖一种毫无“人性逻辑”的秩序袭击,掩盖一种“似人非人”的
某种东西,用我的眼睛所看到并为此思想的东西多数都是习以为常的贫乏
的。
我找不到一种空气、一种眼睛对视的物给我带来鲜活的生机,找不到一种持续燃烧
的
幻觉的魔力对我产生的无以言传的真实地生命,当这种魔力不在我身上的时候,我
完全失去控制,是言词
不能达到的精神极度的乏力和恐惧,至今为止我仍然小心地问着自己,我应该怎样建立一种内在的尺度才能真正开始我全新的生活,我看了这么些书、写了这么多字,在不断认为是这样的情景之下幻想着生活,
从
而我最终不能留下任何深刻的烙印在脑里,甚至在多数时候想触摸空气的勇气都没有,我
根本谈不到有任何迹象的存在,“我应该怎样用我的眼睛看见存在”。 星期四晚9:00 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做过的梦清楚地记下来,那是另一种语言还没有显形在我的梦
中,我每每回忆着这些梦,冲动着想从喉咙里说出却又根本无法说出,象是另一种法则。 我没看见过一种生活,谈不上遗忘和记住,可是幻觉却帮助我们建立着这样或那样的充满一种希望的象征的场景。我称这种场景就是我的生活,而非世俗中人
们过着无法忘却的欺骗的伎俩的生活,是谁这样早就抛下他们弃之不理,使得他们永远无法
命名,如果有一种生活属于我,那么它经常从空气表面呼吸到森林的幻象,沉静到广大无边
的寂寞那是人的嘴不配理喻的真实。 有一种东西又秘密地回到了我的身上,一种复活,从幻想所要求到达幻觉触摸的苏醒,只有
当这种力量再次回到我身边,我才会感到一种可能,一种希望所模糊地形象
强烈推动着另一种生命的显现,一切看来都是那么地隐蔽相互联系,一切都充满了神秘力量
的呓语般复活地生长,我知道眼睛的魔法,但还不知道怎样动用,我知道
大脑的思维并不是大脑神经所提供,而是胸膛内部的秘密,空气中的分泌
物可以使肌体麻醉,以及心律层次的不同运动所带来的大脑震荡从而使人的眼睛可以看
见这番场景。 但是这一切根本没法从开头谈起,甚至我并不清楚什么是开头。直到现在我们仍然是希腊神
话中最初被创造的人类,情况正象这段文字所表白的这样: “充满远至各处的人类,他们不知怎样使用他们高贵的四肢和被吹送在身体里的圣灵。他们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们无目的地移动着,如同在梦中的人形,不知怎样利用宇宙万物。” 我想说明什么呢?人怎么会只在极少时候才能体会到一种至高无上的充满的神圣可
能的活力
。就是因为这一瞬间,不多的人从此获得了属于他自身的一种命运的开端,而展现在他面前
的再也不是世人的眼睛所能理喻的另一种可能的世界。 星期五下午3:30分 仿佛我真的有目的地隔绝一种日常生活,在幻想的魔宫中有可能建
立 起自己的世界,仿佛这一切包括“读书、睡眠、晒太阳、行走”等等在幻想的笼罩下有了我
期盼着的某种象征,好象不能过份意识到是我在生活着这一切,而是幻想
本身在使我感觉着一种有意义,充满神秘气息的生活。 但事实上,这种短暂的一刻从我身上升起之后又降落到无形之中的漫长“她又什么 都不是了”,被活生生甩了出来,并被抛入各种虚无又半存在的场景之中。 星期六上午10:32分 我越来越感到支持不住了,贫乏而没有象征性的灵魂,这是活着的死尸,我几乎什么
也不能写,什么也不能读。哦,无明地悲伤和绝望紧紧地缠住我,我的神经已经太紧张了,
那种致命的东西突然显形在大脑里,使我立刻清晰地意识到那些日子里莫名焦虑 因为我根本找不到一种尺度来衡量我是否真实,我肉眼所看见的
并输入大脑的某种思维是否真实,我不仅无法找到这种尺度,而且根深蒂固地
怀疑一切思想的真实性,怀疑我所写的一切是否早已被人同样假惺惺地用来玩耍。而我所要的真实的依据又是什么?有些东西永远无法解释,我们也获得真实的效果,
