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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季玫瑰 作者:重庆火


“月,一个好温柔的名字。如果是女孩,那么她一定非常美丽;如果是男孩,那么他似乎注定是悲剧。”
立军常常望着月的照片,暗暗叹息······

静夜。
夜风呼呼地吹着,月色被乌云遮蔽,天空昏昏暗暗,一股窒息的忧郁笼罩着城市,一声声急促的救护车警笛划破了夜空,红色闪光不安地摇晃着,把这夜幕黑纱纷乱地掀动。
车内一个男孩紧握住另一个男孩的手腕,鲜血渗出他的指缝,已干的暗黑血块狰狞地爬满这个男孩的手臂,纱布早被染红了,旁边的男孩看着怀里的那张苍白的脸,不停地安慰着:
“月,再撑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
月勉强地笑了笑,无力地说:“立军,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你陪着我。。。”
“别说傻话了,别费力说话了。。。”立军颤抖地拭去月身上的血,他知道月是一看见血就会昏倒的男孩,他不希望这悚然的鲜红让月不安。
“他。。。会来吗?我。。。想见他。。。”月恳求地望着立军,立军用力点点头,“你挺住,我已经联络他了,他正赶到医院。。。”
“真。。。的?”
看到月很满足,立军痛苦万分,怎么能跟他说,那通电话是个陌生的男孩接的,话筒那边还传来一个男人规律的鼾声。
“立。。。军。。。对不起。。。我。。。对不。。。”月泪盈盈地望着立军,立军紧张得跟着掉下泪来,“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月伸出吊着点滴瓶的另一手,和立军的双手紧紧相握。
“你。。。对我。。。总是这么。。。好,我却。。。”月呼吸愈发沉重,立军把月的头轻轻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军。。。你过。。。来。。。我有话。。。”不等月说完,立军把脸靠到了月的嘴边。
月在立军的脸颊上留下了深深一吻。
“立军。。。希望。。。我。。。们。。。下辈子。。。啊!好黑。。。古昀。。。”
月不停地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立军一手紧紧握住月的双手,一手抱着月颤抖的身体,月涣散的目光正四处张望着,眼泪与血渍在立军衣衫上交错出一幅惊怖的图案。
护士拿来急救氧气,立军狂乱地喊着:“快开车啊!快开车啊!”天地之间忽然响起了一声惊雷,豆点大的雨滴打落在车窗上,寒意从月身上传来,立军颤声道:“月。。。就快到了。。。古昀还在等你。。。月。。。你听我说。。。  月。。。”
月已没有回应,大大的瞳仁呆滞地望向窗外,好象在期待着什么,立军用袖子轻轻拭着月的双颊,整理好月那黑亮的头发,从口袋中拿出一只擦得银白的马头口琴,轻轻地放在月的胸前。
“月,你看,你最喜欢的马头口琴,我好不容易托人从西藏找来的,很漂亮,我终于帮你找到了。。。你快看看呀!。。。”
立军轻轻地帮月合上眼,自言自语:“你说你最喜欢他用吉他唱这首歌给你听,我现在唱给你听,我歌唱得不好,你。。。”
“不要说黎明,别让我伤心,让我轻轻凝视你的眼睛。。。不要说黎明,我已动真情,让我感觉你心跳的共鸣。。。。一生只有一次,爱得如此真,众人皆俱黑夜,唯我怕日升。。。”
本来身边不削一顾的女护士,现在悄悄地拭着泪,司机也叹息着回过了头。
“一生只有一次,爱得如此深。。。”立军呜咽着断断续续地唱着。
立军紧紧拥着月,说:“我唱。。。我唱得不好听。。。是不是。。。月,那我说给你听,好不好?有一对很相爱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总躺在另一个男孩子的怀里问他,为什么不喜欢黎明。他总说因为黎明后他又要离开了。。。”
车子奔驰在无人的街上,急救灯红光照着窗外的雨滴,像泪水,更像是慑人的血滴,大雨洗刷着城市污浊的空气,车顶叮叮咚咚的像数着立军的心跳。。。。
立军耳中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随着月的体温冷却了下来,只剩自己仍悄悄说着:“男孩总撒娇地说,不要他离开,他说他要上班,还要养他,他说我不让你养我,我也要来养你,你真的一生只爱我一次吗?然后他们总是相拥着,看着窗外的启明星,真到黎明。。。”


             (一)
“月!”一声惊呼震破了午后的沉静,立军恍惚地望着窗外射进的阳光喘着粗气。
“怎么啦?又做恶梦啦!”少则拍着惊醒的立军,“又梦见你冲进他的房内,看见他。。。”
立军点点头,用手抹去额角的汗水,三年来不停重复的梦境,已使自己濒临疯狂的边缘,梦里他甚至可以感觉掉落地上的那柄水果刀上的鲜血与森寒的金属光泽。
“立军,不是我说你,我虽然可以理解你与你的朋友,但你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呀!下午还有课吗?要不要我陪你去找我们精神科的教授看看?”
“不用了,我还要上文学欣赏。你们医学院的教学大楼太阴森了,我一靠近就头皮发麻,你那桌上的东西我看了就想吐。”立军摇着头,随手指向少则桌上的一颗骷髅头与一罐泡着福尔马林的胎儿标本。少则哈哈大笑起来,“难怪没有人愿意做我的室友,原来是这样啊!这标本可是好不容易才借到的哟!我会不会被当就全靠它了。”立军摇摇头下床梳洗,换了件衣服,问少则;“要不要我帮你带晚餐回来?”少则叹了一口气,说:“不用了,今晚我跟她出去吃。”
“你们又有什么问题吗?”立军问:“前几天还好好的,不会又吵架了吧!”
