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爱经过的地方结网 然后在角落静静的盼望 擅长编织美丽的图案 等待却是宿命的习惯 层层层层迂回的网 留不住微风留不住时光 我知道爱不能勉强 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 慢慢慢慢透明的网 沾上了露水沾上了沧桑 我想谁也没有答案 当我漫步在自己的网上 ---------摘自林志炫情歌 那天我一个人站在汇泉广场的草地上,孤独地象一片风中的枯叶。不知道自己将飘到哪里。 那天是大年初三。 那天我有一种把沉积的孤独抛弃和把自己涂改的念头。 那天我穿着黑色CARRBIN牌的裤子和黑色的短夹克,象一个不太正经的坏男孩。 那天我感谢上帝让我遇到他。 他就站在离我大约100米的一棵树下,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风衣,样式介于传统和时尚之间,既不老土也不显的花哨。穿在他身上恰到好处。而他大冬天的黄昏戴的那幅墨镜多少有些夸张,我看不清他的脸和眼睛。他显得高大俊逸。象一个悲剧电影中神秘的主人公。 那个春节惨淡无比。 我在青岛的业务开展的很不尽人意。赔了不少自己的钱进去。春节本来可以回家过年,但是想想来年的费用,还是能省就省。从青岛回一趟兰州,来回的飞机票加上买礼品,少说也得五千多块。于是我心一横,索性一个人简简单单过个年得了,省一些钱来年再做打算。 春节那天晚上,给父母打电话回去,母亲在电话里有些哽咽,她一直问我一个人怎麽过,年夜饭吃什么。我鼻子酸酸的,但还是装出开心的样子安慰她说有朋友陪我,我们刚一起喝过酒呢。放下电话,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和桌上索然寡味的食品,我心里极不是滋味,我的生活就象桌上的那些速食一样,徒有其表,冰冷,凌乱,没有味道。想想半年来没有结果的忙碌和来年的出路,焦虑和挫败感阴云一样布满我的心里。我感到压抑和憋闷,便把热水放到最大长时间的淋浴,完了又站在卫生间对着镜子做了一次相当有质量的自渎,持续时间长达半小时之久,飞机飞的很高,行云流水,飘飘欲仙,把半年来的晦气仿佛都给冲到九霄云外去了。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那个长的有点象秦俑的西安摇滚歌手这样很酷很抠你心地呐喊。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青春的裸体,苍白孤寂的水珠一滴一滴坠落。 我真的是可耻的吗? 他还是那样不动声色地站在那棵树下,好象无视我的存在,草地上别的来回走动的人他也不看,他显得另类而神秘。然而我却不一样,我别的人也不看,但就是把自己的目光牢牢地钉在他的身上,让他既不敢走过来和我说话,又没有决心转身走开,这是一种非常诱人又非常可恶的游戏,斗智斗勇斗魅力,我的心里充满了邪恶的快感和孩子一样的顽皮,他藏青色的风衣和那幅大冬天的墨镜让他卓而不群,让我在黄昏将至的寒风中不忍离去。 退潮的声音就在不远处隐隐约约地响起,而我的心却开始涨潮。热乎乎的潮水,将我和百米以内的他紧紧地包围。 看到这里,或许你已经开始嘀咕我的这篇小说不够品位,把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和一个清爽忧郁的男孩的邂逅竟然安排在令人不齿的渔场。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中国的同性恋群落历经数十年的发展,渔场一直是一个最有争议的地方,从最初同志聊天交友的天堂演变到后来成为moneyboy赚钱坑蒙拐骗和传播性病的地狱,世风的日下,让很多初出茅庐的新秀望而生畏,有了贼心却硬是没有贼胆,就象我,1997年夏天,坐了两夜一天的火车,从大西北的兰州不远万里,怀着满腔的热情和纯真的冲动,开始向中国同志的圣地-----北京的东单公园进军。