也就是说没有什么真实不真实,我们的心旋转在不同的角度上,我们之所以有悲伤和绝望,
是因为我们的心仿佛真实地存在于想象的幻觉中。这种幻觉已成为一种生活,这种生活有自
己的感觉、知觉、嗅觉。有回忆和被回忆。有爱和被爱,我们处在象征性所对应的某个位置
上,而相反我说我们是活着的死尸,是因为在肉眼所描绘的现实生活中,我们已经发展到了
不能再降低我们感觉到的一种尊严的地步,我们找不到理想中的灵魂与灵魂自由坦诚地对白
,我们的肌体、大脑以至整个身心都受到了连我们自己都还无法估量的什么样的摧残,我们
不是肌体的残废就是精神上的残废,我们在天空下呼吸着的不是充满活泼气息的有着新鲜血
液
的人,而是处处散发着冷漠、呆滞、压抑和充满变态的腐烂的气息的一种机械模式化的东西
——也是人。 晚上:8:00 更确切地说我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默默地看着在我身上发生着的另一种行为——绝望。我越来越意识到我身上有某种东西(虚无)离肉眼生活的距离已相差甚远,
我之所以每天都有事无事地汇来一点关于我的病症的倾向,实际上是努力接近一件
事物的存在,在陈述的同时我终于有了某种迹向去对应存在。 我想睡,认认真真地睡一觉,但事情越来越显得复杂,与我
所想象的睡眠已经完全是另一回事,好象有一个东西从来没有休息,它一直都在对话,不管
是闭上眼睛,还是完全睁开着都无济于事,它一直说个没完,而且非常认真,我文字上所显
示的错觉基本上都是从它那里得到的,我很难想象一种健康的精力充沛是怎么回事。如果我
们
有生活可言,那么看来仅仅是出自对于这个它的幻觉。一切
有形无形的事物存在完全是它支撑实在
,它使你眼神灵活起来,看见了我
们所能感觉到的某种美好,同时它也使你走投无路等等。它在你内心不断堆积人、世界的模
糊概念,应该说它建立的世界完完全全是形形色色的一大堆象征物,使你麻醉又无可怀疑地
生活在它所认为的某种象征的基础上。 我奇怪不知从那里看出来致命的属性——真实(包括什么力量、爱、以及人本身)都只能在幻
想中发生。日常生活中的一切如果不是我们用一种不自觉的幻想中的象征去贴近各种场景的
存
在的可能,那么这一切就会是一大堆毫无生机的废物,我们虽然走来走去,说出成千上百的
话
语,但我们仍然感到不知所措,虽然在我们四周荡来晃去涌动着无数的物件,但我们仍然内
心贫乏,无力支配,因为我们还没有发现自己、发现人的优越、发现灵魂。
这是唯一再糟糕不过的事情了。 星期天早晨7:45分 阴沉沉地好象天空在另一个地方遥远地梦着。我做的事很少,我尽量选择一些平静、
自在的心理去做很少的事。 我发现无论在什么时刻,只要你仔细倾听,有一种声音细腻地象纯金属般从空中一掠而过
。这
是为数不多具有生命魔力的声音之一,就如同个别具有灵魂的眼光投射出森林原始的回忆一
般,而我们更多地是失去或已经完全消失了这种魅力。被时代所一步步建立起来的城市这件衣服紧紧地围裹着的人内心的敏感和独特的洞察力正走向被残忍
扼杀的边缘。 哦,我们的眼睛越来越一无是处,我们的肌体再也不能在这个条件的范围内施展它原始的本
能,一种同自然默契的生命的呼吸。一切都在表面的秩序和正常的规范中枯萎,我们再也不
能感受到兄弟般温暖炽热的血液,感受到星空的含义。 要么完全走入幻想,要么结束尘世的没有生命可言的生命。 穿过另一种符号的早晨 (意外之力片断) (肉眼所注视的空气的颜色)灰灰的轮子——→(心灵无意识 地运转) 转动幻觉的天空回忆遥远 被象征的边缘暮色浑然着金色山脉 荒凉、野蛮的灵魂 咆哮着滚滚翻涌的泥土 我睡梦在沧海之中 睡梦着鹿花点红的冰雪峰脉 灰灰的轮子 转动幻觉的云身倾流而逝 被象征的边缘蓝天上北风呼吸着 沉睡已久的圣人之光 用超凡的心灵 照亮人封闭的胸膛 灰灰的轮子 转动幻觉的大海有灵魂波浪起伏 被象征的边缘一个个被意喻的人儿 跌跌撞撞从水面上飘流着苦海无边 灰灰的轮子 转动幻觉的森林中到处都是灵魂的阴影 被象征的边缘有一天从睡梦中醒来一语 说出 森林是着了魔的数字 星期二早晨9:00 我好象不能够说一句话,我的心情太美妙,一大早我几乎被金色的群鸟唤醒,顿时我