“没事啦!我只是觉得有些累。”少则耸着肩,一脸倦容地轻声叹气。
立军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自己对女人的事从来都不懂,少则可不一样,他从来都是在女人堆里最吃香的,如果感情问题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解决,那自己更别提了,而且少则也从不说“她”是谁,总是故作神秘地向立军透露点口风,自己也就不好意思追问。
“对了,立军,你回来时顺便到你朋友那里把上次你提起过的《中华国粹》借来一下,我想看看,好写篇文章。”
“你去不也一样吗?你又不是不认识,你上课还要从他们那里过呢!”立军一边系鞋带,一边说着。
“我才不去呢!我虽然理解你们,但那不是我这种正人君子去的地方!”少则强忍着笑一正本经地说着。
“你去死吧!”立军一把抓过少则放在桌上的骷髅向他丢去。
“别别,那可是个宝。碎了不好找到的!我认错,我认错,我自己去!”少则吓得赶紧向立军陪礼。
“好了,不玩了,我走了,下午不回来吃饭了!”少则摇摇头,背起背包,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立军也慢慢起身,向文学院走去。

         ******
“各位同学,我今天要讲的是简桢的《水经》。。。。。。”立军朗朗地谈论着这篇文章,他一直很喜欢这篇文章,准备好满满一叠的资料,分析其中的剧情与结构。
“这篇文章后半段开头写着:水若已枯,留着。。。。。。”他翻过一页,发现了夹在资料中的一张照片,月灿烂的笑容震动了立军,他呆呆地望着这不小心夹在里头的照片,教室突然一片寂静。
“欧阳同学,你报告完了吗?”教授在底下喊着,立军轻轻地眨眨眼,忍着眼中微微的湿润,继续说着
“水若已枯,留着一条干燥的河床作什么呢?一个人用他一生的眼泪与血水,也代替不了河流的奔咽,那么,去把河床铲平吧!让它变成一条路,路是无尽的方向。。。。。。”为了掩饰即将崩溃的情绪,他草草地结束报告,在一片诧异中,赶紧下了台,下课钟声也恰好响起,立军匆忙地赶到另一个教室上课,待得下了课后,天色依旧明亮。
立军出了教学楼,抬头看了看天,自叹到:“怎么又是这么早就下课了,哎!教授可真懒,下课的时间都没有到,这下又无事可干了!”他慢慢地走在学校的树木下,两脚不停地把那个横在他面前的易拉罐壳子踢来踢去,好象一切都是它造成的。
“对了,不知少则去借书了没有!哎,还是我自己跑一趟吧,谁叫他是我铁哥们呢!反正无事可干!”立军想到了这点,无耐地摇摇头,向阿强的寝室走去。
“这家伙又跑到哪里疯去了!”一把铁将军把立军挡在了门外。门上还贴了张字条“阿强不在,如要找我请CALL ME:119呼110。”还捉弄人,立军气不过地把字条掀了下来,一把撕个粉碎。手一扬,粹纸片象一群白色的蝴蝶飞向了夕阳中。
抬抬手,看了看手表,指针告诉他现在还早,立军想了想,看来只有到网络中心去消磨时间了!这里是立军心情不好时,最爱来的地方。
其实玩电脑对立军也说也是一种痛苦。因为立军的“一指神功”要对待众多网友的亲切问候,的确是痛苦的差使。哗——!老猫的叫声表明了,电脑已经连上了INTERNET。立军敲进了命令,一幅熟悉的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你今天是第一次入网,你一共入网360次。你的账号仍然有效。”电脑那头传来了那不知是男是女的声音!立军听了后苦笑了一下。是啊!对于这个入网才三位数的账号,能在这里支撑三年,可真算是站长大发慈悲了。反正平常都是用GUEST进去玩玩。只是觉得用个账号,然后用昵称来表示一下今天的心情,有时无聊,他一个下午都在改昵称玩!
点了点MOUSE,立军翻看了最近各系的活动,又都发生了哪些事,看了看留言板,FEELING、LOVE又多了一些煽情的POST,其实看着这些爱来爱去的POST,就象看一部三流的爱情小说,不过无聊时看看玩,也挺不错的。
站上挤的人越来越多了,加上立军打字慢,整个画面一行一行慢慢地上移。
“算了,下站吧!”立军选了离开的指令。只见PC哗哗地叫着,负责任的他坚持一定要把账号下站才走,他不愿意这样关机,让账号象个无主孤魂一样在闲置在站上。
画面一片漆黑,上面选项慢慢地跳着     “XYZ。。。ANNOUCE。。。DISCUSS。。。GOODBYE”
他慢慢地打着,指令的速度比他的慢了几倍,他呆呆地望着萤幕,忽然他从萤幕的反光中看见了一个令他吃惊的画面。
不可能!
他用力地揉揉眼睛,这是梦吧!他不敢转过头,下意识地捏了大腿一下,痛觉告诉他,这不是梦。呼吸竟然有些困难。刹时仿佛全世界都静了下来,他知道这画面来自他的后面的反射。他看着萤幕,低呼一声。。。
月!