但到了北京找到了东单公园,却一直在崇文门附近徘徊了足足三个小时,才鼓起一生最大的勇气,做贼一样溜了进去。 到了现在,渔场也随着社会的发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传统的公厕和户外公园草地已经开始慢慢失去了他的霸主地位,取而代之的是更有品位和档次的酒吧,迪斯高,桑那,健身中心还有最最时髦的互连网,因为网络发生了多少风花雪月爱恨情仇的事,我想只要看到我这篇小说的同志都深有感触和体会,我没有太多发言权。 但我一直认为,不见的传统的渔场就比新兴的渔场肮脏,也不见的新兴的渔场就比传统的渔场纯洁。 我1998年夏天来深圳打工,慕名去了当时很火的一家桑那中心,至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一间偌大的屋子被分成很多小包间,小的几乎容不下两个人并排躺,中间的过道象迷宫一样,很窄,如果要从一个人的身边过,你的身体肯定会碰到对方的身体,可见,开办和设计那个桑那室的人是何等的伟大和精明。那个很操蛋的地方简直是一个他妈的群交场。一个晚上接纳的精子比一个捐精库一年接纳的可能还要多;再比如酒吧,我深圳一些认识的朋友多少都在酒吧里有过这样那样的艳遇和风流韵事。可见啤酒红酒奶茶咖啡和卡拉OK也不过是一种道具,一种为了达到某种原始的目的而做的文明的铺垫而已。 而青岛的汇泉广场,可爱的汇泉广场,草坪广阔,灌木丛生,神秘幽深,背靠风景秀丽的小鱼山,远眺一望无际的大海,实属国内少有的同志聚地。 我就在这样景色美丽而又被人不齿的地方,站在他的对面,望着他。憧憬着一场爱与被爱的风暴。然而我的目光很冷淡,没有半点讨好和媚俗的意思,这是我的风格,绝不是装出来的。他其实已经看出来我一直在看他,但他依然一幅冷若冰霜的样子,这其实已经达到了我的效果,我知道他怎麽想,这时候我发现他抬起胳膊,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然后又朝我看了一眼,他开始在那棵树的周围走动,看似轻松的步伐中其实传递着一种焦灼的讯息,这多少让我有一种获胜的快意。我去渔场的次数有限,从来没有主动和谁讲过话,即使在最孤独最落寞的那个大年初三的黄昏里面对他也不例外。 中国的俗语讲的好:会叫的鸡不下蛋。我深圳的一位和很多男人制造过浪漫的豪放派的同志朋友告诉我说,那些平易近人,一幅亲切得象阿姨一样的男人到了床上的表现往往手足无措毫无创意令人大倒胃口,倒是那些沉默冷峻,平时不叽叽嘎嘎的男人一到了脱光衣服的时候,却常常虎虎生威好戏连台让你刮目相看。我基本同意他的观点。我研究过血型与性格方面的最新外国专著,里面讲到了一个人的性格特征往往由血型决定,而性格特征又直接影响一个人的性表现力,据说AB型血的人最富有性的创造力和激情。 我和他,两个谁也不愿意主动出击的人就这样从傍晚一直将持久战打到了华灯初上,我的肚子有些饿了。天气也开始冷起来,哎,矜持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我还是不忍离去,听着肚子咕咕叫的声音站在瑟瑟寒风里坚持等待他的投降。这时候他好象明白我的想法一样,大踏步径直向我走来,他藏青色的风衣在风里拂拂扬扬,潇洒的仿佛我的思绪也跟着飞扬不已。这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取下了他的墨镜,目光冷冷地打量着我说: 你好! 我说:你好! 他偏过头看着草坪那边来来往往的车流,又好象什么也没有看,然后象想起了什么一样问我: 你不是青岛人? 嗯,我应了一声问他,你是吗? 是,但现在在北京。他说。 回来探亲?我问他。 对。 我明天就走。他好象故意似地补充说。 哦,这样,我淡然的回应里多少有些意外。 你失望了?他说。 没有。现在还谈不上。我说。 你晚上有事吗?他说。 没有。我说。 那我们去海边走走,顺便吃点饭。他说。 好吧。我说。 