感觉我的血液汹涌汹般地胸膛奔流而出,到处都散发着呓语般金色的童声,到处都充满灵魂
自然的芬芳,我唯一可做的事就是静静地呼吸,静静地沉醉在身体与幻想的和谐之中。 这些幻想的秘密对于人永远是一件无法全部完成的神圣的工作。一切都是那么富有童话般的诗意,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而光泽,仿佛是永恒之中发生的。如
此我仿佛期待着幻想中发生的可能性在我身上得以呈现,这是一个着魔时刻,全部都在吐露
游呓的语丝。因为一种无期的愿望一旦染上幻想的色彩必然预示着一种无可阻挡的象征性场面的显现。这里面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已经太明确了,这种具有
象征性场景的东西可以慢慢或立刻使“人”的现实得到真实地变形,这种
不可思议感染的魅力正是我现在还无法作出系统分析的一种动力,这种动力
也不是出自我一个人的身上,而是来自很多方面的因素,这就是我还不能采取主动在我身上
认识或发现我真正存在的本质。 下午5:20分 我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整整一个下午,在阳光下,在蓝色的苍穹中,永远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想些什么。虽然现在看来我几乎是在某种幻想的象征性状况中渡过
了这个充满阳光的下午,但时,我绝对没有一开始就仿佛有把握地有计划地渡过这样的时光
。 星期三上午8:30分 什么都无法记忆 一切都来不及触摸昏沉沉的 至少我恢复了某种体力 又从昏沉沉的地方苏醒了一半。 有些时候,我会突然感觉到身体中某种富有幻想的冲动在另一个地方被支
撑着,只有在这种时刻,我才会专注地感受到我在的可能性
,并按照这种愿望的呼吸开始了真正的生活,我感觉到幻想是一个种族的集体愿望,也许人类应该建立的正是这样一种美好的国度,
而现在我们唯一犯下的错误就是想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人的位置。但这种现实
已经不是合乎我们所要的理喻的“人”的标准。因为人要在人之中找到他自身的
位置这句话并没有不对的地方,而只是我们的对应物“人”,根本
不在现实中,现实中的人已经变得腐烂,而我们在这里所说的人
是我们现在只有在不定的精神上的幻想中才有可能称为“朋友、兄 弟”的一个大范围的种族的概念,包括繁星、宇宙也是属于这个种族,这个
系统范围内的成员。…… 薄薄的一层白雾,象是一切声音都十分遥远,沉睡的人继续沉睡,世界上除了幻想以外,再
也没有比沉睡更好的事物。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精力,并且几乎都是为着虚伪的假想,为
着这肉体的表面,因此我更愿意用沉睡来遗亡一切恶心的不存
在的记忆。 下午7:30分 我们离眼睛、呼吸的距离还是太遥远。 我自认为自己的一切又陷入了外在假设的圈套之中,我努力想摆脱这种疑惑,我想看见或想
说出的一切也并非是我自身所有的东西,作为单独个体的我根本就不存在。一切有形的显
现都是为着进一步完善,也就是有形来自某种范围内的缺陷,实际上我很难以想象我还会继
续写着什么,我感到身心如此疲惫,毫无充盈的生命的迹向,这一切的背后我无论如何都不
能否定着一个事实:我的一切本来就在另一个更大范围的操纵之中。 我恐惧着人似乎有需要模式的天性比如:看书、说话等等,不管我要说什么,我似乎已经看