立军半带犹豫地转过头去,一个男孩正坐在他背后的电脑桌上,清爽的短发,圆亮的大眼正盯着萤幕,白白的脸面,端正的五官,象极了月啊!除了他带了一付眼镜与脸上多了两个小酒窝外,简直就是月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呆呆地看着那个男孩,直到那个男孩回过头来看着他,他才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算了算电脑上的号码,立军在GOODBYE的指令上敲了一个N,他转到了站上名单,照着电脑号码所代表的IP寻找,他应该在BBS上吧。
他找到了,游标移到了这个账号前,他轻轻地按下“回车”画面慢慢跑出了他的介绍档。

SUNBOY(阳光男孩)。。。。。。目前在站上
(信箱里的信都看过了)
我的名片:
愿是清晨初绽的第一线阳光
为我所爱 驱散夜之忧郁
只盼我终是你来时的方向

立军看完了介绍,心里一阵悸动,他回头看了看男孩一眼,选择了TALK的指令,背后那台电脑立刻哗哗地响起来。
男孩“咦”了一声,立军赶紧把电脑萤幕微微转斜,害怕被他看到自己在CALL他,他接受了CALL,画面刹时被虚线区隔,男孩却不知道,虚线那方的人正在自己的面前。
“嗨!”
“嗨!。。。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男孩快速地打到,身后传来滴滴答答地声音。
“你怎知。。。”立军打得很慢,他恨不得直接和他面对面地聊,因为打拼音太慢了。
“猜啦!:)”
“喔。。。好聪明。。。”
“喔。。。好慢。。。:)”他打了一个笑脸。立军知道他在说他的打字速度,脸不禁微微一红。
“SORRY,MY。。。”
“别打英语,慢慢打中文没有关系,我的英语很差的!”他抢着说。
“呵呵。。。吃饭了吗?”立军问着。
“还没有。等会就去吃。。。”
“喔。。。。”
立军缓慢地打着键盘,两人的交谈顿时沉默了好久。
“有同学找我,我先走了。BYE”他迅速地打到。立军向后看了看,心想:“如果让你知道我就在你面前,那你不是很难堪,。。。。”立军笑了笑,,他慢慢打出“那好吧!我们下次再聊,好吗?”
“嗯,BYE”
“BYE。。。。”
立军偷偷地回头望着阳光男孩,看着他迅速地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背上挎包,准备离开。立军觉得好象世界都模糊了,只剩下他们俩,他在夕阳的光照下,背影是那么的熟悉和美丽。当他转身从身边经过时,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更让立军心猛地一动,因为连味道都是那么地亲切。
“好象月是没有弟弟的,奇怪为什么两人都这么相似,不,除了眼镜和酒窝外,简直是一模一样。”等他从短暂的沉默中清醒过来时,阳光男孩已经交了网费,走出了网络中心,立军马上正过身,迟疑了一下,“对不起,今天就只能让你在独自在网上了”他没有退出帐号就关上了电源,这还是第一次。然后也快步走出了网络中心。
现在真的有点晚了,太阳只剩下一丝余辉,阳光男孩在不远处的街角拐了过去,立军赶快跟了上去。虽然今年四月的山城仍然没有脱去冬天的寒意,但傍晚街上的行人却明显地多了起来。立军急急地在南开的街上搜寻着,但人潮的涌动和街边那闪闪的霓红灯把阳光男孩的影子深深地埋了起来。立军象是不相信自己,在那幽闲的步行街上一阵小跑,终于没有找到他。立军站了下来,喘了喘气,发现今天是自己最失态的一天。正当他在发呆的时候,有人在他的身后拍了一下,
“在发什么呆呢?”
“原来是小强哟!吓我一跳,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立军生气地吼着。
“不会吧,我只是轻轻一拍哟!”我还没有见过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小强和立军,少则住一个寝室)
“这样好不好,今天你好象也没有吃饭,我请客,总可以了吧!”
立军笑了笑:“好兄弟一个!”小强搭着立军的肩,走进了“肯德鸡”。
“你可越来越能吃了,三个汉堡加一份鸡腿,一杯牛奶。立军,减肥是很辛苦的。”
“我看你才要减肥哟!我好象怎么吃都吃不胖!”立军一边猛吃,一边也不放过反击小强的机会。“那我再给你要三份怎么样?”小强也毫不示弱。
“两份炸鸡,一份土豆泥。”当这个声音响起时,立军眼睛一亮,原来阳光男孩竟然也在这里吃饭。立军的眼睛再也舍不得从他的身上离开。
“对了,离毕业只有三个月了,你有什么打算?”小强一边埋头苦干,一边问立军。“嗯。。。。。。”“怎么回事?”得不到答案的小强抬头看了看立军。   “嗯。。。”立军仍然没有反应。小强顺着立军的目光一看,面有喜色,然后起身向阳光男孩走去。小强的举动把立军惊醒过来,立军不解地望着小强。
看着小强与阳光男孩一起竟然谈得很开心,立军的心里不觉有点异样的感觉,他突然想付钱走人。这时,小强和阳光男孩一样走了过来。
“天星,这是欧阳立军,我的室友。”
“这是天星,和我一个系的学弟。”
“你好。欧阳立军。”“你好,天星”立军觉得全身溢着一股莫名的兴奋,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与天星的认识使立军原本失望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兴奋异常。。。。。。
吃完晚饭,送别天星后,立军和小强漫步在都市的灯光中,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俩人都没有说话,不知不觉已到了街边租的寝室的楼前。
“今天晚上的月真亮,我们到楼顶赏月吧。”小强提意道。
“嗯。。。”立军在街边的小店里买了两瓶啤酒,和小强上了楼顶。
四月,虽然对于今年的重庆才是寒冬刚过,但楼顶的风已没有那刺骨的劲。微微凉风、明亮的月、都市的灯光,诗一般的境界。
“立军,我见你平时总作恶梦,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开心的吗?还是遇到了困难,告诉哥们一声,帮你摆平它!”
