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作品
●百行长诗《碎石城的回忆》
●百行长诗《向帕斯致意》
●百行长诗《一群舞者以动作叙述的表演》
●百行长诗《预言》
●短诗五首《严寒》《幻象》《丛林日记》
《拉脱维亚人》《猫》
《碎石城的回忆》(节选)
石头沉沉的睡熟了
忧郁的脸朝着天空
水,在蓝色眼睛的下面,什么是可怕的,杂志或没完没了的聊天,令人尊敬的,埋藏着玄妙 的话题,我的叶片是属于你的,像脑袋碎裂时的那样,我的枝上的叶片,属于你
再等等,是什么在黑夜中
一条弯弯曲曲的无人近前的荆棘之路,若干年轻的嘴,眺望这世间奥妙的眼睛,倒影在深 夜的哨兵,灯塔或悄无声息的浓烟,滑来滑去的幻像。
你肯定!劈啪折断的树枝
否则我的脑袋,脑袋,四处灌木在
黄昏到来之际
冷冰,离开火种越远的火焰,越纤弱,越难以接近晨光,它喜欢在阴影下,任何一块空地, 自己的脖子,缠住,撕碎的冥想,这个人身上,他越加疯狂的器官,敏锐而深奥,在它的框 架里,只剩下灰暗的部分,在撕碎的时间里游荡
后来,我沿着河走到了
我曾到过的地方
——它超出了所有的艺术
——它是又一次脱壳而出的蝉翼
——它改变了挣扎的生命
在精神的描写当中
处处混同着飘流的状态
花瓶,合唱,在袒露的石子中
她的爱充满着海滩的气味
我自己也是如此,在死神的吻旁
我那永远隔绝的,任何
奔雷的后面
都一样
在疯狂的石头丛中
野草惊惧地躲开他的脚
它的名字被淡化
在呼呼吹过的风的深处
我漫不经心
同树一样摇晃着脑袋
风中被捣碎的,那不是
闪电,让一只手掌
远远地脱离了自己
你抓不住
展开翅膀的鸟不会因你而惊奇
朝气勃勃,没有遮拦的大地
它的阳光和晨曦
姑娘的呼吸,残杀了一种爱
他唱上鸟儿鸣啭的路
冬天,值得一提,我的梦寐中,是你?比我以前的生活更突然,穿越房子,虽然这画面终会 变得模糊不清,一群鸟,飞向远处的高空,你可以证明,它们将蓝天上多余的部分已填补。
重复、轻松的话题,转而又是一个我生活的世纪布满血丝,靠拢他们,你带走了一个姑娘 ,她长得像幻影,我感到她那颤抖的面颊,在金属的碰撞中消失,列车压向夜色中的铁轨
一座棚里,通往它的石阶上布满裂痕
一个年轻人,他的行为
可能全来自他灵魂深处的判断
酒和这个世间的人一样
迷乱和沉醉,我畏惧寒冷
或者说我早已探究到某种气息
空间显得陈旧
玛卡尔的木匠在外面挥动铁斧
木屑纷纷落地,他粗壮的双腿
像坚硬的圆木
落叶已在泥土上腐烂
年轻人敏捷的身影
跨过灌木,被浓重的树丛淹没
唯有它的声音在密林中依然
回响,在拂晓的
浓雾里
黑甲虫三两成群地跃出洞穴
坚果挂在枝头,鸟儿在绿色的叶峰
里飞行,天空的眩晕
魔鬼般变换着种种图形
它们都是生命参加聚会的咒语
留在石头阴影里仿若信徒
2
辉煌的过去,卵石的世界
画面保持着静态
永久的遗忘,可认识的人稀少
在骄傲的迷宫
他镇定如群星高悬。
这冒过烟树丛的黑色哑剧
原来的尽管消失
但你找到疲惫之旅能憩息的火
在一棵树冠下
走进双子星座。
所有的叶子下面,采集者
不至于驱赶或大叫
这物质不是其它
它显然更接近
用不善言辞的方式表达
我的目光随着
潮湿的不断承受着雨淋的
天使,她在柠檬上出现
在星宿中古老的语言
于是捣碎的声音,让石子纷纷散开
你的额头是常在大街上游荡的遥远记忆
而无畏的眼睛