见自己大脑的这一主要倾向:她总是在不断地否定人身上现存的一切。 象开初那样,感觉身上没有任何属性,却因此而陷入无限的深渊和恐惧,放眼望去,一切都
在
罪恶中平静地融动象永远的梦错综缠绕,也许人一开始犯的错误就是他要寻问“这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问,这本身就染上了永恒的悲剧的根源,悲剧从那里来
,仿佛另一种沉默中的事物的诞生就是靠吸取人身上的绝望的极值,一切
说出来的语言比如“绝望、爱”都离它本身如此遥远,都不是人的眼睛所能达到的,这中间
的距离即达到“绝望、爱”的本身是漫长又漫长的过程,等到我们真的能够理解或捕捉到它
们时,我们已经又认识不到或又同它们隔开了一段距离。 让我叹息,我该怎样呼吸夜间大地上空送来的事物原形,我该怎样理解和注视那飘浮不定的
白光中的幻觉,我该怎样倾听到关于一种生命的心跳。我该怎样去触摸关于爱的事物,这一
切的一切,宁静得让人心碎,我唯一可做的也只能是让心灵在空寂中更加空寂,在平常的幻
觉中更加
平常,虽然我并不知道等待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而且不知道作为一个人要去做一件什么事。
但这一切并不重要,谁也不知道那“不多的时刻”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正 是
因为它,我们才可以在世上一日复一日地做着某种幻觉中的事,我是说那“不多的时刻”正
是显形在这些日常中守住的平静时光。 晚:9:15分 被厌恶所彻底征服。 但是很明显的是我感到能力的极限,不能随时都有可能顺应某种幻想的象征。全部都是象
征,包括文字,如果你不去努力召唤它,你就陷入什么都不是的境地。 我该说什么呢?我可
以使用人的语言,但这一切已经完了。我不曾感觉或触摸到
那种说不出的但似曾自由地呼吸着的某种生命。生命和真实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些都
太不重要,我注定了人不是靠“是什么”来支撑某种份量的充实的存在,
绝对不是这个东西,我如果说我感到一种可怕,无所不在的恐惧,使人也许是真的已经死了
的这个东西就是“毫无知觉”,应该是这样,毫无知觉。没
有爱,没有恨,什么都没有。那些字眼都是人类肉眼的局限,但是我要说,并且肯定人还没
有到达最后的失败,那是因为在我们的身体中还有一个小小的容器,这就是感觉,我不能分析它,这里没有语言,是心的魔力,是万物无
边的法力,是超越眼睛和心灵的合一。 星期一早晨9:01分 我今天感觉好多了。 空气中湿漉漉地,远处有一种黄昏细雨的映象。 而这几天之所以不敢说话,是有一样东西把我紧紧地缠住,它就是“我害怕被感觉 到的一切”,说到底我恐惧和对一切丧失兴趣的原因就是怀疑“感觉的真实 性”。 星期二早晨8:40分 我梦着平静的河面突然间形成一种悬崖似的汹涌瀑布,接着又在同一个河面的不同点
上突然间形成这种同样的格局。 我从梦里出来,还是走在晴空的路上,同样象梦游者一样,所抓到的一切都是一些模糊的影
子,所以当我做起事情的时候就比事情本身看起来还要认真,还要投入。我找不到任何一个
词来描述关于“我自身的行为”是怎么一回事,仿佛身体被分成无数遥远的若干事件,这些
事件随着空气的变幻又不断地循环着,这同样是幻觉。 要构成我这个自身最大的幻觉。 下午6:30分 我越来越困难地进入睡眠,我的注意力非常分散,我想说明什么呢?总的映象是日子越过越
难过。如果睡眠是争取另一种事物的可能,是摆脱自身局限的另一种呼吸的生活方式,这种
方式并不以人习以为常的属性去垄断一种无所不在的感知,它要求自动呈现
一种原生状态,但是我发现由于不自觉地被人的肉眼的距离所困惑,现在就连一种睡眠的能
力也被大脑中其它事物慢慢地吞吃掉,而从另一种角度来说,文字好象是帮助我靠拢某种生