没有想到小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立军最深的痛。
对于立军来说,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是痛苦的,但埋在心里,立军快要崩溃了。
“我原来认识一个女孩子叫作月,我很喜欢他。。。”
立军只能把心中的月说成是一个女孩慢慢地对小强说着。
“他比我小两个年级,那个时候我刚上大三,他才上大一。他有一个男朋友。他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他们爱得很深。。。我知道这件事后,虽然很难过,但我仍然那样爱他,但表面上我却象哥哥一样对他。他很聪明,他明白我对他的爱,但他从不让我说出爱字。因为他只希望我作他的哥哥。。。有一天,他突然哭着打电话告诉我,说他见到他的男朋友和另外一个人亲密地动作,他很伤心。。。他在电话里一直哭,突然在他一阵凄惨的笑声后,电话里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当时没有在意,挂了电话,可当我觉得不对时,赶到他的住处,他已经自尽了。。。那满屋的血和地上闪着金属光泽的刀。。。当他的男朋友赶来时,我责问他为什么作出对不起月的事!他告诉我,他见到我和月在一起,所以才变的心。我的心都碎了,因为我知道月是那么地爱他的男朋友,而因为我,因为我他才会失去生命。。。。。。我从来都痛恨第三者,可我自己却真正作了一次第三者,还让月失去了生命。。。”
“对不起,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一事!”
“其实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他们的爱真的能经得起风吹雨打,那么三个你也不可能会让月的男朋友这么说。这只是他的借口。”
“但月实实在在地死了。。。。。”立军觉得自己的眼睛模糊了起来。
天上的月亮实在是很美,月是你在上面吗?你在看着我吗。。。我真的很想你,你知道吗!。。。
不知不觉,易拉罐被立军的手捏成一团,一丝红红的血从他的指缝里慢慢地渗了出来。
小强无耐地摇摇头转身走出了屋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深深地陷入这感情的黑洞,三年了,已经三年了!。。。
我对你的思念,你能感觉得到吗!。。。

*** *** *** *** (二) *** *** *** ***

门被推开了,“哇,立军你是不是烟囱呀!”立军望了望桌上那装满了烟头的因灰缸,苦笑了一上,不知什么时候,抽烟在我身上慢慢地出现了虽然抽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在心烦的时候,它却是一剂良药,至少自己这么认为。
小强几乎是用冲的速度进来了,一马把窗户推开,“天啦!要是房里装了灭火装置,我想现在119已经出动了。”“怎么,论文上又卡住了?”
“没有,只是觉得心好烦,整个下午没有课,又觉得没有事干,所以只能呆在这里抽烟罗。”立军帮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那好,我今天要到网上去查资料,不如我们去 网吧,你也好久都没有练你的一阳指了。”
“也许能在网上遇到天星呢!”好吧,立军站起身和小强走出了寝室。
又回到了久别的互联网上,不过立军今天没有在聊天室遇到阳光少年,他顿时只觉得很无聊,他退出了聊天室在网上毫无目标地逛着,YAHOO搜寻机在不断搜寻着,忽然,一个同志聊天室搜了出来,立军大吃一惊,虽然他知道网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但还是没有想到网上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推出这个聊天室。立军怀着好奇的心理进入了。
“HI,你好,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哟!”
“你好”立军没有想到他才一进去,就有人给他打招呼,充满好奇的立军看了看他的IP地址,好象是外校的。
他的名片上这样写着 网名:ROSE
“为了你
 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给我结一段尘缘
 于是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树上开满的鲜花
 是五百年来所求的缘。”
很有深意的一段话,立军正准备和他再谈谈时,忽然看见天星的“阳光少年”进来了,他连忙向ROSE打了一个招呼,溜出了聊天室,然后新注册了一个名字SHADOW又进入了聊天室。
立军先查点了一下SUNBOY的IP,很陌生,看来不是学校的,然后他点了SHADOW的名字私聊,“刷!”随着MOUSE的点击,屏幕一片阴影把他俩与别人分隔开了。
“嗨!”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立军觉得自己的“一阳指”速度好象大大提高了。“我们又见面了!”
“是吗?可是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呢?”
“不会吧,你忘记了我们上次只聊了一会,你就下网了。”
“是吗?”
“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上次我是随便起的一个名字,也不是这个聊天室。”
“那么你怎么能肯定一定是我呢?:)”
“你忘记了吗?我们在网上有一个永不重复的名片了吗?”
“哦,对了,我上网也不是很长时间,对这方面还不是很了解。你是重庆的吗?好象你的名片上是这样写的?”
“对呀,是不是有空出来喝茶呢?:)”
“可以呀,有时间吧!我还要向你请教电脑方面的问题呢!”