你们因为斧头,无畏地沉睡在
消失了形体的山峰间
瀑布、时间、奇迹之多
如那坠落翻腾紧紧相抱的水流
一个画像师给自己画像
却并未提供
他迷人的外表,始终不渝
比拥抱更多的时候
她倚在你遗忘的世界深处
3
用铅笔画着彩色图案的小女孩
抬头问我,她说黑色衣裳的花边
那样相似,花粉上的白色
和她的声音一样在飘荡
她的世界是梦魇中扩大的碎屑
深肤色的我,如大海动荡不息
鸟儿飞走了,
低矮的树丛挡住冬日眼翳
她晃动着,在列车迷失的方向里
什么也不需要
海滨和属于我的星星
一只盘子里的绳索
透明的琉璃物体穿过我的整个世界
绿色的阳光
在唇边翕动,我的声音重重地落在
上帝的盐撒向的鳞甲之上
4
我想把它叫醒,窒息,来自何方,我的手腕后面,在胸口摸索着,这一夜,躺在比任 何环节都和谐的静谥中,整整一夜,隐蔽性带来的感觉,是黄色头发,另一种翁嗡叫的磷火 ,在一 颗颗硕大的幻想前,捡来的,笨重的嗓门,在这种日子里,一双旧鞋,已清楚地计算出这种 危险的玩笑。
古代的裙褶
在她腰间,情欲的缠绵
隐秘崇拜的时代工厂
傻瓜,说话声,在由神开始
渴望的,爱欲
以揭示其自然辩护的忧伤
踩在地上,因为躺着
或小心翼翼的踏着的从属之语
那种太多偶然,我的经历之一
还会因爱而中断
“好像没有,是啊
各式各样的景象
交谈在欢乐的时候也是一样
他的房屋中,你会侧耳倾听
你要看见这声音,在那里离去
你问他们,你的手到哪里去了
我要医治,拯救他如同拯救你”
“看!看!一个幻影
总是热恋着
另一个幻影,透明的绞刑架
将他们分开
困为呼吸到这样的空气
依赖时间的延长
以及致命伤害
呼叫,眼睛睁开
白色植物,镇静剂
你的嘴唇在亵渎偶像、更深的
在虚空当中脱离
言语、无邪的玩笑
如果是赞美你的话,人
述说故事给他听
你让耶和华来搭救,这是我
所需要的
这一天要感谢神灵”
她,在第四天,接触这薄薄的几页来信,一条通向花园的路,一个早晨,我尽力想追忆雾中 散开的东西,我得说明,这与高悬的生活无关,这样的声音,一直都在梦想,被刷子重新刷 过 的墙,那种碎片,我从天堂到地狱,尽管断裂的痛苦始终在延长,有些吃惊的问题,我并不 相信。
等待、隔开,这些水、花园中静谥的落叶,一个月的时候,还占据着,那些湿热的夜晚,没 有印象的思考,落进它们的间隙,精神无序的循环,改变着、不容置疑的石的坚硬,静物般 互想融入,一幅背景的,技艺空间。
它有别于浮雕,露出来的完美状态,语言有关它的魔力,通过振荡交流和转移。一根榛木的 赞美歌,会以敲击它来倾述。
这是混合在原型中两个相去甚远的图画,一种鸟叫回到它们的神祗,然后由祭献之箭完成返 回的路。
不可思议的人物,将继续描述自己的想象,在一条溪流过的地方,不是它们会唱低沉的歌, 有必要说是福音,这样的意愿,唯有当地人创造。
她,从你心上的石头旁,画着鸟的那边,对应的时间之轮上,出现、晚间散开的香味。
这种双重的弥漫成分,白色的活动性,没有被唤醒,区分优于精神的渗入成为一体,这些对 话得以被命名,他的表象经过无形,因此没有标记。
5
大部分内容象征世界
破碎的轮廓传授奥义的梦
最后例子繁多
权威的捍卫者
无数延伸重要的时间
显现在它的下面
用来指示最初
或是潜在、不停地滑走的
自然力、喷火怪物
反抗在续进
狄俄倪索斯
教化的英雄、和蝰蛇般
令人迷惑的复活
她缠绕上
雾和宝剑、荡浆人、虚无的孤寂
