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巧遇

這特別的千禧年的三月十二日，星期日。給我一個好大的改變。當夜很無聊，所以進入了聊天室，希望有一個人陪我。當然我希望找到的是愛人，是情人，而不是一夜情。我已經覺得好累了。在聊天室的人通常是找性的，不是找愛。

今夜佷特別，竟然有兩個人跟我聊天。一個是香港人，另外一個是國內的人。我們聊了很久，已經有一個多小時。好開心，但是不知道為甚麼，那個香港人突然說祝你好運，然後離去。但是那個中國人仍然和我談得好投契。他叫小哲。

小哲:「你會嫌我年紀比你小嗎？我只有十八歲呢！」

達達：「不會！只要你是認真的，我會不惜一切的來愛你。」

小哲:「我也是！」

我們還談到我們的將來。我們都希望有愛人。我們都覺得對方可以成為自己的愛人。我開始將愛投入去。有點不能自制，一頭栽進去。死而無悔。

因為很晚了，好不捨得，但仍然要離去。因為改要工作。但當其時已經差不多二時了。

然後，第二天我立即寄信給他。他真的回覆我!我們的誠實，認真得到確定了。我非常高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還附上他的相片！好俊美的少年。我發夢也不會想到我命中的愛人是住在國內的，而且我們溝通只可以用普通話。天，我學了普通話才不到一年！

第二章：情濃在台北

但是小哲太忙了。之後那一個週末他去了濟南探望外婆，所以我沒有收到他的來信許多許多天。把我的相思之苦一下子全倒出來。很苦啊！

幸好，當他回到家之後，他立即回信。誠懇之情大大的感動我。觸動著我心底深深處。我的胸膛有一陣一陣暖暖的感覺。使我不自覺地雙手緊按著胸，咀在微微的笑，非常幸福。

信中小哲邀請我去見他。噢！我最愛他在信中一定有一個很甜的結尾：

「唔~~!!啜~~!」

－－是吻，和擁抱。

他還要求我，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他呢！我越來越喜歡他了。他很認真，而且熱情。他真的打電話給我呢！但因為他從來未試過打長途電話出國外，他試過好幾次都不成功。但是我已經深受到感動了！所以我開始打電話給他，大約兩天一通電話了。

然後，三月卅一日星期五，我坐飛機去了台灣。之前的三天，我大病一場。發高燒，進進出出診所好幾次。但最後趕得及在早上上機前退燒，所以拖著虛弱身體，如期去台灣了。

雖然身在台灣，但太想念小哲了。所以也從台灣打長途電話給他。談了許多許多。雖然都只是生活瑣碎事，但很親切。就好像是一對夫婦，因移民而分隔兩地。談的也是生活碎事。

有一天的六時許，我的手機突然嚮起來。
「喂，是不是達達呢？」

「我是。呀！是小哲！你終於打到電話給我了！我好想你呀！」

「我也是呀！你在做甚麼呀？」

「沒有甚麼，在看電視。沒有其他事好做呢。不過差不多是時候去吃晚飯了。」

他終於打通第一個電話給我的時候，我開心得跳起來。我們談的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當很濃，是濃郁的愛。有一陣陣清幽濃郁的香味，就好像是Giorgio Armani的Acqua de Gio那種味道，很清淡，但濃郁到你會醉一樣。

我一直擁有著這份真愛，直到離開台灣。

第三章：漫長的兩個星期

在離開台灣之前幾天，在台北的NOVA電腦廣場看看有沒有電郵。啊，有小哲給我的信呢！

小哲：「好想見你呢！你會不會來我處呀。我知道路途遙遠，而且不方便，如果來不了我的家，我們可以在大家都容易去到的地方見面的。例如北京。」

達達：「但我要看看我有沒有假期。對了，在四月有一個復活節假期，是四天的假期呢！我問公司有沒有同事放假，我可能可以申請多兩、三天的假期，那麼我可以有六天的時間和你一起了！不過一切要我回到香港才知道。」