“OK,没有问题:)”立军画了个笑硷。
“今天聊得这么久了,我累了,我们下次再见好吗?”
“好的,BB”立军愉快地道了别。
一道亮光,电脑的屏幕恢复了原样。可立刻又被虚线分隔开来,立军以为是天星去而复返,心里一阵高兴,可再仔细一看,原来是ROSE。
“怎么样,聊得好吗?”
“哦。。。。。。一般。”
“对了,你能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吗?:)”立军小心意意地问道。
“20岁不到,19吧,你呢?”
“我22岁满了。”立军答道。
“对了,你这个年龄应该在上学吧?”
“。。。 。。。 。。。”
“你在哪个城市呢?”
“。。。 。。。 。。。”
对方一阵沉默。
“学长,打扰一下,”立军的耳边响起一个不太成熟的声音。
立军吓了一跳,赶紧关上电脑,回过头去“但愿他没有看见什么!”立军心想。
“学长,你好,我叫杨冰,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我的电脑进入一个WEB页面后全是乱码,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立军起身过去看了一下,“这个页面是BIG5码要转换一下”,立军运行了东方快车,转换了页面,清楚的汉字便显现了出来。
“学长这么晚了,这还不吃饭吗?”
“是吗?”“立军抬起头,果然整个房间空荡荡的,里面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那我们走吧!”
“学长,你读哪个系呢?”
“以后你不要叫我学长了,我叫欧阳立军,你就叫我立军好了,我是中文系的。”
“好巧,我也是中文系的,我是去年入学的,怪不得这么面熟,你一定是上次给我们讲‘水经’的那位学长了吧?”
“上次讲课讲得糟死了,居然讲着讲着就忘记词了!”立军苦笑了一下。
“没有关系,人紧张都是正常的”“立军,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决了一个问题,又教会了我一点知识,干脆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那不太好,我比你大,我请你吃饭吧。下次你再请回来就是了。其实我的饭量一定比你大,你很亏哟!”立军拍拍杨冰的肩,杨冰的突然一红,小声地说道“我不怕”,只是那一瞬间的脸红,立军没有看见。
快餐厅里,立军和杨冰谈了很多,都比较喜欢画画,都比较喜欢游泳,等等很多很多。
踏着星光,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杨冰和立军默默无语,快到楼前,杨冰忽然一笑,“是不是我们在餐厅里把话都说完了,现在一路上都没有话说了呢!”不等立军作出反应,杨冰接着说道:“对了,立军,我正好在画画方面还有几点想请教你,你能把寝室的电话告诉我吗?”立军告诉了他电话,杨冰满足地挥挥手,再见,跑进了楼里。
“叮叮叮。。。叮叮叮。。。”“喂,你找谁?”“哦,你等等”小强把电话向立军扬了扬“立军电话”。
“我的?”
立军接过电话“喂”
“喂,立军吗?,是我,我是杨冰,你已回寝室了吧,我这里有几个画画方面的问题正想请教你。。。。。”立军没有料到他会当晚就打电话来,这一接电话就一个小时。
一个偶然的机会,立军知道了天星的电话,更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次电话后,立军和天星就对电脑、人生等话题聊得很开心。
不知何时起,每天准时上课、下课、吃饭,晚上准时杨冰打一个电话来请教问题,睡前准时给天星一个电话聊天,睡觉,偶尔上上网,和杨冰偶尔出去玩一玩,成了一个固定的模式。只是每当立军约天星出去玩或吃饭时,天星都说很忙,虽然立军偶尔也曾看见天星一个人在逛街或独自坐在学校的草地上很久很久。
日子就在这平凡的生活中慢慢划过,就象是平静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涟,一天一天,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一个星期三的下午,立军和小强都没有课,他们相约来到学校拐卖,打了一会羽毛球。
“好久都没有打羽毛球了,这下子觉得挺累的。”立军擦了擦汗,“小强我们回去吧,今天的论文有点难题还没有解决。”
“好吧,走啦!”小强背起羽毛球拍跟着跑了过来。
“吱!”一辆摩托车从后面快速驶过,差点没有把立军擦倒。“你怎么开车 的。。。,”“小强,你看那摩托车后面坐的是不是天星?!”“当然是啦,你没看见我们学校有几个两万多一辆的摩托车哟!”
“那前面那个是谁?”
“前面那个就是车主林俊呀!天星的男朋友,真是个人如其名的帅哥,可不知为什么不喜欢女孩,追他的女孩可以说从寝室排到校门口了,他就只喜欢天星,听说都同住在一起了。管他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干什么呢?”小强拍拍立军“没有什么事吧?。。。。”
虽然小强只是短短的一翻话,但对立军来说无疑不是当头一棒,立军只觉得心里一阵堵得慌,他上了网,在网上逛了半天,想找人倾述,但又不想到聊天室,漫无目的的逛着,忽然,他想起ROSE,于是他按名片的地址给他写了封信。
“ROSE,你好,今天是第一次给你写信,只因心里烦,想找个人颂述,想起你的名片,所以给你写封信,如果你不愿看,直接删掉就行了。我不知为什么,总是对一个叫SUNBOY的男孩特别留意,在乎他的一举一动,总想约他出来吃饭,出来玩,可他却总是不出来,他特别象我原来认识的一个男孩‘月’,我当时特别喜欢他,可他有了男友,他也一直把我当作哥哥,每次当我想告诉他说‘我爱你’时,他总是很巧妙地不让我把这个句话说出来。。。。。。。SUNBOY和他象极了,其实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我喜欢上了SUNBOY,但我今天知道了他已有男友,并且住在一起,我现在只想化作他的一个影子,能永远陪伴他左右,默默地为他祝福,是啊!如果没有了主体,影子何存!”。。。。。。
不到一个小时,立军的信箱里,就有了ROSE的回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又很复杂。只写了一首诗
“‘为了你
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给我结一段尘缘
于是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树上开满的鲜花
是我五百年来的期盼’
这首诗意境很深,你如果能看懂就好,如果你有心事,尽可以找我谈谈罗!”