这是她所带来的
在一个同样长着隐秘的柱子上
这个夜晚
发音的、灯的支承物
解释黑夜的变化
或擅自闯入
化身的逃脱之中
这个嘲笑的工具
脸和反射的光
对夏季而言
不能准确看出
在一滴雨水中
布满泥土的表面
只要时间存在
许多透过烟的一方扩散的黑色空洞
就无法预知、注解
任何不定的形式
消减的旁边
这张脸,仍映在褐色的石块中间
《向帕斯致意》
1
三个人在森林里的鸟的叫声中交谈
一辆废弃的旧货车
门和鹦鹉,一个铁笼子
小伙子,关上门,阳光的人行天桥
两个人开始用异乡话交谈,秃顶男人
它和三只黑猩猩,
在写满字母的墙根下
手接过一个东西,
它的眼神惶惑,拉车者的背影
车声,消失的鸟笼,这些黄色的沙滩和人
一个破筒,黑衣的人向他举手
黑猩猩,两个人又开始交谈
进门,关门,阳光的斜射把他投影在这地图上
于是有了鸟声很远的回荡
这条尾巴,诸如废弃的造船厂
(字幕打出是在委内瑞拉)
2
笼子,惊惧的面孔,缠绕进铁栏中的锁和链子
爬下楼梯,翻越一部小型汽车
火罐和饮水者,火苗
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在山洞中
火光照见了他的下巴,尖削的嘴唇
猎人般的眼睛
男人和女人,和持有尖短矛戟的人
这些躲在吼叫声中的
木制刀片,镜框、涂满脸的白色泡沫
地铁车站里,大楼的一角
一个养路工人,它的口哨,仿佛走动着沉默的人
汽车飞奔,黄色的路标
转过街巷口,空磨坊,清烟的早晨
拉开粗帆布,驾驶室里的醉汉
拧亮灯光,洗车,打电话
铁桥,黑衣的背景,这个吉它歌手
水泥堆旁,弹奏
弧线的车流,旧式建筑
碎墙,无声之处,收音机被关闭
3
印地安人,避开,一张车票
白色铁轨弯曲
棕黑面颊,门打开后两个身影
皮鞋,楼梯下踩向雨水的地面
烟雾天台
四种声音发出,金属的
奔离,漠然抱紧,民间的发音乐器
提着皮箱,来旅行的人
看见民间弹奏者
窗口站立的,少女,手臂抚去
脸上的尘土,某架次航班
墨镜,如今鸽子和他们
两个人一起上路
笔在蕉叶上,涂记
山林的影像,阳光刺目
这种地方,暑热蒸腾,信件
在旧汽车旁展开,一只猫
跳进车座,坚硬的树叉
收进黑暗,风轮,栎树上的姓名
我写作时对你表示敬意
石刻的指针
高原上的午后,摊开的
玉米和吼猴的忧伤,倾斜的弹唱人
此时坐在密林深处,他将
一封数天前的信绑上山鸽的右脚
将它放飞,晴朗,干燥的天空
匍匐的高原石,仰视
这两者合一,路人,经过什么变化
才有序、坦常地为确定所引导
这只鸟飞出群居的山谷,它独自一个
神性般敏锐
离群并不导致鸟儿疯狂。
《预言》
四个月、你等候
沿着藤蔓开出的花
不小心脚尖碰着碎去的时光
它们通过,正象小雨般浸透的石道
是否七点钟,喁喁而言
我闭上眼睛,念着彼特拉克的十四行诗
预言正在扩大,黑暗之中
扰乱的思想象蝴蝶,扑腾着绝望
这一刻为时已晚,光束
投在墙上,投在漆已剥落的木箱
让人吃惊的不只这些,你发明了
如何让风月场中的老手
占据手臂上的年轮,他多么
想,只有一次,那么接近
我们回来的消息,固定在栗树上
直到隐约的发现
无法穿透老年的阴影
又绕回到你的掌心,太阳
从不移动它的位置,直到
你忘却的伸手被深处的喧哗
辗碎,信件又常常是沿着原来的路径准时返回
我靠近蝴蝶,走向你
你的脸庞,象正午下被阳光修剪的玫瑰
一切都在情爱中脱身