小哲：「好吧！你試試吧！但一定要試呀！如果你去不到北京，那麼我去廣州見你好了。我好想見你呀！」

達達：「我也想呀！我真的好想見你，和你擁抱。你知道嗎？我已經當你是愛人的了。我好喜歡你啊！」

小哲：「我好想見你．．．」

不過，他在電郵中說：「想你來，想見你。但不要誤會，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很可能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會做甚麼，我們不會做愛的。那麼，你還會來見我嗎？」

「當然會，為甚麼不會來呢？我是愛你的，我不是要把你當作性玩具。性沒有愛是沒有意思的，只是洩慾。但愛可以沒有性啊！這樣更難能可貴。」

星期四晚上六時許，我坐飛機回香港。八時半到港，當我再打開手機，看見在留言信箱中有留言。啊，原來是小哲曾經來電，是七時許的來電，當時我還在飛機上。所以我立即回電給他。聊了許多。我應承他我一定會向上司請假，一定會去北京的。因為要他來廣州，他會太辛苦了。我不想他那麼辛苦。

每一次他來電，我都會非常非常高興。因為這代表著他的真誠、信用，和他對我的尊重和重視。

當星期五下午回到公司，我便立即安排。到最後問上司批假的時候，心情非常緊張，怕不會批准。

「我．．．可以在四月十九日到廿五日放假嗎？我知道在長假前後有很多同事都放假，但我查過了，剛好那幾天沒有人放假的．．．」

上司這才鬆口氣：「那好吧，你可以放假了。但不可以臨時加長假期的！」

結果，上司一口答應了！我可以去北京見小哲了！太開心了。那天放工，我立即去中旅社買火車票。

賣票的小姐告訴我：「對不起啊！先生，去北京的車票，十九日那天只剩下一張車票了。而且是軟席上臥。」

「真的沒有便宜一點的嗎？我剛去過台灣，現在已經彈盡糧絕的了！」

「沒有，真的沒有。對不起。」

「那好吧，我一定要上去的。多少錢都要的了。請給我來回程的車票吧。」

然後晚上立即打電話給小哲，告訴他我可以來了！因為多人上去北京，去程只有軟席上臥了。還好回程可以平宜一點，有硬席下臥。

那天，四月十一日，所有都準備好了。再致電給小哲，他好像有點不高興。

小哲：「去北京要坐十五個小時的火車呢！而且不是臥席，沒有得睡，很辛苦的！」

達達：「為甚麼沒有臥席的呢？是不是全是坐席呢？但為甚麼我坐的火車全是臥席呢？」

小哲：「不是沒有臥席，而是因為我買的是學生特價票，不可以買臥席的。我只可以坐著睡呢？睡不好的。」

達達：「太辛苦你了，早知道，我花多一倍的錢坐飛機去你家好了。我不想你那麼辛苦的！」

原來他去北京要坐十五個小時時火車，覺得好辛苦。一想到要坐這麼久的火車，他就不想去了。嘿！我告訴他，我坐的火車也要廿三個小時呢！他才乖乖的就範。

這兩個星期，變得好長好長。雖然我的生活非常忙碌，但總想時間過得快一些，可以早些見到小哲。但是，時間之神好像要把我倆氣死，特意走得比平常慢！

第四章：情定今生

小哲：「我越來越覺得你很好，真的是一個好人，可能，可能這次見面我們會做愛吧。」

達達：「那我把保險套也帶來好了！」

我想他是愛我了，我好開心好開心。如果他不是愛我的話，他不會想到和我做愛的。相反亦然。沒有愛的性，只有痛苦，是一件苦差。

所以我想，我戀愛了！我一邊忙著功課，一邊預備去北京的事。其實等那出發的一天也是好辛苦的。

終於，出發的一天到了。這是四月十九日，下午我和同事吃午飯，便趕去九龍車站上那班三時正出發的直通火車。

可能我太緊張了，我二時十五分已經去到火車站。但是見列車好像沒有可以登車的跡像，不過見有一個車廂的門可以打開，就私自上去了。然後找到自己訂好的床位，剛剛走進去，正想一頭栽進去好好睡上廿多個小時，希望睡醒已是北京！不過，給車務員捸著了，因為我沒有好好做登車手續，給他小罵了一頓，才給我去睡覺。