我和他并肩走过草坪,穿过黄海饭店前的马路,便走到了靠近青岛第一海滨浴场的那条路上,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过马路的时候,车很多,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象轻推着我一样,过了马路。他的手温暖而有质感,温馨从肩头电流一样传递到我的心里。让这个大年初三的夜晚带着些微的暖意向我走来。几天灰色的日子里沉积的灰色的情绪也一丝丝从的心里减退。 是的,大年初一到初三,我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句话,整天闷在冷飕飕的屋子里对着那些没完没了的晚会发呆,屏幕上轻歌曼舞,红红火火,屏幕下却形容憔悴,冷冷清清,我常常感叹生活的不公平。而那天,他就在我身边,陪我走在过年的青岛的海边,把我从监狱一样的小屋带到了人群中。 相遇场面就这样简单直白。没有几句话就跟着一个陌生人走,你肯定会说我是一个立场不坚定的骚包。其实这样的事在我二十几岁的人生中并没有几回;那天的场面就是那样,我觉得我没有理由去粉饰它。我心情很不好,想找个聊天的伴,如果感觉对路,还可以干点别的,而他也可能和我有同样的想法,于是我们就走在了一起,就这麽简单,谁也别嘲笑我;还有一点我必需着重说明,那就是我很喜欢他,他绝对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后来来深圳后寂寞的时候,我也会想起他,想了很多次,便把喜欢他的理由归纳为以下几点: 1,他高大的身材,不瘦(这几乎是我择偶的首要条件,也是我来深圳后独身的原因。) 2,他的恰到好处的藏青色风衣,不老土也不招摇。 3,他没有媚俗的笑和粘乎乎的眼光。 4,他忧郁的表情。 5,他丰厚的下唇 6,他的鼻子大而且直(我深圳和很多男人制造过浪漫的同志朋友告诉我,鼻子大而直的男人一般下面都很招人喜欢的这一普遍原理的时候,我正在酒吧里和那帮家伙玩塞子斗酒喝,那一刻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那坚挺硕大向上微翘的下面。那时候我的身体热忽忽的,神思也恍惚起来,真希望时间再回到两年前的青岛,让我再爱他一次。然而不能,人的一生或许很多事只能有一次,我们经常都找不到回到过去的理由,于是我们便一次又一次地回忆,在回忆中慢慢老去。) 在酒吧里有了这样苍凉的感觉绝对是一件扫兴的事。 那时候DISCO音乐已经响起,小小的舞池里面晃动着年轻的身体和光鲜的颜色,这是一个相对与外面的男人世界多少有些怪异的另类世界,是他们的世界,也是我的世界,但经常我却感觉到其实我永远也没有真正属于过这个世界,我游历在边缘,不敢堕落,却又渴望着激情和快乐。在一次次的聚会吃饭喝酒跳舞逛渔场之后,留给我的只是更彻骨的孤独空虚,孤独把我扔在街上,扔在又黑又深的夜里。我卷缩在酒吧的一隅,看着同伴们疯狂地劲舞,作着各种挑逗夸张的动作,时不时彼此摸一把。舞曲放的是张宇的《月亮惹的祸》DISCO版,苍凉的男声,青春的光影,欲望的眼睛,啤酒的泡沫,每个掉进深圳的夜里的人和我一样寂寞悲伤。我感觉到我和我的同类正在一片朔风怒吼的旷野上边舞边泣,在青春的祭坛边缅怀着匆匆流逝的时间和爱情。世界仿佛抛弃了我们,黎明就是我们的末日。 不知什么时候,一滴眼泪已流在我的脸上,我诧异而狼狈。冲出酒吧,冲到旁边的卫生间,使劲的用冷水洗了足足三分钟的脸,旁边递毛巾的侍应小男生迷惑地问我怎麽拉,我说:我高兴。 列举了6条理由,其他的还尚可搪塞过去,最后一条或许又要招来很多纯真人士的唾弃,但各位务必原谅,这个理由也不过是我来深圳变的复杂以后,听了圈子很多八卦的段子和说词以后杜撰出来的。当时我单纯和激动地竟然忘记了仔细看他的鼻子,但他的鼻子绝对很好看,绝对是大而直的那种,这也是我来深圳以后慢慢回忆起来的。但我总以为这条理由我还是不能省略。我希望看到我的这段文字的哥们不是谈性变色的可爱人儿,否则,连我都会担心你还有没有在这个圈子继续呆下去的理由。在这个圈子里,我个人认为,最容易溜走,最抓不住的有两样东西。一个是青春,一个是爱情,这两样东西都很美丽,但却最容易破碎。