活轨迹的一种象征。我现在不知道“我这个人在生活”还是“我这种文字”在生活。但不管
怎样我有一个长期以来形成的感觉,那就是文字好象在提醒或唤醒或者在陈述一件我永
远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连续统一中的无数片断,我们只是一些无头无尾的片断。文字吃力
地帮助我们回忆并连接着曾经发生或即将发生过的一种连续整体事件的统一的轮廓。 我莫大的恐惧就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用来做?每一句话都不是出自这句
话本身,而是一个无形的深渊,我们的恐惧离我们自身能够理解或承受的恐惧已无言地相差
太远太远,如同眼睛和心灵的距离如此陌生,彼此孤独地相向着不同的事物。 星期三下午4:21分 然后我又会缓慢地恢复一种直觉。它起初不是文字,不是幻想,不是空洞的理论的产
品,
而是意外和陌生处一点点被感知。这种知觉从来就跨越任何肉眼看见或看不见的事物,说它
并不依靠事物来证明它的存在,一种直觉的呼吸的速度甚至让我们感到静止的充实,它在任
何可能被感知的地方,却又不停留在其间,我们心灵的运动比起它更显得迟缓而呆拙,我们
分不清是本能还是运动,它的变幻莫测正是心灵与心灵之间的空隙。 就是在这样无数个时刻中一刻,这样的早晨如此古怪,它显现出众多无明中的唯一的可能,
它不是瞬间的冲动,或者其它什么意思,而是它首先映入我发生在空气中任何一点上对某种
无言的心灵的最初的直觉的某种可能。 我一边喝着水,一边被什么支撑着进入被感觉中的多种可能。根本就没有秩序。 星期六早晨7:14分 我知道任何一句话出现都令我处于非自在的难受的平静状态。相隔整整三天的时间,
我不能
说一句话,我怎么也不能表达我不敢下笔的原因,我越是想说个明白,而我就真的离这种无
言的直觉更加遥远。遥远就是不真实。我也不真实,我知道这不能完全责怪
这表皮的我的经验,如此的飘浮不定中注定的某种事实上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共同的梦幻。我
在心里在任何一个地方无故地说了些什么,在我看来,如果天空下真的还存
在某些生活,那它是绝对说不出来的。说得太粗糙,太肤浅,我们说出其实什么都不是。
我们的眼睛平白无故,没有原因地被心灵深深地呼唤,它呼唤着我的眼睛怎样才能看见,才能去深深地注视,我再也
不能无耻地说到“我听到鸟叫,或者说鸟在叫”等等,我更愿意那是无所不在的祈祷的福音,它不是写,也不在
叫(这些命名真是人对自身最大的污辱)。 星期二早晨9:10分 仿佛从我嘴里吐出的言词都又重新变了形,总之我不在其中。 大脑失常,一切思维都更象是一种早已安排好的圈套,我该怎么说,丧失了呼吸,关于想象生命的呼吸,连这唯一也受到莫名地排挤。显然这个时候说话是困难的,一种危险潜伏在视线所能涉及的一切之中,而同时我感觉到离我更深更远的
运 行,这个秘密似乎在于人的各种器官,尤其是“心”或“心脏”。“心”我感觉出
是各种器官知觉的总和和产物。消失了这一切,物体作为自身的梦想来实现自身。
我是通过什么来注视或被注视没有属性的无名。 我要怎样在某个早晨开始一种新的工作。我不知道这新从哪儿来,只是我的
神经被我所知,却没有文字,注解、没有人的认识和思想。 星期四早晨7:30分 我设想了很多连句成段的一些思维,却不能下笔显现一个字,同样的,早晨作为时间
并不重要。没有任何东西也可以构成一个早晨,许多个。我一直在发生着一些意外,一直在
每一个早晨莫名其妙地坐在这里,一直在模糊地追问我,追问一切,你可以说这一切显得有