然後，開始廿三個小時的沉悶旅程。比我想像中更加沉悶，但一想到明天晚上七時多可以見到小哲，一切都可以捱過的了。

不過，車務員見我一個人那麼苦悶，紛紛自我介紹，和我聊天解悶。他們真的非常好人。對於我這個香港人，對內地人的誤解減少了，了解加多了。跟著時間久了，身邊的人開始更加熟絡，話題漸多。聊起天南地北了！突然覺得自己不再是香港人，而是真正的中國人，開始有中國人的民族感情了。是由小哲開始，把我帶進中國。我只願，往後的日子，一直讓我遇到的中國人都像今天一樣的和善。那我就會永遠的愛著中國了。

好不容易，時間像爬一樣的慢，終於爬到到站的時間了！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小哲，只是看過他早一、兩年的照片，怕認不出他來。所以之前和他準備了許多許多。

達達：「找不著你怎辦？」

小哲：「怎會？我一定會把你認出來的！」

達達：「但是人會很多的！我怕會像走難一樣，像鐵達時錶的廣告，周潤發和吳倩蓮在火車站失散了，再見的時候已經是一輩子了！我不想這樣，我不要只是懷念著你，我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小哲：「你想得太多了！不會的！不會的！我們可以在車廂旁等。」

達達：「好！那麼我在車廂旁等你，直到所有人都走清光而仍然見不到你，我會去售票的地方等你，直到海枯石爛！」

小哲：「你不怕冷嗎？北京的晚上好涼的！不如我給你傳呼號碼，有甚麼的事我們可以有個聯繫。」

達達：「對，那我也帶手機去。真的失散了，你也可以打電話給我。」

小哲：「就這樣好了。你不用擔心了吧？」

想不到年紀小小的他，也想得那麼周到。不過，我們真的失散了。

第五章：有緣無份

好多東西在空氣中飄來飄去，好像棉花一樣。使我呼吸得有點困難。不過，我一定要在這裏等小哲的。咳！咳！好辛苦 ……

好暗，真的好像鐵達時錶的廣告。連顏色也一樣 ……　我已經等了十多分鐘。他有甚麼事了？好多火車，這個車站好大。火車上認識的人也早已經離去了。想叫他們幫也沒有可能的了。

已經沒有人了。新的乘客也開始登車了。他們好開心，跟送車的人逐一道別。有的握手，有的擁抱，有的流淚。我呢？我只有我。

既然沒有人了，我要去售票的地方等小哲了。經過地下隧道，在近出口的地方，有一個售票處，但我等了一會也不見小哲。心想，會不會不只這個售票處的呢？

所以我出了大門禁區，立即有一群人擁上。把我嚇壞，原來他們是飯店的人，推銷他們的住宿地方。我想他們會最熟悉火車站的了。所以問他們這裏有多少個售票處。原來有四個！天！我怎可以分別在四個地方等小哲呢？

所以我好迷惘，我開始擔心了，開始有點害怕了。見不到小哲，我會怎樣呢？我可以怎樣呢？我不怕危險，但我怕小哲有甚麼意外。

身體不自主的抖顫起來。我要冷靜，才可以想到方法。但是不知為甚麼，在這個緊要的關頭，我的手機郤連不上網！對，我可以傳呼小哲。但是我應該在哪裏等他呢？不可以再在售票處的！

所以我四處走，心想可能會碰上他。也可以看看有哪個地方好作可以等他。不知不覺，迷路了。只知道自己仍在車站裏。

幸好路在口邊，一直走一直問路。到八時許了，終於見到在進口站二樓大堂有一處可以作為等小哲的地方，就是那個大鐘。所以傳呼小哲，告訴他新的地點。可是傳呼台的小姐不明白我的普通話，竟然掛線！最後要請租借電話的服務員代為傳呼。慘情。

站在大鐘之下，好累。大電視在播新聞，突然覺得自己是科幻片的主角，身在異星球，一句說話也聽不懂，之後我會怎樣呢？是會迷失太空嗎？

大約九時，我已經只可以站直身子，垂著頭的等他。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 每一次有人走近的時候，我都會抬頭看看是否他來了。一直都不是。終於，在我最失望的時候，有人走近，然後說：「達達！」但是我已經完全無力。那一刻我想伏在他身上，好好哭一場，然後好好睡一覺。但是在他身旁有一個人，我驚訝得呆了。原來是他在北京的朋友，也是第一次見面的。