所以,就我接触的深圳的一些同志,他们要麽没有青春,要麽没有爱情,当然后者占的比例远远大于前者。但他们却不能没有性,性是一种可怕而可爱的火焰,任凭痛苦和磨难也浇不灭,基于这一点,你就会理解,为什么在监狱里,备受心灵和物质的匮乏的人们还往往要为了争得一个俊美的同性伙伴的身体而斗的头破血流,你更会明白为什么你身边的许多同志,不怕破财不怕风雨不怕被熟人发现不怕传染性病爱滋病控制不住自己往渔场跑。 我和你没有不同。 和你一样渴望爱情亵渎真诚外表狂热内心凄凉; 和你一样上网泡吧逛渔场想勾人想偷情想一夜欢。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的某个时辰, 或许我们在自家的屋子里以同一种速度打飞机 发出同一种淫荡而难听的喘息, 所以你是我的兄弟。 谁也别嘲笑谁。 穿过马路,我冷的直打寒战,他拍了拍我的后背,笑着说: 大冬天,夹克这麽短,要风度不要温度。 没有风度,我怎麽吸引你,没有温度,你可以给我吗?我也带着一点开玩笑的口吻揶揄他说。 他呵呵地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在路灯的光线下,很好看。 他的笑让空气活跃了很多。 突然他停住脚步,有些怜惜的看着我: 还是先吃饭吧,饿着肚子去海边,就你这身板,会冻成冰棍的。 好吧,反正我肚子已经饿的打鼓了。我积极响应,又说: 都是你,也不早点过来和我说话,非得打持久战。 他又笑了,说:我没想到你那么倔。哦,你说,我们去那里吃?我请你。 免啦,我可不赴鸿门宴。去华联的肯德基吧,我请你,反正也不贵。我取笑他。 他又变的严肃起来,说: 那,就去肯德基。反正,我犟不过你。不过这大过年的,吃肯德基,有点对不住自己。 好拉,中国还有一半的人不知肯德基是什么,我们能吃已经不错了。我继续取笑,心情舒畅了很多。 我怕委屈了你。他轻轻地说,一脸的真诚。 别想多了,我目前还没有达到小康呢!我逗他,但心里嘀咕,一个陌生人和另一个陌生人的第一餐饭,何必那么排场,我又不是出来做的,非得宰你才行。再说,我还想请你。 他说:那我们走,他已经挥手拦住了一辆的士,我们上了车,紧挨着坐在后排的座上。他对司机用青岛话说,让司机绕着海边走,然后又偏过头用普通话对我说: 我想吹吹海风。以后回青岛的机会就不多了。 他有些忧郁地说。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他。 吃饭的时候再给你讲。他说,随即好象又沉浸在某种淡淡的情绪之中,让我琢磨不透。 他沉默着,微微偏过头神情专注地看着在车窗外不断变幻的大海,逶迤的海湾,明明灭灭的渔火,微凉的海风,还有身旁的他,大年初三的这个夜晚开始变的美丽起来。这时候我仔细地看着他的面孔,清俊,深邃,健康,还有那搭配合理的五官,我的确从心里深深喜欢上了他。 不一会我们就到了位于栈桥附近的肯德基华联店,尽管也是吃饭的时间,但宽敞的大厅里只稀稀拉拉坐了几桌人,显得异常的冷清。我们在靠墙的一个角落坐下来。我去要了两个套餐,我们便开始边吃边聊起来,就好象是很多年以前就认识的两个朋友。 那天的肯德基是我多年以来吃过的最香的一次。 那种香今天仍飘拂在我的记忆里,香喷喷的辣堡,滑溜溜的辣翅,酥脆的薯条,就连整天都喝的可乐也别有一番醇和的滋味。也就是那天以后,我痴迷地喜欢上了肯德基这种山姆大叔发明的今天在西方已经被称为"garbagefood:"的快餐食品,而且到了深圳之后,更是把这种肯德基情结演绎到了极致。我最喜欢的是肯德基地王分店,不仅因为它环境幽雅,而且因为他靠近书城,图书馆和荔枝公园。这三个地方是我刚来深圳最爱去的地方,所以我每个月都要跑去肯德基地王店数次表达自己对它的赤子之心,老美国炸我使馆炸死炸伤我使馆工作人员那段时间,我虽然也义愤填膺,但却没有响应深圳人民高举抵制美货不吃肯德基麦当劳的口号,惴惴不安地去了地王,让我失望的是深圳人的政治觉悟和我一样低的人比比皆是,肯德基火爆如夕,人头攒动,人们吃的津津有味;一时间我嘲笑自己那种惴惴不安的心情多少有些孩子气。 