从此以后,给ROSE写信也成了立军每天的必修课了。正如一句话所说“互联网是一个奇妙的事物,你甚至不知道网的那边坐的是一只狗。”正因为如此,立军和ROSE真是无话不谈,立军的心事,ROSE可以说是全都知道了。虽然在爱情上,立军的路并不顺利,但在学习上,由于杨冰的文学艺术功底很扎实,在他们的互相交流下,立军的难题在一个个地解决。
还有一个半月就要毕业了,立军现在整天都在为毕业后的去向而忙碌,同时也在积极地找工作。
“好累呀!”在外跑了一天的立军回到寝室,脱了鞋子就倒在了床上。
“你找到工作没有?”小强问道。
“还没有。哪儿也不要文学家,好象文学家就是吃白饭的,想想如果没有了我们,世界哪来那么丰富多彩呢!”
“你少臭美了,还文学家呢!我看只是一个书呆子哟!嘻嘻”小强拿了一本书向立军扔去。
“叮叮叮。。。。叮叮叮。。。。”电话响个不停,可好半天,立军和小强都懒得去接,最后还是立军耐不住了,“小强你真该死,我这么累了,还要让我去接电话。”
“喂,。。。。你找谁?我是欧阳立军。”立军接起电话,对方先是一阵沉默,然后竟传来一阵低声哭泣。。。
“喂?你是。。。。天星。。。。?”立军低声问。
“呜。。。。立军。。。。”立军听出是天星的声音,立刻柔声安慰:“别哭!别哭!有什么事慢慢说给我听,我帮你。。。。想办法”
天星依旧低声啜泣,抽抽咽咽地说:“他要跟我。。。。。跟我分手。。。我怎么办。。。。。我什么都给了他。。。他竟。。。。。”说到这里,天星又哭了起来。
“别哭!慢慢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别伤心。。。。”立军尽管心中焦急,但是为了稳定天星的情绪,不得不压抑住急切的语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柔和。
但无论如何劝导却止不住天星的哭声。
“他。。。。他竟对我说。。。。没有我。。。。还有很多。。。。别的好男孩。。。他。。。他怎么能这么说。。。。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怎么办。。。我。。。。”突然一声碰撞声,象是电话筒砸在地上,随后电话断了线。
“喂喂!”立军急声叫着,话筒里只有断讯的‘的’‘的’声。立军突然心头一阵刺痛,三年前那一幕最惨痛的记忆仿佛又在眼前,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立军来不及挂好话筒,转身拿起小强桌上的自行车钥匙,顺手抓件外衣,冲出了门,只听寝室内小强一声声地叫唤着立军,立军无瑕理会,三步并两步地冲下楼梯。
立军一边跑向车库,一边想月自杀的那一夜,恶梦再度重现,立军全身冒着冷滚雪球,因为那把沾着月的水果刀又 度刺在立军的心上。
“拜托,天星,别做傻事啊!”立军喃喃着,跑得太急一个不小心,撞倒了一个人,那人手中的文件散落了一地,他惊叫一声。
“立军,怎么回事!”立军一听是杨冰的声音,回头一看,杨冰正倒在地上,“天星可能出事了,我们快去看看!”立军解释道。杨冰虽然满腹疑问,但是看立军焦急的样子,二话不问,跟着立军上了车,立军加速骑住天星的住处。
从学校到天星的住处是刚铺好的柏油路,但路灯都还没有装好,虽然四周一片黑暗,但立军却夜路狂奔,好几次差点撞上路边的树和电线杆。偏偏天空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
杨冰先下来,叫开房东的门,问“请问天星是不是住这里?”房东点点头。立军已冲上三楼,转动天星的门锁,但门已被锁死。
立军按着电铃,希望天星应门,但是按了许久,仍是没有人开门。
立军心中一惊,用身体猛撞铁门,杨冰忙拔了110,立军从房东那里拿来了工具盒。把门弄开后,冲入房间,迳向卧室奔去,打开卧室的门,立军两眼睁大,杨冰惊呼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星穿着白色衬衫,深蓝色短裤,两眼紧闭躺在双人床上,左手从床沿搭下,地上一把小水果刀躺在血泊里,左手腕一道伤口正汨汨流着鲜血,几点鲜血斑驳地溅在床单、天星苍白的脸与白衬衫上。
三年前那一幕可怖的影像又在眼前晃动,立军霎时感到整个人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月!”,立军大叫一声,赶快抱起昏迷的天星,而房东早就吓呆了。杨冰立刻冲到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并叫立军把天星抱下来,坐进了车内。
立军匆忙上边,用手巾替天星的手腕的伤口止血,这时外面下起了大雨,几道闪电在夜空中狂啸。
立军看着已经昏迷的天星,手紧紧握住他的手,鲜血从他的手臂缓缓流下,落在立军的衣裤上,立军一时情绪激动,痛苦的回忆给乱地在立军脑海中掀起波涛。
雨势渐大,立军紧抱着天星,嘴里喃喃说着的却是“月。。。。月。。。。。”
终于到了医院,立军呜咽着,“护士小姐,请快点救救他!”