之後，我們很勞累地去找地方下塌。也算頗快就找到旅館。但是，好像有點不妥。我覺得有一些說不出來的不安。

第六章：有義無情

當我們一走進房間，小哲第一件事是問他可不可以打電話。然後打了許多許多電話，我不知道他打給誰。只是我一個人被丟在一旁。一輪電話過後，我問他打給誰的，他只說「沒甚麼，只是一些北京的朋有吧了。」但是我聽到他在電話中說：「我想念你呀！好想見你呀！」難道也是和我一樣的人嗎？這個疑團我不敢嘗試解開。

究竟我在這裏做甚麼呢？他真的愛我嗎？他來北京是為了我嗎？還是為了其他人呢？是我以為他愛我，自作多情了？一大堆問號，但是有誰可以回答我呢？我又不敢問他，生怕他說的是不愛我。

我好害怕。我怕會失去他。我是不是好傻呢？其實一直以來，我們只是透過電話和電郵溝通，我怎可以這樣就斷定他是愛我的呢？是不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去想呢？只是自己幻想吧？

但是我真的不能自制。我說你累嗎？要不要先洗澡？

「不用了，剛才在朋友的家已經洗過了。我只是想睡。不如你先洗吧！你也要休息的了。」

「那好吧！我先洗澡了。」

出來的時候我只穿一條內褲。然後再從先前脫下的衣服取回一件上衣。因為我好想抱他，所以就從後把他抱住。他反抗，這是意料中事了。因為他不喜歡我。

「不要！不要這樣，我們應該慢慢來的。」

「你不喜歡我嗎？」

「不知道，只是我覺得應該慢慢來。對！感情是應該慢慢來的，對不對？」

「我知道的 ……　但我們不是已經有感情的嗎？為何你好像很冷漠的呢？」

「……」

「請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和你擁抱，而不是要做愛。我覺得，擁抱是傳遞感情的。當然也可以是做愛的前奏。但我只是想抱你，沒有其他的了！因為我愛你。」我怕他誤會，我其實不是色情狂，感情比性真的重要得多。如果要我選擇，我寧願有愛無性。不過，小哲可能誤會了我。

他一直推說他很累，連我說：「可以一起睡嗎？只是抱著睡吧了，真的沒有其他的！」他也不相信。

我感到失望。不是因為他不願意和我做愛，擁抱，或是睡覺。而是我覺得，最後原來一切都成空。

嘿嘿！之前還說是我給他一個夢，最後還是他給我一個夢。我的心的確很痛。但是沒有辦法，我不可能強迫他喜歡我，甚至乎愛我的！

那只好睡覺了。似乎這一次是來錯了。不過不見面是不會知道結果的。

以前在香港也是這樣，見過的人通常都有兩個理由：「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或是「我對你完全沒有感覺」。都一樣的痛過。不同的是這次地點是北京，連錢包也一起的痛吧了！

我想小哲的理由也會是一樣的吧？不過大家分別躺在自己的床上時，我又問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是不是真的對我沒有感覺。

「請你說清楚吧，好讓我安心。究竟是哪裏出錯了？你好像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再也不想與我說話一樣。你知道嗎？我覺得很難受的！」

「怎麼說呢？不過明天吧！我明天會告訴你的，今天我真的很累，我要好好的睡。明天我會把答案告訴你的。」

他似在推搪。我知道他是在推搪。

不過我從來沒有惱過小哲，他沒有錯。只是我不成熟吧了！只是我幼稚吧了。看！這個到月底才是十八歲的年輕人比我更成熟，有智慧呢！

所以只好去睡覺了。不過好辛苦，不知為何，胸口好痛。是陰陰的痛。到現時為止只有兩個人可以令我這樣胸口痛。之前那個不是同志，天註定沒有可能。這次，也是沒有可能一起的了。

就是這樣，不知不覺地睡去。

第七章：「隨風飄去」

一夜難眠，輾轉反側。所以很早醒來，天還是濛濛亮。心想好不好現在收拾行裝，回香港去。反正小哲在北京有朋友，不會有事的。而且房錢早已經付了。我先走是沒有問題的。但又捨不得小哲，我很想多看他幾眼。