后来上网了,免不了要和自己在同志聊天室勾搭的网友人模狗样地见面,地点无一例外地也选择在肯德基地王餐厅。然而令人灰心丧气的是,我如此钟爱如此捧场如此忠心耿耿的可爱的肯德基却没有给我带来一场令我神魂颠倒的爱情。甚至连一点点浪漫和想入非非的感觉也没有赏赐给我。有一次一个人坐在肯德基里吃完东西,百无聊赖,我便把在我眼前这熟悉的环境里遇见的同类快速回忆了一下:才发现已经想不起几个了。倒是一个叫黑熊的家伙让我想起来就觉得非常好玩。那是在认识黑熊前的有一天,我心血来潮,色胆包天,道德败坏,竟一改往日正人君子的嘴脸,在爱情白皮书网站的交友栏里写了一段抒情诗一样朦胧而淫荡的文字,这下惹火了,那几天我的邮箱信满为患,求爱的求偶的求性的一封封热辣辣的信差点冲昏我的小脑,其中不乏精彩的言论,我至今还记得一些; 1;你一定是性爱大师,我想,和你,干----(一次也行) 2:你滚烫的文字唤起了我沉睡已久的性的渴望,我流着热泪写信感谢你,更愿和你…… 3:我们是两个男人,有着运动员一样的体魄,诗人一样的激情,明星一样的长相,男妓一样的淫荡,我们想和你"三明治" 4:云里雨里,上床下床,君心我心,一起happy ………… 类似的文字很多,当然也不乏一些骂娘的一些说教的一些不忍心看着我堕落的一些诸如要用健康的文字来引导同志健康的爱情观等等语重心长的的劝导。但最让我有成就感的还是上面列举的第二条。因为它几乎让我找到了新的生财之道。据说现在的阳痿性冷淡患者越来越多,如果我的文字能达到胜似灵丹妙药伟哥的境地,让众多伪男人重震雄风。那我很快会成为深圳的新富。然而这种幻想毕竟只能带给我三分钟的安慰。我依然上班依然加班依然看老板脸色依然勒紧腰带过着无聊的日子。 而这时候,黑熊引起了我的注意。 引起我注意的原因我想有两个,一是他在一九九九年十月十五日那天,总共发了五封信给我;二是他1米85的个头,想想这个1米85如此执着多情的熊哥哥,我不禁春心荡漾,一激动便破除了自己不见网友的清规戒律,春光满面跑到肯德基去见他。然而让我失望的是我的熊哥哥既不强壮也不健康既不清爽也不开朗;让我难过的是我的熊哥哥其实是一只又黑又瘦又驼背又木呐的猴儿。他象一个良家子弟见了妓女一样害羞和拘谨,他红着脸额头上冒着汗耷拉着眼睛只顾吃饭,他的紧张让我的良心大受谴责,一时间我觉得自己真的作孽,纯粹是残害祖国的有为青年。一顿饭谁都没有说话。吃完了我们一前一后走出地王的大门,他跟在我后面,始终保持一米的距离,低着头,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走到路口的木条椅旁,我不愿他继续那样怪里怪气地跟着我,便回头对他说:我们坐会吧。说完我便坐在了椅子上,他还是低着头,跟过来,很机械地坐在紧靠另一个扶手的那边,中间空出好大的距离。坐在那里,我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琢磨着脱身的托词,这个从见面只说过一句你好的现在好象和我闹别扭一样的熊哥哥继续保持他的沉默状态。时间一分一秒艰难地过去,足足十分钟左右,令人窒息的沉默。我忍无可忍,便站起来,对他说: 谢谢你请我吃饭,我还有事,先走了,完了再联系。 他忽的站起来,瘦高的身体风中的竹竿一样摇摇晃晃竖在我的面前。 不, 他低着头,说。但不的很坚决。不的让我有些诧异,我看着他,有些恼怒地笑着: 怎麽啦,你想送我回家呀? 他还是不抬头说: 不。 这次我真的有点怒了,不耐烦地对他说:你到底要怎样,快说,我要走了。 我做出要走的样子。 他挪挪身子,挡住了我的路。 你跟我回家吧,我一个人住。 我考!他妈的大白天见鬼了!我嘀咕。 都是文字惹的祸!我又嘀咕。哭笑不得。 不行,我不喜欢你。 我直截了当地说。 可是,我,我已经请你吃饭了。他结结巴巴地,生怕我跑掉似的。 我考!我一怒,骂人的话便乘机溜出了口。 我掏出钱包,拿出两张十元的钞票,塞到他手里,笑着说: 十八元一个套餐,另外两元是给你的车费。 我扬长而去。 坐在车上我再也笑不出来,心里堵的慌。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