关于舞曲慢慢淹没的回忆
我成了一个影子,而你
不是,你是大半个世界曾碰
到过的又抹不去的时间的华盖
第三天与我毫不相干
再没有瓦片似的过去、迷惑的等待
洋铁罐,碎末中的烟蒂
不知不觉已习惯了零散的世界
和不再熟悉的光束
倒挂在麻雀与人物照片上
斑斑点点的细茸毛似的过去
一个特点,你想简化它们的缘故
但终究你未能分辨
离去的清晰的图案
这已不是你,忽然感到别的故事在
这书页上翻去,犹如一个呵欠
在深夜无眠的幻想里,许许多多
的事情,走进一个房间
忙乱地对着迎面飞来的魔法
早晨,你会在失望和无声中
继续这几天,很多从阳光里飞出的
蝴蝶,奇迹正是它的历程
因为夜转变位置
它用活动的世界在满足青春
和翅膀,用它所经历的
下着雨就这么开始
前途在神秘的金属里熟睡
在角落里俳徊,正象挂了锁的门
穿旧的工作服,与一次狂热的歌曲
调门是卧室,你合伙人
正是那个隐隐作痛的灵魂,惊慌
声音把许多偶然的事情联合
狂想者,被遗忘
的嘲笑所戏弄
好比等待被无情删去
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天没有军号,集合的队伍
却有眼睛以不同方式从不留意到留意
天气凉爽,可好奇心
那样强烈,这绵绵的细雨在蝴蝶飞
舞之后更加漫不经心
有关爱情,在读一面镜子
在说话时你常常听见火车的轰鸣
这窒息的气氛,像大麻烟
吐到人的嘴里的味道
朽腐的快忘记了的欢乐
已那么遥远,这时节有一套咒语
手中有一把摇扇,在黑幕里驱赶
蚊蝇,好了,墨水,变成另一个
情侣来信所说的消息
对这件事,你表示祝贺
在遥远的平静失望的大门内
那样东西永远不会再回来
冷静雨水,信赖无所适从的季节
我们觉得新奇,就像了解单调纸页
你学习抑制冲动和忍耐
感到无比精深,我们身上绝没有
比聪明的理智,活得更长久的秘方
一个颓废者并无其它不同
由“生活”写照,他的两面
蛇与血,否定他们的复仇
一个人得益于谁、耗掉这个世界
为了说,好啊,你可能;
魔鬼溜出身躯,把他们拧紧
像水龙头,禁欲人的口
我酗酒没有造就精神
比从宿命中解脱还显得无所处定
不能用熟悉的,混同在他们之中的道德
这必然是每个精灵在相似之形外的散乱余音
野兽变得冷漠
甚至沉溺于屈尊俯就的驯服
真正的基督徒会黯然神伤
每个单独的灵魂被捕捉
抛入深渊,象成群的羚羊登上崎岖山崖
伟大的终点在消失,除非尘世慰藉的双眼
能凝视它的骤变
自己在永流的河道中抛弃对等
即使是血管内的神经、嗅觉
变得含有危险和激情
而俯视我们这僵硬的追溯的图画
疲惫不堪的睡眠者更适合于缠绵未知
钢琴的片断在避免记忆
如果你正好被持续厌倦所追赶
在这个形式中,所有的爱相比之下不过是与我们分
享的结果与写照,渐渐熄灭的光
默然延长的符号,粗暴的智慧
显然分化了平等的自由
如果天生的名声在这里强调对抗
剩余的歌手将对逼真的艺术发出惊叹
如同熟知的讥讽和欲望将再次为你保持缄默
《严 寒》
在春天,逝去的纤细又盘上枝条
掩盖了图解的这个季节的来临
所有在角逐中沉默的动物
它改写现象,来研究时间带给我们的残酷
玻璃镜式的改变着,光线的传播
仍不是强调命运,揭示人,
用对比来说明兽类,在其虚构的弦上
捕捉来历,当某个看上去象直觉的游戏
萌芽在瞬间的结束时,远未到来的冲动
在这里还只能依靠四肢,所以,百分之百
没有什么决定,划分四个季节