一位年轻医生从值班室走出来,惊讶地看着立军身上的血迹,看见立军身后的杨冰,更是吃惊。杨冰奔到那医生面前说:“程医生,我的朋友割伤手腕,请你快快救救他。”
程医生点点头,快步走向抢救室。
杨冰给林俊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发生的事然后在立军身边坐下,他握紧立军的手:“天星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立军喘口气,低头不语,紧紧反握着杨冰的手,杨冰突然发现立军发里有几根白发,整个人仿佛霎时苍老了许多,杨冰心中不忍,握着立军的手更紧了。
忽然一位护士走了出来,问:“你们哪位是他的家属?”
立军抬头一望,杨冰立刻说道:“我们是他的朋友,请问他伤怎么样?”
“他现在失血过多,”那位护士说:“我们需要紧急输血,可是开始有几个出车祸的急诊病人把0型血用完了,现在血不够,我想问你们俩是否有O型的血?”
立军想到自己是B型,一点忙都帮不上,杨冰说:“我是O型,我去吧!”这时,医院的扩音器响起护士小姐的声音:“晚安!本急诊处急需O型血,请发扬您的爱心,到急诊处报到。”
立军看着忙了一晚的杨冰,眼中不时显出疲态,不禁拉住他的手,杨冰看见立军眼中的关怀,心中一动,微笑着掐开立军的手,跟着护士小姐走进去。
有两位中年男子到柜台询问,也跟着护士向急诊室走去,立军知道这些人都是来救天星的,立刻双膝一脆,他们见壮赶快扶起立军,安慰几句,便进入急救室。
立军望着表,刚过午夜,立军双手抱头,想起救护车上抱着月的场景,心中抑不住的悲切,低声啜泣。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那两们热心人先行离开,杨冰右手按着左臂上的绷带走出急救室,立军赶快扶杨冰坐下,见他脸上毫无血色,急问道:“身体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杨冰笑着摇摇头,轻声说:“我没有事的,刚问了程医生,天星已经没有事了,还好伤口呸深,缝几针就好了,现在要让他多休息。”
立军点点头,一脸感激地说:“谢谢你!杨冰。。。。。谢谢你。。。。。。”
杨冰微微一笑,摸着立军的脸说:“瞧你这个样子象杀了人似的,去洗手间洗洗脸吧!”
立军笑了笑,起身去洗 手间,水洗去红色血迹,在排水孔处化成一道浅红色的漩涡,缓缓流下去,立军大大吐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下。
稍作整理,立军走出洗手间,忽然听见林俊的声音。
“杨冰,天星怎么了?”林俊全身湿淋淋地,牛仔裤也破了个大洞,下半身沾了许多泥巴,看来摔得不轻。
“他没有事了,你去看看吧。”林俊冲进急诊室。立军这时才从洗手间的转角处走出来,杨冰起身要告诉立军林俊已来,立军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两在急救室外,看见林俊正抱着天星痛哭忏悔,天星也已清醒,两人相拥而泣。
立军沉默地看着这一幕,杨冰出奇地平静。立军突然转身告诉杨冰:“一会林俊问谁救的他,你就说你救的。”杨冰什么也没有问。
从医院出来,立军和杨冰默默地走在路上,任雨水打在身上。两人都低着头走着,也没有看见前面的施工标志,一不小心,他们两就踏在还未干的水泥地上,上面印下了一串脚印,他们看见后都一笑,立军笑道,“真希望这脚印能一直走下去。”杨冰的脸上一红。。。。。。。。
 
****   ****    (三)  ****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要毕业了,学校为了使这次毕业会更生动,特别准备搞一个话剧晚会,话剧的名字是‘剧院魅影’,而里面的男女主角都由男生来担任,以达到深刻的印象。正巧的是其中一幕剧的女主角是天星,男主角经过他的努力,他入选了。平时对学校的活动都不是太在意的立军,在这次活动中从来没有缺过一次排练。
行装已经收拾好了,毕业照也照了,立军下午在学校四周逛了逛,看了看生活四年的土地,学校的操场、图书馆、教室、林间小道。。。。四年前入校的一幕仿佛就是昨天的故事,有太多值得留念的地方。立军正在回味时,不知何时场冰悄悄地来到了他的身后。
“立军,要走了吗?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不过请你不要生气!”