几分古怪和有趣,但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实际上以上这小段文字严格说起来不是我的,好象人作为这种物质,在我们没有摸清之前,它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这种思维格局) 我感到无名的急促,我的手象没有经过大脑,但此刻它颤抖着,挥动着,它想急于做一件什么事情似的,使我不停地按照它的惯性的意志滑行着、滑行着……急于着手所要急于着手的
……是不是,所有早晨这种行为仅仅是为了提供给我一个回忆,一个形象,一
个 象征。这是万事万物的心的组合剪辑的运行过程。(这些句子,不成形的怪
物,虽然人有是不是,这是的有力武器,却不能解决问题)
,
首先恰当地说我们没有问题,解决是更为其次的东西,我们总是没有问题
,茫然地转动着空气中相向而行的脑袋,而为什么要使自己
感到,成为这种茫然……(甚至这句话都不是人所要表达的含义,在茫然的
背后,也就是说茫然这个词的显现是人人都急于
相信,回忆起,证明着自身的存在),现在
我们来看看人的真实的含义:[我们总是没有问题,存在地转动着空气中相向而行的脑袋,而为什么要使
自己感到,成为这种存在]空气是多么的迷人,一旦你被你自己的时刻着魔,你就被着魔成构成你神
经的速度也无法达到的一幅幅图画,你被这些画面景象的光线所吸收的同时构成了另一个
空
间的境遇,这种境遇不是你的,也不是画面的,但恰好人被一种幻觉(未发现的新生事物,也许成形,也许未成形,但
它有 足够的力量吞食人的幻想)所迷惑,认为是他自身的境遇(
在这里境遇的含义包括回忆、认为、思想等等)这种幻觉的魔力能够使你认为,变成认为的一部分,变成它给予你的这种幻觉的一部分。确实不我知道身体内部的器官发生了什么事,如此不可遏制,我不能过早地说出幻觉
的预言,只是被
不同时空感受着心脏的跳动、胃部、肺部,手臂的广阔的运行,我不断被这些东西变幻着它
们的语音、脸部、变幻着它们的感受在我身上的显现。
寻找是什么意思,我考虑到一切都是因为没有信仰,没有信仰就是使你什么都不是,信仰,我只能默念
着,还是不能对付无形的躯壳,没有信仰,我无法使用躯壳,无法调动感官尽可能的积极
性,这积极性意味着靠近那个能包容的自我趋势,因为我还没有明确关于我自身的某种信仰
,所以信仰还不在信仰之中,在围绕信仰展开的一切的背后
,我现在发现的只能是我现在
这种状况,死是明确的,信仰不完全是这样,我现在仅仅是一种显现,不管是有形的或
是无形的,还不是存在,这几天的转变是我慢慢地考虑到我的生活(一种客
观 的境遇)同我所想之间的联系,我要尽快说出,否则我又会被遗忘,一切所
思的对象,所想的对象的渊源,难道都是人的肉眼的遭遇,我知道这之间肯定有个问题暂时
不
被我注视,不然我已经感悟到一切又都要归入虚无,我是不是在问自己思想或意识是怎样产生的,实际上上句话在无意的语气中已经陷入一种普遍的看法:虚无是不真实的,
是
否定的,因为我感觉到在大脑里,在我身子的背后人人都在指手画脚的指责“虚 无 ”,连虚无也不是虚无的本身,它依靠人来发明它,而不是发现,
发现什么这些语气才是真正地浅陋。 上午11:00 心灵是敏感的,却不能拿来用,如果心灵在心灵之中,她就不会有
“用”的这种意识。 我估计我在昏睡,即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在我也无法预料的某个时刻,我有一种失落我总是想象着象除开我自己的其它一切的肉眼那样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知觉来注视我自己。 我们的自己正是依靠各种有形、无形的暗示,以及各种知觉
,甚至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的选择、判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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