这好比色彩里的惊讶,与手臂弯曲有相同的感觉
它在体验模式,收敛形象与偶尔摆脱动作所产生的生僻
在意味着不能随便浸染的时候
又恰恰代表这时刻的替代轮流
《幻象》
身体是我们,而你们是混合体
物质的其它代称,你还存在
肉体尚未腐化,扼要地说
你的啁啾还能发声,还能思考你的外罩
和你的步伐,时间不能满足它
没有依赖,任何不会是游性的迷惑
自然的荒谬,罕见的信仰,一个去寻找俱寂的人
他的生命形式的消失
不亚于纯粹的显现,物质和植物的剌激
导致我屡患臆乱
超自然的混沌
在退化内层造成分裂,为了冒险
我接替前一个生命,公正的眼睛
发现居住在长笛上的人
他们的生活和遮住的孔洞
因情感象无意识的流动,也无法更迅速地接受
你处世之外的任何奇遇
《丛林日记》
我听到山雀,它在岩石上
呼唤一个情人,这里山高树密
顺口改了的曲调,就像
长舌婆老去的忧思
那个大屁股甲虫,愣头愣脑
爬在嘀嗒露水的岩石旁
从那里张望,隐匿穹顶的奥妙
还有雾气腾腾的周围,靴子迈进泥坑
箭叶下怪诞的棕榈
有着光轮般鸣啭的鸟啼
斧头在树木上留下的痕迹
还有看不见的梯子,假冒名称穿过黑色的尖脊
瞧吧,瞧我用烈酒和点头梳理过的枝头
腋下晃动的困倦,睁着大眼睛
望着它格格地笑,一张蛛网
还来不及清理掉在它眼睛里的杂物
看来有许多不可能保持下来的口腔里
大多时候是等同,凑着热闹
低垂它们的甲胄
扬起并无恶意的微观世界里的粗糙碎片
《拉脱维亚人》
在黑海边,渔船的一侧
某个牡蛎堆的海岸线旁
金黄色的头发,在真理中失望
操着同一种口音,边线逐渐模糊
对话已是游玩的手段
轻吐言词的老妇头上
一对恋人抢拍下那落日的景象
闯入我的眼睑。这是在边境
一个西北的了望所
我远眺哈萨克斯坦、拜迦
城中的那些石头,在落叶中筛选
远远的杂乱的圆形
生涩的词藻已没有了存活的可能
随着目光逐一淡化,它
更趋于静默,我因此手拿望远镜
看着时间的创造者
翻山越岭
为固定的
如此巧妙地设计了大多数人命运的地域而惊奇不已
《猫》
在城市中,嗅觉凭着灵敏的脚步
踏在无人的墙角,在夜晚的露天塔台上
人们成群结队的消失于稠密的街区
恍惚爬越于矮墙,纵身跃下,
唤起那嘶鸣着的同类,沿着街拐角
步入闹市,犹如月光孤独地封存于森林一边
它时下用极其敏感的爪子碰着地面
路过街石不平的下水管道,路过商店
路过结成烟雾的电影院,四个
丛林里的身影移动,跨过一段相互追随的脚步
然后悄然散开,摸进各自家门
冰凉的肉掌,贴住门闩,脚跟着
溜进幽黑的内室,这些本领
已积满岁月的遗痕,渐渐成为窗子
玻璃反射的无光的一种,拉下轻柔而又悠闲的本能
在步入瞳孔之前,试先活动前肢
房子和抖动的不安,跳过碎砖
在夜已翻开的罗网前飞奔。
掩饰着夜,惊喜,甚至疑惑
来往冷静地擦着街心
身子里暗藏的铁栏栅,此时叫醒
你动物的名字,贴着碎石不平的滑坡
让腿跟着跳入最后一声暗应
跃上马路,那藏在淡灰色路面上的影子
我的脸,时有代替另外的区分
借着眼下吐露出的镜框,借着
仿佛是撤去了主题的绘画,具有一长段文字
那是时下黑暗中仍保持的双眼
警觉地反光
刺探过它侵扰的对象,又小心翼翼绕过我们所要保持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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