所以靜靜下床，走到小哲的床邊跪下。細細的觀望著他。他睡得好香甜，很俊美，幼幼彎彎的眉毛，細細的眼，最愛他那個豐滿的咀唇，人中的地方有一點點的角，好美。我看得入神，不自覺地俯身吻他，完全忘了可能會把他弄醒，到時就會走不成。

他真的很容易醒，只是一吻，他就醒來了。他用手想把我撥開，但我早已經退去了，因為我只是想輕吻他，沒有其他的冀途。

我見他已經醒了，我索性鑽進他的被窩，想抱著他一陣子。他頻說不要，但沒有把我退開。最後他真的被我這樣做而完全醒了。他開始回答我昨晚問他的問題。

「天意的確弄人，你喜歡人，但是別人不喜歡你。我也是這樣子的，我以前也不斷被別人拒絕，這是真的第一次我拒絕別人。雖然我很不想拒絕你，但是我真的對你沒有感覺。對不起。我真的很幼稚，之前我真的希望找到一個愛人，真的，我真的以為你會是我的愛人。但是沒有，我的感覺告訴我沒有。」

我覺得很不服氣。「為甚麼只憑感覺呢？之前我們在電郵說的全是假的嗎？全不算在裏面的嗎？難道只是因為沒有感覺，就可以一筆勾銷的嗎？」

「對不起，無論你有多愛我，也是沒有用的。我不相信會有這種愛。愛是慢慢種出來的。電郵不會有這種愛的。我不相信！」他開始哭了。

「為何？」我開始猜到他以前的遭遇。

「嗚 …… 我也很愛他的，我不會很容易的說喜歡，甚或乎愛。但我對他說過喜歡他的，我很愛他的！但是他好像很遙遠，他從來不會說喜歡我或是愛我，好像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對著他。」

我問他：「那你有沒有同他做那個？」

「有！他還要求我不要同其他人做。」

「那很正常，我們應該只同一個人做。我們應該從而終的，我們不是濫交啊！不過他要明說，而且是要求，就有奇怪了。」因為明明的說出來，就似是在怕愛滋病和性病。似是想有一個性玩伴，多過想要一個愛人了。想起也會雞皮！很可怕，欺騙感情，只要肉慾！「那麼你現在還是愛他的吧？」

「我不知道。他好像不愛我，也不找我，但是我忘不了他。我很想他。」

「那麼你為何說沒有愛人呢？我相信你真的沒有愛人的。」

「不，我真的是想找一個真真正正愛我的人的！」

沒有辦法，他不會愛我的，連喜歡也不會。因為在他的心中，已經沒有空位了。不如我今天坐飛機回香港好了……

第八章：「靜悄悄的走」

「不要再哭了。」我緊緊的抱著他，我不忍看見他哭。太可憐了！他純真的愛，竟然給別人踐踏，蹧躂。他們太過份了！太不懂得珍惜了！真愛，是最最重要和需要珍惜的。唉！為何幸運兒不是我呢？但願他愛的人是我，我一定會拚命去愛他的。

我一直伏在他的身旁，直到他完全平靜。等他平靜了，他說：「起來吧！我們今天要出去走走吧，我先打個電話給大哥。然後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啊！是大哥。

可惜他傳呼了大哥之後，大哥一直沒有來電話。本來我想說不要等他電話了，我們先出去走走吧。因為已經是下午二時多了，但我們還是甚麼也沒有下肚，餓得很可憐呢！但是小哲他太想念大哥了。我開始覺得奇怪，想念和緊張也有個限度吧。總不可以如此不理我的需要，難道要把我活生生餓死？但是誰叫我喜歡他呢？所以我一聲也不吭。

在苦等的時候，我還是問他為甚麼不喜歡我。答案還是一樣：「感覺。感覺還好，但就是沒有喜歡的感覺。」雖然覺得我人品好，但就是沒有想愛我的感覺。

以前好像也聽過這樣的說話。我就是太平常，太普通。人太好，總是在所愛的人的身邊。沒有壞孩子的激情和誘惑，沒有那種放蕩不羈的感覺。所以沒有人會戀慕我，只有我戀慕別人。哈哈！可能我們總是這個樣子，熱情忠誠的人戀慕放蕩不羈的人。這好像是個死症，註定我們沒有人可以長相廝首。