“原来是你呀,你说吧!对了,这是我晚上晚会的票,第一排的中间,是个好位置,你可一定要来哟!”立军把票给了杨冰。
“其实我想告诉你。。。。我就是ROSE。。。。”
“你!”立军突然觉得自己身体被剖开了,没有想到杨冰竟然就是ROSE,他觉得自己在杨冰的面前已变成了透明的玻璃,没有一私隐密。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竟然骗了我这么久!既然你骗了我,现在为什么又来告诉我!。。。。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
杨冰愣住了,呆呆地站着,立军猛地转身从树林中穿了出去。
回到寝室,看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和还没有卖出的电脑,立军心里乱得很,烟一根根地抽着,直到烟都没有了。他又打开电脑,上了网,看了看邮箱,里面是很多要求买电脑的复信,他一封封地看着,最后选中了一个价格还可以的同学写了回信。告诉他今天他可以来抱电脑了,邮箱里又多了一封新信,他看了看是ROSE写的,他迟疑了一下,没有打开。直接删掉了。
晚会很热闹,校长和同学坐满了所有的位子。戏也进行得相当顺利。这归功于杨冰帮他请来的剧坊工作人员,他们换幕的速度快而不乱,加上乾冰、灯光与音响的效果相当棒,在换幕时都有同学忘情地鼓掌。
到了立军和天星该上场的那一幕戏了,“浮士德”的歌曲放完后,天星穿着洁白的中世纪纱衣,戴着头饰,化着妆,装扮成克莉丝汀,慢慢走上了舞台,立军也装扮成艾瑞克带着面具,身披着黑色披风与长袍。
此时是克莉丝汀与艾瑞克独处的戏,台上只有天星和立军两人,立军慢慢地走过去,天星只是静静地站,眼泪照着剧本安排不住流下,他轻声喊着:“艾瑞克!”
此时立军缓缓跪下,一切都如平常演练一般自然,天星扶起他,然后深情地在立军的额头上一吻。
立军心中一阵激动,可是仍理智地照剧本说道:“你。。。爱我吗?”
天星轻轻地点点头。
月的影子又袭上立军心头,天星的眼神如此温柔地看着立军,虽然是男扮女,但台下的同学被这精彩的演技打动了,没有一点声音。立军努力克制着自己,使得身体微微颤抖。
但是立军却已感觉情绪无法控制。他紧紧地握着天星的手,天星说“喔!我可怜不幸的艾克瑞!”
立军不能自己,跑着紧握着天星的手哭泣,他说:“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吗?我只能就这么愉愉地在暗处想你,为你付出,却永远都不觉得辛苦。”
天星心中一惊,观众席中的小强也听出来,立军没有照着剧本说!
“这是缘份吗?这是宿命吗?我洽谈室永远孤单地恋着你,不管你是不是你。”立军痛哭着说:“你正如阳光一般灿烂,但是我却是个影子,影子!你懂吗?那是阳光永远照不到的地方。”
“艾瑞克。。。。。”天星已经不知道如何接下一句台词,只能僵硬地握着立军的手。
“我能忍受多少对你的思念?当你和他在一起时,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吗?我嫉妒他能拥有你的心,我却不能!倡,每当望见你看到他的那种喜悦笑容,我就知道,他能给你的,是我永远也无法为你付出的!”
全场观众也感受到台上衰伤的气氛,不少人悄悄掉下泪珠。台上的天星轻拥着立军,眼中闪着泪光。
“我也曾这样拥有着你,那时的你,象只受惊的鸟儿,看见你的眼泪,我忽然好后悔,后悔应该早把你抢来,不让你再受伤害。可是,当我发现你们真心相爱,我就选择了退出,我要你好好活着,快乐地活着,这是我想要给你的,如果他比我更有资格给你,我。。。。我愿意深深地祝福你!”
说着说着,立军低声哽咽了起来,天星低头轻轻吻了立军,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为我所做的,我都知道。。。。我很抱歉。。。。”
立军拿出戏服口袋中的戒指与钥匙,哭着说:“好。。。。这样就足够了。。。足够了。。。。我不想再要求什么。。。。这戒指。。。。”
立军哽咽地说着,天星轻轻戴上戒指,立军此时说:“我会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这钥匙你拿去救韩晤子爵吧!别忘了,我的祝福将永远跟随着你。。。我爱你。。。”
立军挥着披风退了场,天星哭着喊出艾瑞克的名字,幕此时缓缓闭上,全场响起如雷般的掌声,惊讶着舞台上一反以往荒腔版的演出,表演出如此令人动容的戏。
立军擦了擦红红的眼睛,和大家一起上台向观众致谢,他看见舞台的第一排的正中,孤玲玲地空着一个位子。
下了装,小强走来向立军祝贺
“你的表演真厉害,真好,对了,杨冰有一封信给你,让你无论如何都要看。”
小强塞给立军一封信。
“立军:
在晚会开始的时候,我已经离开重庆了,也许再也回不来了。不知你收到我的邮件没有,其实我是有心认识你的。因为你的默默影子般的爱让我感动,我喜欢你,但我知道我们也许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想象你一样,默默祝福你。没有想到我伤了你的心。想想我们认识的时间里,我们过得很愉快,这在我的生命中,我会好好保存的。本来在邮件中我想让你送送我,但你没有来,可能你没有原谅我。我只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小强,杨冰说要走吗?是怎么回事?”
“对呀,你们一个系的你都不知道吗?杨冰得了白血病,要回家治疗,好象就是今天的火车,我还以为你知道呢!结果他托人带信来,我才知道你都没有去送送他,很过份,你们还是好朋友呢!。。。哎!谁知道呢!白血病这东西,。。。难!”
想着那没有打开的邮件,立军呆呆地站在了操场的空地上。
穿着军装的立军,在开往部队的火车上,他草草地在一张白纸上写着,画着,不经意的,一阵风,那张纸就随着风飘出了车外,在空中翻滚着,四年的学校生涯就这样结束了。沉思中,他常常这样想“影子到底是我,还是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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