不過，小哲沒有給我放蕩不羈的感覺。我喜歡他就是因為他對愛的執著，我以為他會很認真的去愛。也不是他的錯，他也是普通人，當然也會像普遍的人一樣，追求多一點點浪漫和刺激吧！

其實還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因為他不多言，一直只是看電視，也不多同我說話。若果我不問他問題，他可以一直不理我。就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那麼我在這裏做甚麼呢？他好像不想我存在一樣。所以我向他提議。

「小哲，可以幫我訂機票嗎？我想早一些回香港了。」

「啊！為甚麼呢？你不是訂了星期一的火車嗎？為何要早走呢？」

「我不想再坐火車了，一個人坐廿多小時，很可怕的，好悶喲！」不是真的那麼可怕，只是沒有了像來的時候那種盼望。一個人坐那麼長途的火車，現在會倍覺孤清。失去了愛的綠故。

「你真的確定要走嗎？不會後悔嗎？你來了北京甚麼地方也沒有去過呀！」

「怎麼會後悔？反正在香港也有很多事要做。」開始說謊了。早了回香港也不知道如何向家人解釋。而且真的一個地方也沒有去。如何向朋友、同事說我去過北京呢？但是我真的想早走。反正小哲也不想我留下，我感覺到他不開心。如果我在他身邊，他不會開心，他會覺得很不安。如果沒有愛，不喜歡我的話，我對他來說是一個陌生人。同一個陌生人在一起，你會覺得自然的嗎？當然不會。你不知道他下一刻會怎樣對你。不要忘記剛剛早上的時候我對他做過甚麼，他可能會想，今晚我會強姦他呢！

「那麼我幫你訂票好了。等一下。」他打電話去問訂票的地方。然後把電話號碼抄在記事部。「你確定真的要走嗎？如果你一定要走，我不會留你，但是你不要怨我。我不想你走的，因為這會浪費了你的假期。」

「那麼我的去留對你來說是完全無所謂了？」我心想，就是普通朋友也不會這樣吧！起碼不會不歡而散的！會把我留下，表面功夫和涵養會做得體面一些。我想他真的很討厭我了，真的不想見到我。連留我一下的說話也沒有。「……」

「我要想一想吧！」我真的不知道怎樣才好了。我想再見到他。我可以怎麼樣呢？

「那你真的要走時告訴，我一定會幫你訂票的。」

就這樣，這個話題結束了。

第九章：「分離」

「一定會走的。」我心裏想，但不知道是何時走。不捨得呢！

終於，大哥的電話來了。小哲興高釆烈的聽。完了後就說：「我們出去吃東西吧！真的餓壞了！」呵！可以有得吃了。但也只不過是在附近胡亂吃些東西。

「大哥說會過來看我呢！可能會把我接走。今天晚上你一個人留下可以嗎？明天，明天我一定會回來的，到時我去長城，故宮。好不好？」小哲嘗試探我的口風。

「如果你一定要去，我阻止不到你。但請你想一想，我那麼遠來到，你總不應該把我留下一人吧。起碼，讓我和你們一起，好不好？」我寧願三個人一起，總比我自己一個人悶死好的吧！」

下午六時許，大哥來了。看見小哲開心的樣子，我已經心裏有數。果然，小哲一直只會坐在大哥身旁。而大哥一直輕撫他。他甚至躺下，抱著大哥，樣子很陶醉！

他們旁若無人，我真的受不了！他們的舉動有若愛人一般。但是我來北京的會情人的！但最後小哲身旁的人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人！還要我「觀賞」這一幕春宮戲的前奏！我的心口很痛很痛，好想大哭出來。但是，我一定要忍的！

但是。但是真的很難受！所以我提出我們早一點出去吃晚飯。然後讓他們早點離去，我不想與他們在一起了。

吃飯中途，大哥有工事要離開一會兒。留下我和小哲。

小哲：「還有很多東西呢，還吃嗎？」

達達：「不吃了。沒有胃口。」

小哲：「真的不吃了嗎？那我們走吧！大哥說我們先回旅館等他。」

達達：「然後呢？你跟他走，是不是？」

小哲：「可能，他沒有說。」

達達：「你跟他走好了，我不會防礙你們的。」

我們在旅館等大哥，他很快回來了。然後，他們又擁抱著一起看電視。而我則一個人獨坐空床。

在與大哥的閒談中知道他懂少少日語，我便用日語加上英，向他說出我的要求。請他一個人離開。因為我決定了，明早一個人靜靜離去。希望他把今晚讓給我。明天以後的時間都會是他的了。

「他其實是喜歡你的，大哥。」

「但我只把他當作小弟弟。他太少不更事了，還未懂得甚麼是愛。」

「但是我很愛他。」

「你會痛苦的。」

「我不怕痛苦。」

「你現在已經很痛苦了。你太知道愛了，而且非常熱情。不若也不會千里迢迢來會他。」

「是。但我希望他快樂。他是喜歡你的，請你考慮清楚。你真的要離開他嗎？」

「我們會是好兄弟。但我見得出你好痛苦，你要我把他帶走嗎？」

「不用，不用。明天我會走的了。之後他也可以留在這裏，我已經付了房租。而且我著和他渡過最後一晚。也不知何年何月可以再見他了。」

但是小哲因為不明白我們的談話內容，有點惱。而我也開始激動了。所以我別轉面飲泣。大哥見我已經出不了聲，他叫我回避一下。他和小哲好好的談一談。因為我不想讓小哲看見我哭而會自責，所以我慌忙的走進浴室，大哭了一場。

當他們談好了，大哥來叫。「達達！你沒有事吧！」

「沒事！我現在出來了！」我趕忙擦眼淚，然後出去。

「他會跟我走，好讓你一個人靜一下。」

「那好吧。」

第十章：「大謊言」

當他們走後不久，我太想念小哲了。我嘗試找其他事情做，好叫我不再想他。但是無論做甚麼也在想他。所以我嘗試找他。終於找著了。我請他過來聊天，他聽起不大願意。是大哥把他勸過來，叫他好好和我談談，叫我的心情舒服一點吧！

所以他過來了。想講的是道歉的說話。「對不起，我令你痛苦了。我真的好傻。我不想傷害你的。我真的是真心，抱著希望來找愛人的。只是天不如人願。」

「算了。已經過去了。一切都成過去了。我們可以是朋友，對不對？」

「那你就是小哲第一個同志朋友了！」

「做不到你第一個愛人，但很高興做到你第一個的同志朋友。」我希望我們可以和平快樂地分手。「…… 不如我留到原定的時間才離開北京，好不好？」

「那當然好，我不想你離開的，只是你一直嚷著走。」好似是我嚷著走，沒錯。只是形勢所逼吧。

「那我不走了，好吧？但是，我希望你一直陪著我，可不可以？否則我留下也沒有意思。」

「那讓我想想再說，好不好？」

「好，但何時呢？」

「明天，明天再告訴你，好不好？讓我想想，也可以問大哥有甚麼地方好去。」

「但是，你今晚可以留下陪我嗎？我好想和你長聊。」

「那讓我先回去大哥那邊，好不好？然後再看看，是否會回來，好不好？我過來那麼久，大哥等著我的。我先過去，好不好？」

「好，好。」但我心裏很明白，他回去後不會再回來的了。而他果然沒有再回來。我只好一個人去睡。

第二天很早醒來。大哥應承今早一起早點，料他們也不會那麼早醒來，也不會很早過來。所以慢慢洗澡。但一直等，一直等，到十時許也沒有過來，電話也沒有。突然心裏有衝動立即收拾行李，去機埸。但因心裏不捨得，所以打電話過去。若果沒有人，那才走。但是小哲接了，他立即說：「現在過來的了。」

他們過來後，我提議先去吃早飯，因為太餓了。但一路上，看見小哲一直粘著大哥，心裏不是味兒。他們完全當我不存在似的。讓我一個人獨自走路，而他們則兩個人聊天。小哲差點沒和他繞臂同行。我的心很痛。

所以我把心一橫，撒了一個大謊，告訴他們後天和大後天都沒有機位的了。只有今天才有的了。所以我一定要今天走了，否則我要坐火車回去，那是我一願意的。

「你怎麼知道沒有機位的？」小哲很奇怪我如何查到資料。

「記得上次你幫我問過的電話號碼嗎？我把它記住了。所以今早自己打電話問過了。」這個是真話，昨天下午我偷偷記下了。

「所以我打算坐今晚最後一斑機走了。」我不想自己繼續受傷害，也不想小哲勉強自己來陪我，放棄了陪大哥的時間。所以我撒謊早點消失，之後我們何年何月再見，甚或不見，就天曉得了。

最終回：「天荒地老」

我是希望這個下午大家開開心心的玩，然後開開心心的話別。所以才選擇晚上最後一斑機走的。

我們只有時間去圓明園了，一路上我們談天說地。小哲最喜歡跟我學廣東話。但是在車上他就不喜歡說話了，一直無言。

一時許出發，四時回來。

然後我匆匆的收拾行李，一支箭地去找出租車去機埸。小哲陪我去找出租車，但是他不想陪我去機埸。

「你夠錢嗎？還有好幾天在北京呢！」我擔心他沒有足夠的盤川。

「我夠的。你呢？」

「不用擔心，機票可以擦卡。」

找到出租車了，匆匆的上車。我好想擁抱他話別，但是心想他不會讓我抱的了，所以不敢提出。就這樣一句「再見」就結束了我們的一切。

「到機埸，上機前致電給我，讓我知道你平安回香港，好不好？若果有問題，走不成了，記著回來。我會在旅館等你的。」他不會跟大哥去其他的地方嗎？不要騙我了 ……

但是到下車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算錯了，原來我只餘下六十多元！那之後我還有一程巴士去機埸，錢從何來？

幸而想到我有三百多的港幣，連忙找找有沒有兌換的地方。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是二樓，有一間銀行。所以可以去機場了！

到機場，立即去買機票。問題又有了。原來他們不接受擦卡！但可以擦卡提取現金，再用現金買機票。真好，可以回去了。不用再留在北京，這一個充滿不開心的地方。

但是我真的想念著小哲。就算我買到機票，仍有衝動要回去找他。只是我按耐著自己，不讓我回去。否則一回頭，已是百年身。不過，我特意買電話卡打電話給他，告訴他一切的經過。因為一切都不太順利。

就這樣子，心裏雖是很不捨得，但是仍然走了。

「小哲，對不起。我對你撒謊了。其實不是沒有機位，只是我不想再留下了。因為我見到你們很熟絡，但是把我冷落一旁，很不是味兒。倒不如我先走，留下你們兩個人好好的聊天，不防礙你們了。也不想你難做，因為你撥不出精神時間給我的。反正你也不想應酬我的吧？那我不如自動消失好了，我不是那些死纏爛打的人。」
「但是，小哲，我愛你。就算我知道你不愛我。愛就是那麼奇怪和痛苦。不過，我不想你討厭我。所以我會在你面前消失，直至有一天，你想見我的那一天。我才會再出現。希望有那一天吧。現在，你希望我們是好朋友，那就是好朋友吧。那總比永遠見不到你，或是與你斷了聯繫的好。起碼，我可以在你的身邊。就算是像一條狗在你的身邊也好。」

「小哲，我愛你。永遠的，愛你。」

後記

的確是很凌亂的一篇短文，因為是匆匆完成的關係。

寫這篇文章，只是希望把事件的經過和自己的感受記錄下來。因為這件事對自己影響很大，也非常震撼。

最主要是想給小哲看。希望他明白事件發展的時候，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和反應，它們背後的用意。通常人們都不明白其他人的行為，而發生很多憾事。而且，每一件事發生了，我們都會從裏面學到許多東西，也認識身邊那個人更多。

我希望之後可以與小哲相戀，這是個願望，可以不會實現。但是，沒有遇到小哲之前，我的生命沒有意義。現在，他給了我存在的意義，也給了我心裏溫暖，支持著我繼續生活下去。

希望其他看這記事的人，也有一個你熱戀的人。我們，總不可以一個人生存。「沒有了他，就沒有了我。」（蔡琴的歌詞）